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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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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

刑架上吊着一人,披头散发,脏污不堪,若不细看都察觉不出生命迹象,已然出气多进气少。

哒哒哒……

鞋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传进幽暗牢室,有人点燃了牢房墙壁上的几盏油灯,空气中有了些许灯油燃烧的气味。

萧朔黎拿着鞭子挑开一边头发,见对方瞪眼紧盯着他,萧朔黎放下头发。

“本王气极了都没舍得动的姑娘,你却要杀她?”萧朔黎目光森冷,“安继言,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继言啐了口,终于明白这煞神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绑自己来:“原来是那小贱人……啊!你给老子等着!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萧朔黎一鞭子抽在安继言身上,看着瞬间浸出的红色血液,眼中多了些嗜血的意味。

“忠义侯啊,”萧朔黎慢条斯理地,冷笑,“他是来京都了,那又如何呢?”

“你不会活着走出这里的,别抱不切实际的幻想。”萧朔黎甩了甩鞭子,听着刺耳的嚎叫有些不悦,“闭嘴。”

安继言口不择言:“合该千人骑万人踏的小贱人!老子不会放过她的!你们都该死!”

说完他才慢半拍想到肃亲王这人多半对那小贱人有私情,自己这么说只会死得更快。

但……一个亲王而已,手上又没有权力,怎么敢杀自己!

安继言顿时有了底气:“仗着几分姿色就攀高枝的贱货!”

萧朔黎扔了鞭子,眼神都不屑于施舍,只含着一丝杀意道:“本王抓的你,这一身伤也是本王所为,到头来却只骂一个无辜的人……安继言,你就这点出息了。”

疑风看着自家主子伸手去拿剑,寒毛悚然竖立,他犹豫了一下,忙去搬救兵。

……

宋微约被疑风带到地牢时,现场堪称凶杀案发现场——安继言这人命大,还剩口气吊着。

满地血腥,刑架上的人在滴血,双臂已经被斩成了几节,宋微约生理性干呕了一声。

难怪疑风说他主子不对劲!这分明是杀急眼了!她一个路人甲为什么要直面这种场景!

正准备砍腿的萧朔黎猛然一顿,过了会儿才扔了刀,走了几步去拉宋微约。

疑风战战兢兢退在一边,时刻注意营救宋姑娘,生怕自己主子杀得六亲不认,把自个儿未婚妻给杀了。

宋微约看到萧朔黎衣服上还没有凝固的血迹,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住后退的冲动:“别碰我。”

萧朔黎神情瞬间可怕,却又听宋微约道:“手上都是血,好脏!”

萧朔黎停住动作,慢半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眨了眨眼,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时不知所措。

宋微约捂着鼻子过去近距离看了眼吊着的人,确认了这是失踪多日的忠义侯世子,对方亲爷爷此时正在宫中求庆帝加派人手寻找。

“……”

倒是省了自己动手,宋微约瞧了眼呆站着的萧朔黎,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回去洗洗。”

萧朔黎抿唇:“嗯。”

疑风眼睁睁看着宋微约三句话功夫把快要走火入魔的主子哄住——不,压根就没有哄!

上次发生这种事,他被主子追着揍,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悲伤那么大!π_π

-

长平关。

正值夏初,天气干得要命,关外一望无际的沙漠,春天里还能见着点草芽,现在战争一起,全被踏平了。

攻陷的城池已经收复,几月的非人掠夺让城中满目疮痍,百姓在军队的帮助下慢慢开始重新建设家园。

许琢玉揪了几个扰乱军心的伍长当众砍了,在一众士兵面前立了威,才面无表情地回主将大账。

营帐里慕逊正在看沙盘,女扮男装的皎月脊背挺得直,趴在桌边不知道写什么,温筠正加紧补充军事方面的知识。

“将军。”温筠抬头喊了声。

胡子拉碴的许琢玉有些微妙地点了点头。

天知道当初他悄咪咪摸出军营,在风满楼与同样偷偷外出的温筠面面相觑的心情。

那可是南风馆!除了某位热衷于扮女装的老鸨,全是小倌!

许琢玉是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都是要寻找同一人,还冒着被认为是断袖的风险,与温筠周旋了一番,都认为对方有那方面的癖好。

对救命恩人许琢玉还是极为客气的,他与慕逊打了声招呼后,顺道询问皎月是否需要寄信。

皎月已经写好了,提起来等着墨迹晾干:“不必。”她想了想,“不是军中机密,我家姑娘要成亲了,我得备一份贺礼去。”

许琢玉知道皎月口中的姑娘便是听茗居东家,他笑:“越兄不用解释,我信你。”

军中不适合年轻女子待,皎月化名为越郊,平时所有人都称呼这个名字。

皎月琢磨了一下,结合风满楼与尘封阁的关系,她看了眼许琢玉:“将军与肃亲王关系如何?”

许琢玉一愣,在场都是信得过的人,他没有隐瞒:“挺好的。”

“肃亲王也要成亲了。”皎月点点头,看墨迹干透了,她折好装进信封,等着晚间送去此地的听茗居。

“……”许琢玉自然知道萧朔黎要与宋三姑娘成亲,他忽然一个机灵,“等等,难道宋姑娘就是越兄……”

温筠难得不满:“将军这话说一半,旁人听了还以为越兄还有个称呼叫宋姑娘。”

“咦哟!温军师——”许琢玉啧啧出声,揶揄笑道,“越兄如今与你同住一处,谁能误会你们的关系啊?”

温筠被调侃得多了,脸皮子厚了些,至少不会脸红了,权当没听见。

皎月瞅他一眼,有些新奇地凑近了看,直到瞧他耳根子开始变红,这才满意点头。

“你们说的宋姑娘……”慕逊早年声带受损,说起话来极为沙哑,他顿了顿,“算了。”

皎月过去看沙盘,笑:“你们见过哩!是同一个人,慕公子叫她姐姐。”

慕逊没见过自己这位唯一的外孙,愣了一下才笑:“原来当初是宋姑娘救了他。”

许琢玉喝了杯茶水,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宋姑娘竟然还来过长平关?”

印象中,这宋三姑娘不是被扔在乡下野蛮生长,前两年才终于接回丞相府的吗?

不对不对——许琢玉又记起来一件事,去年传得沸沸扬扬的,慕状元,也就是现今五殿下,说是乡野村妇收养的。

所以说,宋姑娘在乡下长大,等于人们口中的“乡野村妇”?这位“乡野村妇”不仅救了五殿下,还不远千里来过长平关?!

好家伙,话本都不带这么写的!

许琢玉本来也没多少脑子,现在明显感觉不太够用——当初能被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套路的人,脑子自然不会太活泛。

……当然,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不蠢的,毕竟许家基因还可以。

温筠对于宋微约的厉害有着很深的认识,慕逊也曾见过宋微约,知道这姑娘不是普通人可比的,许琢玉找不到人和他一起震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消化完这个消息。

***

六月初六,肃亲王大婚。

宋微约在前一晚被送回锦绫院,此时季娴婵正在帮她梳头发。

季娴婵看着表情淡淡的宋微约,不敢问萧朔黎这一月有没有亏待她,只能暗自叹了一声,拿着梳子慢慢梳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四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季娴婵边梳边轻轻念着,十梳十个祝福,她笑:“今后便是肃亲王妃了,切记谨言慎行,若是王爷薄待于你,我与你父亲不会坐视不管,千万和我们说。”

宋微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寻常很少作这般喜庆华贵的装扮,她一时有些陌生,闻言点点头:“母亲莫担心。”

前厅萧朔黎骑马而来,喜娘忙进屋:“夫人,新娘子,吉时已到,新郎官已经到了!”

季娴婵拿起盖头盖在宋微约头上,牵着她出门,宋辞已经等着了,他弯了弯腰:“姐,我背你出去。”

宋微约凭着感觉摸了摸一边宋子泷的脑袋,轻轻趴在宋辞背上:“你是哥哥,平日多照顾弟弟一些。”

宋辞今日格外沉默,好一会才道:“我知道的。”

听到宋辞的哽咽,宋微约笑:“你姐是嫁人,又不是死了,别难过啊。”

“哼,他才不配娶姐姐!”宋辞眼眶忽然红了,“我姐姐是天下最好的姑娘,谁都不配!”

宋微约摸摸他脑袋。

当初捡到这小子的时候,才和宋子泷一般大小,如今竟然都能背着她走这么远的路了。

她听着越来越清晰的喜乐声:“我弟弟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

宋辞这才翘起嘴角。

……

拜过堂后,宋微约被送到住了一月的房间,一夜时间,竟然布置得这般喜庆了,萧朔黎附在她耳边:“等会儿让人送吃的来,为夫先去前院应酬宾客。”

宋微约没吭声。

萧朔黎趁着媒人没有注意,悄悄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才出门。

宋微约靠在床边,对于未来的肃亲王妃,喜娘也不敢劝说,只在宋微约要扯下盖头时才出声阻止。

-

萧朔黎一身酒气推门,看着床上安静坐着的宋微约,他示意其他人都退下,慢慢过去挑开了红盖头。

盖头下的姑娘和想象中一样美,绕是有心理准备,萧朔黎还是愣了好一会儿。

宋微约抬眼,看出萧朔黎并没有喝多少酒。

萧朔黎轻笑:“今日这么乖?”

宋微约垂下眼眸:“我虽也重名节,可也不是失了清白就非你不可。”

“恰恰相反。”萧朔黎看着她,“我非你不可。”

宋微约自顾往下说:“方才我仔细回想,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使得王爷对我动心,我自认行为举止从未逾矩,不出风头,也算小心谨慎……如今想来,那夜王爷受伤中毒,我就不该救。”

“呵。”萧朔黎倒了两杯酒,“是不该救。因你救了我,我便时刻注意,常念着救命之恩,最后忍不住对你以身相许。”

“若你那日没有救,我废了一条手臂,虽不至于愤恨,但应当不会再有救命恩情,也就没有之后倾心与你……”

萧朔黎把一杯合卺酒递给宋微约:“可是泱泱,你已经救了。”

这么善心的姑娘,做不到视而不见,他进了锦绫院的那一刻,注定要得救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十梳歌》——来自百度搜索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四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五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六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七梳梳到尾,神仙下坛聚会;

八梳梳到尾,鱼水合欢情;

九梳梳到尾,九九八十一;

十梳梳到尾,十全十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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