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叫我名字。”

许雁雁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好，秦柏，既然你想让我叫你名字，那我就叫你名字。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今天还是以后，我都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可以找人来杀了我，但是我一定不会入宫的。”

“孔柔不会是我的女人。”他说。

“但是你还是有很多其他女人。就算我是皇后，我也要经历其他女人把你分走的痛苦。”

秦柏没说话了。

许雁雁也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许雁雁新提出的这个问题，是他们之间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半天，他才开口：“我不必须有后宫，你是丞相之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但是你做皇后，我们是夫妻，其他女人都是比不了的。”

许雁雁任何秦柏的这个解释，但是……

“我为什么要放弃现在让我自己都满意的生活呢？”她提出疑问，“我不缺钱，也不在乎权势，更不爱你。当皇后，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没什么吸引力的。”

“雁雁，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你只有试一试，才知道好不好。”

“我已经试了三年了。三年，时间足够长了。”

“那三年，你不是皇后，但你以后会是。”

“我不会。”

感觉到秦柏一直在逼迫，许雁雁心中的紧张又升腾起来了。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秦柏很是不满。

他下意识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别逃了。”

他真是被她逃跑这件事吓怕了，真的害怕她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失踪。

他无意逼迫，但是在她看来，他这样的动作，意图已经太过明显。

她本能地想要甩开。

她用的力气很大，他的力气也很大。

她没有成功挣脱他的手，两个人却因为这个力道一起倒向了一边——

看到面前的石桌，许雁雁吓得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脸颊旁边流了下来……

面前开始模糊。

恍惚中，她看到秦柏头上也有红色的东西流下来……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在丧失意识前的瞬间，许雁雁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可以死，但我不想和秦柏一起死啊！要是秦柏就这样死了，那自己岂不是要落个谋害皇上的罪名？

我不想被挫骨扬灰啊！

然后，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

恍惚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了。

她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恨不得自己再次倒下去。

——是的，她又回到了宫中。

“娘娘，您身体好点了吗？”

“我怎么了？”

“娘娘，您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虽然太医来看过了，说您没什么事儿，但是您一直没有醒，还是让人担心。”

“我没事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皇上来了吗？”

宫女摇摇头：“皇上也一直没有醒。”

“皇后呢？”

“皇后一直守着皇上，说是一天都没合眼。”

许雁雁想：孔柔还真是能屈能伸。

现在她醒了，估计秦柏也醒了。

“皇上和我情况一样？”

宫女点点头：“太医说情况一样。但是皇后娘娘不让太医一直留在这儿，说皇上情况危险，所以太医们都去皇上那儿守着了。”

对于孔柔这样的做法，许雁雁一点也不意外。说实在的，要是她遇到这种情况，她甚至一开始就不会让太医来看病。

——是的，虽然许雁雁一直觉得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实际上，这一次她还真的猜对了当下的情况。

此时此刻，秦柏也醒了。

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孔柔，他心中实在是烦躁：“行了，朕还没死呢！”

孔柔能屈能伸，瞬间收回自己的眼泪，只是声音依旧囔囔的，显示出她对秦柏的担心：“皇上，臣妾实在是太担心了。”

旁边宫女马上帮腔：“皇上，皇后娘娘一直守在您身边，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

帮腔的甚至不是孔柔身边的宫女，而是秦柏身边的宫女。

以前，秦柏一直觉得，他身边的宫女帮腔，是因为自己宠着孔柔，她们本能地说好话。

但是今天，他忽然发现不对劲：这宫女好像只有在孔柔在的时候才说好话。而且接话的速度之快，像是以前就排练过一样。

他想，他身边的宫女也确实该换换了。

他冷下脸来：“皇后，朕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