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月亮是否也有秘密，月亮是否也有隐藏的真相。但月亮只是月亮而已。——安妮·赖斯
夏洛克被枪击住院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蓓尔梅尔街。
夫妻俩正在熟睡，被华生打来的电话吵醒。
麦考夫接的电话，听到消息后神色都变了。
“枪击？”美狄丝听到电话里的只鳞片爪也醒了，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麦考夫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提醒：“美蒂，鞋子。嗯，巴茨医院，我马上就到。”
美狄丝认命地把脚塞进羊绒拖鞋了，一边换衣服一边拿起手机了解情况。
“For god sake…夏洛克今晚去了阿普顿。”
“马格努森。”麦考夫的脸看不出阴晴。
夫妻俩上了准备好的车，美狄丝在车上打开了乌拉诺斯。
“车上就不要玩手机了，美蒂。刚起床，对眼睛不好。”麦考夫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只有声音显得有些冰冷。
“好吧。夏洛克怎么样？”美狄丝伸手握住丈夫的手，他的指尖都有些发凉。
虽然嘴上嫌弃他是一个小蠢蛋，但是麦考夫还是十分关心他的幼弟的。
“已经派了最好的医生过去。”麦考夫冷淡地开口。
“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总会有意外。”美狄丝宽慰自己的丈夫，“我们会找到枪击夏洛克的人。”
“我已经知道了，美蒂。”麦考夫反手握住妻子的手，“夏洛克会没事。对方也不想要他的命。”
“所以你是担心马格努森会是夏洛克的滑铁卢？”美狄丝询问。
麦考夫失笑：“你这句话，我吃不准你是高看了马格努森还是夏洛克。不过我希望是前者。”
“好吧。看样子，夏洛克是没什么大碍，你还有心情同我说笑。”美狄丝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来到了巴茨医院，麦考夫夫妇和华生夫妇碰面了。
约翰华生显然受到了不少的冲击。
“所以你们在马格努森哪里一无所获？”
“起码…我没找到什么…”华生呐呐少言。
美狄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华生身边的玛丽，玛丽的视线与她相碰随即移开，美狄丝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这个时间正是她睡觉的时候。
“我要去买杯咖啡，你们有谁要吗？”
毕竟大家都得等在手术室外面。
“我和你一起去吧。”玛丽开口。
美狄丝点了点头。
两个女人一起出了医院走到街角的咖啡店。
“你干的。”美狄丝十分有礼貌地推开咖啡店的门，她握着把手侧身让玛丽进来，在玛丽路过她身侧时轻描淡写地发问。
玛丽一震，她偏过头去看到一双淡漠的棕色眼睛。
这位长相温柔的女性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美狄丝率先走向了收银台点了四杯咖啡，其中一杯是脱□□的。
玛丽拿过那一杯脱□□的咖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清楚的知道，对方看穿了一切。
美狄丝没有再和玛丽说什么。
她们端着咖啡回了医院，美狄丝给麦考夫一杯焦糖玛奇朵，双份脱脂奶，双份糖。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麦考夫的身边，两个人的双手交握着，一起在手术门外等着。
“其实你可以进去。”美狄丝小声地提议，她知道即便是这种时候麦考夫也将他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没有这个必要。”麦考夫回答，他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手术应该能结束了。”
美狄丝点头，她喝了一口手里的冰美式，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晰了起来。
夏洛克去探马格努森的住宅撞上了玛丽，玛丽在那里做什么？
她去威胁马格努森交出关于她身份的东西。
然后两个撞在一起，玛丽应该急于离开，毕竟华生也进了马格努森的住宅。
如果夏洛克还能行动的话，他很快就会带着华生对她穷追不舍。
美狄丝能想到的，麦考夫也能想到。
玛丽只想阻拦华生的脚步，并不想伤害夏洛克。
很快夏洛克动完手术被推了出来。
麦考夫去和医生谈话去了，美狄丝跟着护士还有华生夫妻一起将人推到了病房。
“华生，除了你们和哈德森太太，不要让其他人探视夏洛克。包括被他利用的马格努森的助理。马格努森本人也不允许靠近夏洛克一步。”美狄丝嘱咐着华生，“麦考夫和我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处理。来不及等夏洛克醒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打电话给我。”
“你们不等夏洛克醒过来？”华生问。
在他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麦考夫夫妇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夏洛克的伤势。
“等夏洛克醒过来看到麦考夫…你猜，他会不会觉得麦考夫是来这里嘲笑他的？”
华生张了张嘴，最终无言以对。
对，夏洛克还真会这么认为。
“麦考夫到底对夏洛克做了什么？弄坏了他的机器人还是偷走了他的蓝精灵。”华生对这对兄弟真是感到无语，毕竟能在白金汉宫吵起来的兄弟，他对他们实在不报以希望。
麦考夫和医生谈完，来到病房见了夏洛克一眼，叫走了美狄丝。
整个过程中，他都冷静地让人感到可怕。
起码在华生眼里确实是这样。
只有美狄丝知道冰川之下是怎样湍急的流水。
“直接去MI5吗？”美狄丝喝了冰美式现在人很清醒一点也不困。
“嗯。”麦考夫应了一声。
“乌拉诺斯有任何消息我再通知你。”
“中午想吃什么？”
“随安西娅安排吧。喝了咖啡一点食欲都没有。”
美狄丝回了她的办公室，亚瑟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嘿。美蒂。我听说麦考夫的弟弟中枪了。谁胆子这么大？”
“罗莎曼德。”美狄丝坐在办公椅上捂着眼睛，虽然她并不困，眼睛还是感觉到困痛。
“罗莎曼德？等等，是那个罗莎曼德，玛丽华生。”亚瑟诧异，“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想阻止她的丈夫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美狄丝说得有气无力，她确实佩服玛丽急中生智，前提是受伤的不是夏洛克。
“不愧是前超级特工。”了解了前因后果的亚瑟感叹，“不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是坦诚吗？”
“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颗黑珍珠你有什么线索吗？”美狄丝询问着亚瑟。
“虽然波吉亚的黑珍珠不止这一颗，你手里这颗也不是最著名的那个。”亚瑟摊手，“你确定是莫里亚蒂送的。他都死了差不多三年了吧。”
“不知道。”美狄丝想起那位只见过两面神秘的东风小姐，感觉到一阵头痛，“夏洛克这次事情涉及到了华生，他不会想让我再插手了。”
“你觉得罗莎曼德这条路走不通了？”
“不，恰恰相反。玛丽和夏洛克都在乎约翰华生。”
亚瑟看到了美狄丝颇为冷漠的脸色，就连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她这个模样和她的丈夫有多么的相像。
“玛丽一定会做好这件事。”美狄丝笃定地再度开口，“马格努森再让他得意一阵子吧。”
“差点以为你要放过他。”亚瑟挑眉，“虽然知道这也不可能。”
“马格努森要是不这么得陇望蜀，我也不想在他这种人身上耗费心思。他不是必须要击杀的恶龙。”美狄丝坐直了身体，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放在鼠标上，“我以前一直盯着恐怖组织，想着能击溃一个是一个。直到我得到了名单。我才发现一个好的政府也是至关重要的。就算我为美利坚树立起抵御的外墙，一个国家从里面腐烂起来才是真的没救了。”
“马格努森试图控制政府。我想他也算是另类的恐怖分子了。”亚瑟耸肩，他还想说什么，被美狄丝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是维奥娜.格雷厄姆。
“维维。”
“美蒂，我亲爱的姐姐，我听说夏洛克被枪击了。艾玛姨妈电话都打给我了，说是麦在电话里说的语焉不详的。她都快急死了。”
“夏洛克确实被枪击，但人没事。需要在医院住几天。”美狄丝并没有接到电话，估计艾玛担心她和麦考夫沆瀣一气，不跟她透露夏洛克的事，“抱歉，麦考夫心情不太好。”
“没事，我都习惯了。他们从小就是这幅德行。”
美狄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她找不到下手点的事：“别担心了，维维。他们都这么大了，能处理好事情的。过两天我去见见我的小外甥女玛蒂尔达。”
“好的。我去通知艾玛姨妈。再见美蒂。”
维奥娜的告别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模糊。
是玛丽的短信。
美狄丝挂了维奥娜的电话点开玛丽的短信。
“所有人都已经通知到位了，大家都决定参与，下一步怎么做——R”
“蛰伏不动，等我消息。”美狄丝打完发送短信。
她抬起头对亚瑟说：“玛丽已经把重要的一环处理好了。”
“这么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了。”亚瑟挑眉，“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一副凝重严肃的表情？”
美狄丝摇头：“马格努森从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知道的，亚瑟。”
“你的大问题是那颗黑珍珠？”
“莫里亚蒂被抓紧MI6的时候，我曾经和他有过短暂的对话。那个时候，我感觉…他虽然有对游戏保留着极大的热忱，但赴死的准备就像是有人推动着他这么做的。他对死亡又兴奋又恐惧。我能感受的出来。”
美狄丝回忆起她的老同学，他们的最后一面，那个瘦小的男人坐在那里凝视着黑暗。
“你这么说是有怀疑的对象？”亚瑟了解美狄丝，她这么怀疑一定有她的理由。
美狄丝点头：“确实有一个。”
“是谁？”
“东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