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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有演员证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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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净月色下一队人马护着中间马车穿行密林,远处高耸城墙在月色掩藏下隐隐约约的露出大半轮廓,在白昼瞧着冷硬高耸的城墙被清冷月色这么一薰染到平凭了几分神秘。

——朝歌。卫国都城。

马车车轮‘依呀依呀’碾过平地,领头的健壮家奴打马靠近车窗,恭敬说:“郎君,还有半刻钟就到了。”

“。。。知道了。”

从半掩车帘看去只见里面的人似乎理了理衣袖,调皮的月光穿了进去,隐约露出一截肌理均称修长的玉白指骨。在月色的印照下似乎比月色还要来的皎净洁白,家奴眼神似乎被烫了般,敛眉低首退下。

不多时马车驶近城墙,守门的兵卒自城墙探头:“来者何人?此时城门已然落钥,要进城明日赶早!”

‘朝歌’做为卫国都城自是护卫森严,入夜落钥后,为了城内百姓安全除特殊情况是绝对不能开的。不过只要是人,‘特例’就没办法禁止。

健壮家奴打马凑近马车,低声喊了句:“郞君?”

马车内弥子暇手撑着额角,隔着车帘递过代表身份的腰牌。

家奴双手恭敬接过,随即折了箭头绑上箭尾,拉开弓箭往城墙上射了过去。听腰牌落地的声响应该没有射偏,家奴下马去到城门等着里面回应。

腰牌落到城墙领头的兵卒立马拾了起来,对着月光一看心里一惊,赶紧自箭尾扯下快步向上官凛报。他的上官也不过是比他高一点的尉士,俩人看着腰牌面面相觑。

他们受王命守卫都城自然是不敢入夜落钥后再随便开门的,但问题出就出在来人身份上。

对方可是极受王上宠爱陪驾数截,甚至私自坐过王驾而不被问责,王上还特意为此新增了‘司礼’一职同等‘卿大夫’品阶,还恩赐了只有爵位才能拥有的食邑虚荣,种种宠爱可谓是卫国建国以来头一遭!受宠程度别说周边列国了,纵是整个大周天下都怕是人尽皆知。

兵卒看着上官,迟疑问:“尉士大人您看是?”

放,还是不放?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放得好,自然是皆大欢喜;放的不好,前头王上问责他们人头不保,后头得罪当朝卿大夫后果怕是比前者人头不保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还在城墙下等着,犹豫来犹豫去反是得罪人了。想到这,尉士一咬牙:“放!”

这下兵卒反到迟疑了,犹豫说:“前阵子不是传言这位已经失宠了吗?要是就这么放行是不是不太妥当?”

尉士抬手打断他:“失宠不失宠我们就是一小兵卒不敢揣摩这些大人物的心意,也揣摩不少。我只知道一点,这位既然还是‘司礼’便是当朝卿大夫。王上准假一事城中人尽皆知,如今假期结束回城向王上谢恩也不是说不过去。”

言下之意既然是向王上谢恩自然不敢耽误,人没到自然不干他们事,但人到了被他们拦了,那传出去就跟他们拦着对方不让向王上谢恩一样。

那话头传出去,到了不知道的人嘴里区别可就大了去了。

总之一句话,人家现在还是卿大夫,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于其担心王上日向问责,不如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说着把腰牌递回,嘱咐说:“你亲自去开。记住,态度放好点,注意措词。”

兵卒不敢有疑,只得接过腰牌小心去到城下把城门拉开了一条缝。冲等候多时的家奴双手奉还腰牌,谦卑说:“原来是司礼大人的车驾。恕我等有任务在身,不能相迎,还望司礼大人不要怪罪。”

家奴双手接回腰牌,以同样谦卑语气回道:“尉士大人一等辛苦守卫都城安危,岂有怪罪之理?”

言罢,语气一转解释道:“我家大人因家慈病重于一个半月前向王上告假。如今老夫人入土为安,丧仪一事也处理妥当,是以连夜赶回朝歌向王上谢恩。”

语气一顿,不无遗憾说:“不想昨日路途中有一桥梁被大水冲跨,不得以绕行了半日,这才耽误了行程。还望尉士大人,通容通容,日后定有重谢。”

“不敢、不敢。司礼大人身份尊贵岂是我等小兵卒可攀的?只是我等小兵受王命护卫都城安全,实是不敢过于越逾,日后追究起来我等小兵卒实是承担不起呀。”

这话听着像拒绝,但城门开条小缝其实跟全开又有什么区别?要真不想开,只要打开城门上那扇小窗递回腰牌便是。所以他们不是不想开,只是害怕日后问责丢了差事罢了。

家奴心里明镜似的,当即承诺道:“尉士大人只管放心,日后若是有人问责,我家大人定然一力承担!”

有这句话小兵卒顿时放心了,回首一挥手,厚重城门在晕黄灯光下缓缓拉开。

家奴打马回到马车恭敬递还腰牌,车内玉白指骨伸出收回腰牌,嘱咐道:“你来驾车,让其余人就近找些农舍休息,明日城门开启后再入城。”

半夜入城本就不合规矩,他身上有‘向王上谢恩’的由头但护卫们没有,为免落人口实还是谨慎些为好。

“是。奴这就去办。”

打马安排其余家奴护卫去向,回程后换下车夫,亲自驾车往城门驶去。这一举动城门上尉士看在眼里,略一迟疑便转身下了城墙,快走几步刚好迎了进城的马车,冲车窗见礼道。

“城门尉士张齐,见过司礼大人。”

湛蓝的车帘被玉白指骨撩起,一张俊逸天成的脸笼凑近车窗,在月光的浸染下美的好似不是人间该有的人物。

弥子暇嘴角微挑,清透眼神轻扫,声音清冷问:“你姓张?可是司马大人族人?”

张齐原意只是想在贵人面前留个映象,但没想到贵人会屈尊降贵与他述话。顿时诚惶诚恐回:“不敢与司马大人同族。”

“不是同族?那便是同乡?淇县人?”

“是。小卒正是来自淇县桐乡。”

张齐提着心谨慎回。眼前人虽长的不似人间该有,但人家的的确确是深受人间王候宠爱的重臣,且在朝中担有重职位列卿大夫,比他这种没甚根基的小兵卒来说那就是云泥之别。

虽然不知道眼前贵人为什么要寻他述话,但贵人既然想述话,他自然也只得小心应对着。好在贵人似乎只是心血来潮问几句,问完便放下车帘了,马车车轮转动‘依呀’着驶远。

目送马车驶远,张齐松了口气擦下额头冷汗,手下小卒凑了过来:“大人这便是当朝司礼弥大人?长的真跟天上谪仙似的。”

张齐转身踹了脚,恶声喝道:“司礼大人相貌都敢议论,嫌脖子上脑袋太沉了?要不要我帮它搬搬家?”

“嘶~不敢不敢、大人您权当小卒我放屁,我放屁。。。。。。”

吱呀转动的马车顺着主干道驶到青梧巷,最后停在一栋屋檐高翘的精美大宅前。屋檐吊着晕黄光线的灯笼照着大门前数节阶梯跟高高的门槛,守门的门房听见动静打开小门探头瞧了,一见是自家马车顿时一喜,忙跟同当值的人喊了句:“去喊钱管家,就说郎君回来了。”

厚重的大木门自里拉开,钱管家领着两个小奴自小门匆匆迎了出来。

驾车的家奴拉停马匹停好马车,两个小奴中的一个快步去牵马,另一个麻利自车后搬来马凳,钱管家探长手小心扶了把。

“郎君一路辛苦了。”

弥子暇借着屋檐下晕黄灯光跨下马车,清瘦高挑的身子轻轻舒展了下,俊逸天成的眉眼微垂着理了理宽大衣袖,不经意问了句:“我离府这段时间可有人拜访?宫中可有传信?”

钱管家小心回了句:“回郎君的话。在您离府这段时间内,拜帖有十一帖,都是一些小氏族叩访的帖子。至于宫中?宫中暂时没有传信。”

说到后头声音都跟蚊子一样了,生恐刺激自家郎君脆弱的小心灵。

弥子暇似笑非笑睨他眼,看来‘自已’失宠于卫王的传言影响到了这些家奴的想法。不过也是,这个时代所谓‘家奴’便是全身心依托于主家,主家荣,则家奴荣;主家辱,则家奴辱。他要是失势于卫国朝都,那依托于‘弥子暇’的所有人也会是丧家犬,身无寄托如无根浮萍,在等级森严不可越逾的春秋时期,泯灭就跟碾只苍蝇一样。

小奴半躬着身在前头提灯笼引路,弥子暇抬脚跨过门槛,边走边嘱咐落后半步的管家:“让书房掌灯,还有,准备好朝服我明日要上朝,至于其余人让他们退下吧。”

管家边点头边应,冲后头机伶的小奴让其快快绕道前去喊负责伺候书房的人掌灯,回首又问:“郞君,那些小氏族的叩帖要如何处理?”

“以前怎么处理如今便怎么处理。”

闻言管家有点犹豫,迟疑说:“以前都是压在门房一盖不应,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不是要和善些?”

弥子暇身影顿停。

措不及防的管家差点越过身去,唬了一跳赶忙躬身:“。。。郞君?”

怎么忽然停了?

偷偷抬眼瞧了,正好撞进弥子暇似笑非笑眼里。

“‘今时不同往日’?你与我好好说说,怎么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管家吓的自打嘴巴忙不迭认错:“老奴知错了知错了,郎君万不要与老奴一般见识。”

弥子暇双手束到背后,漫不经心睨他眼:“做好你本份该做的事,其余的,不该操的心不要操。”

“是、是是,老奴谨记!”

书房亮起灯,机伶的小奴甚至已经添了茶水并一点果腹的点心,管家小心翼翼的亲自伺候弥子暇脱鞋换上室内穿的软底细棉鞋,又让婢子打来热水,准备亲自伺候着净脸净手。

原本这些琐事小事用不着管家亲自上手的,但谁让他之前妄自揣测主子行事犯了错呢?不得赶紧找机会表现表现?

只是那种小心翼翼又诚恐的样子着实让弥子暇适应不来,挥手道:“这里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末了又交待句:“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轻易靠近书房。”

管家领命带着一干小奴退下,没了外人在,弥子暇拢了拢看起来飘逸实则麻烦死的宽袖,手上拧帕子净脸,眼神扫着古色古香的书房。

第一感想还是跟之前一样。空间大,装潢阔气,布局合理舒适,就他一个半月来见过旁人家的书房来说,他这个书房不管从哪方面考量都足以排进前三。

排第一的是国主姬元的朝政殿。

弥子暇扶了扶墙,三分感概七分无奈想,所以说不为旁的为了这以‘亩’计算的豪宅,以及这略大豪装的豪华书房,他是不是也要拼一把博一博这‘司礼’卿大夫的贵重品级?

前题是,在‘前任’手上?

想到这,弥子暇头都是炸裂,并且无能狂怒的想干脆世界随着一道毁灭吧。

——毁灭是不可能毁灭的,毕竟生命还要继续。

弥子暇毫无形象的趴在案几一脸呆滞,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受新时代主义及科学唯物主义二十几年薰陶的人,会享受一把离谱的、奇幻的、离奇的、穿越待遇。

对,他穿越了。

新世纪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弥子暇’,穿成了历史课本上浓墨重彩春秋时期的‘弥子暇’。

穿越嘛,这么奇妙的事其实他是接受的,他是OK的,毕竟哪个男孩子没个中二期不是?又是正好生在‘穿越题材’最火的时候,谁不想从现代穿到古代做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然后走上迎娶白富美的人生颠峰?

但问题是他穿成了同名同姓,春秋时期的‘弥子暇’呀!

以上两项但凡错开一项他都不会这和崩溃。

他要是知道爸妈取的这名字会给他带来这么大伤害,他婴儿期间就要决食三天以死明志!

‘弥子暇’,春秋时期生人,卫国名臣,一路从春秋时期‘名’到了现代社会的‘名人’。不是因为他多能干,也不是因为他多有才华,而是因为他长的巨好看,又因为好看在风华正茂时有个闻名遐迩的男朋友——卫国国主,姬元。

但是。

他‘名’也不是名在这对纯爱鼻祖的感情有多深上,而是‘名’在被渣。

爱极时‘分桃’是分享喜悦,喜欢的东西都不忘分享于他,多么的喜爱呀;不爱时‘分桃’则是不知礼数,把自己吃过的东西给身为尊贵国主的他吃,多么让人憎恶呀。

你说讽刺不讽刺,谈个恋爱就全国出个名,被渣了,反到成名了数千年而不被遗忘。

再跟你们讲个笑话,我‘初恋’还在,但我有个前任。

刺激吧?刺激到弥子暇几度自掐人中,妄想靠疼痛唤醒做梦的自己。

这要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呀?

这要是一场梦,他醒来的第一时间绝对以命挟胁爸妈拿户口本换名字!哪怕唤个‘弥大牛’‘弥大宝’他都认了,总比这个初恋还在却有个渣滓前任的操蛋名字要好!

可惜。经过一个半月的数百次疼痛实验,人中都要掐烂,实验证明他的的确确,正儿八经的穿越了,掐烂的人中用事实告诉他必须认清事实。

“。。。。。。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

“难道是以前在网上晒八十本证书招了大多网友嫉恨?”

“还是说幼儿园用颜值打败全班三十个小朋友被画圈圈了?”

“或者是用智商一路碾压同龄人明明可以保送却偏偏要靠考的时候被诅咒了?”

“又或许是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时被全网通辑却硬生生拿‘特殊人才’保护机制玩消失?”

造的孽太多,一时有点拿不准呢。

弥子暇苦中作乐想。

搓了把脸,生命还在继续,不想成为丧家犬他便必须要振作,不讲旁的做为一个享受惯了的现代人,他实在无法适应日后住茅草屋,出行靠腿,动不动踩‘雷’的日子。要想保住现在的豪宅、豪装大书房,出门有家奴随行,出行有豪华马车的生活水平,他就必须从‘前任’那里保住他卿大夫的品级。

标明一点,前任。对,他穿来的时候堪堪正是‘现任’变‘前任’的特殊时期。

渣男姬元对‘他’失了兴趣,在一个多月前正式提了分手。

他穿来的时候正是‘弥子暇’为此失魂落魄的时候。正当他不知该庆幸分手了不用履行某些不能描述的义务,还是遗憾品级不保有失势风险时,族人来信说母亲病重,为免露出破绽也为了理清头绪,他借此机会向上面递了请假的条子。假期到是准了,是太傅司转交的,他连渣男的面都没见着。

可见,名流千古的渣男不是浪得虚名的。

如今一个半月的假期已过,跟这具身体最为亲近的母亲也已经去世,没有过杂的羁绊,之后要做的便是如何在朝中立足。‘司礼’一职是渣男情深时特意为‘他’设立的,如今没了情深,那他卿大夫的身份收不收回亦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众所周之,渣男之所以叫渣男,就是因为他们不讲良心,没有武德,想靠那点子墙上蚊子血的情份讨生活,做梦比较快。

所以,明天上朝第一要务就是稳住渣男,不能让渣男收回他卿大夫的品级!只要争取时间,让他继续以卿大夫品级回归朝堂,那么之后的朝中立足,及树立威信等等,都可以再议。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默默崩溃又默默振作,弥子暇视线一凝,完了。他八十本证书唯独缺了‘一’,没有‘演员证’那他明天岂不是无证上岗?!

作者有话要说:弥子暇:提醒各位即将,或将,可将要穿越的人士,乱七八糟的证少考,赶紧考个‘演员证’才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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