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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千杯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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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打了个旋后,眼瞅着要偏离了壶口处,箭尾却转了个圈,碰至壶口泠泠作响,最终入了壶中。

中了…

众人本安静无言,心悬起半个,瞧见萧景滕投中,一瞬响起了欢呼声。

偌大的戏台上围满了人,方才站成长队的围观者迎了上来。

萧景滕双腿大叉着坐定,看向众人后又看了看杨溪,高声叫嚷道:“平了!平了!”

杨溪眉心一紧,继而迅速化开,嘴角缓缓勾出浅浅笑意,看向众人道:“凡是比试,皆有规章。民间投壶若平手,以技艺高超者为胜。如今我虽与萧掌柜打成了平手,可我先前投出一式双龙入海。故而,不应是平手,是我胜了。”

投壶的规矩,萧景滕不该不知。

“狗屁!”

萧景滕反倒是不认账,亏得打成平手,否则他的面子不知去何处寻。

可若让他再比试一次,他也是不愿的,如今倒也见识了杨溪的本事,再比一遭,他能不能胜,心中是没有谱的。

“投得平手,你我之间各退一步,我给那戏子道歉,可你…得随我走!”萧景滕起身以手指向杨溪道。

喜娘唯恐偏心萧景滕投壶一事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落得个趋炎附势,贪图钱财的名声。

她哎呦了一声,快步走至戏台中央,正对着萧景滕,语气委婉道:“萧老板,这投壶的规矩,这位姑娘说的实在有理,大家伙也都看着,论技艺,是这位姑娘更胜一筹。”

朱敏忠和顾端二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

魏剑昂声附和道:“在理!萧掌柜不能是输不起罢…”

众人目光看得萧景滕直浑身发毛。他总归瞧着杨溪几人不像有权势之人,此事又实在给他蒙羞,给萧家丢脸,心里暗暗生了主意。

想要封住悠悠之口还不简单,逮了这几人,杀鸡儆猴,今日在酒楼之事定然无人再敢嚼舌根。

萧景滕眼神瞥向两位随从,微抬了抬下巴,俩随从会意。

这俩随从单看其貌不扬,面容黝黑,络腮胡粗犷不羁,身形略佝偻着,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此刻却突然挺直了腰板,人也显得精神几分。

趁着众人不备,两人抬起手臂,四发短利袖箭朝向杨溪几人射了过去。

变脸来的太快,不讲武德。

杨溪哪里能反应得过来。

角落男子暗中注视着,早便察觉那俩随从不对劲。只一瞬他便朝向戏台飞跃而去,以铜扇挡掉了射向朱展的那发利箭。

利箭碰至铜扇冲击力极大,铜扇上撞出了折痕,那箭继而转了弯唰的一下飞向右侧。

四下乱作一团,杨溪呆在原地,眼瞅着一只箭冲着她眼睛疾速飞来,江霁拿起一旁的小凳将箭打落,顺势挡在了杨溪身前。本以为无事,可几乎同一刻,他却被拐弯过来的袖箭刺中了后背。

另两支袖箭被魏剑拔剑打落。

众人叫嚷着逃窜,春娘也被吓得不轻,踉跄着后退。

江霁却若无事那般,只稍紧了紧眉头便欲去护驾。

这点痛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幼时经历的炼狱,他都独自挺过来了,何况区区箭刺伤而已。

温热的鼻息探上江霁的脖颈,此刻他将杨溪护在胸前,正欲转身,却被她紧紧抓住双臂。

“我无事。”江霁淡淡道。

杨溪眼神里满是担忧,却还是缓缓放开了他。

没有多言,只是眼神盯上了他的后背。

数十名黑虎卫循声前来,将朱展自各个方向围了起来,且三下五除二缉拿了萧景滕和两位随从。

喜娘哪里见过耍刀弄剑的阵仗,竟直直晕了过去,经人搀扶去了内房。

杨溪这才注意到救了朱展那人,是谢平羌。

他高大魁梧的身形往朱展旁一站,岿然不动,极具安全感。

杨溪望向他,又想起今日一早他的那些话,心底生出几分尴尬,眼神略显复杂。

江霁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暗暗紧了紧眉。

萧景滕见黑虎卫来势汹汹又气度不凡,便猜想几人想必也在苏州府有个一官半职,未曾料到当今圣上就是眼下这其貌不扬的男子。

整个苏州府不还是由他萧家说了算!

正想着,一把剑却横上他脖颈。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萧景滕连声哀求道。

黑虎卫从身后侧用力踹上他膝盖,萧景滕一霎跪地。两位随从见状纷纷挣扎欲救萧景滕,下一瞬也被强制跪了地。

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萧景滕的怒火被层层点燃,放声大骂。

“狗.日的,你们一个两个的知不知晓萧知府手握大权!今日敢动我半根毫毛,他日定剁了你们熬汤喝!让我跪不怕折你们寿命吗!赶紧放开我。”

“一个萧海平在上顶着便能让你如此狂妄,不来苏州府还不知有你这样的井底之蛙。萧家只怕是没少做蝇营狗苟,买官卖官之事!今日,朕不仅敢让你跪,”朱展声音里满是怒意,可面上却不露情绪。

这是帝王的修养。

“还敢杀了你。”

朕?

萧景滕放声大笑起来,还敢有人自称皇帝?怕是不想活了。

可很快,他反应了过来,听闻陛下南巡,难道如此快便至苏州府?

“你…你是当今圣上?”萧景滕声音颤颤着问。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朱敏忠亮出金色令牌,高呼道:“圣上在此,谁敢造次?”

萧景滕先是惊讶,看到皇家令牌后秒怂,连连磕头。

有些没走,围观看热闹的人见状仓惶跪地。这些人哪里得以见过当今圣上呢,大部分普通人究其一生是未去过北京城的,更不用提紫禁城。

茶楼二掌柜风爷叫人搬来了金丝楠木椅,供圣上落座。

萧景滕一面磕头,一面求饶道:“不知万岁爷驾临苏州府,小的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万岁爷恕罪。”

朱展看向魏剑,幽幽道:“如此之人,留着也只是祸害。”

兖朝不需要这样的商人,也不差这一个商人。

魏剑朝按压萧景滕的黑虎卫比了个手势,黑虎卫会意拔剑,下一瞬,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杨溪顿感胃中不适有如翻江倒海,浓浓血腥味刺激着味蕾,她转过身去捂脸了口鼻。

鲜血飞溅到了左侧跪地的两位随从脸上,那两人吓得魂飞了半个,不住的颤抖,甚至从地面缓缓流出一摊黄色液体。

“求万岁爷开恩!”

两人哀求声不绝于耳,额头被撞的出了血色,全然不似方才那副嚣张模样。

朱展思忖片刻后道:“此二人还有些用处,将人带回苏州衙门候审。”

这俩随从没了主子,恐再难忠心,为保命说不定会将萧景滕做的那些腌臜事通通抖出来。

苏州衙门。

经严刑审问,俩随从一人叫李密,一人叫赵汉言。

都是自年幼时便跟随萧景滕走南闯北,一门心思钻研赚钱,萧家酒楼从无到有,从赔钱到财源亨通,李密和赵汉言都在萧景滕身侧。

赵汉言嘴巴紧得厉害,受重刑也不肯多说半分萧景滕的不是。

只是以赵汉言将所有事情通通交代为理由诓骗李密时,李密崩掉了最后一根防线,他将萧景滕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尽数告知,以求活命。

萧景滕仰仗萧海平权势,在整个苏州府作威作福,强抢民女,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可百姓苦于淫威,无人敢得罪与他,萧景滕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几个,只认钱不认理。

萧海平万般容忍萧景滕为非作歹,除两人是亲戚外还有一重要缘由,那便是萧景滕时常奉上银票。

萧海平不过是届举人,在当年的殿试上并未取得多好的成绩。他能当上苏州知府,与钱财打点疏通人脉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这些钱财,大部分便是来自萧景滕。

至于萧海平打点了上头的哪些人,李密并不知晓,他只是道出关系网复杂,甚至上京都有人庇护。

朱展下令暗中调查,对外宣称在喜承茶楼杀了个闹事的混混,实则派人查探背后的关系网。

杨溪自亲眼见了那血腥场面以后,当晚便生了场大病,高烧迟迟不退。

夜里又下起了雨,杨溪歇得迷迷糊糊,听闻江霁派人给她送来了舒痕膏与退热药。

杨溪身上疤痕经一热又泛起了红,春娘心疼得不行,一面小心为她涂舒痕乳膏,一面又伺候她服了退热药。

雨落得急促,雷声翻滚,阵阵敲打在杨溪心尖上。夜里止不住的做噩梦,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她本不是身子如此差之人,自打出宫后折腾这几趟,算是病倒了。

同杨溪一样一夜未歇好的,还有春娘。

朱展念及杨溪身子欠歇,后几日的私访未再带她,要她好生歇着。

她心里仍时刻念着将郑丹秋从宫里捎带来的尚品茶庄茶叶向外推销,将茶庄发扬光大。

郑丹秋念及与杨溪多年感情,她鼓足勇气,愿替杨溪暂微服私访,推销茶品。

此事自然是遭到了朱展的拒绝,想做他的侍奉宫女,需得如杨溪那般机灵才可。

杨溪去求了江霁,江霁又以多一女子有些时候也方便些为由,得朱展应允,带上郑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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