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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扰乱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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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芷晴看似在惬意地荡着秋千,实则眼神一直盯在宁暮雨身上。

宁暮雨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走过去,问:“小姐需要奴婢帮忙推吗?”

关芷晴脚尖轻触地面,停下了晃荡,问:“你为何戴着面纱?”

宁暮雨不想解释,摘下了面纱,她的脸会自己说话。

关芷晴见了她的脸,显然身子顿了一下,脸上却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听说天泽哥哥从前是没有贴身侍女的,突然见到你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在宁暮雨揭开面纱之前,关芷晴光看她的眉眼,以为她是个美人坯子,总觉得萧天泽能够将她放在身边,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关芷晴为此感到深深不安。

等她见了宁暮雨面纱下的脸,关芷晴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宁暮雨根本不是什么美人坯子,甚至丑得过分,她的担忧和紧张感顿时一扫而光,竟生出一种宁暮雨是个可以亲近之人的感觉。

宁暮雨将面纱重新戴上,道:“奴婢没有吓着小姐吧?”

关芷晴拉住她的手,道:“当然没有。”又问,“你在天泽哥哥身边伺候多久了?”

“才......几天。”

“那天泽哥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关芷晴离开京城十年,回来后曾多番探听萧天泽的事情,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中,有好有坏,她很难分辨真假,想着直接问他身边亲近之人更加准确。

宁暮雨冥思苦想一番,最终决定昧着良心替萧天说些好话,“二公子是个十分仁爱之人,从不苛待下属。奴婢们日常当差难免会犯些小错误,可是二公子胸襟宽广,不仅不同我们计较,甚至还会出言安慰我们。二公子对待我们下人就如家人一般温暖,奴婢能够在二公子院里当差,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关芷晴道:“有你这样维护主子的丫头,也是当主子的福气。”

面对他人的夸赞,不管夸赞的意图是讽刺还是表扬,也要保持淡定——这是宁暮雨在西泠阁当差几天悟出的道理,于是顺口溜似的答道:“多谢小姐夸赞,奴婢愧不敢当。”

关芷晴又问:“二公子可有喜欢的东西?”

宁暮雨皱眉沉思了一晌,实在想不到萧天泽的喜好。

关芷晴似会错了意,连忙解释:“你不必有所顾忌,我没什么其他的目的。只是我今日过来见天泽哥哥,都没给他带礼物,心里过意不去。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宁暮雨摆手,道:“小姐误会了,奴婢不是担心小姐有所企图,奴婢只是在想二公子喜欢的东西有很多,最喜欢的是什么。”

“是什么?”

“花!”

“花?”

“对,二公子最喜欢花了!不管什么花都喜欢。”

“普通男子大部分都喜欢刀剑一类,喜欢花倒是很特别。不愧是我的天泽哥哥,连喜好都和别人与众不同。”

宁暮雨刚才还在为萧天泽抛下她一人开溜的做法感到郁闷,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他一次。

她现在已经脑补出了萧天泽收到姑娘送的花时万分精彩的表情,脸上绽开了微笑,眼角也沁出了笑意,整个人如同这满园的花朵般灿烂而肆意。

关芷晴突然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刺眼,轻咳了一声,问:“你在天泽哥哥面前也带着面纱吗?”

宁暮雨收起了笑容,道:“二公子已经习惯了奴婢的模样。”

看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花,宁暮雨陪着关芷晴回了幽篁斋。

萧天泽已经在厅内等候,关芷晴朝他奔了过去,宁暮雨则悄悄站回萧天泽身后。

萧天泽将画递给关芷晴,道:“时间匆忙,画得粗糙,你将就着看。”

关芷晴接过画卷,打开,细细地看。

半山侧立,两三枝淡粉色的鹅毛粉黛斜侧着探出头来,跃然于纸上,颇有“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①的意味,只不过此刻金蕊换成粉蕊更为贴切。

关芷晴看了半晌,眼中渐渐流露出欣赏和崇拜之色,收了画,轻声对萧天泽说:“我很喜欢,谢谢天泽哥哥。”

下午耽误了功夫,萧天泽待客人走后,没在幽篁斋多做停留,匆匆回了西泠阁,一个人进了书房。

隔了一个时辰,幽篁斋的人突然来唤宁暮雨。

十五坐在台阶上,撑着头道:“定是太夫人要问你关于公子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宁暮雨道:“我能怎么回答,我如实相告呗。难不成还瞒着老太太?”

“不是让你瞒......”十五顿了半晌,又道,“总之,你别多事同老太太讲院里人手不足之类的事情。”

宁暮雨搬来西泠阁的第一天,十五和她争锋相对。为了不落下风,宁暮雨说以后要同夫人禀告公子院里的丫头太少。今日,十五不再冷眼看拿她,甚至能够正常同她交流,宁暮雨原本以为是他接纳了她,没想到只是他对“告状”一事耿耿于怀,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地招惹她。

宁暮雨挑眉,有些唏嘘地问:“你,这是在求我帮忙?”

十五抬头望着宁暮雨,认真道:“你病了那三天,是二公子让我出去给你买药,还让燕尔照顾你。若不是二公子,你现在真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我不是求你,只是让你铭记二公子的恩情。”

“本来我这铁打的身子,一年半载都难得生一次病。若不是因为二公子的“恩情”,我想我根本用不上那副药,更别说让人照顾!”

这件事情怎么说二公子都占不到理,看宁暮雨存心不配合的样子,十五干脆闭了嘴。

宁暮雨见他杵在原地生闷气,眼珠子溜溜一转,道:“人手不足之事我可以暂时不提。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你们每天早上出去做什么,带我一块去。”

十五僵在原地,嘴唇紧抿,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着急,这件事情你找个时机同二公子知会一声,他若问起理由......便辛苦帮我想想。”宁暮雨悠哉悠哉出了西泠阁。

***

太夫人唤宁暮雨,问了这几日萧天泽饮食起居上的事情,又将话题转到今日逛花园一事上。宁暮雨捡了些合适的话说,又将关芷晴的活泼直爽夸赞了一番。

太夫人很满意,唤了茗心过来。

茗心捧过来一个荷包,太夫人笑着对宁暮雨说:“这个你收下,日后二公子还要你费心照顾,隔三差五过来同我讲讲他的情况,也好让我放心。”

银子是太夫人抛过来的橄榄枝,收下便意味着要给幽篁斋做一份活儿。

宁暮雨琢磨了一番,幽篁斋的活同觅月轩的活大同小异,做起来却更加简单。因为太夫人是一门心思关心萧天泽,安的全是好心,她只要将萧天泽照顾好,然后如实禀告太夫人情况,用不着对谁撒谎,也用不着思虑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

宁暮雨欣喜地接过了银子,又表了表态:“太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二公子。”

回到西泠阁,已经近黄昏,萧天泽还在书房未出,宁暮雨轻敲了门,送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进去。

萧天泽靠在圈椅中未动,一手捏着书,挡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眯起的眼睛在外,似在冥神思考。

“替我研下墨。”萧天泽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书页后透出来。他未睁眼,显然把来人当成了十五。

宁暮雨微顿了一下,照做了。

墨汁在墨盘里晕染成一朵绽开的花,宁暮雨听着研墨声,侧头静静端详萧天泽。

他的眉是舒展的,睫毛在眼下铺成一扇帘子,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闪动。

一缕墨黑的发从颈部延伸过来,懒洋洋地垂在身前,若不是雪白的脖颈微微露出一截,那黑发便隐藏在他墨色的衣角中,融合天衣无缝。

宁暮雨突然觉得,这人安静待着不讲话时,倒没了从前刺挠挠的感觉,反而变得过分温和儒雅,给人一种极好相处的错觉。

风从窗户里溜了进来,一股熟悉的淡香突然浮现在鼻尖,萧天泽猛地睁开眼睛。

宁暮雨慌张地错开眼,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解释道:“奴婢来给二公子送银耳莲子羹,秋天易生燥,二公子喝了好润润喉。若是二公子没其他事,奴婢便告退了。”

“谁允许你进书房的?”萧天泽还未习惯宁暮雨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味,有些抵触情绪。

“奴婢敲门了。”宁暮雨手中飞快地研墨,又哆哆嗦嗦转了话题,“二公子在看《诗经》啊,嘿嘿,奴婢觉得那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不错,哈哈......”

“你,知道诗经?”萧天泽收起了身上的刺,表情突然变得诧异。

宁暮雨松了一口气,手中研墨的力度也轻了些,“知道一些,我弟弟在家时常读这些书,偶尔会给念给我听。”

萧天泽将书搁在桌上,继续问:“你对读书有兴趣?”

“有啊,我弟弟每日下学回家便会同我讲这些书,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个故事,我听着还蛮有意思的。”

“你可识字?”

“一点点。”宁暮雨笑着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写几个字看看?”萧天泽也不等人答应,直接在桌上铺开一张宣纸,然后将毛笔递给宁暮雨。

宁暮雨心虚地笑,连忙摆手拒绝,“奴婢想起还有其他事要做,就不浪费二公子的笔墨了。”

“就写你的名字。”

淡淡的话语中有让人不容置疑的威势,宁暮雨无奈接过笔。

黑色的墨迹在纸上征战,留下重重的痕迹,三个字写完,宁暮雨觉得她有些对不起这么好的笔墨和纸。

萧天泽盯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看了半晌,唇边突然泛起一丝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若不是宁暮雨隔得近,根本不可能察觉。

“奴婢的字丑,二公子想笑就笑吧。”宁暮雨把笔搁在笔架上,有些郁闷。

宁朝云教过她认字,但是没有教过她写字。因为家里穷,纸笔不可能浪费在她身上。她不懂写字的笔画顺序,能把字写下来,完全靠记忆,每个字都是印在她脑海中的一幅画。

萧天泽抿起笑意,手指弯曲,轻叩了叩桌上的《诗经》,道:“这本书你拿回去看吧。”

“啊?”宁暮雨狐疑地抬头,不知他有何用意,”二公子不看吗?”

萧天泽用手指轻点了两下脑袋,平静地说:“已经全部装在里面了。”

“很多字我不认识,估计看不太懂。”

“不认识的字抄在纸上,回头拿给我。”萧天泽又取了些纸和一个包好的盒子给她,“这里面是笔和墨。”

宁暮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扰乱了心神,试探地询问:“二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做?”

在她心中,如果钱是这世界上第一贵重的东西,那么书排第二。若没个理由,她还真不相信萧天泽会突然这么好心,送她如此珍贵的礼物。

“你想多了,只是看你写的字有趣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①苏轼《赵昌寒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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