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格斯特用力推拒萨德,萨德却铆着一股劲儿向他后颈上凑,滚烫的鼻息喷洒在软嫩的腺体上,灼烧到他忍不住想缩起来,属于他的信息素也渐渐浓郁。
“好了先生,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抑制剂在哪儿?”
这么多天下来,欧格斯特就没在萨德周围闻到过一丝雌虫的味道,刚成年没多久大概也是用抑制剂的。
萨德讨厌抑制剂。
发.情期是每只成年虫都有的正常生理反应,他们拥有先进的科技,但骨子里还是和星兽无二的存在。这段期间是虫族最舒服的时期,他们可以凭借本能去做所有想做的事儿。
某种意义上的返璞归真。
注射抑制剂这种东西就是压抑天性。
将燃烧的生命之火封闭在躯壳里,让其在周身游走,一次又一次咆哮着寻找宣泄口。即使及时注射,身体也会有崩溃的一天,到那时谁也拦不住。
虫族一点儿也不适合做苦行僧,及时行乐。
萨德脸颊贴上他的肩颈,手则不老实地向下摸。欧格斯特身上的传统服饰是交叉衣领,用衣结固定,轻轻一扯就能拉开。
当虫族的等级越高,他的信息素就越浓郁。
那些高级雌虫的信息素很危险,靠近他们就会被引诱,把无辜的雄虫强行拖进发.情期。
先前老头儿图稀罕弄来过一只破产军雌,满屋异香,那些小妈都拦着不让他们兄弟几个上前凑。然后过了三天,老头儿就成干巴老头儿了……
那只军雌骂骂咧咧地点着钱走的,还不忘啐口唾沫。
萨德搂得更紧,因为欧格斯特身上的很好闻,就像他本人的性格一样温润不张扬。
用□□的话来讲,淡淡的,但我很喜欢。
但这话不能让当事人听到——无异于对人类男性说,宝宝,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要是欧格斯特明白他心里想的了,估计会反抗的更激烈,不会乖乖的任由他在掌心揉搓。
想到这里,萨德含住了他的耳垂,盯着颤抖的眼睫毛,弯起了眼睛。
在害怕?
他轻笑出声,湿冷的手放过欧格斯特的胸口,顺着肌肉线条向下摸。
腹直肌的中间是一条分明的线。
萨德的指尖沿着欧格斯特的肚脐打圈,是圆圆的、突突的。
好可爱!他想象着看不见的风光,笑得更开心了,侧脸在欧格斯特的腺体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欧格斯特猛地一颤,惊怒地回头。
发自内心的厌恶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但萨德为了阻止,将他半搂半抱地按在怀里。属于雄虫的信息素让他连保护自己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去,整个人站都站不稳。
彻底不行了。
萨德凝着他的表情,眼尾绯红,蒙着一层动情的水意,每一次的呼吸都夹杂着信息素。眼神愈发热切,笑得愈发暧昧,他舔了舔嘴唇。
这不是在勾引他是干什么?
他抽出被身体暖热的右手,挑起欧格斯特的下巴,焦急且热切道:“斯特,你想接吻么?”
亮金色的眼睛盛满期待。
萨德是个漂亮蠢货,狗脑子里装不了太多东西。平时除了画画就是埋怨欧格斯特,天天死气沉沉,像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
现在好了,欧格斯特和画画这两件事儿放在一起了。
没有比这种组合更让萨德激动的。
倘若处于虫化,他肯定能把身上能甩的东西全都甩起来,蝶翼也能扑啦啦地摇成风扇。
只要欧格斯特流露出一丝同意的想法,不用开口,不用点头,稍稍眨眨眼都行。
萨德打算今天把欧格斯特标记的彻彻底底!!!
规划他都想好了,今天标记,明天领证,后天就带着欧格斯特风风光光回老家。
闻言,欧格斯特许久才眨了下眼,垂着眼眸害羞地不敢看他。
萨德立刻过去亲了一口,唇碰唇,因为欧格斯特咬紧牙关不肯张嘴。
他重新试了试,依旧是这样。
一点也不尽兴……
萨德怨愤地撇了嘴,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哼唧。
欧格斯特要是真喜欢他的话,就该和刚在一样乖乖地、包容地张开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给他一个眼神,好像被逼良为娼的贞洁烈女。
连呼吸都静静地,死掉一般。
萨德的心莫名慌了,他没有底气的低声呼唤:“斯特?”
欧格斯特不看他。
一股凉意顺着脊梁往上窜,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萨德强硬地扳正他的脸,目光担忧,是那种惯有的撒娇语气:“斯特,你看看我,我不亲你了还不行嘛……”
欧格斯特不理他。
平日漾着的微笑被面无表情取代,呆滞地仰脸,将所有的灵气都在一瞬间抽离,只给萨德留下了一副身体。
萨德一时间被无助感侵吞,暧昧缱绻的情绪消失殆尽,理智逐渐回笼。他静了一会儿,哑声说了句对不起,就将欧格斯特抱回楼上卧室。
-
窗帘紧紧拉着。
萨德亮金色的眼睛莹莹发光,披头散发地蹲坐在矮凳上,惨白着脸活像个死不瞑目的女鬼。
女鬼幽怨地盯着医生,生怕他开出吓人的诊断。
双手摊捏着花茎。
拉蒂玛转过身,同时萨德的心被猛地往下一坠,瞳孔骤缩。
“不是,你冷静点行不行。”拉蒂玛被吓了一跳,严肃道,“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对病人不好晓得吧,你看看。”
萨德扔下花:“他没事儿吧。”
拉蒂玛拍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气:“吓着了。”
萨德抿嘴,轻声辩驳:“我没做什么……”
拉蒂玛扇着周围的空气,嗤笑道:“你闻闻这屋里什么味,我都不稀得说你,比别人等级高也不能这样散信息素吧。赶明儿联邦繁育中心就得喊你去做爱心人士,捐血捐精捐信息素,让那些独身军雌给你生虫蛋。”
萨德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拉蒂玛觉着萨德又笨又可怜,情窦初开就被不良军雌骗心,现在开窍了还遇见个胆儿小的。
他拽起萨德,向外努了努嘴。
萨德亦步亦趋:“还有什么?”
拉蒂玛和他哥俩好,勾肩搭背地坏笑:“等级上,你是大哥;感情上,你是弟弟。”
“别闹。”萨德没心思和他闹乱子,回头担忧地望着欧格斯特。
“啧,弟弟啊,我跟你说。”拉蒂玛拉着他转身,“你听我的话!”
萨德欲言又止,幽怨道:“你说。”
“他刚才是‘木僵状态’,就是被吓着了。”
“嗯。”
没了动静。
许久。
拉蒂玛嫌他不捧场,自问自答,循循善诱:“你觉着你的大宝贝儿为嘛会这样?肯定是前夫哥给他留下阴影了。”
雌雄地位悬殊的原因之一,雄虫进化的更完全。
雌虫似乎基因里就带有对雄虫的崇拜,轻易受到信息素影响。但雄虫除了短暂的发情期,剩下的时光都是极尽理性,理性到残忍,将雌虫当作消耗品而非同类。
千百年来,只要雄虫愿意,他们就能随便玩弄雌虫的生命。
不难推测出欧格斯特过去的遭遇。
萨德的目光暗了暗,抿着嘴不说话。
拉蒂玛迟疑,右眼皮跳了一下。
注视中,萨德认真起来,喃喃:“因为前夫哥……”他侧过脸询问,“是不是把他杀了就没事了。”
瞎了眼的狗东西。
拉蒂玛赶紧去拉他跑偏的思路,吊儿郎当地挑明道:“记忆无法抹去,但可以覆盖。”
萨德无言。
拉蒂玛滔滔不绝,单手指点江山:“就比如前夫哥说咱家雌君丑,你就见天的夸他漂亮;他说咱家雌君——”见萨德脸色又不对,他连忙改口,“他说你的小甜心粗鄙无知,你就说他豪爽不拘小节。反正慢慢帮他走出阴影就完事儿了。”
“雌虫嘛,努力大半辈子也是希望得到雄虫的肯定,稍稍有个人知冷知热的关心两句,他就能为你死心塌地。”
“挺单纯的。”
萨德点点头,一本正经:“我知道了。”
这幅认真地架势,估计那只雌虫把房子烧了,萨德也会拍着手叫好。
虫母神明……
拉蒂玛觉着萨德还得跑偏,嘴角抽搐继续道:“你记住,联邦法律允许的,你才可以支持;联邦法律的不准的,你绝对不能干!”
“联邦的建立有我们家的——”
“好好好,少爷我知道你家是股东,还是原始股东。但你也不能嚣张到践踏法律的程度,你大哥都改换阵营了,所以请你遵纪守法,做一只文明雄虫。”
聊着聊着,萨德的心思活泛起来,目光又落回欧格斯特身上:“其实修改法律也不是不可以的。”
拉蒂玛无语,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你给他戴个颈环吧。”拉蒂玛建议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抑制剂,但你发.情了真没人管你。这会儿你敢搞强行标记这一套,他就敢彻底想不开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
“跟死鱼一样也没什么乐子。”
拉蒂玛喜欢互动性强的,俩人情投意合在各个地方做运动,瑟瑟万岁!
萨德摇摇头:“给我一支抑制剂。”
拉蒂玛诧异,双手捂住自己的医药箱:“不是,你今年的发.情期不早结束了么,这玩意儿用多了不好。”
“我乐意。”
萨德直接去抢,反正这都是他的钱买。完事儿步履轻盈地走进卧室,他有信心帮欧格斯特重新健康起来。现在他顿悟了,已经明白他该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了。
一进门,雌虫已经缓过来了。
欧格斯特正撑起上身,捧着干涸的水杯愣神,听到脚步声后侧脸看过去。
可怜兮兮的。
萨德快步走过去接下水杯,嘴角挂着笑:“我去倒水。”
欧格斯特垂着眼:“谢谢你。”
萨德忙完又盯上了欧格斯特,看着他仰头一饮而尽,露出修长的脖颈,白嫩嫩的。失神默然一会儿,突然道:“斯特,对不起。”
饮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一顿。
欧格斯特强强咽下才不至于咳萨德一身,他边咳边问:“您说这个干什么……”
萨德忍不住心里发软,他蹲下和欧格斯特平视,磕绊地道歉:“我应该尊重你的意愿,不该和刚才一样……我不想伤害你。”
他见过欧格斯特的伤疤,一道一道叠加在光洁的后背,像嶙峋凸起的树根,又像面目狰狞的眼睛凝视着他。
欧格斯特一愣,继而露出了复杂的笑容,无神的眼睛倒映着萨德的脸。
良久。
“谢谢您。”
嗯?谢谢萨德什么?
萨德对他总是抱着很大的期待,觉着欧格斯特能懂自己,自信的觉着当然是——谢谢你愿意尊重我,谢谢你愿意将我当作对等的地位。
他微微俯身,捞起他的一只手贴在脸上,柔声道:“斯特,换你摸我吧。”
乖顺地注视着欧格斯特。
作者有话要说:好喜欢娇娇呀,摸摸四公主吧摸摸他!
斯特和萨德在一起,妥妥的白月光甜宠he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