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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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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老板娘自顾自的下楼了,徒留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雏田小口小口的咬着面包,不管怎么说,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把一切事情都放在脑后,她干脆的不去想,有些事情是想不出结果的,以她的脑子她也想不明白,一旦明白了以自己的脑子横竖她都是想不明白的这一点之后,她果断的放弃了思考,把这个问题放置了,放置了之后心情反而平静轻松了下来,看着佐助终于下来了,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常态,

“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佐助一脸平静,她没察觉异常,

他平静的坐在餐桌前,拿起一个面包刷上果酱,然后啃了下去,

然后老板娘又换了一件暴露的露脐黑色运动背心和牛仔短裤,就那么晃了进来,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她轻轻朝着佐助这边一个媚眼过来,然后又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雏田隐隐露出一个得意乃至讽刺的笑容,

而有关雏田的脑内并没有多想,她就是有点奇怪,悄悄的问自己身旁一脸平静目不斜视只盯着眼前的面包的佐助,“老板娘那是怎么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穿那么薄不会感冒吗?”

佐助这才瞥了一眼风情万种的老板娘,“你管她会不会感冒?她感冒了就让她感冒去,你没感冒就够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他继续啃着面包,“比起这个,药已经找到了,在你床头柜上放着呢,等下睡前记得吃了。”

“哦。”她缩了回去,不再关心,

但明显,老板娘没有不关心他们的意思,她摇曳生姿的晃了过来,一脸灿烂,“两位在本店的住宿还满意吗?”

看见对方发问,雏田放下面包,努力吞咽下去自己嘴里的食物,“额··很好!这里空气清新风景也很美,和世外桃源一样!食物也很好吃!”

“谢谢,你们玩的开心比什么都好。毕竟这里是普罗旺斯嘛,是个浪漫如画的地方,希望你们喜欢这里。”

佐助依旧不答话,在那里啃着面包,雏田扯了扯他,他依旧一脸平静,

雏田只得说着,“嗯!很开心哦。倒不如说,这么漂亮的地方我都想搬过来住了。”

佐助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然后恢复常态,

“搬过来住的话热烈欢迎,嗯,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来这里常驻哦,普罗旺斯有很多废弃的古堡,价格也很便宜,将来有机会的话买一座如何?”

佐助有点噎着,他掩饰一样的喝了口橙汁,

“··现在我们还没有考虑那么远的事情,只能说,有机会吧。”

对话还在持续···

“啊咧?你们没有考虑结婚吗?”

“额···我们都是学生啦···还没··考虑过··那么远的事情。”结婚什么的这个话题对雏田来说难度太高了,

“如果将来你们结婚,一定要来这里的郊外的古堡来,去古堡里,然后穿着白色的婚纱公主裙,让自己的丈夫在古堡下的薰衣草田中间迎接自己,摇曳着的薰衣草又是象征着等待着的爱,想象一下就觉得好幸福,不得不说这种场景简直是女人的浪漫啊!”老板娘越说越带劲,

而佐助把嘴里的橙汁喷了出去,

“怎么了?”雏田疑惑的转头问,咳嗽着的他,他不自然的扭开视线,“没什么。”

结婚什么的对雏田来时就是个概念意义上的存在,她对此毫无实感,有关老板娘的妄想她最多也就是想象一下,但是还是毫无实感,

“啊,这个话题对你们还太早了啊,对不起。”话是这么说,她脸上可完全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雏田只得僵笑,“啊,没事···”

“比起这个。”老板娘径直靠着佐助坐下,胳膊自然的搭上他的肩膀,视线却朝着雏田的方向,“呐,如果你将来结婚,有想过对象吗?”

雏田腾的脸红了,“怎,怎么可能有过啊!”

“啊咧?没有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你的妄想结婚的对象吗?”老板娘用手转着自己的几缕头发,“连和他结婚的场景都没想象过,你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额··我们都··都只是学生啊···对于将来的事情我还没··还没想过···”

“学生?现在的学生刚见面就滚到床上又有多少?还是说你们在玩十七世纪的纯粹的精神柏拉图?连和他在一起的将来的事情你都没有考虑过,你真的喜欢他吗?还是说你以为和他就只要整天逛啊逛只要在一起就够了?你是小学生吗?”

“额····”她完全回答不上来,

“回答不出来了对吧,因为你自身你也根本没想过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将来的问题对吧?说到底你根本就觉得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对吧?”

“····额····”

“那他对你是什么?他不是你打算结婚的对象,你没有考虑过你和他将来的事情,你没有考虑过和他结婚的场景,说到底你真的喜欢他吗?”

被一句一句的台词机枪一样的扫射着,雏田被堵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似好像通篇没什么逻辑,其实句句都戳在她心里最不想面对的部分,

有关将来,有关别的什么,她真的完全都一点都没想过,

她一直觉得佐助是会离开的,然后她会一个人继续回到那个无限的循环里,现在和佐助在一起的时间所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和梦一样没什么区别,但是她始终觉得梦是会醒的,

而有关她的将来,她也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是属于那个笼子的,而被他带出来这件事太诡异,于是她放弃了思考出来的意义,只是一步一步的顺着佐助的为她安排的步调走,

一直以来她都被以各种情形强迫着保护着纵容着,真的有个人来逼她思考这些面对这些的时候她无所适从是当然的,

“既然不喜欢他的话···把他让给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说着说着,老板娘俯身在佐助身上,

涂了艳丽的唇膏的红唇就要凑近佐助的脸,全程这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赢了,她想着,

说到底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未经人事的小女生只要稍微吓一下马上就蔫了,哪里会是自己的对手?刚刚的说话其实诡辩很多,细细想来之前的那些话有些东西完全站不住脚,但是无所谓,只要能吓住她一阵就好,

她放心的闭上眼睛,嘟起嘴,

然后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了个结实,

擦!终于成功了!老板娘的脑海里已经潜意识的认定这是佐助的脸了,虽然触感有点不对但是管它呢!

自己赢了!!

接下来的之后的事情简直水到渠成,晚上去他房间的时候要穿什么裙子呢?

而现实情况···

雏田愣愣的看着佐助把厨房旁边的一块生猪后腿肉贴在老板娘脸上,洗没洗过就不知道了。

“你干什么?”

“这张嘴从刚刚开始就烦得要死,所以找了个东西堵了一下。”

随着佐助的手从猪肉上移开,猪肉也从老板娘脸上掉了下来,

“不,不管怎么说也太过分了吧!”雏田有些良心过不去,

“是啊,确实太过分了。”佐助咬着牙,“从刚刚开始就那么自说自话的说个没完,歪理一大堆,这女人妨碍到你吃饭了!”

“不,我不是说那个···”雏田有些担心的看着猪肉从脸上掉下来一脸震惊的老板娘,“你这么对老板娘··真的好吗?”

“你怎么不管这个女人这么说你真的好吗?”

“她···她又没说错···”雏田低下头,“还是,道歉比较好吧?···”

“世界上有些人你如果不做到这种程度,她们是永远不会懂她们的存在很碍眼的。她在那里大放厥词在先,然后我堵住她的嘴,全程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最后要道歉?”算了,他扶额,

大概与她计较这些东西也全部都是无意义的,一昧和她在这件事上的因果关系探讨之下她也不会懂,有空和她讲讲人际关系的复杂性和道德性质的因果关系吧,不然一直这样任人欺负

“我们上楼,你药还没吃。”

“真的,不用管她吗?”雏田被他推着上楼,她还是有些担心。

“关心那么多,好好关心你自己就行了,安心吧,明天她肯定又是活蹦乱跳,区区猪肉呼在脸上,死不了的。”

佐助从背后推着雏田上楼,不管雏田担心的朝着餐厅的方向一直张望着的眼神,他倒是十分平静的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把她推进被子里,然后把桌子上的一杯热水递给她,顺手塞进她手心两个白色的药片,督促她喝下去之后给她盖上被子,雏田沉默着照做着,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而佐助坐在她床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过了一下,雏田终于忍不住发问,“呐,刚刚的事情···”

“怎么了?”,从躺在被子里的雏田的角度来看,坐在床边的他被有些昏暗的暖黄色的台灯的照耀着侧脸,有着奇特的光圈给他晕染上一层金色的光,她不自觉的又有些脸红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比较好,因为,因为··”

因为总不可能这么一直下去,每个地方待一个多星期左右,这个世界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可以纵容他们一直这么下去,

“以后的事情?你是指什么?”

“比如我们要怎么回去和他们交代啊什么的···比如之后要怎么办啊什么的···”没说出口的怎么办其实还有很多,有关学校有关别的别的什么有关春野樱有关井野有关别的什么,最让她不想面对的,其实还是那两个字···“比如··我们的未来什么的。”

我们的···未来?

说起来,未来是什么来着?

佐助有很长时间没有思考有关未来的事情了···

自己的未来?未来的东大政法系高材生,然后理所当然进入父亲安排的路线,理所当然的结婚,理所当然的孩子,纵然反感厌恶但却无可奈何,

但是这一切在现在的他的脑子里变得格外虚幻,老实说旅行这么长时间,有关现实的事情简直恍若隔世,有关父母的相貌,同学的相貌,朋友的相貌,在这个游戏里待着太长时间见过太多模糊的脸,好像连现实的那些脸也一并模糊了一样,

不,比起这个,这个女孩的未来怎么办?

床上的雏田缩在被子里,靛蓝色头发散开,乳白色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大概因为发烧的关系,白皙的脸有点红,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美丽而脆弱,

像是一条被养在巨型鱼缸的漂亮热带鱼,身上的鳞片组成了奇特美丽的花纹让人心生怜意,却只能在温暖的水温下生存,纵然现在暂时离开那个巨型鱼缸,现在也只不过是被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杯温水养在茶杯里游动着由他带着到处走而已,

而鱼离不开水,她离不开那里,

那个女人有一点是说的没错的,

她是被偷出来的银币,而小偷因为那枚银币感到道德上的原因对失主感到抱歉,同时还有的对自己的自我厌恶与肚子里饥饿的绝望,银币在口袋里变得烧灼,而小偷却完全不想放手,

很多事情她可以不去想,但是佐助却不能不去想,他的手抹上雏田的额头,像是在试探额头的温度,她有些皱了眉头然后缩了缩却没有反抗,

未来?

她真的有被称为未来的东西吗?

如果自己离去,她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早在雏田问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的询问过自己,如果自己离开,那么她会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回答是显而易见的明显的让人绝望,

她会回到那个漫无止境的日常,然后一点一点的随着一天一天的轮回的出现,从现在这样会说话会笑会闹会哭的她重新成为那个美丽的被细线操纵的人偶,她会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忘记,然后挂着一脸如同初见的微笑去迎接下一个与她见面的人,而自己则离开这里,会成为东大政法系的学生,然后在没有她的世界一点点的变老,然后在没有她的世界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在没有她的世界一个人活下去,

明显又显而易见,绝望的让人心生恐惧,

player的角色,与人工智能的结局,大抵不过只能如此,说到底产生他们两个这样的依赖性生存的情感就足够荒诞了,你难道还要在这荒诞上再加上什么荒诞不可吗?

不,完全不对,

他继续抚摸少女的侧脸,少女的侧脸温软柔滑,精致且像是上等的绸缎,

不自觉的从心里开始否定显而易见又预定好的未来,

为什么到了现在这种程度还要对着她放手不可?

为什么已经把她带到这里来却还要迎接那样的结局?

完全不对啊!他完全不能接受!

佐助像是转移了话题,询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继续抚摸着少女的脸,

“我?”

我的··未来?躺在被子里准备接受对方的回答的她,被这句询问愣住了,

“先想好我们打算做出什么未来,然后朝着那个目标努力就足够了,你的问题本来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想迎接什么样的未来?”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预定的未来如果太糟糕的话,那么重新创造个未来就好了!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额···该说是本来能把角色绑架出学校的player其脑回路本身就十分为所欲为还是怎样,如果换成别人早就绝望的场景,他现在居然在想干掉那显而易见的未来,

也对,本身能在正常的十二个美少女里挑出最不正常的日向雏田,能在正常的攻略别的女孩的同时对着日向雏田按下一千多次鼠标,能在正常进入虚拟幻境头盔来到私立心跳校园之后强行绑架不能攻略的女角色进行强行攻略,顺便理所当然能在正常的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诱惑的同时把不知道洗干净没有的猪肉呼在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脸上,这样一个伟大又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我们本身就不应该把他的思维当成正常人的思维看待,纵然这种异想天开在他脑子里其实相当正常,找到了不知道算不算解决方法的解决方法,佐助竟然觉得像是呼了一口气落下心里一块大石,

怎样的··未来?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很多光里古怪的幻影,这些幻影让她有些脑子晕眩,但是思维却不可思议的清晰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我们手里目前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实现,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我想···”

曾经无数次想过别的什么,但是真的有努力思考的机会她却完全说不出话,自己的··未来?明明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到嘴边却变得苍白无力,她忍不住再次问,“什么样的都行?”

“嗯,什么样的都行。”

“希望···”

很多很多的思绪在她脑子里不断地转着,“我希望···能找到那些丢掉的记忆,然后··能幸福的和会对着我笑的爸爸妈妈还有宁次哥哥生活在一起···”

他眨眨眼,有些怔住,“只有这些?”

不,雏田摇摇头,“然后,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小樱她们会叫我怪物···我想和她们好好说说话,”

他怜惜的摸着她的脸,“还有呢?”

“我想···”她感受着脸上的来自佐助的手的温度···暖黄色的昏暗灯光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庆幸这个角度自己稍微有点发烧,导致了脸上烫烫的温度能以发烧这个理由来掩饰,声音变得像是蚊子一样喃喃着,,

呆在我旁边,

仅仅如此的愿望,这就是我所祈求的未来,

但她只是嘴唇在轻轻的动,声音却并未从喉咙里发出,她摇摇头,这个愿望还是被深切的埋藏在心底比较好,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装作不知道比较轻松得多,她强压下心脏的鼓动,

“只有这些?”他有些意外,

“嗯,只有这些。”

只是这两个愿望所达成的未来的话,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就当自己在离开之前所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好了,达成她所期盼着的未来,这是他力所能及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只是找回记忆和与家人与同学修复关系这样的愿望而已的话,仅仅如此的愿望的话,把它变成真正实现了的未来也没什么的吧?

最起码,让这个女孩,能在她所期盼的未来生存下去吧,纵然有一天自己离去,也希望她能继续的在这个世界幸福的活下去,

希望她能活在能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样挂着暖阳一样的笑容面对着所有人的这个世界里,

“说起来,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话···”他的人生已经被预定,走向已经全部清晰,只等他朝前迈出一步。他所期盼的未来?这几个字本身就是个假命题,

他闭上眼,“我的愿望比起你的那些事情更简单,”

“···?”雏田用眼神询问着,

“希望你得到幸福,仅此而已。”

她张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烟火一样的光点就那么在一瞬间闪过,

他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额头上传来温润的触感,她的脑子不可思议的就那么停顿了思考,

暖黄色的台灯下的灯光下,少年亲吻着少女的额头,

啊啊,上帝啊,神明啊,仅仅如此的愿望而已,若你真的是传说中解救世人的救世主,请聆听这苦难吧,请解救这苦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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