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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坛西风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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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待在上面干嘛呢?”

祁尘站在大堂里摇着扇子勾头往上看,没想到先对上了奚长漠的目光,他略微收了笑。

奚长漠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直接跨入旁边的黑雾里,等顾白闻声出来时,只感受到一丝未散的魔气。

他只是皱了皱眉,便飞快下了楼,路过祁尘时稍微停了一下道,“师兄,我着急救人,先走了。”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出了莳花馆。

“怎么了这两人?”祁尘一合折扇,纳闷的咕叨一句。

楚诃子手里握着一把巴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墨竹管身,听见这句自言自语只是随口应了句,“抛开杀人放火,就是撒泼吵架。”

他的这句话很快便引起一阵低笑,祁尘身边的一名弟子拨弄琴弦的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

顾白走的很快,压根没听见那几句闲谈,他拦了几个路人问完路后,不久便坐在一家酒肆里,在橙黄烛火下,要了一坛酒。

当值的小二很快便送上酒,以及下酒的一盘花生。

花生炒的酥脆,吃上几颗便满嘴留香,与这坛有些烈的酒倒是极配。

顾白随手倒了杯酒,有些油污的桌上放着幻暮送来的那封信。

“三天后,地下赌场。”

他手指摩挲着杯身,原小说中并没有出现这个地下赌场,甚至原小说压根就没有这么多有的没的。

盯着这封信,丝毫没有线索的他不由得低声骂道,“靠!这都什么啊!”

进入京城后发生的事早就脱离了顾白所知的剧情,小说里提到的背景与他所见到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气愤地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烧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忘了这是酒的顾白瞬间脸色涨红,闷咳半天才缓过来。

“喂,这位小兄弟,刚来这里就敢点西风醉,挺胆大啊。”

顾白抹掉眼角溢出的眼泪,听到这句调笑下意识看向说话的人。

“还是喝点茶水缓缓吧,省的趴在桌上睡一夜。”

那人还在继续说着,月白袖摆轻轻扫过桌面,一枚莹白玉佩挂在他腰间,随着走动晃来晃去,紧接着,一只手托着陶红茶杯递到顾白跟前。

他睁着一双有些湿润的桃花眼,目光落在那人脸上,一根普通桃木簪束起那人满头青丝,只余几缕短碎发丝搭在光洁额头上,柔和了有些锋利的五官,荡出几分随心气质。

“多谢。”

他接过茶水,不算好的碎茶泡出的茶水味道称不上好,却恰到好处的压下了口中酒的辛辣。

那人微微一笑,目光越过顾白,眼眸亮了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啊,不早也不晚,总是来的刚刚好。”

顾白诧异回头,只见一人身着藏蓝圆领对襟长衣,有些不耐烦地抱臂站在他身后,头发编成麻辫并在一起用一根木簪固定,眼尾如刀裁,茶色眼珠色淡剔透,为他平添几分疏离。

来人神色淡淡,听到此话也只是自顾自坐下,将一块令牌拍在桌上,“你要的。”

月白公子似是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也顺势坐了下来,满不在乎的拿起那块令牌左右看了看。

顾白自觉与这两位不认识,只看了一眼便想转过身继续研究自己的信,却听月白公子低声道,“仙师不想进地下赌场吗?”

他猛地看向对方,脸色也冷了下来,半枝莲在手心里震颤,随时准备现形。

月白公子晃了晃手里的令牌,语气随意,“地下赌场的通行令牌,难不成仙师想直接闯进去吗?”

顾白依旧警惕着,“你的目的?”

月白公子轻笑一声,“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了赌场,此番若能和仙师一起去,至少不会有去无回。”

“郎山奈,久仰顾仙师大名,今日见面实属有缘。”

月白公子抱拳,颇为豪迈的报上了姓名,顺带伸出食指指了指旁边那人,“魏百部,是个老古董,少跟他说话,不然会被气死。”

顾白视线扫了两人几下,忽然道,“若我没记错,郎家幺子也叫郎山奈。”

郎山奈轻轻啊了一声,有些无奈,“我就说得起个别名吧,想不到仙师还挺熟悉人界。”

顾白眼睛微眯,原文里,郎家曾在叶秋梧出场时提过一次,当朝宰相郎郁孤便是郎家家主,也是郎山奈的父亲。

郎山奈撑着额头,毫不在意地将衣袖压在桌面上,缓声道,“我们并没有跟踪监视仙师,只是半个时辰前,朱雀大街上贴满了一则告示。”

“告示?”顾白疑惑出声,半个时辰前他才刚刚遇上幻暮,难道这是‘逢’做的?

郎山奈解释道,“三日后,有一个漂亮清秀的少年将在地下赌场拍卖,告示上称该少年继承了花妖的能力,行事后可延年益寿,容颜长驻,仙师应该知道这说的是谁。”

顾白当然知道是谁,就是因为知道他才火急火燎的摸到这里探查消息。

一直默不作声地魏百部忽然出声,“漏了一点,三日后是地下赌场的血余日,进去的人会有三盘赌,这是避不开的。”

“血余日。”

顾白重复一遍,转身拿过桌上的青白信纸,视线落在上方几道意味不明的字符。

思考一瞬后,他果断将信纸折了几下,再拼在一起,完成后,那些歪扭的字符赫然变成了六个字“血余日,白枕鹤。”

郎山奈瞧了一眼,诧异道,“身份牌?仙师这下是非去不可了。”

顾白蹙眉,指尖按了按‘白枕鹤’三个字,抬眸问道,“什么意思?”

郎山奈看向一脸不耐烦的魏百部,眉梢微挑示意他赶紧动作。

魏百部皱眉,啪的将一锭银子拍到桌上,银子与木桌相撞的声音在酒肆里沉闷响起。

他丝毫不搭理顾白疑惑的目光,不动如山的端正坐着。

片刻后,那位顾白把嘴皮子磨破了都不肯透露一点消息的酒肆老板娘走了过来。

“客人是要添菜还是换酒?”

美艳端方的老板娘握着一把竹扇,笑的颇为妩媚,石榴红的衣裙在昏暗的酒肆里颇为显眼。

魏百部眼尾压出一道深刻折线,用低沉微哑的声音回道,“摔酒。”

两个字落地,老板娘收起笑,竹扇合上轻点桌面,“摔酒的话,一坛可不够。”

郎山奈勾起嘴角,啪——一袋银子落在桌面上,“这样呢?”

老板娘喊过一个小二,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勾起钱袋施施然走了。

目睹一切的顾白忍不住叹口气,果然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片刻后,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袍的人送上来一份花折鹅糕,精致瓷盘旁边放着一卷羊皮。

“三坛摔酒已为客人送上。”

顾白摸了摸羊皮卷,扯开了系带,裁剪不规矩的羊皮卷上用上好的徽墨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他将羊皮卷摊在桌上,与旁边两人一起看上面的内容。

地下赌场名义上是一个外商联合魔界开的一个赌坊,实际上则是‘逢’的一处据点,只是多年来这个赌场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叶秋梧便无法直接取缔。

而血余日则是赌场自己捣鼓出来的一个日子,在这一天,赌场将会限制人进出,只有收到邀请或者有通行令牌的人才能进入。

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会收到一个身份牌,一共有三种身份,白枕鹤,灰颈鹤以及黑颈鹤,级别依次递增。

刚进场的人都是白枕鹤,每赢一局便升一级,直到三局皆赢,便能扔掉身份牌,面见赌场的主人,而主人则会实现赢家的任何一个愿望。

大致了解了赌场的情况后,顾白心下有了思索,这个血余日怕不是‘逢’用来选择人群的一个手段。

通过限制人群来挑选自己想要的群体,这种手段早就被各大反派玩坏了,但还是不得不说一句,确实很有效。

“亥时了。”魏百部突然蹦出来一句不搭边的话。

顾白迷茫的抬起头,却见郎山奈无奈摊手,“我们就先走了,这个人长得一副少年模样,实际上就跟个老大爷一样。”

魏百部起身推门一气呵成,然后留下一句冷硬的“明早我还要温书,跟你们耗不起。”

而身为资深熬夜星人的顾白眨了眨眼,无辜的挠了挠下巴。

两人走的十分迅速,郎山奈还很不好意思的替顾白付了钱,挥着手跟在魏百部身后离开。

酒肆的人已经少了大半,留下的大都是没有住处打算在此过夜,毕竟外面已经宵禁,再走动说不定就被抓住了。

顾白又看了一会羊皮卷,醉酒的感觉迟到一般冲进身体,昏暗火光里他逐渐生出几分困意。

在连打三个哈欠之后,他把东西一收,捶了捶发麻的腿,跌跌撞撞的起身。

推开酒肆木门,夏日的夜风也带着挥之不散的热气,酒肆门口挂着的破纸灯笼在风中一晃一晃,连带着烛火也一闪一闪的。

顾白攥着羊皮卷呆愣在门口,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去。

之前走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但他忘了今天是他第一天来京城,没有住的地方,就连莳花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找。

“难道我要露宿街头了?”

他悲愤的望着前面,桃花眼里还带着醉酒后的潮湿,也不知道祁尘现在在干什么。

腰侧的羽毛形状的玉符努力晃了晃,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他晃了晃头,抹开玉符,注入一道灵力,半晌,祁尘那边没有一丝回应。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想起,京城有专门阻断灵力与魔气传递的日晷暮迟。

“人生如逆旅啊!”

顾白吼完这句话,心底泛起一点小委屈,酒劲冲着大脑,让他没功夫想别的,于是他便想回酒肆长蘑菇,没办法,有屋子挡风总比没有的好。

天上星星很多,今天是新月,微凉月色下,他反应有些迟钝,好半天才想起要迈开步子。

“谈完了?”

阴暗巷子口,传来一声温柔询问,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茫然回望那里,一片黑暗中,隐约有一个人影,像是靠在墙上,认真的盯着他。

“尊主?”

人影动了,夜风吹起他的鲛纱,月光一点点落在他的肩头,那张隐在黑暗里的脸逐渐亮了起来。

“汪!”

比奚长漠先到的,是一身软毛的小黑狗,它扒着顾白的衣摆,蹦跶的欢实。

“小黑想来找你。”

奚长漠不自然地偏了偏头,一向冷淡地神色此刻有了几分裂缝,燥热夜风呼地一吹,便顺利地进了他的心底。

顾白弯腰抱起小黑,十分顺手的撸了一把,眉梢扬起,“那要多谢小黑还能想起我来,你说对不对,尊主?”

奚长漠蓦地笑了,笑得还很平静,那双时常含着不知名情绪的凤眼此刻真正地弯起,银白月光将两人裹住,如此美色攻击令顾白微微呆住。

“走吧。”

奚长漠手顿了一下,还是握上了顾白的手腕,“魔宫还算干净整洁。”

顾白微微瞪大双眼,手上撸狗的动作也停下了,即使反应迟钝,他也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说得也太可怜了吧。”

奚长漠没回他,只是拉着他走进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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