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族的领地,梵朵在给人鱼族的新王塞娜画着肖像画。
就在希尔和神明们的契约成立的一瞬间,梵朵画画的手停了下来,将画笔放在画架上。
对面充当模特的人鱼王没有贸然改变姿势,语气恭敬地问:“梵朵阁下,怎么了吗?”
梵朵抬头微笑着看向塞娜,即使她看不见自己的脸:“没什么事,只是我突然想到,我好像有一位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需要招待,实在不好意思,我需要返回西大陆,只能等下一次有机会再来找您完成这幅画作了。”
塞娜当即起身,走到近前,对梵朵行了一礼:“您千万别这么说,能够成为您的模特是我的荣幸,不管什么时候,人鱼族都会真心欢迎您的到访。我只希望不是因为我丑陋的面貌而使您失去了绘画的兴致。”
虽然梵朵看出了塞娜只是在自谦,但还是宽慰这位新王道:“不,塞娜,美丽的容貌在强大的权势与力量面前简直苍白得不值得一看,你坐在王座上的风姿胜过世界上一切仅靠着美貌生存的美人,这也是你值得我为你前来作画的原因。”
塞娜听到梵朵的肯定,心情激荡,道谢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塞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赶忙解释道:“请原谅我的冒失,实在是您的肯定让我欣喜若狂。”
知道塞娜这么激动是因为什么,梵朵没有继续和塞娜客套下去,直接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颗珠子。
那珠子呈蓝色,里面有丝丝缕缕的银色的流沙不停流淌,如梦似幻,看久了仿佛要将观者的心神也牵引进去。
塞娜看到这颗珠子更是激动,勉励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才没有更加失态。
没有再卖关子,梵朵直言不讳:“之前你们人鱼族动荡不安,为了权力地位你争我夺,致使海洋众生生存艰难,就连风族和人族都因你们受到影响,为世界意志所不容,不配再做海洋之主,所以授意我来收走安澜珠。”
“现如今你已经平定局势,安抚四海,海族归心,安澜珠自然要回到人鱼族的手上,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说着梵朵就要将安澜珠递过去。
塞娜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先整肃面容,深深地伏低身体,低下带着王冠的头颅,右手放于心脏处行礼:“定不负所托。”
行完礼之后,塞娜才双手接过了安澜珠。
顺利将安澜珠交到了新王手里,梵朵便要离开,塞娜没有多留,只是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海中的各色珍宝送给梵朵,请她务必收下作为路上的开销,梵朵也没有推辞,收下之后身影便消失在了人鱼王的寝宫中。
感应到梵朵彻底离开海洋,塞娜深深松了口气,然后立刻出声喊来门外的侍女,想吩咐一下紧急召唤所有的中枢大臣和最高书记官共同商议正式举办即位大典的事。
侍女听到女王喊自己进去,推门而入,在看到女王的瞬间惊得“呀”地一声,瞪大了双眼,原因无他——女王全身上下除了王冠外竟然没有任何衣物配饰。
看到侍女惊讶的神情,女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况。
侍女环顾一圈,没再看到有其他人,也没有细问,而是赶忙上前服侍女王穿衣。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侍女面对女王没有什么拘谨,还敢打趣道:“看见您裸着,我还真是吓了一跳,您与那位大人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吗?”
女王笑了一下,说实在的,那位大人要求在她的寝宫内给她画画的时候,她是有这种猜想的,尤其是当她听到还要脱衣服的时候,这种猜想占满了她的脑海。
虽然她的脸在战争中有了难以抹去的疤痕,但是她从未觉得自己丑陋过,这种猜想合情合理。如果自己能够取悦这位大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可不是任谁都能攀上的人物。
而且这位大人虽然隐匿了面貌和身型,声音也做过伪装,但是凭借人鱼族的天赋,塞娜还是从声音里判断得出,这位大人应该是一位女性,如果真的……谁上谁下还未可知呢。
但她爽快地脱下衣服后才发现,那位大人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欲,而是充满了单纯的欣赏,并不是想和她有什么云雨,后面画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以至于她自己也开始自在起来,都忘记自己没穿衣服的事了。
穿好衣服后,塞娜的面容严肃起来,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喜意,吩咐侍女速请大臣们和书记官到王宫商议要事。
侍女退下后,塞娜取出安澜珠,放在手心细细打量,心中踌躇满志,“这海中的权柄,终究还是到了我的手中。”随后反手将安澜珠握在手心,收入了体内。
安澜珠入体的一瞬间,海域震荡,向万千生灵宣告了新王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