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要记得清理和后戏哦,至关重要哦。”温锦故看着电脑,往本子上抄台词。
片子多具教育意义,于是少掉很多刺激,温锦故越看越无聊,到最后截屏汇总,抄着台词学习。
理论充足,他打算今天实践。
“夫人,小少爷到了。”女人忍着温锦故没连好耳机的那些声音,慢慢开口。
“真的?”温锦故立马摘了耳机往楼下跑,他就那么见过一眼,这么快都满俩月了。
“就让我带啊?我不会啊?我要不要换换衣服啊,那么小,我靠!”温锦故踩着拖鞋,地板本身就滑,囡囡在脚底一跑,差点摔下楼梯,被阿娇一把拽住头发。
“夫人,端庄一点。”
“谢谢。”温锦故有点尴尬,刚想下楼。
“电梯。”
“就一层,不用吧?”
“电梯。”
温锦故垂下肩,还是进了电梯。
“哎呦。”月嫂抱着木清淮,看着跑到自己脚边的狗吓了一跳。
“囡囡。”温锦故揪着耳朵扯到后面,“不好意思啊。”
“夫人好。”
“……”温锦故看着她怀里的小小身影,往跟前凑了凑,“真不用这么叫。”
后面洋洋洒洒跟着一堆人,阿娇带着,很快奶粉尿布湿填满一楼的几个房间,二楼的婴儿房也布置好。
温锦故紧张的搓手,看着婴儿床里东张西望的木清淮。
“夫人可以逗一逗的,小少爷很乖,不经常哭。”
“可,可以啊?”温锦故往前走了几步,木清淮也看到他,静静看着。
一大一小就这么静静对视,良久,木清淮咧开嘴笑了笑,还管不住口水,阳光一打亮晶晶的。
“清淮?”温锦故立马不生分了,走到床边。
“小少爷很喜欢夫人。”月嫂在一边冲奶,认同的点点头。
“都说别这么叫了,阿姨叫我小温就好了。”
“那哪能呢?”
想了一辈子,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月嫂红着脸闭了闭眼。
温锦故看见月嫂过来,立马让开,看着木清淮抬上奶瓶。
“夫人要喂喂看吗?先生也说了,让我基本的教教您。”
“嗯,行。”温锦故紧张的很,手心里全是汗,卫生起见,细细洗了一遍,带上了手套。
“夫人以前做什么啊?”
“医生。”
“那是好工作啊。”
“嗯。”
“我们现在还小,孩子是喜欢竖抱的,但是一老竖着抱对脊椎的发育不好,我们就尽量团抱。”
“团抱?”温锦故皱着眉,带上个口罩。
“不用这样的,夫人。”
“哦哦。”温锦故立马摘下来。
“团抱就是这样。”月嫂一手环在木清淮背颈,另一手举着木清淮的脚,让孩子坐在她的怀里。
“哦哦。”温锦故认真点头。
“试试看。”月嫂往前走,温锦故往后退。
“不试试吗?”
“试啊。”
月嫂有些无语,看着离自己三四米远的温锦故。
“抱歉。”温锦故又走回来,学着月嫂的动作张开双手。
“来啊,不要松手,现在经不起摔的。”月嫂郑重的完成人类幼崽交接仪式,还有些不放心,离得不算太远。
“我,我。”温锦故紧张又扭捏的抬起头,语气断断续续,浑身颤抖,“他怎么这么轻啊?”
“夫人不用这么僵硬的,您这样抱着累。”
“好,我尽量。”温锦故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木清淮,眼睛黑黝黝的,白白嫩嫩,以后绝对是个帅哥。
“对了,也可以这样晃一晃嘛。”月嫂带着温锦故的胳膊,慢慢轻轻摇晃。
木清淮一直抬头看着温锦故,酸了放下来,然后再抬起。
“原来会抬头啊。”月嫂看着婴儿动作喃喃。
“嗯?”温锦故忙着学,不知道月嫂在说什么。
“哦,我说小少爷,我一直教来着,还以为不会呢。”
“阿姨,我怎么叫您啊?”
“我姓李。”
“李阿姨。”
“好了,我现在教夫人喂奶,因为不是母乳,所以我们在每两餐中间要给孩子补补水。”温锦故抱着孩子坐下,接过奶瓶。
温锦故作势往木清淮嘴里塞,被月嫂拦下。
“要先试试温度的,不烫了才可以,而且我们的姿势也要调整一下。”
“好。”温锦故一手举着奶瓶,一手抱着孩子,月嫂在他怀里整理木清淮的动作。
温锦故感觉到腿上的小小身体,体会生命的珍贵,知道延续是什么意思,决定下午去给温女士买两套房。
“好,我们手指上接触的温度平时就很高了,可能不会感觉的太好,我们就可以滴一点到手背上,或者贴到脸上。”
温锦故点头,随后奶瓶举到脸庞,贴上感受温度,木清淮在他怀里乖乖的,一直看着他。
“好,动作慢一点,如果孩子不张嘴的话也可以挤一点到嘴上,他知道是奶就张嘴了,也得随时注意一下情况,有时候可能会窒息。”
温锦故一味点头,紧张又新奇。
“我们现在是在两个月了,一次要喂120毫升到150毫升,三个半小时或者四个小时的间隔,每天是要四到五次的。”
“好。”温锦故看着木清淮喝奶,小嘴一吸一吸的。
“嗯,很乖的。”
“嗯,的确很乖。”
奶喝完,温锦故又在指导下取掉奶瓶。
“我们现在是要拍拍嗝。”月嫂抱过木清淮,指导温锦故把口水巾放到肩膀。
“我们一只手是要拍背的,所以另一只手一定要注意,这个时候的孩子一定不能摔。”
“好好好。”
温锦故按着指导抱好孩子,随后看着月嫂。
“我们的手呢,半握拳的空心掌,然后从下到上轻轻拍三下,这个过程要五到十分钟,期间可以和他说说话,因为耳朵离得近嘛。”
“好。”
温锦故已经得心应手了,轻轻拍着木清淮的背,木清淮挺舒服的,乖乖趴在肩头。
“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做一些我们的视觉追踪训练、抚触什么的。”
温锦故一整个大弯腰,木清淮被轻轻放进婴儿床里。
月嫂说了一堆,温锦故记得比什么都清楚,还央求李阿姨写张时间表给自己,又问养猫养狗有没有问题。
“清淮,清淮看这里。”温锦故举着只小兔子,在木清淮眼前摇来摇去。
木清淮眼神跟着,不知道在看温锦故还是玩偶。
李阿姨坐在一边写时间表,静静看着。
她觉得比那个一天到晚不来一次的人好。
“对啦,笑一笑,多可爱。”温锦故学着刚刚听到的,慢慢抚着木清淮的肚子帮他顺气。
“舒服吧?”
“好乖啊我们清淮。”
温锦故语气越来越轻,都做完一遍后慢慢摇床,木清淮睡的很快。
“他没有什么病吧?黄疸啊什么的,我听说新生儿不是都有吗?”
“没有,妈妈孕期很健康,小少爷体质就不错,如果照顾不出大问题的话,一般不会生病。”
“妈妈啊……”
李阿姨愣了下,随后定定看着温锦故。
“说起来也奇怪,那位夫人的月子是我全程照顾的,人一直都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
“哦……”温锦故低头沉思,然后又抬起,“这是今天第几顿奶?”
“这是第一顿,一会儿要给补补水。”
“哦……奶怎么冲啊?”
“这个等第二顿的时候我教夫人。”
李阿姨写好时间表,递给温锦故。
温锦故接过,看着门口。
“那位姐姐你在吗?”
“夫人。”阿娇向外一步踏出来。
“这个我想要大的,能挂在这的。”温锦故指着墙,怯生生把那张薄纸递出去。
“好的。”
等阿娇出去,俩人一起松了口气。
“不适应吧?我也不适应。”
“我还好。”
“阿姨,您是住在家里吧?”
“对了,我东西还没收拾呢。”李姨站起身,脚步轻轻走出房间。
“还好住着。”温锦故松口气,木清淮却动了一下,温锦故连忙去看。
“哦哦,好了好了。”温锦故抱孩子已经得心应手了,轻轻拍着背,“不哭了不哭了,我们清淮好乖。”
“上厕所了吗?”温锦故放下,看着李姨也没进来的意思,只好解开木清淮的尿布。
“哎呦。”温锦故惊讶一声,但实习也不是没干过,三两下弄好。
“好乖好乖。”温锦故还是稀罕的要死,抱在怀里,囡囡望眼欲穿,趴在门口看,也不敢贸然就进来。
“等等啊,下午爸就带你做体检,你就能看弟弟了好不好?”
“汪!”囡囡立马兴奋原地转几个圈圈。
木清淮抬着头,嘴里咿咿呀呀。
“嗯?怎么啦?”温锦故低头看他,轻轻摇晃手臂。
“喜欢我吗?我以后照顾你好不好?”
“清淮是好乖的小朋友。”
再次哄睡,温锦故立马钻进厨房,四菜一汤又出世,温锦故做好保温,飞上二楼看孩子。
喂完水,温锦故看着李姨冲奶,神情认真,手上拿着小本。
“奶粉要刮平,先水后奶。”
“就没了?”
“没了啊?”李姨把奶瓶放进机器里。
“温度什么的?不会破坏营养吗?”
“这个标准控温的。”李姨指着旁边的机器。
温锦故又忘了自己老公是大富翁这事。
这一次就是温锦故一个人来了,期间李姨得知他还换了次尿布湿,停不下夸赞。
“好乖哦。”温锦故轻轻拍着嗝。
“人呢?”木从南进来,身上衣服换了个遍,可袖扣还是温锦故挑的那对。
“楼上,要叫……”
“不用。”
木从南换好鞋,自己坐了电梯上去。
“哎呦哎呦,吐奶泡泡啊?这没问题吗?”
“没有,夫人想多了。”
木从南解下外套,静静看着。
温锦故一身白衣,在阳光底下抱着木清淮,长发温柔的解开飘散,恬静美好,温柔体贴。
他以为看见这样一幕会很心暖的,会很疗愈,但现实是没有,他很讨厌,连装个笑容都装不出来。
“睡着了?”温锦故觉得肩上没了动静,看着李姨。
“嗯。”
“好了。”温锦故放下孩子转身,看着门边的木从南。
木从南看了好久,一直扎眼。
“回来了?”温锦故带着笑,拿下肩膀上的口水巾。
别,别和我说他,千万别。木从南想。
“我做好饭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我都挑好刺了,你回家也太晚了,我要设门禁,还有……”
木从南静静听着温锦故唠叨,露出个笑容。
他说自己回家晚。
“你是不是换衣服了。”
温锦故抱着胳膊,上上下下看他全身,饱饱也走过来蹭他裤腿。
“嗯,换了。”
“原因,我再考虑要不要生气。”
“脏了,去洗了,我下午穿回来。”
“切,还行吧。”
温锦故带着抹骄矜的神情,推着木从南到了一楼的餐厅。
“吃饭吃饭了,饿死我了。”
“怎么不先吃啊?”
“等你啊?”
“哦。”
“那个,下午忙吗?”
“下午啊……”木从南语气犹犹豫豫的,他也不太确定。
“我想汇报下作业。”
“晚上吧,耽误事。”
“怎么这样啊?前两天还……”
木从南看着温锦故垮起张脸,心情更好。
“对不起老婆大人了,这个赔罪。”
木从南掏出礼盒递过去,里面是十克拉的戒指。
“这……”
“戒指,来。”木从南伸手要温锦故的手,替他缓缓戴上。
“我我我我。”温锦故好奇的看着。
“什么?”
“你的呢?不会就买一个吧?”
“这。”木从南又推出一个。
两人就面对一桌子菜换了戒指,温锦故打算赔个新婚夜给木从南。
“夫人,小少爷一直闹,您看……”李姨抱着哄不乖的木清淮下来。
“我看看,就粘我啊?”温锦故接过,哄了哄。
木从南低头吃饭。
“怪了。”温锦故看着坐进自己怀里就乖的木清淮。
“少爷喜欢夫人的。”
“是嘛?清淮喜欢我啊?”
木从南咬下口秋葵,黏糊糊的莫名恶心。
温锦故做得好吃,怎么会恶心。
“看看,这是谁呀?”温锦故拉着木清淮小小的手,看着对面的木从南,“这是叔叔。”
木从南抬头看着木清淮。
木清淮一样咧开嘴笑笑。
“口水,哎呦。”
木从南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