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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桩誓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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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臣淡淡道:“公主醉了”

两坛酒后,姜扶鸢的俏脸上浮上两坨红晕,眼中似有醉意,嘴里开始咿咿呀呀哼唱起来。

宋渊臣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姜扶鸢斜倚在假山上,眼神朦胧,眼角带泪,浓密的青丝随意的披在身后,白里透红的俏脸上出现媚态,宋渊臣好奇地打量着她,好奇那般病弱之姿的才女怎会唱这种勾栏小曲,与传闻中的朝宁公主相去甚远,

宋渊臣走到她身边蹲下:“公主已醉,臣无意冒犯”说完便抱起姜扶鸢,她身材消瘦,抱起来毫不费劲,宋渊臣唤来手下,命其将这些酒坛搬回相府。

姜扶鸢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只见俊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无可挑剔的面部轮廓,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她看得入神,却看进一双深邃的眸中,她呼吸一窒,本就绯红的脸颊更染上一层红霞,似乎一股暖流趟入心中,她挣扎着,从宋渊臣怀里跳了出来。

“酒醒了?”宋渊臣拍了拍衣衫,淡淡道。姜扶鸢还在懊悔自己心中的反应,只是敷衍着摇了摇头:“多谢宋丞相,此处离明华宫不远,便送到此处罢”

“也好”宋渊臣随意点了点头,看了眼姜扶鸢后转身离去。

姜扶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阵冷风袭来,她缩了缩肩膀,脑袋也清醒了几分。宋渊臣站在宫墙拐角处,看着姜扶鸢的背影:“姜扶鸢”他一字一句念着她的名字,摩挲着方才触碰姜扶鸢的手,眼底闪过疑惑。

姜扶鸢何尝不是,寒风凌厉摩擦着俏脸,酒意早已清醒一半,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宋渊臣的木檀香,传言都说宋渊臣乃姜国第一风流宰相,可闻起来却极为沉稳。

或许是梅花酿迷了心智,姜扶鸢摇晃了脑袋,将那人从脑袋里甩出去。

....

吃完烧饼后,姜扶鸢便起身离开了,这里已经是姜国边境了,有许多流民和官吏,若是被发现了,估计姜国的流民会杀了她,那些官吏也会把她抓起来折磨。

毕竟,姜国亡国了,这片土地上的一些边缘地区还处于混乱无主状态。

她现在要去巫国,她要搞清楚一件事,脑袋里却不断回想起姜扶鸢生前留给她的三桩誓愿。

...

是夜,回到明华宫后,姜扶鸢走到书桌上,执笔写信。三日前,姜扶鸢此前养的信鸽突然飞到她窗前,那是她之前与姜策传情所用的信鸽,大抵是动物有灵性,哪怕是重生,竟也能飞到她身边来。惊讶之余,姜扶鸢便写了封信给绮玉,此事多亏绮玉和甘棠,这才能给姜策一个惊喜。

姜扶鸢重生后,无人可信,也深知宫墙内处处是危机,此次送信给绮玉,一来是感恩,二来是告慰死去的同伴,三来是为她寻了个可以去的地方。

翌日,得知姜启解了她的禁足,大抵是之前的苦肉计奏效了。此时鹅毛大雪堆满了台阶,姜扶鸢坐在窗前,心中总觉有何事未了,便唤来甘棠。

“公主应是忘了藏书阁的信”说完,姜扶鸢就同甘棠一起前往藏书阁,一路上路过的宫女都神色严肃、噤声不语,只是朝姜扶鸢福了福身后便迅速离去,长廊处迎面走来一群宫女,手上拿着带血的衣衫,忽的只闻一声尖叫,一女子身着华服,头发凌乱,衣衫带血,疯癫地拿着剪刀不停地朝周围砍去:“别过来,别过来”那女子惊慌地说着,周围围着三五个宫女,都不敢靠近她。甘棠见此情此景,连忙拉着姜扶鸢离去。

两人又往长廊走了一段距离,看见宫女惊吓着跑来,无意间还撞到了甘棠,之后便有浑身是血的女子被抬了出来,甘棠见到又惊又怕。姜扶鸢回忆起自己的前世,只是淡淡道:“女子若是爱错了人,就会落得个身死名灭的下场”甘棠仔细思考一番,点头赞同。一路上见到五六个妃嫔或惨死或疯只是冷冷一笑,不得不佩服姜策的本事,这般秽乱后宫,难怪国君脸都绿了。

“甘棠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何坊间都知晓公子策私下这些腌臜事,宫里都没几人知晓”甘棠说完见姜扶鸢沉默不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头沉默。

姜策这些事,当然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姜扶鸢眸色变冷,想着她被他送到青楼之前,曾见过他与其他女子的亲昵之举,重生后才发现都是宫中的妃嫔,至于其他朝廷的事情,都是他喝醉后无意间和她说的,在她临死前便偷偷塞给了绮玉,哪怕咒术不灵,也能在他死后让他身败名裂。

“父王自然会去查,定会严惩不敬国丧之人”姜扶鸢淡淡道,很快便走到藏书阁,甘棠将信取出,递给姜扶鸢。

姜扶鸢展开信,信上写了三桩誓愿:一曰愿吾爱百里将军永安;二曰姜国子民得享盛世安宁;三曰天下一统,福泽安康。

看完后,姜扶鸢沉默良久,默默打开另一封信。

展信安:

母后乃巫国公主,然失去记忆已久,只知巫国于她,是一段不堪的回忆,愿你能照顾好吾的母妃,若日后前往巫国,千山君定会告知你全部。原谅吾的自私,让你背负天下使命,吾心愧之。

收好信件,姜扶鸢看向甘棠:“百里将军刚打完胜仗,以本宫名义,给将军准备一份礼”

...

独行半年有余,此时她衣不蔽体,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日光下,身上布满咬痕,往外渗着血,头发披散着,血块凝固在发间,她微微蹙眉,抬起手,看见手腕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原来,为了躲开君国官吏的追捕,她舍身犯险,穿过野岭山,谁曾想竟遇见几只野狼,好在百里九安曾教她防身术,不然真得葬身野狼之口了。

巫国。

又走了三月之久,虽是寒冬腊月,但是巫国却暖如初春。

姜扶鸢来到一个酒肆,那店老板见对面走来一位粗布麻衣的少年郎,还未来得及招呼,店里喝酒的一位大婶便扭着腰走到姜扶鸢身边。

“哟~这位郎君面生的很,是哪国的公子?可曾婚配?”

大婶朝她不停抛媚眼,扭着手帕含羞待放。

姜扶鸢后退半步:“只是来巫国避难的,家中妻子待产...”

那大婶高兴道:“公子莫怕,我只是想为闺女寻一门亲事”

姜扶鸢微楞,那大婶附而又道:“我家闺女就在隔壁客栈歇着,公子愿意...”

还不等那大婶说完,姜扶鸢转身就跑,似乎那上等房里是某个洪水猛兽。

“主上,见到她了”

清冷绝尘的男子面若冰霜,修长手指微微摩挲着茶盏,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中,男子微微侧目看向窗外,淡淡嗯了一声。

初见那日,姜扶鸢穿着淡青色云锦宫袍,不似其他王女们,穿金戴银、倾尽奢华,她随意盘了个发髻,头上插着流苏簪,身披白色鹤氅。

不自觉间走进了一个偏僻的院落,院中枯草丛生,枯树上停留着几只乌鸦,雪中有一道长长的血印,荒凉而诡异。姜扶鸢朝里走了去,院子门口掉落了许多瓦片,屋内昏暗无光。

姜扶鸢鬼使神差地走进一间屋子,环顾四周,只有一个破旧的床,四周全是划痕、鞭痕和血迹的墙壁,一旁的桌子虽然破旧,却不见灰尘。床上的人动了动,姜扶鸢听见那人轻轻的嘶了一声,她朝床边走去,白衣男子穿着单薄,浑身是血,双手抱胸蜷缩在床上。

最先吸引她的是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活了两世,都没见过这么圣洁的发色,此时那男子仿若仙子坠入泥潭,浑身脏污不堪,受伤处鲜血汩汩流出。姜扶鸢伸手拨开他额间的碎发,看见他绝世的俊美容颜,双眼紧闭着,她触碰时,那男子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越发颤抖,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烫,又看了眼他单薄的衣衫,便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那男子忽的睁开双眼,姜扶鸢对上一双清冷的桃花眼,发白的嘴唇轻轻说着:“救我”,姜扶鸢没听清,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这才听清他说了什么。她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被鞭子抽打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寒天中,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那男子颤抖的越发厉害,呼吸越来越重,纤细的双手去扒衣衫。

姜扶鸢按住他的手,轻声开口:“你感染了伤寒,别乱动,我去叫医工”

姜扶鸢刚要离开,却被男子反手拉住,她不敢乱动,回头继续道:“放心,我是朝宁公主,你先松开,我立即找你来医治你”说完还将自己贴身的玉佩放在他怀里,告诉他如果有人再想伤害他,拿出玉佩就没人敢动了。

但是男子好像没有听见,发白的嘴唇一直在说着什么,姜扶鸢试图扒开他的手,但是他一直死死攥着,姜扶鸢无奈,坐在床边,正想着别的说服话术时,男子挣扎着起身,将她扑倒在床上,姜扶鸢瞪大双眼,这才发现男子清冷的眼中已经染上了旖旎之色,脸颊绯红,呼吸急促,姜扶鸢连忙推开男子,再次将散落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你放心,我现在去找医工”姜扶鸢慌乱地朝门口而去,却听见门外传来人声。

“哥哥,那雪弋真是不识好歹,宁愿挨两个时辰的鞭子,也看不上我”

“真是不识好歹,我妹妹天姿国色,装什么”

姜扶鸢听见门外的声音,猜想应该不止两人,环顾房子四周,没有可以隐匿的地方,看了看床上的男子,姜扶鸢快步跑过去,将他身上的大氅塞进床下,自己也迅速的躲在床底。

彼时她刚刚重生一月不到,势单力薄,她不知道床上的男子是谁,她也不知道来者是何人,她只想小心翼翼地活着。

推门声吱呀作响,一个身着鹅黄色大氅的女子叉着腰,指着床上的男子,朝着自己的哥哥撒娇,她哥哥一身藏青色大氅,腰间佩戴者绣字的玉佩,姜扶鸢猜想,那可能是某朝廷大臣的家室,或者是某妃嫔家中的晚辈。

来者不止两个人,姜扶鸢细数,约莫有五个丫鬟侍卫,除了那对兄妹外,还有其他几位女子。姜扶鸢捕捉到他们身上都佩戴着玉佩,待几人走近些,才看清玉佩中的字。

幽州谢氏

姓谢的男子踹了踹床上的男子,见他毫无反应,便凑近些探他的鼻息。

“哥哥,不会死了吧”骄横的女子喊道。

男子摇了摇头,“雪国质子,可以欺负,可别真死了,死了不好交代”哥哥看似在警告妹妹,但是却示意身边的侍卫去打来一桶冷水,泼在他的脸上。

质子咳嗽着醒了过来,眼尾泛红,面色惨白,浑身又开始止不住颤抖。姓裴的男子轻蔑地看他一眼,而后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我妹妹给你多大的脸,宁死也不从,改日真应该给你送一块牌坊”像丢抹布一样嫌弃地扔开他。

良久,那女子也未多言。

姜扶鸢趴在床下,浑身冻得发抖,却还得听几人轮番对男子进行羞辱,心中对男子的遭遇深感同情,但是她如今寡不敌众,如此贸然出去,只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行了,看他这幅表情,既然不从我妹妹,那就让我侍卫好好疼爱你吧”姓谢的男子大笑道,他妹妹还想阻止,却被他拦住:“一个服侍过那么多男人的质子,你何必留恋?快些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哥哥再帮你物色其他的男人”说完后妹妹被男子拉拽出去,一时间房子里只剩下侍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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