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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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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封业放值后不知去了哪里,暮色四合时才溜溜达达地归家。

张渥正在堂中等着这个不肖子,张封业分明瞧见亲爹,却一言不发,从两旁的游廊向后屋绕去。

“站住。”张渥出声叫住他。

张封业站定,吊儿郎当的回身看向自己亲爹,先发制人道:“哪也没去,白日在太医院待,刚刚从恒安街回来,吃饱了,不必再劳烦娘。”

他又补充道:“您若不信,顺着这条街一路问过去,我说的话保管真得不能再再真。”

张渥盯着这个早已面目全非的儿子,终于还是泄气下来,再度提起那个反复说过无数遍的问题:“我用千金方教你识字,你还未走稳时便已将这本典籍上的字认全。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资质如何我一清二楚,更何况这个医使之职是你躬亲考出来的,为何进到天下医者憧憬的太医院,偏偏离经叛道起来?”

张封业哂笑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我观帝王之心,似对我等嗤之以鼻,又何苦汲汲于此?”

张渥拍案而起,怒道:“放肆!我真是待你过于宽和,竟叫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原本静立一旁的张渥妻子晏清敏眨眼间便到丈夫身边,搀扶着怒火攻心的夫君,暗中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口中温和道:“孩子年轻不懂事,轻狂了些,何苦与他计较?”

张渥握住妻子安抚自己的手,狠狠摇摇头,缓气道:“他已经二十有六了,旁人这个年纪早已成家立业,可他呢?成日游手好闲……”

晏清敏又安慰几句,将丈夫劝慰下来。

夜幕彻底沉下来,张封业叼着笔盯着豆大的灯心出神。

他今天在太医院晃荡了一天,却没找到与杜宣缘独处的时机,他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可又按捺不住,随后开始反复琢磨着自己与杜宣缘昨日的对话,越回忆越觉得他好似不小心着了道,说下太多不该说的话。

也许是陈仲因这张老实巴交的脸迷惑性太大,张封业回头细究才发现有的话不该出口。

想想自己又没留下什么实证,才把悬着的心降下来分毫。

一阵叩门声将他的神拽回来,张封业端坐好,看着晏清敏拎着食盒进来。

“我不饿。”张封业起身,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接过食盒,帮母亲拎到桌子上。

“本也不是特意为你做的,晚食剩下些清淡的小食,你权当帮娘一个忙,把它们吃干净咯,省得娘看见剩菜舍不得丢,吃多了又要挨你父亲的训。”晏清敏拍拍儿子的手背。

张封业不再多言,像是从善如流般应和一声。

晏清敏却没有离开,而是上下打量他一番,近似感慨道:“我儿长大了,身长玉立,风度有致。”

张封业背后寒毛耸立,总觉得这话要接些七大姑八大姨老生常谈的“成家”之说。

接着又听晏清敏似乎很是疑惑道:“我儿有大才,缘何要碌碌半生?”

跟催婚比起来,这句常常絮叨在耳边的问话都不怎么刺耳了。

不过张封业目光凝在母亲身上,也清楚了她的来意。

他有时会觉得自己亲娘有点可怜,哄完老的劝小的,一生不过致力于维系这个家庭的稳定。

只可惜她生下的讨债鬼是个犟种,不肯向父亲低这个头。

“已而、已而。”这些话张封业哪里说得出口,只好敷衍着请离晏清敏。

送走亲娘后,张封业再没闲心去细细思索和杜宣缘打得那些机锋,解决掉食盒里的吃食后匆匆洗漱一番便准备歇下。

不过在入眠前,张封业忽然想到:若是陈仲因所说一切都是假话,他是被人指使来试探的,又该如何?

这个念头叫他悚然一惊,刚刚生出的几分困意差点全被吓跑,躺在床上心神不宁的来回思考着,又心道:犯不着、犯不着,又没什么实证,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甚至都不是从父亲口中出来的,顶什么用?不必惊慌、不必惊慌……

等到第二天,得知杜宣缘被院正调回存药堂,张封业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彼时张封业还一如往日,在太医院游手好闲,他一般早上来应个卯,在典药阁收拾收拾文书,随后便是往人少的地方瞎逛。

平时他是基本不踏足制药堂的,此地人多眼杂,加之多是些不入流的药童医吏,言语间只有冲天的怨气,根本听不到什么有用的话,自己悠哉游哉的出现在那里只会遭人嫌恶。

不过昨儿一天没见着陈仲因,张封业总心怀忐忑,几番犹豫还是去了制药堂。

他在制药堂里里外外晃悠好几圈,没瞧见陈仲因的身影,最后没办法拉个暂时闲下来药童询问。

“陈仲因?”药童眨眨眼,“他在存药堂啊。”

张封业:?

他脑子还没转过弯,又听见药童道:“今早就被院正调回去了。”

“谁?”张封业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问题了。

“陈仲因啊。”药童还觉得张封业脑子也出问题了,刚不就是他问的人吗,这会儿又问是谁。

“我是问,谁把陈仲因调到存药堂去了?”张封业不敢置信地再问。

“院正啊。”药童翻来覆去的重复,已经有些不耐烦,他瞪了眼没事找事的张封业,自去做手头的活。

张封业傻眼了——这回是真被呆头雁啄瞎眼。

他恨得牙痒痒,心道:陈仲因莫不是踩着我换得机会。

虽说他们根本没什么实质信息的交换,但陈仲因若从他这里读出太医院两名上官私下颇有龃龉,借此机会向院正投诚,院正做个顺水人情把他调到轻松的存药堂也未可知啊。

制药堂里到处都是没事找事的人,眼见着张封业神色不对,上赶着笑嘻嘻道:“别看陈仲因一连老实巴交,我可不信他走了狗屎运接连得上官青眼。”

没人觉得张封业会无缘无故来找陈仲因,好事者有事没事就喜欢上前挑拨一嘴,无论如何自己总不吃亏。

张封业哪里看不出来?只是他昨夜还在懊恼自己的疏漏,前日又确实向陈仲因交付几分信任与青睐,乍一听对方受院正赏识的消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

“是何时的事情?”张封业又问左右。

“今早!今早!今早!”药童抱着竹篓路过,忍不住嚷嚷起来——这家伙果然没听自己刚才说话,真是气死他了。

太医院是“应卯”,卯时才点到,可实际上夏季寅时半这群勤劳的同僚们就陆续上值了。

住在宫外的张封业是疯了才会跟他爹似的天没亮就爬起来赶这个早班上,所以自然没赶上今早的热闹,要是他今早在场,恐怕得更加热闹。

张封业没管制药堂里探头探脑的人,直接转身往存药堂去。

人刚出制药堂的大门,手里活能放一放的都呼朋唤友往外边挤,只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凑上这场热闹。

倒也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是张封业这人悬崖勒马,走一半突然扭头回他的典药阁去。

众人面面相觑,见没瓜可吃,各个“吁”上几声,继续做活。

还没走远的张封业自然听见此起彼伏的嘘声,强压下火气,心道:得沉住气,没必要直接找上门,叫人看笑话是次要的,不管陈仲因是什么想法,自己这样找过去才会暴露私心。

他灌了四五壶凉茶,硬生生把火气灌没了,才再次气定神闲地溜达到存药堂。

张封业这回没惊动任何人,还是打算从存药堂后边的“密道”走。

结果他在树丛里摸了半天,没摸到自己熟悉的通道,最后拨开杂乱的树杈定睛望去,才发现这处他苦心隐藏的漏洞被人堵上了!

张封业:?

陈仲因你小子做事这么绝?!

就在这时,张封业忽然听见几道磕碰声,下一秒陈仲因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对方不笑的时候还有点从前的木讷劲,在看清张封业时眼尾一弯,一股狐狸般的狡黠气呼啸而来,让张封业恍惚间以为面前的人不是“陈仲因”。

杜宣缘不知道张封业脑袋瓜里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她看见对方的时候就明白张封业的来意。

她一面想着:这家伙还有点脑子,以后可以找机会多合作合作。一面从这道缝隙里钻出来。

张封业下意识后退两步给杜宣缘腾出地方,只是在看清杜宣缘身上的衣物后怎么着都淡定不下去。

“你这身衣服哪来的?”张封业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院副给的。”杜宣缘一派理直气壮的神情。

她也确实可以理直气壮,毕竟这身衣服的的确确是张渥送给她的,一没偷二没抢,凭什么不能穿出来?

张封业:……

穿着我爹的旧衣,承着院正的恩惠,陈仲因啊陈仲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张封业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已经看明白此人两面三刀的臭不要脸本性,当即冷着脸甩袖而去。

杜宣缘乐呵呵看着某人气鼓鼓的背影,刚准备原路返回,只听一道耳熟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张:渣女!终究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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