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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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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枳实看向她的目光不免染上几分同情,这个地方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就是当你选择去害别人的时候,你就已经站在刀尖上了,每走的一步都是向死亡更进一步。

选对了你活,选不对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她知道,对于这些人说,原地不动就是自行等死,很多时候他们其实没有选择。

她叹息一声不免自嘲,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又哪有资格去评判他人呢。

“赵良娣,既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惹恼了别人,以后就在说话做事前多加三思,仔细想想做的不好的后果是什么,而不是死到临头了再求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给她一些忠告了。

赵婕被她眼中的同情刺痛,哪里还有心思去思量枳实话中的深意。她从小到大都在学着听话,乖巧。所以爹爹让她事事让着家中的弟弟妹妹时,她听了。爹爹让她断了与心上儿郎的联系时,她听了。爹爹让她嫁给一次也没见过的太子时,她听了。甚至当爹爹让她时刻盯着太子府的动向,监视太子传递消息时,哪怕她再害怕再惶恐,她还是听了。

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日益衰落的尚书府,是为了整个家族,所以再怎么害怕他也会照做。可她却发现爹爹既然打算听从那人的指示,舍了自己!

为什么?

凭什么?

她不懂了,她不明白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自己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吗,为什么爹爹要舍弃自己。她不服,也不甘心,所以这一次她要自己来选。

可为什么就连一个小小的村女都要用这种同情的眼神,自己不可怜!

赵婕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就在她终于忍受不住即将开口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枳实姑娘,我家娘娘有请。”

听到声音枳实微微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翠绿色衣裙的丫鬟盈盈站在身后。

“娘娘?敢问你家娘娘是何人?”

会找她的除了一个太子妃娘娘,还会有其他什么娘娘吗?

枳实不懂,可赵婕却看的真切,那丫鬟身上分明穿着的宫服,又听闻此次公主设宴陛下特意叮嘱柔妃前来祝贺,想必这就是柔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宫女的回话印证了赵婕的猜想,“回禀姑娘,我家娘娘是宫内的柔妃,还请姑娘随奴婢走吧。”

毕竟是宫中的娘娘,枳实再怎么疑惑,不愿意,也无数次或是听李梓申或是听苏嘉欣说过,这都城内,最惹不起的人就是宫中的贵人们。

现如今自己也算是身在屋檐下了,去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就烦请姑娘在前面带路吧。”枳实淡淡的开口说,她并不觉得这宫中的柔妃娘娘会把自己吃了不成。

宫女笑着点头,在前面引路。枳实跟在宫女后面慢慢往前走着,柔妃落脚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枳实和宫女便到了地方。

“姑娘请。”宫女恭敬地伸出手。

枳实点点头,跟着她进门。

刚一踏进门槛,她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柔妃。那一袭粉色纱衣,长长的云鬓高挽,眉如墨画、眸若星辰,唇似桃花,一颦一笑之间皆风华绝代。

不愧是当朝宠妃,就连气质都是这般独树一帜的。

她看了一眼宫女,宫女会意,立即退下。

“民女参见柔妃娘娘。”

“枳实,你可知罪?”柔妃缓缓地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来者不善。

“民女不知,还请娘娘不吝赐教。”

枳实缓缓抬头,言辞平静不见惊恐不见害怕,反倒让柔妃微微蹙眉,这样一幅淡定从容的模样实在是少见。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女孩,一张脸上满是倔强和冷傲。

难怪会让太子倾心,果然是有几分本事......想到这里,柔妃露出一抹冷笑。

“你蛊惑太子,构陷太子妃,将规矩森严的太子府扰的一派混乱,条条桩桩皆是死罪,你还敢说自己无辜!”

柔妃一双凤目扫向了枳实,目光中充斥着凌厉。她倒要看看,这丫头是否有那个胆量,能够承担的住她的怒火。

枳实闻言淡漠一笑,“柔妃娘娘,民女再愚钝也知道这话是要讲凭证的,更何况民女自幼胆小,又何来构陷他人一词?”

这话倒是问的直接了当,虽字里行间皆是尽显委屈卑谦,可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慌乱,丝毫不畏惧柔妃的威压,也许她的确有这个胆子吧,毕竟她的胆子从来不小。

柔妃见状心中一沉,这丫头的反应倒是比自己预计的更加镇定,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枳实,我承认你是有点小聪明的,可这并不代表你能把别人当做傻子,还是说你真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破绽吗?”

枳实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抬头看着柔妃,“娘娘,既然您让人来查,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呢。还是说,其实娘娘您也没找到什么证据,那民女就不得不斗胆猜测一下,是否是有人想要诬陷小女子,特地在娘娘您面前陷害小女子。”

她说的不错,柔妃根本无法找到什么证据,整件事情一环扣一环皆是谢逸琪主动踏进去的。唯一需要担忧的证据就是那些香料了,可就是这一环都被李梓申截胡了。

即便枳实并不知李梓申会如何处理香料,可光凭柔妃的表现就知道她并没有什么证据。

更重要的是,虽然自从自己踏入这道门开始,柔妃就在那这件事来威压自己,可枳实分明能够看出,柔妃此番举动一定不是为了这件事。

“哼,我瞧你胆子倒是不小。”这是在讽刺她先前自诩胆小一事,枳实只当听不懂,依旧毕恭毕敬却毫不退让。

原因无他,如果真的想对自己做些什么,柔妃有大把的机会,可她却没有,而是挑在了这样一个适合见面的场合里。也就说明柔妃此番前来为事不为命,既如此她也不必担心。

“可是胆子太大,是要丢了性命的。”柔妃的声音打断了枳实的思绪

她抬眸不卑不亢地直视柔妃,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既然娘娘这样说,那民女就斗胆问一句,娘娘今天所行究竟是想要民女做什么?”

屋内除了一跪一坐的二人外,再无任何活物,前院的欢声笑语透过门板清晰传入两人耳中,可屋内却在她话音落地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柔妃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她端详了一会儿坐在下首的女孩儿,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上。她就那样不见半分怯懦的与自己对视,一点儿心虚或是害怕的神情也没有。

与此同时枳实也在观察着高坐上位的宠妃,她看起来是比自己大上几岁的模样,脸上却早已没了该有的青春洋溢,取而代之的刻意的明媚与娇媚。多奇怪啊,一个本就明艳的年纪却要靠伪装明艳。

“好,那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本宫就一句话要你离开都城,离开太子府,再也不和太子有往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柔妃是很欣赏眼前这个姑娘的,她有胆识,有魄力,只可惜有些东西是刻在命里的,逃不的。

她不是没在陛下身边暗示过除掉枳实一了百了,可陛下却不这样觉得。以太子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如果真的处死枳实不仅不会有所成效,反而会让他们父子生嫌隙,适得其反。但倘若能够让枳实知难而退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呵。”

枳实终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竟不知道这都城内看不惯自己的人居然这样多。先是一个谢家兄妹,现在又来了一个柔妃,以后又会是谁?

自己想走走不了,这拨人又硬生逼着自己走,着实可笑的很。

柔妃不快的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娘娘太看得起民女了,太子位高权重,若得不到他的准许,民女哪里能踏出都城半步。”

“哼,民间人皆爱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你有心,又如何做不到。”

只怕不是想走走不了,而是贪图荣华富贵妄想一朝野鸡变凤凰,所以才借口离不开吧。

枳实自觉替她补充没说完的话,她定定地看向柔妃,气定神闲,“若事事都如娘娘说的这般轻巧,岂不是这世间再没有万般无奈的事情存在了。”

柔妃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露凶光的瞪着枳实。

就在此时枳实明白,今日的柔妃不过是一把箭,而弓握在远在皇宫的皇帝手中,想让自己离开的是皇上。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离开喽?”柔妃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

枳实轻笑摇了摇头否认了她的猜测,事实也是,她并不是没有试过逃走,但现实也警告了她,这并没有那么容易。

“娘娘错了,民女比任何人都希望离开。可是在此之前娘娘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民女走的不清不楚,心中总会悬着一块石头在那。”

她自个儿想走是一回事,别人逼着她走又是另外一会事了。从某种角度来看,枳实是倔的,她想离开所以她要逃,可倘若有人以不知名的手段逼他离开,即便过程筹划的万无一失,她也未必会答应。

就像现在这样,这样不明不白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只会让她怀疑这中间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陷阱。

“枳实,本宫现在好言好语的劝诫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种时候枳实自然不会被她吓到,她嘴角微翘,脊背立的挺直,“恐怕要让娘娘失望了,民女自小便时不识好歹的性子,改不过来了。”

柔妃一窒,怒极反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识好歹,这一点倒是和你那好爹爹一样啊。”

听到她提及自己的爹爹,枳实身形微僵,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忽然提到爹爹。

柔妃却不给她这个缓冲的机会,继续道:“你说你要一个理由,好啊,那本宫就给你。你的好爹爹杀害了太子殿下的额娘与胞弟,害的公主残疾,让你离开都城的这个理由足够吗?”

什么!

一瞬间,原本还保持冷静的枳实彻底慌乱,这个消息犹如晴空霹雳在脑海炸响,瞬间将她击晕。枳实怔怔地盯着前方,好像根本就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可眼里的惊骇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她与爹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再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爹爹了。他善良,宽厚,温和,一心只想着治病救人,他是一个绝对的君子,绝对不会去害别人。可柔妃的话像是魔咒,一遍遍的萦绕在枳实耳旁,久久挥散不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不知道这件事吗?”柔妃见她沉默,愈发笃定她根本就不知情,像是参破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真相,笑得花枝招展,肆无忌惮。

“你说谎,我爹爹是医者,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她艰涩的问出口,语调微颤。

“哦?这么说你是不信了?”见她神色变幻莫测,柔妃不屑地冷笑。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喃喃低语,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安静的厅堂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柔妃冷冷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鄙夷与嘲讽,她刚想开口就见下面跪着的人猛然抬头,一双眼睛腥红,仿佛要择人而噬。

“这些话,你是不是也对李梓申说过。”

或许她想问的是,这件事李梓申是不是也早已知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段时间他的变化就有迹可循了,可是她潜意识里还是不愿相信。

柔妃被她突然爆发的气势震慑到了,脸色微变。微微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自然,殿下自然是知道了你们父女俩做的好事。”

“本宫也很好奇,这些事情你居然真的一点也不知情,这真是太可笑了。既然如此,本宫就做个好人,告诉你好了。”

柔妃说着,抬手欣赏着指甲上的蔻丹,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慢悠悠道:“当初你的爹爹,也就是当年太医院的院判,奥对了,他的本名叫做方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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