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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 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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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我才不要去读书!”

冯映灯待在自己的闺房里,因为身体大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她气愤不已地走到一边的几案旁,直接在上面坐下,望着对面来探望自己的父母冯腾和谢萱,甩手,郑重地说道。

冯腾看她与自己呛声,就没好话,指着她怒斥:“臭丫头,为父并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告诉你,过两日,你必须去崇知书院应卯!”

“我不去!”冯映灯再次强调。

冯腾怒气更甚,紧接着往前走了两步,双拳握紧在身侧,隐隐有要抬起来的架势。

谢萱见状,赶忙拉住冯腾,挡在冯腾面前,温婉地笑着与冯映灯说:“灯儿,我们之前不是都讲好了,你答应去崇知书院读书?”

谢萱走到冯映灯身边,原本也想坐下,但看冯映灯坐在桌子上,无奈地摇摇头,换而只是站着,扶住冯映灯的双肩,给予力气,想安抚冯映灯。

冯映灯听谢萱提起她受伤当日的事,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当即低声下来,喃喃地对谢萱解释:“可是阿娘,我那时原本想得也是不去读书。只不过身上的伤太疼了,这才没太争辩。而且阿娘你当时说了那么多,我一时脑热……”

冯映灯没有办法完全推翻当时自己做下的决定,换而目光央求、恳切地回望谢萱。希望能惹得谢萱心疼,纵容她赖掉自己当初答应的事。

谢萱对她摇头。

冯腾紧接着又道:“你自己也说了,这件事情你早已经答应你阿娘。冯映灯,这为人处世并不是一直像你对爹娘一样可以任性妄为,而是要重信蹇诺,方才是正道。”

冯腾努力压抑着怒气,想要趁机教导女儿。

冯映灯撇了撇嘴,显然不太服气。她一向不愿听冯腾的话,遂仍旧只和谢萱说道:“你们要把我送去书塾,无非是嫌弃我胸无点墨,若真是如此,何必这么麻烦,找个教书先生回来,或者不让我出去见人,再不济把我赶出去就好……”

冯映灯咬牙切齿地回望自己的父母。

谢萱急忙向她解释,秀眉都拧紧了,“灯儿,不是这样的。你是阿爹阿娘的亲女儿,无论是什么样,阿爹阿娘都不会嫌弃你。只是,这学道理、晓得如何做人,本就是你该做的。从前你不在我们身边,如今回来了,就算晚了点,阿爹阿娘也希望你可以读书明理。”

“我们灯儿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比别人差吗?那现在有个读书识字的机会,待我们灯儿变得学富五车,不是更不怕那些拿来与你比较的人吗?”

谢萱笑望冯映灯。

冯映灯沉沦在谢萱温柔的眼光中,久久地没有移开视线,久到她险些溺进去,方才支支吾吾地松口、反驳:“就算……就算我真的要去读书,我也不愿意去那个什么崇知书院。你们、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冯映烛和程祁都在那个书院里。你们到底是想送我去读书,还是想让我去被他们比较?”

“我可以读书,但真要读就在家里,你们去请教书先生上门不行吗?”冯映灯认真、羞恼地反问。

冯腾张了张嘴,又想骂她。谢萱抢先一步,更加苦口婆心地与冯映灯说:“灯儿,这去书塾读书并不仅仅只是从书卷上学会做人做事的道理。而是书院里不仅有书,还有师者、同窗。不同的师者会有不同的教导方式,你会发现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书塾里有许多同窗,也不只是你次姐和祁儿,还有更多你从前不认识的人。你可以认识他们、与他们做朋友。”

“阿娘没记错的话,你从小到大就只有饺子这一个朋友?”

谢萱随之看了看一直缩在闺房角落,努力降低自身存在的饺子。饺子这几年倒是越发得有规矩了。

冯映灯也看向饺子。

饺子不好意思地朝她们母女笑笑。

冯映灯坚定,“我有饺子一个人就够了。如果还不够,不是还有屉老?虽然屉老年纪大了,但他于我如父如母,如朋如友。”

不远处,冯腾的脸色愈加不好。冯腾尽管也感激屉老帮他养了冯映灯十多年,但是他一直不太喜欢冯映灯心里只敬重屉老。

谢萱维护在他们父女之间,急忙又道:“是,这真心实意的朋友,有一两个也就够了。可是,你如今已经是勋贵之后、名门千金。寻常的交际来往,饺子还能陪陪你,但是屉老不行。便是饺子陪你,很多事情她也不懂。就是因为你们都不懂,偶尔才会闹出笑话。可倘若你还有一两个别的朋友,他们懂这些,也就能在事前提醒你。到时候别说笑话,众人都得惊叹我们灯儿矜贵天成。”

谢萱的这一番话,让冯映灯想起了过往一些羞耻的事情。她刚回冯家的时候,皇后在宫中设宴要见她。她不懂礼数,也没有规矩,粗鲁地直来直往,让当时所有在场的贵女都嘲笑她。

自此“乞丐千金”的名号流传开来。

她第一次见程祁,也是直截了当地就问:“你便是我的未来夫婿吗?听说从前你与我的假姐姐以为有婚约,那你是更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冯映灯至今没有忘记,程祁当时那张面如死灰的脸。这个问题不仅他答不上来,就连双方亲长都心虚地不敢说话。

直至良久之后,程祁坚定地说着:“都不喜欢。我不论娶你,还是冯映烛,只因为你们姓冯,是御史大夫冯腾的女儿。”

程祁说完这句,就远远地躲开冯映灯。自此,他看冯映灯的目光从来都是冷漠和疏远居多。

冯映灯并不想被别人笑话。她对谢萱之言有些心动地睁大了眼,但还是推拒地说着:“可我是真的不想去书塾。我不想看见冯映烛,那些贵女公子也未必愿意与我做朋友,说不定还会嘲笑我。当然,我不怕他们的嘲笑,可是……可是……”

可是她害怕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冯映灯垂着眼帘,谢萱更笑道:“那我们就先只当去试一试,若是灯儿实在不喜欢,我们就还是回家。而且,也不让灯儿一个人去,饺子会陪着灯儿的。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架、骂街,总不至于还害怕被别人欺负?”

谢萱忍俊不禁,随之轻抚了抚冯映灯的发顶。

冯映灯没再反驳。

谢萱自作主张地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萱从冯映灯身旁离开,到冯腾身边,拉着冯腾要走,继续说,“那灯儿你好好修养,阿娘与阿爹先去给你准备去书塾要用的物什。”

冯映灯垂头丧气地应着:“哦。”

冯腾却是还不想走,但谢萱直接将他拽出了冯映灯寝居。冯腾没好气地道:“你着急拉我走做什么,我还有好多话没叮嘱那不孝女呢!”

谢萱言笑晏晏,“不走,难道还等着看你们父母吵起来吗?而且,灯儿这心思一会一个样,再待下去万一又不答应了,可怎么好?”

“那我们走了,她就不会改变想法了?”冯腾不相信地追问。

谢萱抬手,轻轻地拍他,嗔怪,“夫君别总觉得我们的女儿就是那么不守信好吗?灯儿虽然顽劣,可是本性不坏啊。”

谢萱话罢,抬眸看向远处。远方,骄阳正在冉冉升起,万物复苏,枯枝冒出新芽,旧花绽放新苞。

冯腾拿自己的妻子没办法,只能唉声叹气地摇头,接着觉得好笑地莞尔。

而被留在屋子里的冯映灯,想起自己再次莫名其妙地答应谢萱要去读书,正在懊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她原本整齐的发髻被揉出许多碎须。

饺子不明所以地轻声询问:“包子,其实读书也不是坏事。我们小的时候不是就很羡慕能读书的孩童吗?怎么,你如今都答应好了,还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哪里是不想去读书?”冯映灯听罢,猛地抬头,望了一眼饺子,目光急切,但随之又低下去,继续揉自己的脑袋,喃喃,“我只是害怕……我那么不学无术,又胸无点墨,阿娘说的那些同窗会瞧不起、笑话我。”

毕竟,冯映灯也不是第一次被笑话了。

饺子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疑惑地问着:“啊?”

冯映灯懒得再重复一遍,也不愿意再挠头了,于是,一拍桌子,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管了。去读书就去读书,不就是几个字吗,我不认识它,它还能不认识我?至于冯映烛和程祁,我也不怕他们。我才是我阿爹阿娘的亲女儿,冯映烛不过是个代替品。还有程祁,长得好、家世好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不想娶我,我还不想嫁呢。”

“至于其他人……”冯映灯右手握成拳,往前挥了挥,“谁要敢惹我,就是郑国公家那个弱鸡的下场。”

饺子闻言,情不自禁地扑哧一笑,提醒冯映灯,“包子,你还想被打四十棍棒呢?”

冯映灯瞋她,刚说了“滚”,又在好奇,“饺子,你说程祁他那天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帮我赎伤人之过,却不赎悖逆之错?”

饺子耸了耸肩,回答:“他们这些贵人们的想法,我哪能知道啊?你还是有机会直接去问程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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