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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太子说他怀孕了(重生) > 第67章 ~

第6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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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鹰扬卫校场一片肃杀。凛冽的北风吹得旌旗飒飒作响,各国使臣皆早早到了校场,看台上乌泱泱坐满了闲聊外交的人群,以及看热闹的人们。

顾鸢和穆灿儿两家到了好一会,皇后先独自到了看台,一些时日不见,她神色憔悴了许多,不似往日梳着高亮的发髻,昂着高贵的头颅,甚至她还特意在看向顾鸢时,挤出慈爱的笑容。

顾鸢不想做这表面上的虚荣,没有什么回应。

几人各怀心事枯坐了一阵,隆庆帝才珊珊来到,往常,隆庆帝出席这样的盛会,皆携皇后而来,如今却单手紧紧扣着慕容焱的双手,任由这个儿子双手托扶着自己,步履稳健而缓慢地走上台阶。

坐定后,他爽朗笑着环看四周使臣,似有所叹。“老二,你说的没错,出城看看风景的确对身体有益,朕如今感觉神清气爽,身体都好了大半。”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穆灿儿忧心地看向顾鸢,顾鸢此时柳眉锁着疑惑直愣愣地看向慕容焱,不说亲夫君看到会作何感想,穆灿儿先吓得够呛,总觉得是光天化日下被揭开了什么秘密。

顾鸢觉得自己如今没有先前那样的淡定了,事关手里虎符的去留,慕容焱为什么在此时选择了静默,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决定将自己所有秘密和盘托出,

只因信任。

可现在,这份信任面临着土崩瓦解,再次遭遇背叛,顾鸢说不上的滋味。

同样心里杂乱拧巴的还有慕容霄,他已经咽下了所有的委屈和闲言碎语,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顾鸢竟毫不避讳地看向慕容焱,真当他这个夫君已经亡故嘛!

恰在此时,隆庆帝谈笑道,“老二精通骑射,今日这番场景,正好展现你的手段。”

示意慕容焱下场与各国使臣射弓。一件平常的差事,可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只剩信任和宠溺。

这对慕容霄是双重的打击,父皇给了他太子之位,可最后鹿死谁手,从来不是谁占了太子之位就行的,

父皇心中的权重,明显已经偏向了慕容焱。

寒风吹着白云遮蔽了郎朗暖阳。在投下的这片阴影里,肖统领带着一众侍卫换上了殿前司的装束,慢慢朝校场逼近。

此时欢声震天的校场里,没人注意到蛰毒的蜜蜂正嗡嗡飞来,

慕容霄忽然站起,“父皇,儿臣也想下场比试。正好让父亲见识一下儿臣几个月的苦练成果。”

这时,隆庆帝才发觉慕容霄今日穿了劲装,桌子上放着一条马鞭,乍一看还真那么回事。可是,他表现得不是时候,今日不只是扬国威,与各国使臣交好的时候,更是一次兵权之争,他此时跳出来显能,大大得不合时宜。

隆庆帝沉脸道,“坐下,今日没你什么事。”

可慕容霄竟不依不饶起来,“父皇,您不能偏心一个儿子,儿臣这些时日在东宫,勤学苦练,您为什么不能给儿臣一个机会。”

真是不懂事呢!

隆庆帝沉吟看向他,心中一阵思量,许是,他有别的心思,兵权虽在顾家手里,可那是他的老丈人,他们之间是否有兵权的约定?难不成认为要夺了他的兵权?

“好,你下去活动下身体也好。”隆庆帝最后妥协,兔子要撒出去才知道头朝哪边窜。

大王子早已迫不及待下了场,一圈圈绑着手腕处的绷带,炯炯有力的双目紧盯着看台,看见慕容焱前面挡视线的另一人时,脸上明显挂着不快,但除了慕容焱,他显然谁也没放在眼里,径直向慕容焱打招呼,

“嘿,赶紧上马,比完劳什子的射弓,咱们找地方打一架。”

慕容霄率先一步下看台,以同是一朝太子的架势和口吻,向大王子含笑道,“大王子何必这样心急,射弓才是最英勇矜贵的。”

大王子斜眼看他,“你是谁?”

敢情,大朝会上,他从未入过大王子的眼。

慕容霄收起笑,肃然道,“孤乃隆庆朝太子。”

大王子闻言,双目为之振奋,竟毫无征兆地向慕容霄出拳,看台上的皇后见这一幕,手陡然指着,却骇得说不出话,“这,这……”

慕容霄虽是学过几月骑射,哪里有这等反应能力,早已呆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身后的慕容焱见状,右手抓住慕容霄的左肩往后一拉,单掌硬生生接下了大王子一拳,两厢皆后撤一步。

大王子只要出手,必是全力以赴,慕容焱握在身后的左手,被震得发麻。

一记试探后的大王子站直身体,双手叉腰,喝着慕容霄,“大食国以能者居上位,你凭什么!”

不屑而贯耳的浑厚嗓音传遍校场每个角落,这分明是告诉所有人:

你不配!

慕容焱上前一步,冷眸回道,“古之能者,居上,但居太上之位,必为贤者。请大王子慎言。”

经过那晚一架,大王子在心里算是认可了慕容焱,摆手道,“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不懂,但我给你这个面子,开始吧!”

慕容焱朝看台上的隆庆帝拱身,隆庆帝心满意足地摆摆手,做了个“去吧”的手势,父子俩间的默契不言自明。内侍尖利的嗓音喊着“射弓,开—始—!”

号声低吟,鼓声阵阵,所有人翻身上马,踏着滚滚黄尘飞驰进场。

校场外,肖统领带部下将守卫的殿前司换了大半,只差撕破校场的围挡,便是真枪真刀的厮杀。替顾鸢换新手炉的雪雁刚巧注意到哪里不对,因为,她好似在围挡外,看到了顾家军的熟面孔,

正要上前确认,雪雁的胳膊被人拉住,“几日不见,见到我跑什么?”

雪雁正要甩开他的手,走向那个眼熟的侍卫,陈汉硬拉着她去了没人的角落。

“拉我干什么!放手!”雪雁终于甩开了他的手,忍住不巴掌扇过去的冲动,赌气甩头不看他。

陈汉难得软下语调,哄道,“知道你生气,这不是终于机会来见你了。”他嗓音压得极低,“我也是刚刚听说,因为大食国册子的事,你主子罚了你。”

见雪雁仍是扭头不理他,陈汉扯了扯雪雁衣袖,头一遭软绵绵撒娇,“雪雁姐姐不要生气了。”

语气把李忠的学了十成十。

好巧不巧,李忠见雪雁许久未归寻了出来,看见两人在无人处拉扯,心中酸拧拧的。

倒是听到了陈汉的话,“现下是非常时期,官家身子不大好,动作忽然加快了,他这段时日一直拉着我家主子让他侍疾,说是侍疾,我看着倒像是软禁。宫里全换了人,我们的人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主子有心传递消息消息,奈何无人啊!”

“那就能让我家主子苦熬那么久了!”雪雁气他那晚一走了之,更气慕容焱的了无音信。

陈汉叹了口气,他在宫里闲着无事请教宫女姐姐嬷嬷的办法就这些,再用一招,哄不好就白搭了。陈汉一咬牙,掏出重金买的发簪插进雪雁发间。

雪雁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够呛,边躲边推他,“你干什么!”

“别动。”陈汉几乎是单手将她箍进怀里,虽然单纯是为了不让她动的动作,雪雁却是头一回撞到一个男子胸前,双颊立即飘了红,他身上有稍浓的皂角味和轻微的汗臭味,应是今晨刚换的新衣。

这一下也结结实实撞到了躲在远处的李忠的胸口,如闷锤重击,那刻,从未自卑过的李忠,头一次在他俩面前觉得自己并不完整,

给不了雪雁她应该有的完整的爱。

相拥的两人远处,只剩一道形单影只的背影。

可是,相拥的悸动久了,也会成为一种尴尬。陈汉的手惯会拿刀舞剑,最摆弄不了这样的精致玩意,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要么插不住,要么插进去又掉出来。

最后,雪雁干脆推开他,“真是笨手笨脚。”摸索着自己插好发簪,昂头问道,“好看吗?”

“好看。”陈汉终于看到了雪雁的笑,总算舒了口气,又恢复了以前不着三六的模样,抱着佩刀斜看着她,“我应该自己削个木剑插在你发间。买这个死贵,还不好插。”

被哄得美滋滋的雪雁,听到这话,差点气吐血,踢了他一脚,“我们这样的情分,就不够你花点碎银子的!”

陈汉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再去拉雪雁,连拉住的机会都没有了。倒是陈汉忽然想起个极重要的事,“雪雁,你先别恼,说正事,主子让我转告你家主子,官家想夺兵权,交给我家主子,让你家主子千万别被离间了。”

“什么!”雪雁急得跺脚,“你怎么不早说,我好像在围挡外看到了顾家军的旧人!”

她等不迭转身朝校场跑去。

当他们一前一后赶到时,校场已是天翻地覆。大王子早就扔了弓箭,把长矛当箭,插废了好几个靶子。慕容霄方才一阵勇猛表现,只是自我标榜,如今的校场哪里像府里那么安静,每人争抢全等着他,他慌乱间靶子上零零星星几支箭矢。

“老三射的这是什么!”隆庆帝既想笑,又气愤,鼻息喷着粗气,不过倒是看出这个儿子仍是外强中干的主。

顾鸢的目光却自始至终落在一人身上,眼见那人只享受校场上的如鱼得水,至今没有一句解释,起身道,

“父皇,请允许我替夫君争回些颜面。”

隆庆帝眯起眼,心道这小两口一个两个都沉不住气,似是来了兴致般,“去吧。”

顾鸢下场,众人一见女子都没当回事,可当她跑了一圈靶,连中了十个红心后,看台上只剩一片欢呼。

慕容焱也紧跟其后,连射了十个红心。

停马休整的时候,两人的马凑到了一起,顾鸢目不暇视地摸着马匹鬃毛,“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不是解释的时候。”慕容焱压低嗓音,明显感到这低沉的嗓音里有山雨欲来的不安。

顾鸢最受不得这句话,这要反驳,抬眸却看见远处天空乌泱泱一片低压压的黑云迅速朝这边而来,

“那是什么?”

慕容焱望去,只一眼,惊喝道,“不好。”遂大声示警,“众人迅速离开校场,有马蜂群。”

马蜂?

哪里来的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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