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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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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约没想到宋家叔婶竟然见过,也是有缘,她按着辈分问好,为防止这二位不知道,她说了一下自己名字。

二婶扔下兄弟二人不管,高高兴兴拉住宋微约进屋:“这一眨眼宋姑娘都长这么大了,我差点没敢认呢!”

要不是第一眼气质熟悉,再仔细看她五官模样,五年多时间过去了,宋二婶当真可能认不出人。

宋常仁云里雾里,想问一问,却发现自家二弟正不善地看着自己,末了还冷声哼:“某些人家大业大,却养不起一个孩子,让个闺女扮男孩去医馆当学徒养活自己!”

早知是送去做苦力的,还不如送他养!

五年前宋二叔带着妻子做生意,水土不服便在烟云城待了两个月时间,因此认识了医馆里忙碌的宋微约。

宋常仁脚下一顿,露出少许茫然。

“你送去的闺女自己不清楚?”宋二叔瞧他惊讶的样子,白了眼,记起宋微约被送去烟云城的原因,冷笑,“小四扔去长宁庵,宋姑娘被扔去烟云城,你们就信着那些光头姑子的话吧!”

前面的宋微约听到了,只是不在意一笑。

她只在回春堂打过一年半的工,五年前那次她只是去医馆找人,看人手不够就顺便帮帮忙。

其实也不算苦,她那时已经开始做点小生意了,凭着当代应届毕业生的潜力,以及自身对金钱的无限热爱,生意虽小,却也盈利不少。

兴许是察觉宋微约往宋二叔腿上看了眼,宋二婶解释:“前两年不幸遇上匪盗,你二叔为了救我们母子,才断了两条腿,请了无数大夫才好歹保住,只是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下地。”

宋微约恍然。

宋二叔夫妇行商,当年宋微约也得了好处,她想了想:“请清姚神医来看过吗?”

宋二婶苦笑:“神医行踪不定,又非我们北冥人,实在没有路子寻她。”

清姚神医与回春堂东家柔陈是好友,宋微约与她关系也还行,准备回去写封信试试。

没有确定的事,宋微约便没有说出来,免得让人空欢喜一场。

“子阙,子珏,快来见过三姐姐!”宋二婶看两个儿子来了,笑着让他们见礼。

大儿子宋子阙今年十三,宋微约见过一次,但对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她不至于印象深刻到一眼认出。

小儿子宋子珏同丞相府六少爷同年出生,只是月份上几乎大了一岁,倒是乖巧可爱,喊人时软软糯糯的。

见了人,宋子阙又跑了出去。

宋二婶叹了口气:“子阙小时候活泼多言,只是遇上那天杀的匪盗……大夫说是心理创伤,我和他爹也不好约束他。”

难怪一副混不吝的小纨绔一般。

宋常仁今日罕见地没怎么开口说话,偶尔落在宋微约笑靥上的目光说不清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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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下车买些东西。”告别二叔二婶,路过听茗居在京都城的分店,宋微约轻唤了一声。

宋常仁回神,从袖笼里抽出张银票:“去吧。”

宋微约:“……”

她不受控制地往宋常仁袖子上瞟,很想知道便宜父亲究竟带了多少银票,出手竟这么大方。

宋常仁读懂了她不加掩饰的好奇,默默理了理衣袖:“只有这么多了。”

“……哦,”宋微约失望,正好马车停稳了,云露跳下车,帮她掀着车帘,“这钱父亲留着吧,花满楼去一次也不便宜。”

宋常仁额角青筋跳了几下,表情平静,收回银票的手却略显愤愤。

大堂里有不少茶客,宋微约绕过室内小鱼池,轻敲了两下柜台:“乌零姐!”

“姑娘!”掌柜乌零抬头,欣喜地喊了声,忙放下算盘迎过来,“早听说姑娘来了京都,我等了许久呢!”

乌零有异族血统,一双眼睛眸色偏浅,潋滟像水波,宋微约羡慕地看了看:“以后可以去丞相府寻我,找钟叔派人带路,帮我包点茶叶吧,要好的。”

“好,”乌零想起这段时间的传言,猜出宋微约身份,她又问,“姑娘不爱喝茶,这茶叶是送人的?年轻人还是老人?”

宋微约朝外边看一眼:“中年男人。”

乌零看见马车一角,认出丞相府的标志,笑道:“想是宋丞相了,姑娘稍等。”

烟云城的周绮思想比较传统,认为茶就是茶,不该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活,最多能接受水果茶、花茶、药茶。

但乌零这里还兼卖奶茶,各种口味,热的冷的,一度被京都城各家姑娘夫人热捧,连周边茶馆也学了这些花样。

可惜了没有申请专利。

这个时代重农但并不抑制商业发展,绕是如此,相关专利律法也不算完善,商人大都跟风,而府衙为了商税,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带上乌零特地选的精美包装盒,宋微约跟着宋常仁回府。

分别前宋微约才把茶叶给宋常仁:“父亲,听茗居的茶不错,您带回去尝尝。”

宋常仁瞧着那盒价值不少的茶,沉默一下:“约儿有心了。”

宋微约弯弯眉眼笑笑。

她是知道宋常仁给银子让季娴婵帮她置办首饰的,虽然相处不久,但宋常仁和季娴婵给她的印象不差。

若说缺点,大概便是特别迷信。

——可能这就是有钱之后形成的豁达吧,这份豁达让宋微约有了后退前进的资本,她看什么都天然带了乐观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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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乐观滤镜在上学后,碎了一地。

宋微约盯着桌上被墨染黑了大半的抄写作业,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只留下一只土拨鼠在尖叫。

啊啊啊啊她昨晚熬了夜才赶完的作业!!

后桌陈同学无措地绞着手帕,羞愧低着头,声如细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微约看了眼陈知暮发髻上的绢花,抬头轻笑:“郑五姑娘到后面来可是有要紧事?”

座位在前排,平时并不喜欢到后面的郑诗情,对上宋微约沉黑的眼睛,反驳的话到口边,生生改了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怪陈知暮手没拿稳!”

郑诗情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这学堂又不是你家的,我在哪儿还要和你说告一声?陈知暮手肘子伸到了道上,我还没说她挡我路!宋三姑娘莫要仗着有宋丞相的官威来凭空污蔑于我!”

宋微约垂眸在陈知暮桌上扫一眼,大概推测出陈知暮用右手磨了墨,在拿起准备放到左边时被人撞了一下,砚台泼到了她作业上。

“郑五姑娘觉得我权势压人?”宋微约笑问,“郑尚书府难道没教过你礼貌说话?你从后往前走,只要陈姑娘后脑勺没有长眼睛,看不到人不是应该的?郑五姑娘有请陈姑娘让让吗?”

被cue到的陈知暮面色灰暗,这两人都是她惹不起的存在,若是得罪其中一方,她父亲的官帽怕是保不住了。

宋微约继续:“既是因郑五姑娘才惹出的麻烦,不管有意无意,你撞了陈姑娘,害她脏了衣裙,又废了我的课业,先道一声歉并不为过。”

郑诗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竹字乙班多是家中庶女,少数几位嫡女不乐意和人混在一起玩,她出身在剩下人里是最高的,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这是第一次被人骂。

偏生这宋三姑娘骂人时温声细语,脸上带笑,让她平白矮了三分气势。

“你想如何?”郑诗情冷声问。

宋微约知道她是愿意退一步了,脸上的笑意微敛,认真计算一番:“我的课业就算了,不过郑五姑娘该给陈姑娘道歉,她这身衣裳染了墨,也应赔付银子。”

赔银子不是多大事,郑诗情示意丫鬟给了二十两,只是给她不太看得起的人道歉,她开不了口。

陈知暮得了银两,不敢等郑诗情给自己道歉,忙福身:“多谢郑五姑娘,先前挡住道路是我的不对,还望郑五姑娘莫要生气。”

她每个月才得五两银子,这身衣服是家中乳母买了布料缝制的,不值几个钱,这二十两够她再做两套衣服了。

郑诗情仰头:“行了,算你识相。”

她故意忽略宋微约的那一份道歉,快步回了自己座位,而后者也不太在意,叫了个书院下人端水来把桌上墨迹擦干净。

云霜帮着宋微约磨墨,看她重新抄写一份:“要是云露在就好了。”

云露善于模仿字迹,宋微约有时候回不重要书信时都是交给她。

宋微约边写边笑:“云露要是知道她的小姐妹不在身边也能为她分派额外任务,不得哭晕。”

这些夫子上课基本不管学生,而作业过了一节课才交,宋微约现在赶也来得及。

后桌弱弱地道了声谢,宋微约没应声,云霜转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陈姑娘真是白瞎我家姑娘一片好心,有什么事我家姑娘顶着呢,本就该她道歉,怕她做甚!”

陈知暮看着云霜,见她无论穿着气度都在自己之上,有些自惭形秽,呐呐:“我与你家姑娘不一样……”

“陈姑娘,”宋微约背对着人,声音不大,传到后面时有些轻,“虽然来明德书院不过几日时间,我却也清楚,这班里至少一半并非成绩出众才来的,比如我,还有一些呢,她们成绩在中上等,不差,但也不是顶尖,加上家世才进了这班。”

那位老先生办学的初衷兴许是想达到一个相对公平的水准,但这些年过去,其中的可操作性已然不小。

小官家的女儿,除非考核成绩特别出众,出众到让考官不好昧着良心把人压下去,不然想进明德书院,不说难如登天,却也不容易。

竹字甲乙两个班,也只有一个陈知暮而已。

陈知暮一时愣住。

是了,当初她是考核第一名的成绩入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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