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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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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将乱囔的汉子带到幼儿面前,言明因由,还道:“这种人,工钱都不该给他!”

一直挣扎叫骂不休的汉子见到座上乌发堆起云鬓、彩衣裙钗的幼儿,脖子就如同被人掐住提起,所有声音梗在咽喉。

汉子的双眼粘在上面不肯挪,流露出轻薄之意。

未见幼儿动怒,她只是反手压下看了几页的书。

自有人会替她教训此等不入流之辈。

村民一巴掌打上汉子的后脑,呵斥:“乱看什么!”

汉子扭头要骂人。

幼儿扫了眼那汉子,眼神利的像刀子,转头对站在旁边的余姐说道:“去把阿秀叫出来,我有话问。”

再蛮横也是个乡野村汉,没见过世面,哪经得住昔日相府千金的盛气凌人,到嘴边的骂通通咽回去,再不老实缩起来当鹌鹑,当心村民又给一巴掌。

牵涉其中的阿秀从后厨被叫出来,见到被村民押着趴在地上的汉子,她小脸发白,双手下意识攥紧衣裙,恐惧如惊涛骇浪般袭来。

这一幕落在幼儿眼里,心中已有计较。

只是……

她凝神沉思,迟迟不开口。

阿秀是葛大娘的表侄女,葛大娘又在虞归晚跟前很得用,若汉子所说属实,反倒不好处理,罚轻了不行,罚重了又怕葛大娘面上过不去。

另一则,盐田之事虽未让阿秀知晓,可她到底在虞家干活,难保不发现蛛丝马迹,若她同这汉子讲了这些,不说这汉子的命,只怕她自己也活不成。

幼儿的沉默使得阿秀愈发不安,脆弱的脖颈往下垂,消瘦的双肩抖个不停。

“你可有话要辩?”幼儿语气温和,似不想追究那般。

阿秀摇摇欲坠,掩面只顾着哭。

倒是那汉子又叽叽歪歪起来,咬定跟阿秀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这事不成也得成,十分泼皮无赖。

他都敢当众喊出那样的话,现在再说也无甚稀奇,就算真有什么,那又如何,阿秀愿意嫁他,也可,只是不能再住在村里了。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阿秀顾不上哭哭啼啼,扬起泪痕满满的小脸,抖着声道:“我、我只是想为孩子寻一个依靠,家中没有顶梁柱,我……我……姑娘为何要赶我。”

同她一起逃难来的村民,如今日子过的都比她好,她也知自己的斤两,打打杀杀的事做不了,想要进虞姑娘的镖局做事,就只能找个靠得住的汉子,她再去求表姑妈,让汉子也跟着去护送商队,哪怕赶马车也行,一样能分钱,总比在村里种地挣得多,这样攒个一两年也能在村里要一块地另建房屋,再不用借住他人屋檐下,让孩子跟着她受委屈。

幼儿是何等的冰雪聪明,又怎会不知阿秀打的什么主意。

吃住都在葛大娘家,孩子也是葛大娘帮忙带,就是虞家的这份工也是托赖葛大娘,否则也轮不着她,平时干活倒还算勤快,只是有爱翻主人家东西的毛病,正房是虞归晚住,她不敢去,但是东西厢房,尤其是廖姑住的东厢房,她总找借口要进去。

幼儿早看不过去,虞归晚许她管家,可她始终有所顾忌,不敢擅自决断,若放在以前,家中有像阿秀这样不知规矩的仆妇,定是要交由管家麽麽责罚的,要么撵出去,要么让人伢子带走,总不会再留用。

事到如今,再留阿秀在这终是祸患。

她不理阿秀的哭求,只道:“你想嫁人,我不拦着,”在阿秀看上来时,话锋又陡然一转,“可葛大娘是你的长辈,又在你投奔来了时好心收留,让你和孩子有口热饭吃,这么大的事,你连知会都不知会,就私自定了,着实让人寒心。”

“我……”阿秀下意识要辩解。

那汉子却比她快一步,将她私底下说的全囔囔出来:“呸!那老女人一家都死绝了,收留阿秀为的不过是将来有个人给她养老,既这样,手里的银钱就该给阿秀,没的全把持在自己手里,自己在外管人抖威风,让阿秀来这给人当使唤的奴婢,她安的什么心!依我说,她就该应了我同阿秀的这门喜事,许我入赘,让我替她管了这村里里外外的事,等她老了我也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她一口饭吃,哼!女人嘛,终没有我们汉子顶事。”

阿秀拼命给汉子使眼色,让他别再说,可汉子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理她,又许是觉得这事已然板上钉钉,阿秀必定跟自己,汉子越发没顾忌,更不知道门外有人,还将他的这些话听完了去。

幼儿却早留意到,没有出声提醒,还故意说那样的话引得汉子将他与阿秀的龌龊心思倒出来,目的达成,她似是被汉子的话给气着了,捂住胸口咳嗽不止,生生逼出几滴泪,又指着阿秀。

“你心里原是这样想,”她看着阿秀,既心痛又失望。

阿秀不敢认,缩在地上抖如筛糠。

余姐担心幼儿真咳出个好歹来,赶忙倒了杯温水送到她嘴边,又帮忙顺背,劝解道:“姑娘还是少生些气吧,这事该叫葛大娘来把人领回去,该怎样她们关上门自己解决,犯不着姑娘烦恼。”

余姐早年经历的多,看人也准,阿秀原先也是个知恩的,就近却像着了魔,爱打听事,占便宜,还老想往正房去,每次都让幼儿姑娘给拦了下来,倒也没有告诉虞姑娘,只是说了她几次,她不听,眼下又闹出这种事,汉子说的话若是传出去,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白眼狼,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喝过温水,幼儿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也顺了,只是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病怏怏的,她无力的支着额头,让余姐将事先就算好的工钱拿出来给那汉子,让他先离开,至于他同阿秀的事,需葛大娘点头才行。

“你若等不得,也可带着阿秀母子一同离开。”

先反对的是阿秀,她想的是让汉子入赘,而不是跟汉子离开南柏舍,外面是什么光景?到处都有人饿死,她再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不!我不走!”

阿秀扑过来抱住她,却被余姐扯开,“没人逼你走,路都是你自己选的,怪得了谁。”

余姐也是出于好心,想让阿秀自己醒悟,即使再嫁也不能找这样的汉子,这一看就是满肚子心眼。

可阿秀非但不领情,还挥开余姐的手,指着她骂:“还不是因为你告的状!同我姑妈说还不算,还告诉姑娘,是不是等虞姑娘回来,你还要跑去她跟前再告我一状,把我赶走了就没人同你争!真是好算计!亏我往日把你当亲姐妹,什么体己话都同你说,你背地里这样害我,见不得我好!”

将事情告诉葛大娘不假,存的却是好心,没想被这样泼脏水,余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阿秀推开,冷笑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你想男人,谁还拦着你不成,要死要活哭哭啼啼装可怜给谁看,现在让你跟这个男人走,你又不乐意,怎么着,赖着不走,心野了,还想把男人往这座院子领啊。”

“姑娘还在这,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就要把男人往这里领,你让姑娘怎么想,传出去别人又该怎么说姑娘,你名声烂了不要紧,姑娘以后还要嫁人。”

越吵越不像话,幼儿也不理,余光转到门边,瞥见那一角靛青终于动了。

县城有人想和虞归晚买砖头,她今日就是去跟人谈生意的,也准备组建一支自己的商队,砖头和木材往南边运,盐和茶叶就出关,也可以贩皮毛、肉干、陶器,多得是生意。

谈妥了事,骑马回来,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她就站着听了会儿,鸡毛蒜皮,现下也不耐烦听了。

她抬脚跨过门槛,手背在身后,也不去看屋内各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她渴得很,拿起先才幼儿喝了半碗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完,还不够。

幼儿站起来亲手执水壶为她倒水。

解了渴,她才一抹嘴,漆黑的眼珠往汉子那方向一转,冷的吓人,“还不滚?”

汉子连滚带爬跑了,他怕,却又止不住恶从胆边生,阿秀那小娘们儿和他说过,姓虞的也是个娘们儿,县城里的官老爷还被蒙在鼓里,只要他去县里报信……

汉子露出阴险的笑容,出了村就往县城的方向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狼群盯上。

阿秀也让葛大娘领回了家,虞归晚没说什么,但在场的人都知道阿秀不可能再回这干活,她求谁都没用。

“不问问阿秀有没有同那汉子说村里的事?”幼儿还是不放心。

“用不着,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万一他去告官……”

虞归晚将今天从土匪窝找到的财宝倒出来,分类细数一番,才漫不经心道:“他也得活着见到官才行。”

幼儿心头巨震,她早该料到虞归晚会下死手。

“你打算怎么处置阿秀。”

她有些后悔没在虞归晚回来前把事情处理了,可做都做了,又哪容得她再后悔。

扪心自问,为了自己和母亲的安危,她对阿秀也是起过杀心的,否则也不会说那些话。

虞归晚看过来,也不知是看穿了幼儿心中所想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那短促出现的笑容很耐人寻味。

“你是想让我杀她,还是不杀?”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节,华南F3拜山,笑死,我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背着烤乳猪去找太公太奶,跨过高山,渡过深河,好不容易到地方了,荒草杂生,根本不知道哪座坟头是我家的,长辈们研究了半天,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周边几座都拜,总有一个是我家的,拜错了也不要紧,都是邻居嘛,有饭大家一起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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