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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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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下了。”南如真是懒得绕弯子了,心累。

回去的时候,被子仍是隆起来的,旁边只有一盏夜灯亮着,昏黄的灯光打在文青的侧颜上,她睡得深沉。

南如就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微弯。

良久,她嘴唇微动,无声地说着“明早见”。

文青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懵。像做梦一样,感觉回到了和小时候和南如朝夕相处的日子。

想赖床,能不能再睡一会儿,真的,如果不是听到这该死的声音。

“姐姐,原来你也赖床啊。”

文青嘴唇止不住抽搐两下,无奈的转过脸,却顺着白萦绪的身形往上,对上了后面那双温润含笑的眼。

“小白,难道你不知道乱进别人房间很没礼貌吗?”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是我家呢?”

文青阴着脸,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欠揍。

“该吃饭了。”

“哦。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南如和白萦绪一同往外走,但是,关门的时候,白萦绪正要说些什么,却“砰”的一声,他对上了紧闭的房门,吃了一鼻子灰。

讨厌你们。

背过身,后背紧贴木制的房门。

“小白他一早就醒了,嚷嚷着来找你,我让他等一会儿,拦不住,便一同过来了。”

“哦……小白他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具体计划我也无从得知,西庭王的意思是到时让我们拦下国师即可。”

文青盯着她的脸,愣了一下,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还是有点不真实感,木木的说到。

“我昨晚其实是知道你出去的,只是后来就不记得了。”

南如也愣住了,她上前替她把衣服拢好,低声道:“我会一直在青青身边的。”

文青感觉一股热意涌上大脑,她知道自己脸现在肯定是泛红的。不过她也不排斥如此亲密的动作,心里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欢喜。

南如看着眼前人慢慢涨红的脸,她心里也了然,克制不住的,就想和眼前人亲近。近一点,再近一点,闻着她若有似无的味道。

日子过得很快,文青也乐得陪白萦绪打闹,南如更是难得过了一段时间的清静时光,她好像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她们一起在月圆之夜登上城楼,寂静的夜空,只有一颗月明星陪伴皎月身侧。南如支起架子,文青和她一起放飞孔明灯。刚升上夜空,文青便迫不及待闭眼许愿。

南如侧着脸看向身旁的人,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心里默念。

岁岁年年,年年岁岁。

白萦绪在身后:讨厌你们,还亏你们不熟悉路,哥们辛辛苦苦每天带你们走街串巷,现在熟悉环境都敢抛下哥们过二人世界。

“谁家小猪在这里撅着个嘴?”

听着这该死的腔调,白萦绪张嘴边要反驳:“你才是猪!”

话还没说出口,他刚张嘴便被塞进一串糖葫芦。

白萦绪涨红了脸,气急败坏。

“好啊,南姐姐你也学坏了!”

“不喜欢吃吗小白白。”文青在一旁煽风点火。

喜欢,但是这样让孤很没有面子的诶!

白萦绪心里默默想着,只是嘴里含着糖葫芦,孤不太好说出来罢了。

国师府。

裘单云闲坐在靠椅上,把玩着手里的玉器,漫不经心。

“你说小王子整天和两名女子在一起玩乐,那两名女子还是在城门口见过的。”

不怪他不知道那天截杀的人就是南如,实在是那天在场他的部下无人生还。

“据说是小王子的救命恩人。”

“噗嗤…白回真是越来越出息,什么人都往王宫里带,还好声好气的养着。”

下属诺诺不敢吱声。

“宁言海那边怎么样?”

“还在和大沈的人交接,传来消息是个年轻将军,是来自沈都的五陵子弟。”

裘单云弯起嘴角,年轻人想来西庭混功绩可是混错地方了,赶紧滚回沈都过纨绔日子去。

“宁言海说比较难缠,这阵子够他喝一壶。”

裘单云觑他一眼,下属赶紧低下头,不用想就知道头头肯定在心里骂宁言海就是个废物。

身侧又来一名国师的亲信,只见到人国师的神色就明显好转,下属知道肯定又是关于禅位仪式的事,寻个借口退了下去。

禅位仪式这天,惠风和畅,是个好日子。

裘单云天未亮便起身整理,穿上华服,戴上冠帽,驱车前往龙脉所在的山系祁山,身后是浩浩汤汤的行伍。

实际上一年多来,他已经慢慢掌握朝政,昔日的王权早已被他架空,这个仪式是最后一步,对他而言也是走个过场。

他低头,想起来不知从哪天起,陆续有人说他顺应天时,上鉴恳求他接受禅让诏书。

他突然有些兴味索然,像流水滔滔不绝向东流,他也不知为何走到如今这步。昔日落魄少年郎,初入西庭的新贵,再到位高权重和唾手可得的王位。

他想到遥远的夜晚,垂死的少年倒在溪边的泥沼中,左臂暗青色的纹路在月光下狰狞可怖。

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双精致秀美的短靴停在他身前,他闭上了双眼。

山脉绵延不绝,大块云朵的阴影重重叠叠,青绿色随意在土地生长,战马嘶鸣,旌旗飞舞。

筑台很高,莫约十来米,长宽都是三十来米,气势恢宏,庄严肃穆。

台下是数以千计的观礼者,王侯将相,满朝文武莫不在列,周边封地亦有不少人出席,场面好不壮观。

蔡怀风站在宁言海身边,作为沈都的代表见证仪式。南如和他眼神交错,算是示意过了。

于红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困死了,真的困死了,起个大早,看这么无聊的东西。她爹真是她的好爹,一刻都闲不下来,刚从沈都回去没过几天好日子,又马不停蹄来这观什么礼,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下次爱谁谁谁来。

好像发现了一点好玩的东西,比如说南大人,没和沈都的人站在一起,反而和西境的人混为一团。

她旁边有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红叶之前未曾见过,那女子未着粉黛,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五官优越,细看之下又带点执拗,站姿挺拔,衣袂飞舞,甚是出众。

许是盯久了,那女子投来困惑探究的目光,红叶遥遥向她点头致歉。她又扭头在南如耳边轻语,红叶隔太远听不清,便挪开视线回到筑台之上。

大祭司主持着仪式,高台上开始焚烧薪柴和祭品,祭祀天地、山川河流。裘单云亲自向上苍诵读祭文:“西境白氏历十有三,践年二百一十有六,四海困穷,三纲不立……唯尔有神,尚飨永吉,兆民之望,祚于有裘世享”。

裘单云立于高坛之上,读得顺畅。

直到最为关键玺绶的交接,权力的象征,传国玉玺的转移。

和长身玉立、意气风发的裘单云不同,白回由着路将军搀扶着走上高台。他颤巍着双手拿起玉玺,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缓步走向裘单云。

裘单云睥睨着眼前人,怎么也没办法把他陇南一战中不可一世的帝王联系在一起。心里不屑的叹息着,你若是看见你深爱的男人变成这副摸样,会不会有一丝后悔。

路霜尽回来搞得那些动静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憋着一股劲,想证明给她看。可从她去世后,裘单云更想替她报仇,他要光明正大的取代白回,成为西庭新的大王。

他拥有了一大批追随他的亲兵,他冷眼看着白回花天酒地,荒废朝政。他看着白回不假思索的亲近他,重用他,直到大权旁落,直到他取而代之。

但是有一次当他无意听到白回醉后呓语,他突然觉得,当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他放任路霜尽在他眼皮底下搞动作,他假装放松警惕,假装傲慢自大,好像这就是他的本性一般。

玉玺就在自己眼前,白回双手捧着,正要弯腰,让玉玺越过头顶,十分尊敬也是十分屈辱的姿态。

裘单云有点兴味索然,他正欲接过玉玺,却突发异变!

玉玺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清脆之声,借着惯性竟直直的滚下高台,下面一片哗然。

裘单云怒急,转手就是一巴掌,白回的脑袋狠狠偏向一侧,冠帽也有些歪斜,几缕花白的发丝被风吹向眼角,嘴角溢出血迹。

看着他这副样子,裘单云愈发恶心。

“白回,本王已经给足你面子,也准备封你一方侯爵安享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

嗯?给脸不要脸。”

文青捏紧了拳头,南如面色如常,甚至有点走神,她平静的看着高台上被羞辱的身躯。

于红叶还在看戏呢,她看见那蓝田白玉就这样和石砖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不得狠狠磕几个角。

还不待她心疼,立刻有侍卫诚惶诚恐的上去捡起玉玺。

白回也被两个侍卫扣住双臂,其中一个侍卫抬脚便要白回直挺挺跪下。

南如觉得,白回这把老骨头可能真受不起。不过,路霜尽为什么还不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祭文是照着刘协给曹丕禅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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