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折川流回寝宫取了外套，虚夜宫的白色制服太显眼，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要作一些隐藏。

等他转头走到门口，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门口的灵压十分熟悉，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那里。

不像是路过。

而且…是乌尔奇奥拉。

他推开门，墨发的破面守在一旁，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能离开这里么？”折川流问道。

“蓝染大人并没有下达限制自由的命令。”

所以只是找了个人监控他的行踪。

能叫得动第四十刃，想也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也不怕他带着乌尔奇奥拉跑去现世摸鱼。

不过算了，反正已经和蓝染报备过了，他的身份特殊，并非死神，蓝染本来也说过，这场战斗不需要他参战。

只是他突然想起来。

这个时候乌尔奇奥拉在这里，那…

“井上织姬呢？”

之前他听说她被葛力姆乔带走，虚夜宫除了乌尔奇奥拉之外，谁能保证不缺胳膊少腿地将她带回来。

乌尔奇奥拉无机质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由史塔克负责。”

一刃比他还会摸鱼，存在感极低，导致他差点忘了虚夜宫还是有和平分子的。

乌尔奇奥拉刚给小草莓胸口开了个洞，葛力姆乔就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了井上织姬去救人，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折川流明智地没有再问下去。

-

从黑崎一护入侵虚圈开始，这场战斗已经不可避免地走向开端。

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落败于黑崎一护，原第三十刃妮莉艾露的灵压重新出现在虚夜宫的穹顶之下，随后…四名队长级死神进入虚圈助战。

虚夜宫的高塔之上，建造着一座主殿，通往现世的黑腔于王座之上开启，为暗色深沉的殿内投入一片不属于此方世界的光辉。

以井上织姬能够诱敌深入，将包括卯之花烈、涅茧利在内的四名队长幽禁在虚圈，至此，已经能够削减护廷十三番队几乎一半的战斗能力。

现世战力中，最具有威胁的总队长已有应对之策，将要前去现世的三名十刃，又是十刃中最强大的三位，足够与剩余的死神匹敌。

这还没有计算蓝染本身融合崩玉后的力量。

万无一失吗…

“既然你不想参与到这场战斗中，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归来吧。”

这是蓝染离开之前，最后对他说的话

黑腔很快就封闭了，同时，虚圈和现世之间所有的通道进入封印状态。

虚夜宫占据了先机，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可井上织姬看着王座之上留下的那道背影，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丝悲伤。

折川流转过身，正巧对上少女担忧的神情。

“不要害怕。”折川流对她笑了笑，“黑崎一护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却见少女摇了摇头，似是有所犹豫，却还是说了出口。

“如果担心的话，为什么不跟去呢。”

少女并没有说他担心的是谁，可答案已昭然若揭。

这么明显么…

唇角的笑意淡去。

“‘担心’啊，这个词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他没有多作解释，只是看向乌尔奇奥拉。

“如果一直顾及我的话，你也没有办法专心战斗吧。”

在一片混乱的灵压中，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拔出斩魄刀，利刃朝向姗姗来迟的死神代理。

这将是他们的第二次对战。

而上一次，以黑崎一护身死告终。

橘发的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又想到身后似乎还站着一个敌人，动作不免有些僵硬。

朽木同学和她说过，这个名为折川流的死神虽然背叛了瀞灵庭，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他是被迫的。

他是十三番队出身，后面才转到五番队，甚至在没有找到始解的情况下，直接被蓝染指定为副队长，虽然他的战斗能力得到了四十六室的认可，可是灵压的差距终究无法弥补。

因为折川流的力量并不足于蓝染他们抗衡，所以为了保住性命，暂时假意加入虚夜宫的阵营也不无可能。

一开始井上织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无论是那道只为了隔绝血迹的断空，还是让乌尔奇奥拉跟随在他的身边。

还有…他刚才明明很担心那个人，还使用了“惣右介”这样的称呼。

如果不是关系十分亲近的人，应该会和乌尔奇奥拉一样喊蓝染大人吧，他能这样称呼蓝染，就意味着二人之间并不只是上下级，折川流也并不是作为副官的身份站在这里。

黑崎一护和乌尔奇奥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高塔上，两道强大的灵压向天盖之上逼近。

真难得，向来遵守规则的乌尔奇奥拉竟然会违背蓝染的命令，毫无顾忌地同黑崎一护开战，还这么…杀意凌然。

因为在现世的时候，对敌人下了错误的结论，导致黑崎一护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吗。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即使他那个时候将黑崎一护当成是必须除掉的对手，也无法在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手中将他击杀。而现在，黑崎一护和虚白的融合进一步增强，他更无法杀死他。

他的落败早已注定。

而这一切，一直都蓝染的预料之中。

无论是死神还是十刃，对蓝染而言不过是立场不同的棋子，有的时候看起来，确实有些恶劣。但是他一个明知道结局如何，还一直袖手旁观的局外人，怎么能去评判其中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