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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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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暮雨回到厨房,第一件事就是把面纱拧干水重新戴上,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拿出镜子看了两眼。

不出所料,脸上的胭脂全被大雨冲掉了。

不知有没有被萧天泽看到?宁暮雨想起自己在西泠阁的院门口,随手摘下了面纱,心中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应该没有吧......宁暮雨琢磨了一会,若是被发现了,萧天泽当时应该会有点反应才对,可他的脸跟冰块一样,在檐下说了那么久话,从始至终都没变过表情。

宁暮雨松了一口气,简单吃了两口饭,又忍着痛洗了个头和澡,给伤口抹好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洪婶、金花和银花回来了,缺失的人手就差袁妈妈一个,厨房的压力一下小了很多。

宁暮雨在西泠阁摔破了手和腿,手掌和腿上擦破皮的地方敷了些药,不好下水,且毕竟是工伤,曹妈妈给了她几日休息的时间,看火的差事依旧交给了虎子。

宁暮雨答应伤好后做两把弹弓给虎子,虎子瞄了她一眼,很是嫌弃地说:“谁稀罕,赶紧把伤养好吧,耽误我出去玩!”

虎子说出来的话虽呛人,话里却有关心的痕迹,宁暮雨像捡到了一颗珍宝,举着受伤的双手,笑眯眯地出了厨房。

弟弟宁朝云捎人送过来一盆兰花。严格来讲,这是宁暮雨上一世种的花,没想到在这个多雨的夏季翩翩盛放。

宁暮雨将兰花盆摆放在房间的窗台上,就着窗户明纸透进来的光,看着如玉色般莹润的花瓣。

窗台下的墙上,靠着一把油纸伞,她想起了那日萧天泽斜靠在墙上那一抹身影,颀长、削瘦,仿若暗夜中的柳,随随便便飘荡两下,就能撩拨到人心尖来。

宁暮雨慌忙甩了甩脑袋,“好色”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两句,将萧天泽的身影赶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热辣辣地滚来,携带的热气仿佛要填满每一面墙上的每一丝缝隙。宁暮雨在黏腻的热潮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宁暮雨睁开眼,见金花和银花张开双臂,恹恹地躺在床上。

“事情干完了?”宁暮雨从床上爬了起来,朝外看了看 ,毒日头已退到了屋顶后面去。

“是啊,休息过后,当差的第一天可真不好受,我还没缓过来。”银花抱怨了一句,脸上浮现浓厚的疲惫神色。

“小雨,这几日我们不在,多亏了你。”金花感激地看了宁暮雨一眼。

“都在厨房当差,举手之劳而已。”宁暮雨回道。

金花起身至宁暮雨跟前,捧起她那缠着白纱布的手,看了两眼,“这一跤,实实在在是为我们摔的。我们之前去西泠阁送饭,都直接将食盒递给门口那小厮。二公子那院儿,一到了晚上就黑漆漆的,渗得慌。”金花嘟囔着。

“可以、这样吗?”宁暮雨挠头笑,“我以为要将食盒送到饭桌上呢?”

“其他院里不行,二公子院里可以。”金花凑到宁暮雨耳边,悄悄说,“二公子不喜生人,听说对下边的人也不好,我们还是远离为妙。”

“对下边的人不好?”宁暮雨反问,西泠阁的下人看起来挺清闲的,若是二公子不好,她们还敢这般不上心?

金花道:“是啊,听说从前有个丫鬟,因为洗破了二公子一件衣裳,就被赶了出去。”

“那也是丫鬟有问题在先。”

“可是只是一件普通的衣裳,不至于这般吧,他可是侯府的二公子呢。而且,丫鬟们都不愿意到西泠阁当差,这不也说明了很多问题么。”

......这能说明什么?

萧天泽性子冷、没好脸色、嘴巴毒,那不假,可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会苛待下人的人!

宁暮雨想出口维护,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算了,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内心是好是坏,从来与别人没有关系。

“也没你说得那么不好,”银花接茬道,“二公子虽然冷了点,但是对不是他院里的人,也从来不要求什么。你看,我们送食盒从来只送到院门口,他不是也从来没计较过吗?”

宁暮雨欣慰地看了银花一眼,仿佛觅到了知音。

洪婶回来之后,不再需要宁暮雨替活儿,好像是为了弥补这两天的缺席,粥点的花样也多了起来。

红豆粥、绿豆粥、南瓜粥、小米粥、红薯粥、山药粥、玉米粥、紫薯粥、海鲜粥、瘦肉粥......宁暮雨悄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专业人士,可十天不带重样的!她那点小花样在洪婶的强劲实力面前,显得有点不入眼。

宁暮雨受伤的这段期间,哪儿都没有去,把给谢瑗送饭的活儿也抛到了脑后。

惠香被谢瑗差遣过来找宁暮雨,知晓了情况便如实回禀,谢瑗也没揪着不放。

看来大家都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惠香找过宁暮雨一次后,便隔三差五地来厨房。来厨房是为了看宁暮雨,跟宁暮雨分享她生活的点滴,她把宁暮雨当成了她在侯府生存的指路人。

惠香最开心的事便是在她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后,少夫人不再动手打她。她像只喜气洋洋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跟宁暮雨说个没完。

宁暮雨也替惠香高兴,但是依旧让她不要掉以轻心,虽然征服了少夫人,大公子这颗雷还时时埋在身边,不得不防。

太阳整日盘旋在头顶,宁暮雨手上的伤在这炎热的天气里缓慢地结了疤,她拆掉了纱布,给虎子做了两把弹弓,又重回了灶眼前看火。

天气热,在厨房待着就像泡在蒸笼里,没有人能长久地待得下去,所以一干完活,大家纷纷缩回房里或找其他阴凉地方避暑气。

某一天中午,金花送完食盒回来,回房同宁暮雨念叨了一句,说是太夫人身边的侍女茗心说,太夫人想喝那加了牛乳的绿豆粥。

宁暮雨没开腔,银花接过话头,“这事得同曹妈妈讲。”

“为何?”金花问。

“你笨哪。小雨手艺好,得了太夫人喜欢,可毕竟不是灶上的人。她没得指令就干事,来由来让洪婶多想。”

银花比金花大一岁,想的事情更深一层。从前,宁暮雨能上灶干活,是因为厨房人手紧缺,她得了曹妈妈的令,可是现在人都回来了,她再去就不合适了。除非有曹妈妈亲自下指示。

金花懵懵懂懂,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

“总之,你去跟曹妈妈说一声。”银花嘱咐道。

金花点头,忙跑了出去。

银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小雨,你真厉害,才来两个月,熬个粥还能得太夫人的惦记,我和金花在厨房待了这么多年了,还只是送饭的丫头。”

宁暮雨道:“只是歪打正着,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人的饭基本是我管,厨房里的活计对我而言不算陌生,但还是没想到能入得了太夫人的眼。”

银花叹息了一声,似有说不尽的惆怅。宁暮雨安慰道:“银花,你也别太灰心了,你跟金花年纪还小,可以趁机会多学习着,厨房里有曹妈妈这样的好管事在,她不会亏待咱们。”

银花今年才十四,同样是因为家里穷,被卖到了侯府。本有机会能到太夫人身边伺候,可是运气不好,被派来了厨房。

“曹妈妈是好的,可是我看厨房都是妈妈们的天下。妈妈们有经验,又任劳任怨的,咱们小丫头没本事没阅历没背景,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银花的话中隐隐约约透出了不甘,宁暮雨看得出来,她与金花不一样,是个更有想法的,于是问她:“你可有什么打算?”

银花侧头看了宁暮雨一眼,笑了笑,笑容中有无奈,“我只是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打算,就这样了吧。”

即便是在这样的酷暑下,窗台的兰花依旧开得朝气蓬勃。可是细细想来,这兰花几个月前,也只是一颗埋藏在地下的小小的种子。

它得经过冰雪的掩埋、烈日的锻造、风雨的吹打,冲破坚硬的泥层,勇敢向上生长,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才能有如今这般模样。

人如花,花如人。这世上出生在尘土里的人,不都是靠着自己心中那股打不死的力量、挣扎着前行吗?

宁暮雨从前也过得畏手畏脚、战战兢兢,活了一世才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有可能会掉冰雹。若是都想守株待兔、坐等收获,那老天爷想给你什么就真的只能看心情了。

“若是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大家帮你一起解决。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咱们能够在厨房一起当差,也算缘分一场。”宁暮雨道。

银花眼中有热泪,她起身抱住了宁暮雨,往她身上蹭了蹭,小猫似的撒娇:“小雨,你怎么总是这么贴心。你就是、就是知心好大姐!”

宁暮雨赶紧推她,“什么大姐,把我叫这么老。本姑娘只比你大一岁好不好!”

晚上,在曹妈妈的指示下,宁暮雨又熬了一锅绿豆粥,每个院里都派人送去了一碗。

宁暮雨揽了西泠阁的活,借着送粥的机会,送还了萧天泽那日给她的伞和灯笼。

见到宁暮雨,萧天泽没有好脸色,浑身散发着寒气,冷冷道:“我的话,你没记住。”

话......什么话?隔了这么些天,哪能记得是哪句话......宁暮雨心中腹诽,面纱下的脸却依旧强笑着,“请二公子明示。”

“让你日后别往西泠阁来,你当耳旁风了。”

原来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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