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益处啊!薄荷可以降火,我还特意放了陈皮,对,这个花茶也是用薄荷泡的,既然觉得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好好去去火气!”
说着,江远潼又眨眨眼睛,露出几分更明亮的笑意来。
周与舒只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将那点心又放了回去。
“潼潼是觉得我上火了?”
江远潼理直气壮地反问他:“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出来吗?”
他对某些事懂得确实不多,但也不是个傻子,谁家房事每天做的比吃饭还勤啊!
周与舒低头朝江远潼某个部位瞧了一眼,语气暗有所指:“那不如留着,等到晚上潼潼陪我慢慢吃……”
江远潼眉梢微蹙,“留到晚上就不新鲜了。”
周与舒缓缓朝他靠近了些,手掌贴上了他的腰侧,“那我们现在吃?”
就这一个动作,江远潼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脸颊忽然有些发热,慌忙推开了他的手,“你自己吃嘛,专门为你做的,我又不需要降火。”
周与舒哑声开口:“我也不需要吃。”
江远潼被他堵到桌子与胸膛之间,前也走不了后也退不了,呼吸间满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心跳立即乱了节奏:“你、你别堵我呀……”
周与舒虎口卡住他的下颌轻轻捏了捏,问:“我需要降火吗?”
“不、不需要,你快放我……”
周与舒又问:“以后还让我吃这种东西吗?”
“不吃了不吃了!”江远潼双手抵在他胸前,急声道:“我把剩下的拿去卖掉,不让你尝了……”
结果不知是听了哪句话,周与舒眼神一凝,指尖在他小巧的喉结处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你要卖给谁?”
“卖去医馆啊。”江远潼说,“好歹还能回点本呢。”
周与舒很霸道地说:“不是给我做的?不许拿去卖。”
江远潼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又不吃,还不准我拿去卖,那我做了这么多怎么办?”
他本来就有卖的打算,所以才做了很多。
周与舒问他:“为何要卖掉?”
江远潼推开他的手理直气壮道:“有钱不赚是傻瓜。”
周与舒看了案板一眼,再次霸道地说:“都留着,我吃。”
他老婆做的东西,凭什么要给别人吃?
江远潼愣了一下,有些惊又有些疑惑:“这么多,你能吃的完吗?”
周与舒又捏了捏他的脸,唇角略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这么多,不是你做的?”
江远潼莫名其妙:“那我也是给孩子们做的呀。”
周与舒:“府上哪儿有孩子。”
江远潼掰着手指振振有词:“书淮和书妤不是孩子吗?于公子他们也还小啊,咘咘更小了,还有春桃她们几个,这些不都是孩子吗?”
周与舒:“……”
周小姐姑且算一个,周书淮都那么大了,还当什么孩子?而且追月于理他们俩都是成人了,还算小孩?咘咘和于情再过几年就长大了,也算小孩?
周与舒问:“这几个人暂且不说,怎么连下人的份儿都算上了?”
“春桃她们当然还小啊,而且她们在府上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的,我给她们做点儿点心吃又怎么了?”
江远潼大言不惭:“再说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做的,书淮书妤是你的亲人,咘咘他们又为你做着危险的事情。你想啊,我用心对待他们,他们心中肯定会觉得感谢,继而又想到你,也会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啦。”
周与舒算是明白了,对江远潼来说,抛开年龄不谈,位份小的也算小孩,江远潼是诚心诚意地坐在将军夫人的位置上,考虑着每一个人。
潼潼在很认真地做他的夫人。
周与舒的心在这一刻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他陷入了一瞬的沉思,像是忽然清楚了什么,低磁的声线又轻又缓地钻进了耳朵里。
“噢……我明白了。”
那声音拖得有些婉转:“我们潼潼是想要小宝宝了。”
江远潼目光一怔,大脑“嗡”地响了一声,脸颊瞬间爆红:“你、你——”
覆着茧子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发烫的耳垂,江远潼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体却本能的往男人怀里靠,馥郁的檀香缠绕在鼻息之间,连呼吸都带了点烫意。
江远潼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忽然腾空,他惊呼了一声,双手紧紧攀在周与舒的肩膀上,抬腿缠住了他的腰,视线还未清晰,唇忽然被重重地吻住了。
“啊,唔——”
唇齿交缠,吻得缠绵又凶狠,那只火热的大手熟稔地从衣襟口钻了进去,一路摸过敏感的地方,在那细腻柔软的后腰处轻轻揉捏了两下,江远潼难耐的从齿间溢出两声□□,却仿佛勾得男人失了控,大腿被掐着掰得更开了。
擦枪走火之时,“砰”的一声,厨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推开,周书淮清亮的嗓音随之飘了进来。
“嫂子!听说你在这里——”
话音戛然而止,周书淮的腿僵在了半空之中。
唇瓣分开,江远潼慌乱地侧过脸,胸膛起伏气息不稳,揽着男人脖子的手愈发收紧了,无地自容一般把头埋进了肩窝里。
周与舒冷冽的目光望了过去,眉心微蹙,脸色难看得吓人。
“滚出去。”
周书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无伦次地解释:“哥、不是、我……我不知道你们——”
他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睛尴尬又羞耻地转身离去,大声留下一句:“我不是有意的!”
门被关上,可江远潼是死活都不肯再抬头了。
天……
江远潼简直想立即去世。
还有什么是比接吻被人看到还要尴尬的事吗?
周与舒又低头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似乎还想继续,江远潼慌促躲开,又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好几下,眼尾泛着一抹清浅的红,“你放我下来!”
周与舒托着他轻轻拍了拍,温声哄:“潼潼,他没看到。”
江远潼羞愤欲死,脸红得都快掐出血来了:“都怪你——!”
好好的亲什么亲嘛!这下好了,被看到了吧!
周与舒顺着他的话哄:“怪我。”
江远潼还是气不过,又在他胸口捶了几下,越说越想哭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都被看到了……以后叫他们怎么看我啊……”
周与舒:“他不会说出去的。”
但江远潼心里就是很难受,越看周与舒越不顺眼,又抬手给了他一拳,“都是你的错!突然说什么生小孩……你想要,那你找别人生去吧!”
周与舒知道自己把人惹火了,只能用讨好的语气说:“为何要找别人?我只要潼潼一个。”
说着,他又忍不住逗了一句:“我的子孙后代都在潼潼的肚子里了,要生也是与潼潼生。”
江远潼恼羞成怒,立即骂他:“不要脸!”
在厨房就想着那种事,还说这种荤话!简直没个大将军的样子!
周与舒不要脸地应了一声:“嗯。”
江远潼:“……”
这下他想骂也不知该骂什么了。
门外的周书淮简直比两个当事人还要羞耻。
他双眼空洞地站在大树底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脑子里全是刚才兄长把嫂子抱在怀里亲的场景。
怎么会这样……
一想到兄长那么正经的人,竟然会和嫂子做出那种事……
现在只是亲,那等到晚上岂不是还会——!
周书淮面目狰狞,抬手死死挠住头发,不敢再往下想,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等等……
周书淮警惕地看向身后的阿贵。
他不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吧?
方才,阿贵虽然没进去,但结合周书淮的反应,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被周书淮忽然一看,耳根便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了一下视线。
周书淮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眼睛盯着阿贵面无表情地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趁早歇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阿贵不明所以:“?”
忐忑地在门外等待了一会儿,忽然,厨房的门打开,周与舒从容淡定地从里头走了出来,看见他,脸色顿时沉了。
周书淮:“……”
兄长你变脸这么快的吗?
周与舒路过他身边时,又冷冷地丢下一句:“这月功课加倍。”
周书淮双眼缓缓睁大:“……”
“不是,哥,你等等——”
周与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书淮欲哭无泪。
他又不是故意看见的,冲他发什么火呀?
还加倍功课……这个月的功课本来就多,兄长也太狠了……
周书淮哭哭唧唧地进了厨房。
江远潼还有些尴尬和无措,不过他还是端起一盘点心递了过去。
“书淮来了?刚做的……尝尝吗?”
周书淮捏起一块八珍糕尝了一口,差点又要哭了。
好好吃,可是——
加倍功课啊……
这好吃的代价也太大了……
周书淮吸了吸鼻子,报复性的又往口中塞了几块。
世上只有嫂子好,有嫂子的孩子像块宝。
好不容易把周书淮送走,江远潼松了口气,心里又把周与舒骂了一顿,刚转过身,正好看见于理在悄悄拿桌上的点心。
江远潼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于理:“周少爷刚走的时候。”
“夫人,我也要!”咘咘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朝江远潼抖了抖他装着点心的袋子。
江远潼看向于理面前的那碟酸枣糕:“就剩那点了,你们分一下吧。”
于理一听,迅速把剩下的点心都塞到了嘴里。
咘咘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夫人——你看他!”
江远潼也有些无奈,拍了拍咘咘的背,“我再做,还有呢。”
咘咘哼了一声,抬腿就朝于理踹了一脚。
“对了,主子刚才惹夫人生气了吗?”咘咘忽然问。
江远潼呼吸一窒,抬眸朝他看去。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