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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换耳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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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轻咳了几声,不敢看映竹的眼神,他迅速整理好表情,一如既往扳着个脸,“映竹姑娘不必忧心,主上在里面,沈姑娘不会出事。”

映竹不依不饶。这时,林邈过来了,他见冷然和映竹在吵,他气得头脑发昏。他快步过来,在两人背上一人给了一巴掌,压低声音怒道:“病人病人病人在里面!”

林邈又给了两人一人一掌,“吵什么吵!”

映竹看见林邈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据她所知,林邈医师至少是关心她家小姐的病情的。

映竹指了自己的耳朵,“林医师,映竹耳朵可是很好使的!我都听见了,他家主上正在里面打我家小姐!好大的动静,小姐还在病着,太不是人了吧?”

林邈一听火气更大!

“我不是说要好好照顾她吗?”

林邈要推开冷然进去,冷然死死护着门。

沈婳病了之后就换了个小房间住着,外面的动静屋里的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沈婳眼睛睁不开,她喘了几口气,抬手揪了祁珩的耳朵,说:“外、外面在闹。”

祁珩抓了她的手,没有松懈,“有冷然,没事。”

祁珩注意到沈婳的耳珰,他含住了沈婳的耳垂,问:“别戴这个银耳饰了,”祁珩摸着沈婳的后脑勺,声音诱惑,“我给你一个耳坠子,你戴上。别为了他们戴耳珰,全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沈婳心里一颤,手指抓紧了祁珩乌黑的头发。她现在的狐狸眼里毫无算计,有的只是情欲,微微上挑的眼尾死死勾住了祁珩的心,沈婳说:“你求我,我就戴。”

祁珩动作间,沈婳用力扯了他的头发,祁珩亲了亲沈婳的唇,“求你,戴上。求你,别扯,抱我。”

无力移腕,珠光点点。

冷然仅凭一己之力,将林医师和映竹两个人拖出了沈婳养病的小院子。

被拒之门外的林邈回想冷然的表情,回想刚刚在门前听到的微小的声音,他浑身一惊。

映竹还在外面懊恼地踩着雪,嘴里想大骂,又怕吵到其他人,就把气都恶狠狠地撒给了雪。

林邈的脸涨得通红,都有力气想法做那事了,想必是病也好了!林邈一甩袖子,骂了祁珩一声:“无耻之徒!趁人之危!”

祁珩可算是让林邈抓住小尾巴了,他转身就要回去给他师父送信。

魏尔房内。

“你说什么?”

小厮又重复了一遍,“早些时候传出来消息,沈婳病好了。”

“那个林邈有几分能耐,”魏尔又想起一事,“那个早该死的庾吏呢?杀了没?”

小厮心惊胆战地答话,“还……还没有抓住。”

魏尔一挥手将茶盏摔了个粉碎,“废物!那个庾吏必须得死!”

小厮连忙说是,赶紧跑了出去。

魏尔现在有些慌,手里紧紧捏着一颗佛珠,但是他必须要镇定,太后会保住他的。

林邈将药方让人誊抄数十张,散发给全城所有医馆里面,那些年老经验丰富的医者原是不信任年纪轻轻的林邈,但鼠疫毫无头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好在百姓们一碗药下去,病情都略微有所好转,病得轻的已经恢复了较为正常的生活状态。

病人们都对林邈极为感激,拖家带口来感谢林邈,林邈将一些米推回去,“医者仁心,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不求回报。”

“仁医啊!活神仙啊!”

一位老妇人跪在林邈面前,“若没有神医,我家那犬子早就上了黄泉路!”

林邈赶紧搀起老夫人。

这一上午来的百姓将林邈围得滴水不漏,林邈一上午就没出过药棚。

另一边沈婳屋内。

沈婳拿起扔在一旁的月白发带,勒了祁珩的脖子,恶狠狠地说:“王爷好雅兴啊,日上三竿还不起身,外面百姓不管了?”

祁珩扯开发带,又搂了沈婳躺下,“别担心,早上我不出去冷然就能懂,现在林邈应该已经把药方传出去了。”

沈婳又要问,祁珩先回答了,“魏尔你也不用担心,我早就安排好了,等抓到那个庾吏,就能拉下魏尔。”

沈婳推开祁珩的胳膊,“魏尔为何不一开始就杀了那个庾吏?留着他现在再动手,不怕出意外吗?”

“那个庾吏姓殷。”

“殷?”沈婳说,“礼部尚书之妻殷夫人本家?”

祁珩补充,“那个庾吏是殷慧的亲舅舅。”

沈婳心想,难怪魏尔不敢动那个庾吏,灯州殷家关系着大夏国的粮食命脉,魏尔不敢随意杀害殷家人。

现在决定下手,应当也找好了退路。

祁珩问她,“你猜猜顾太后给了魏尔什么?”

“给了他佛珠,告诉他,她会保住他。”沈婳被自己八成不假的猜测逗笑,“魏尔也是傻,信了顾太后的话,自掘坟墓。”

可祁珩并没有搭沈婳的话,沈婳眼珠轮转,心里一惊,她还没起身就被祁珩压住。

祁珩捏了捏沈婳的脸,“太后果然找过你,连传信的佛珠都知道啊?”

沈婳拍开祁珩的手,“当初没办法,只能暂时跟了顾太后干事。”

祁珩的手又跑过去捏沈婳的左耳垂,“现在太后都下定决心要杀你了,那日后山的人我派人查了,就是顾太后的人。怎么样?被抛弃了吧,来我这里啊,跟我合作,跟着我干,亏不了你。”

沈婳眼神扫过他们两人的姿势,笑问:“这是我不亏?”

祁珩揉了揉沈婳的头发,“你亏我还亏,难不成你不欢愉?听声音,你也不是不……”

“闭嘴!”沈婳一巴掌拍在祁珩的脸上,她被他说得耳朵一红,沈婳看向他处。

祁珩攥住沈婳的手,“那我就算你答应我了?”

沈婳谨慎地问:“宣王你打算怎么办?”

祁珩回:“贤则扶持,否则取而代之。”他见沈婳眼睛放空,便伸手掐了一把沈婳的腰。

沈婳手上用力,扯掉了祁珩的几根头发,可怜巴巴的断发缠在沈婳的指间。

沈婳以为祁珩又要来,又砸了祁珩一拳“你干什么?!”

祁珩见小狐狸炸了毛,赶紧给她顺毛,还不忘委屈地控诉,“跟我一起还一直想其他男人,我伤心啊。”

沈婳:“……”沈婳推开祁珩,将他踹出了被窝。

“转头就变脸啊?我好像被白嫖抛弃的人儿,”祁珩扯过一个被角擦着没有的泪,“连个暖床的资格都要没了。”

沈婳的脚往后一蹬,“除了李贤妃,还有谁跟你一个阵营?”

祁珩仰躺在床上,轻轻扯了被子盖住。“你猜”两个字堵在喉咙里没说出来,“燕婉你可认识?”

沈婳转过头,“太后身边一直跟着的那名女子?”

先前每次见到顾太后,沈婳都能注意到她身旁有一个白衣女官,只想着是一个大宫女,倒是没想到是个在朝官员。

沈婳想着燕婉的名字,“燕婉该不会是前丞相燕仪的女儿吧?”

“你说的没错,”祁珩慢慢摸进沈婳的被子,“前丞相燕仪狱中自戕,其女被御史大夫梅松臣从掖庭要出来收养,跟梅夭一同长大,情同亲姐妹。”

祁珩又往被子里钻了钻,“后来顾太后垂帘,听说梅家双姝,便召了燕婉上朝亲自策问。”

沈婳捏着被子。想必燕婉之才打动顾太后导致顾太后将她留在身边,可是这并不像是顾太后的作风,“前丞相是顾太后一党扣的谋反帽子,顾太后为何不赶尽杀绝,而是把燕婉留在身边?她不怕祸起萧墙?”

祁珩眼神放空,说:“有时候觉得顾太后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女人,有时候又觉得她任用贤才不拘于旧规。”

沈婳静默片刻,说:“很复杂的一个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必须要死。”

祁珩歪头过去,“你跟她什么仇什么怨?”

沈婳背过身去,留给祁珩一个后脑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现在又说是你自己的事情,那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了吗?你跟我说得薄情点,是合作关系。说得暧昧点,你可是我没过门儿的妻子。”

沈婳浑身一僵,她迅速转头,对上了祁珩饱含情欲的目光。祁珩盯着她的眼睛,“覃、婳。”

完了!

现在沈婳就像是被剥了壳的蚌,无处逃窜。她把头闷进被子里,年少之时的话语重新响在耳边。

“覃婳,你怎么这么刚,柔点吧,要不然长大了没人娶你。”

覃婳一个水袋砸在祁珩脸上,将他扑倒骑坐在他身上,揪住他的领子,“我覃婳就是这般的女子!我用不到别人喜欢。”

覃婳摸了摸祁珩的肚子和胳膊,嘲讽说:“倒是你,来军营都多长时间了,还是这般没劲儿,连个肌肉都没有,你长大了可没人嫁你。”

祁珩听完覃婳的话,嘴里不由自主地说:“那咱们长大了,凑合凑合?”

思绪拉回,祁珩手指绕了沈婳的发,“当初我说长大了咱俩凑合凑合时,你可是同意了,怎么?要反悔吗?”

“别说了。”沈婳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

祁珩当做没听见,“你说什么?”

沈婳把头露出来,吼:“我说!我要沐浴!”

七日后,永安皇宫的含飞殿中。

李贤妃放下书信,说:“惊雀,看来计划需要变动了,陛下现今在何处?”

惊雀将李贤妃看完的书信置于烛火之上,“昌州的鼠疫虽已经被控制住,但昌州的诸多事宜繁冗杂乱,陛下现在在立政殿急得焦头烂额。”

“听说昌州知州魏尔被革职了,沈婳和祁珩动作挺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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