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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长庚伴月,荧惑守心 > 第34章 月无穷,两心同

第34章 月无穷,两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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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娇娇软软的小娘子,温暨望却用尽了力气才与她分开。

方才她轻轻柔柔的三个字,几乎将他的理智全部击碎。

池荇看着面色绯红,慌乱愧疚的郎君,坐起身来,手臂不依不饶地攀上他的双肩,狡猾提议:“那我们接着喝酒?”

想逃又舍不得逃开……温暨望垂下眼睫点头,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被少女托起下巴,一双柔软的唇将温酒送入他口中。他呛咳不止,向后退让,直到后背撞到了墙壁。

往日清润如月的他不再挂着始终得体的微笑。

温暨望脸颊泛红,双唇因她方才的撕咬吮吸红润饱满,双眼迷离又闪躲,氤氲着水雾,衣衫被她揉皱,颈下露出一小片微微泛红的身体。

好想欺负他,让他更慌张,更狼狈,被欲望与理智折磨。

池荇这么想着,也这样做了。

她又含一口酒,缠到郎君身上,缓缓渡给他。

她掌握了要领,唇齿间纠缠、追逐,她的吻轻点在他颤抖的睫上,又埋下头轻轻撕咬他的喉结。

温暨望闭着眼睛,不知道下一刻她的吻会落在哪里。

他开始期待,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沉沦再亲吻中。

池荇不安分地扭动,声音比平日多了柔媚:“还要忍嘛?”

她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他的衣领,顺着脖颈和脊骨来回摩挲,他浑身战栗,绝望闭眼。

他真的逃不掉。

情与欲与酒气一起在他身体中冲撞,温暨望托着身上的人儿行至桌案前,挥袖扫落桌上笔墨纸砚,将她放上去,主动探入她的唇中,凭本能掠夺。

温暨望喘息越来越重,向下亲吻她的颈,听到她轻轻一声嘤咛。

雪白莹润的肩头露出,他轻轻吮吸,再隔着小衣贴近她的温软。

她这样香,这样软,这样美好,他想要真正占有。

池荇再有些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然衣衫尽褪,暴露在月色下,郎君伏在她颈下,她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顶,与自己身上的白对比香艳。

池荇突然有些退缩,真的要?

她的余光瞥到了他不那么温润的地方,心底升起一丝慌张,想向后退却被他滚烫的手掐住细腰,被他带回与他相贴的位置。

温暨望声音哑得厉害,又有些委屈:“好难受,你不能后悔了……”

他衣衫还在身上半敞着,露出些好看的肌肉线条,胸前还有几片暧昧的粉红印记。

池荇难抵诱惑,雪白的腿缠上他的腰身。

她要跟月亮一起坠落了。

疼痛到来,她意识朦胧间看到地上方才被扫落的那一盏油灯。

琉璃外壳碎了满地,灯油没了庇护,流淌在地上。

灯芯还浸在里面,一簇火焰被夜风吹的来回摇晃,像是急着将浸润它的灯油全部占有,化为火光。

胀痛与酥麻,从未有过的感觉。郎君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在她耳边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断断续续求她不要离开他。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注1)

……

蝉鸣不歇,温暨望被朝阳晃醒。

头疼欲裂,意识模糊间,他心中一慌。是梦么?

胸口沉沉的,他低头看,他的女郎正趴在自己胸口睡得憨熟。

他暂时安心,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纤长的睫毛和娇俏的鼻尖,轻轻将盖在两人身上的道袍扯了扯,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温暨望完全回想不起他们是怎么到了书房里间的罗汉榻上,又是怎样相拥而眠;但他记得她是怎样缠着他,折磨他,又是怎样娇花颤颤,嘤咛婉转。

姿容俊美的郎君不躲不闪,任由阳光倾泻,他垂眸,用眼睫挡住晃眼的光线,看着怀中这个他原以为再无法触碰的小娘子。

她脸颊若桃李,隐隐有两道发红的泪痕,是因他昨夜一时失控,不肯放过她;露出的一半香肩上,也印着点点红。

温暨望不敢想她道袍下的身体上有多少他放肆的证据。

他懊恼自己又满心甜蜜,感受二人肌肤相贴的亲密,想吻她,抚摸她,再拥有她。

他避免自己想到最坏的可能——她会后悔,会不要他。

温暨望一遍遍安慰自己她不会,却一动不敢动,生怕她醒来后,眼前一切的美好消失,拥有过,便更难割舍。

心跳越来越急,他想再试探,看她会再接受他,还是……

池荇醒来有一阵了。她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从未感觉如此安心,贪心地不愿睁眼,想延长这一份美好。

而后她耳边的心跳越来越快,头顶的气息虽然还在尽力绵长平稳,却也开始轻轻颤抖。

她感受到他的欲又开始勃发。

池荇有些惊讶。

这份惊讶是昨夜就开始的,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他干净温和的眉眼骗了。

想到他并不单薄的身体和隐隐有些哭腔的呢喃,池荇心中像有小虫爬。

她忘了自己昨夜最后是怎么想逃开,怎么恨恨地觉得男女之事一点都不好玩。

她的手在他腰侧乱摸——唔,紧致细腻,很好摸。

温暨望浑身紧绷,声音微哑:“醒了?”

他不再掩饰自己沉重的呼吸,试探地抚摸她,她只是在他怀里乱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欣喜得快要炸裂——她没有推开自己,没有说昨夜不过一时糊涂。

他开始贪心,耳根通红,覆上她的柔软,轻声问:“还疼么?”

池荇小声“嗯”了一声,带了些少见的委屈娇俏。

她醒来以后浑身哪哪都痛得厉害,偏偏有些回忆不起昨夜的细节。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吃亏,明明想看他被欲拉下神坛的样子,她却很多时候都闭着眼睛。

还想再看看。

温暨望轻声:“是我不对……”他将手松开。

却听胸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这次轻一点。”

春波摇晃,腰肢轻颤。

……

温暨望叫来水,端至榻前,为软在上面的池荇擦身。

他才后知后觉——她已属于他了。

未来怎么办,他若是在这场斗争中失败,岂不是辜负她。他越想越心虚,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风浪还在后面,自己怎可以如此对她。心中自责的声音越来越大,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温暨望握住她小小的手:“无论今后怎样,我会尽全力护着你……若我能护住这片江山,就与你成婚,好不好?现下非我不愿,而是怕拖累你……”

池荇懒懒撩开眼皮,她早猜到这个小古板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没有想过以后,也不在乎,她只看眼前,恨不得立马就可以昭告天下国师的罪行。

毕竟能不能为父亲平冤,他们二人一个月后是否还有命在,都是未知。

况且中间还隔着一个晟昭帝。

池荇对上他的眼睛。他的双眸湿漉漉,期待又藏着一丝落寞,可怜可爱。

又来了。池荇暗叹。

她对这个眼神毫无抵抗力,收回了已经溜到牙缝间的拒绝,委婉道:“活到那时候再说……你就当我色迷心窍了罢。”

温暨望恍惚想起上一次她也说过,她也占了自己的便宜。他突然清醒,执着问她:“你……并不是因为喜爱?”

池荇心虚地别过眼,不知怎么解释。

温暨望在她心中,代表变故前的一切美好。谁不会想拥有曾经的美好呢……

只是“爱”很复杂,她没有母亲教导,没有父亲叮嘱,这个字在她脑中朦朦胧胧,她不知道自己这般向往他,算不算得是爱。

或许只是她在孤苦中急于抓住十年前的温暖。

树影婆娑,鸟雀轻吟,而他迟迟等不到池荇的回应。

温暨望浑身血液凝固,一刻钟前,他们还亲昵到不分你我,一刻钟后,她又将他推回原位。

他忍住胸腔的震颤,失魂落魄地回到那张书案前,将她散落一地的衣服拾起。

等他回到池荇身边,已不见失望,只含笑看着她:“你想怎样,我都等你。”

他猜不透池荇的心思,能做的只有抗争眼前既定的命运,等待她回眸眷顾。

池荇不知道,她也是温暨望孑孓独行的黑暗岁月中唯一一抹亮光,她似野火,从再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他心中所有杂念燃尽,只余她烧灼着他的心。

池荇穿好褶皱的衣裙,一边简单为自己绾发,一边道:“我会记住昨天的。”

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良心,补充:“等国师翎王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

温暨望点头,蹲下身帮她抚平身上的褶皱:“会有那一天的。”

光天化日,再妄图翻墙离开就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了。

池荇低着头跟在温暨望身侧,顶着宫人震惊的目光踏出东宫,行了好远,她都能感受到温暨望依然在原地看着她。

池荇开始后悔,开始胡思乱想:这样是不是反而更让他痛苦?

再也不喝酒了,一滴都不会再碰了。她暗暗发誓。

“哟,回来啦~”

池荇低着头赶路,只想避人耳目快些回到自己厢房沐浴,却被堵在宫门口的阮烟儿抓了个正着。

“啧啧啧~”

低头不语的池荇被阮烟儿绕着转了一圈,她能感受到阮烟儿用灼灼目光盯着自己颈侧暧昧的红痕。

阮烟儿八卦地凑到她耳边:“奴家给你备水,你将昨夜原原本本讲出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注1:张先《诉衷情·花前月下暂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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