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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成为“挖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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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见了?他能去哪儿?”程浅着急道:“姚姐你快说啊。”

“先前小玉他说要去武坟坡,我觉得太远就没让他去,但是……但是最后他还是趁我们不注意溜出去了。”

“姚姐,我去一趟武坟坡。”说完程浅再也忍不住的朝武坟坡跑去。

白玉壶的身份那么敏感,他肯定不会一个人去那种鬼地方,那只能是抓他的官兵或者山匪什么的……

早知道他就不去理会那些规矩,安心将白玉壶带回家多好?越想越着急的他握紧拳头。

白玉壶,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路上他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到了武坟坡时他也来不及喘气,只左右找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很快他就发现了立在坡顶的白玉壶。

同样发现他的白玉壶笑道:“阿……”

不等他说完“浅”字,程浅就一把将他捞进怀里,紧紧的拥抱后才松开他,“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万一被官兵发现了怎么办?”

白玉壶一时也被程浅这副奶凶奶凶的模样唬住了,果然,越温和的人生气后越可怕。对付这种人尤其不能强硬,他软下声音,垂着头抬眸看他——

“阿浅我错了,你不要这么凶嘛。”

看着眼前宛如犯了错的小媳妇的白玉壶,程浅直接软下声音,“我……”也就是现在冷静下来,他才想起自己刚刚几乎是吼出来的,而白玉壶又是那么个柔弱人……

可即使这样,白玉壶也不应该乱跑。

想到这里的他严肃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时常有山匪出没?还有官兵。”武坟坡后就是去往镇上的官道,寻常官府要下乡捉拿什么人,也在那里经过。

“我就是担心你嘛……”白玉壶继续委屈的说:“婶婶他们说你来了这里,我也怕你被山匪捉走。”

程浅一愣,“是他们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嗯,”白玉壶点头,“他们还让姚姐跑去通知你一些事。”

程浅:“是你走丢的事。”

他将先前程姚跟他说的话复述一遍,结合他们对白玉壶所做的事,他们也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可细想下来又不明白为何是武坟坡。

附近几个村修不起祠堂的人,都会在这里建坟。可这里除了偶尔有山匪出没,也就是座坟山,程锦莫非是指望山匪将他们弄死?还是单纯玄学的幻想烈鬼出坟吓傻他们?

但很快一群浩浩荡荡的人给了他们答案。

这次整个江河村的人几乎都来了,他们的脸上全是愤怒,走在前面的几个甚至还拿着锄头、砍刀之类的东西。

看到他后,为首的壮汉就努骂:“程浅你个丧尽天良的!连别人的老祖坟都挖!”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转向一旁的孤坟。

那座土石坟若和其他野坟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它的坟尾被人挖了个洞,其中棺椁甚至露出了一角。

白玉壶倒是早就发现它了,不过自古不缺摸金盗墓之人,他也就没当回事,可这些村民未免来得太巧了。

他看了眼人群中的程锦,原来是这招吗?倒也不算太差劲。

生死祖坟无论放到什么时候都是大事,自知装弱扮哭无用的白玉壶也不做无用功,只坚定的站在程浅身旁。

稳定下来的程浅说:“还请大家冷静一下。”他继续分析,“这么大个洞我肯定不可能短时间内挖好,而且这坟若真是我挖的,那我身上应该有很多泥土,但我和小玉身上都干干净净的。”

挖人祖坟这事若坐实了,他和白玉壶也不用在江河村待了。

“哼!”方才的大汉何贵继续说:“换件衣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们还想狡辩?”

“都是一个村的,再怎么恨也不能挖人祖坟啊。”有人附和道:“而且老何还是你爹的好兄弟,以前还抱过你,程浅你怎么这么狠心?”

“就是,这段时间看他那么老实,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其实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还有他家那夫郎,我看也是个扫把星。”

程浅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这坟不是我挖的。”

“不是你挖的你正好出现在这里?”很快就有人怼道:“程浅,你就算找个痴傻理由也比这个好。”

“而且你程浅的保证,一文不值。”

程浅没了语言,原主的名声着实太烂。

怒气冲冲的何贵又道:“程浅,今天你不把我这坟修好,就别想走出这座山!”

“不可能。”程浅想都没想的拒绝,“我没做亏心事,也不会当大冤种,这坟谁挖的你找谁修。”

“同意。”白玉壶又说:“你们能及时赶到这里,应该是有人告诉你们这件事,那这个人会不会才是挖坟者?”

“毕竟只有凶手才能第一时间知道坟被挖了。”

他的话语逻辑清晰,在场的人也不由得闪过些疑虑,当初程锦告诉他们这事,好像衣摆上沾有泥土。

很快有人小声私语:“当时是程锦,会不会是……”

程锦紧了下拳头,随后气定神闲的站出来,道:“众所周知,我家自从五年前搬去城里后,就很少回村,这里新添了什么坟、新死了什么人,我不会比程浅清楚。”

“今日知晓挖坟一事,也是因为我在祠堂祭祖时,正好看见两人跑来这边。后来我察觉到不对劲,就跟来查看,可没想到我哥和我嫂嫂……”

他悲愤道:“浅哥,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会是这样的人。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以后我们两家还是少来往为好。”

在程姚走后,他们就分头给各乡亲传信,就是为了抓程浅两人的现行。

有了他的开头,众人的话语逐渐从指责变为与程浅家断交,并扬言谁家和程浅交好,就和谁家断联。

程浅和白玉壶顿时成了江河村的孤儿。

程浅虽无所谓这些交际,但他才不想背这口大锅,可他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白玉壶就拉住他,“先回去。”

如今群民激愤,还认准了他俩挖坟,这时他们说什么都是无用功,但若是有了证据……

“我知道了。”

他生气归生气,可他也知道白玉壶所说不假,最后他们在众人的怒骂中回了家。

进了门后程浅就坐在凳子上,程姚自然不可能还在这里,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心隔肚皮。

白玉壶端给他一碗水,“阿浅,喝点水歇歇。”

程浅没有接水,只说:“小玉,我不渴,就是……”

“我都知道,但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他擦去程浅额头的汗,“还说不累,汗水都快赶上雨水了。”

先前程浅去找他时忘了开556,回来时也是一路快走,此时程浅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不少。

这次程浅终于接过水,不过只喝了一口。他看着白玉壶道:“对了小玉,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就是我三叔他腿脚不便,我想让他在家住几天,你不会反对吧?”

白玉壶哑然,这宅子本来就是程浅的,他想要什么人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被程浅征求意见的话,他也很开心。

他点头,“当然可以,回头我们再找个郎中给他看看腿。”

先前在祠堂,程河就一直盯着程湖一家,今天这事他肯定知道点什么。就是他不知为何,说话总不利索。

大清早就起来打扫祠堂的程河此时已经睡过去了,可因为睡得太匆忙,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盖被子。

程浅把白玉壶推出门外,“小玉,麻烦你去烧点热水,我给我三叔换件衣服。”

程河那身衣服坏得不能再穿了,而程宅还保留着程江两口子的衣服。等他翻来原主他爹的衣服后,白玉壶也打了盆热水放在屋内。

他见白玉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说:“小玉,你在外面等我就行。”

“三叔那么大个人,你一个人那料理得过来?”他来到床边,“我扶着他,你给他擦洗泥土。”

程河和多数中年男人不同,他自身打理得很干净,本身也没有异味,就是摔到地里时身上粘了泥土。之后程浅擦拭起来也快,可到了换衣服时,两人都捏了把汗。

程河这个年纪的人最怕伤到磕到,何况他本身就腿脚不便。整个换衣过程,两人都动作轻柔,可在程浅拔开程河的额发时,两个都不由得一愣。

程河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有着大块烧伤,他不做什么表情都异常狰狞,难怪那些小孩会被吓到。

一套衣服换下来,太阳也就落山了。

先前给白玉壶治伤的补药还剩一些,白玉壶就拿来给程河服下,程浅则去做三人的晚餐。

长久积累下来,他家自不缺这点口粮,就是程浅这货以前欠债,把锅碗瓢盆都拿去当了,后来他们去镇上补的锅碗也只是两个人的。如今日落西山,他们也不可能摸黑去遥远的镇上买碗,最后白玉壶拿出个小锅。

“拿这个给三叔吃面怎么样?”

今晚程浅做的是韭菜鸡蛋面,而白玉壶手中的这个小锅也只比碗大一点,就是铁的端着烫手。

最后程浅直接把小桌搬到程河床前,他放下小锅后才说:“三叔,家里的碗被我以前犯浑卖了,你拿这个凑合着吃一顿。”

“没…没事。”程河摇头,“但这个……”

“三叔你就吃吧,我们都是一家人。”白玉壶说。

听了两人话语的程河也不再矫情,他接过程浅递来的筷子就开始吃面。

夜晚洗漱后,程河就睡在先前程浅躺的地方,程浅则和白玉壶继续睡一张床。至于第二天……白玉壶留家看着程河,程浅则去镇上请郎中。

至于请谁,程浅早有了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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