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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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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乱糟糟的,有人提着水桶四处寻找烟雾的源头,姜萤萤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关上房门。

一屁股在殷恪对面坐下。

殷恪看着她动作,竟然没有半分惊讶。

直到她想起方才乌格罕说这是什么北沧有名的美酒,坐下来后,又闻到浓郁的酒香,举起酒壶就想往口里灌,殷恪才按住她的手指,“别喝。”

“为什么?”

“很辣。”

“可是,我想尝尝。”

殷恪把他的杯子送过来,“一点点。”

姜萤萤看着他刚才握着的那只酒杯,只剩一层薄薄的残酒,估计只能润润嘴唇,她晒然一笑,把那点酒喝了。

果然辣死了,就这么一点儿,一路沿着舌根蹿进胃里,让她的心口都灼烧起来。

殷恪平常不怎么喝酒,刚才被他们一杯接一杯地劝酒……姜萤萤知道他肯定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还好不是真的失火……她凑到殷恪身边,嗅着他身上不难闻的酒气,抬头问他道:“你怎么不跑啊。”

殷恪抓住她的手,拉到鼻子下,轻嗅,勾起笑容,“有艾草香。"

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姜萤萤手被握着,不得已倾身靠近他,“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清醒的殷恪不会这样抓着她的手不放。

“你是,一只小耗子。”

她的手被殷恪压在地板上,殷恪的眼睛里沾满酒意,却酝酿着平日里绝对没有的,玩味的笑意,一张俊脸逐渐压低,和她鼻息勾缠,“方才在隔壁,一个时辰里吃了两份红豆糕,三份梅子糕,四份玉露糕,还要了两杯牛乳茶,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能吃。”

姜萤萤觉得自己脸红了,这还是殷恪吗?醉了的殷恪,原来这么狂野的吗?

“我不是小耗子。“她眨眨眼睛,”我是萤萤。”

“我知道。”

“知道你还抓着我的手,放开我。”

“你不是萤萤,”殷恪还是醉了,脑子变笨了,反应也变慢了,他重新坐得端正,半垂着脑袋道,“萤萤不是这样的,她会一直跟在我身后,无论我怎么说她,怎么惹她生气,她都不会走。”

姜萤萤心里很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她歪头问殷恪,“现在这样不好吗?你从前不是最烦萤萤了吗?像只臭虫,赶也赶不走,现在,也不用你来赶,我可识趣了。”

殷恪又不说话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刚倒完,姜萤萤就把酒杯夺了过去,“你都醉成这样了,还喝!”

“你还我!”

“不行!”

挣扎间一杯酒倒在殷恪的衣衫上,他的面色更不好了,姜萤萤把他扶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她叫他站起来,帮他披上大氅,给他系带的时候,他就光看着,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来到房门前,他却立在原地没动。

姜萤萤叹气,过去牵起他的手,“走吧,原来的雪越来越大了,待会儿便难走了。”

一起走在雪地里面,在厚厚的雪堆中留下一大一小两行脚印。姜萤萤的手被握得很紧,有些疼,但她很乐意,外袍沾满了雪,很重,但她甚至想着,就这么一直走,走到天亮,也无妨。

殷恪的额头浮起一层细密的汗,他应当是不舒服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但他说不出口,最出格的举动,也只是把痛苦顺着交握的手传递给她。

很像某种小动物啊,说不出话,只能和人贴贴表示不舒服,姜萤萤毫不怀疑,若他再醉些,可能会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两排齿印。

“低头。”

走到一处屋檐下,殷恪不明所以,还是弯下身子,姜萤萤用帕子给他擦汗,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乖,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耳朵。

殷恪的脸色舒缓了些,忽然上前一步,抱住姜萤萤。

外头风雪急迫,他们就在巷子角落,头顶摇曳着微弱的灯笼的烛光,姜萤萤被压在商铺的外墙上,被迫承受有点用力的拥抱。

她先是把手伸进大氅里,环住他有些瘦的身体,顺便用他的体温暖暖手。在他的颤抖中,默然加深了这个拥抱。

无论如何,姜小娘子总是很会让自己舒服。

她觉得抱抱很舒服,特别是在寒冷的夜里,舒服得她想要长舒一口气,比寒夜里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烤羊奶还舒服,比小时候在娘亲的臂弯里沉沉入睡,还要舒服。

她用鼻尖在殷恪的脖颈间轻嗅着,酒味被风吹淡了许多,更多的是他的皮肤上清苦的味道。姜萤萤忍不住想到她看过的那些话本,只是抱抱就已经让她晕晕乎乎了,如果殷恪对她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呢,她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而且,是殷恪主动抱她,这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对不起。”

殷恪忽然松手,姜萤萤慢吞吞地放手,还是揪着他的衣摆,“对不起什么?”

殷恪拍拍她的头,“把你压矮了。”

姜萤萤瞪他,被他拽着手腕离开,“走吧。”

“你说我矮?”

姜萤萤化身抓狂小猫在殷恪身后狂挠,被拉回来,殷恪帮她系紧披风,吸吸鼻子,叫她别着凉了。

倒是没有再牵她的手。

姜萤萤揉着手,怀念刚才的感觉,低着头咒骂,臭男人,自己调理好了就把她扔了。

眼见着快到乌衣巷,姜萤萤觉得,就这样放过殷恪,等他明天酒醒了,一定会不认账的。她落后两步,小跑着扑到殷恪背上,他竟然十分有默契地微微弯腰,刚好把她背起来。

姜萤萤还没偷笑一会儿,就听到一声轻唤“恪哥哥”,她的笑意僵在嘴角。

“恪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看这样的大的雪,连松烟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儿,急得都想要去报官了……这,这是谁?”

姜萤萤把头埋进殷恪的脖子里,整个人缩成鹌鹑,大气不敢出。

不可以……她前两日才跟云若菱说了,她一点也不喜欢殷恪,被她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她的脸要往哪儿搁!

殷恪也很僵硬,面对款步而来的云若菱,勉强维持镇定:“是一位同僚,喝醉了,不便归家,我先把他带回府上。”

云若菱觉得有点奇怪,看着殷恪将人背进府中,那人身量比一般男子要小,绒帽底下露出一小截脖颈,白瓷似的细腻,醉态很不老实,在殷恪踏过门槛时,竟然用脚踢了他的肚子。

这什么人啊……

她提灯追上去,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殷恪顿住,说:“不必了,你是女子,不太方便,我来照顾他就好。”

他背上的人,却不知因何挣扎了起来,还是把脸埋在他脖子里,不满地咕哝了几声。

殷恪把人掂了掂,免得他滑下来,迟疑半晌,对云若菱说:“请你叫厨房蒸一碗热牛乳,我待会儿让松烟去取,呃……再要一碗燕窝粥。”

姜萤萤用余光瞄见云若菱走了,才松开殷恪手臂内侧的软肉,在他耳边嬉笑道:“恪哥哥,你对我可真好!”

“不如现在送你回去。”

“怎么回?“院外姜殷两府家丁都看着他把她背进来。

“你不是会钻狗洞么?”

“啊啊啊你太过分了!你让我钻狗洞!”

“算了,牛乳和燕窝粥,别浪费了。”

谈话间脚步飞快,快到殷恪住的小院时,姜萤萤预感松烟快要出现了,立即把头埋下去,殷恪感觉到她的鼻息扑在脖子上,又是一颤。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这位是……”

殷恪把方才那套说辞照样说了一遍。

“那小的立即去收拾厢房,今夜让……这位公子住下。”

姜萤萤已经很久很久没进过殷恪的房间了,虽然他南下那会儿,给她留了钥匙,但她本来就对作画没多大兴趣,不会专程为了学画跑到他的房间来。

趁着这个有洁癖的人一回来就去洗漱的空隙,她细细打量着满柜子的画作,有历代名家的收藏,也有很多殷恪画的,她只对他的画感兴趣,抽了几副来看。

其中有一副“小儿作画图”,她看到画卷上的字,手便不由地伸过去,把画摊开。

画的是她。

似乎是她十二岁的时候,拜了殷恪做师父,日日晨昏定省,跟着他学画,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根。

这副“小儿作画图”,画的正是从他的窗户看出去,院子里的景色,小小的她坐在石桌前,面对一幅画,用毫笔挠头,满脸苦恼。秋叶、石桌,甚至桌上摆着的一杯茗茶和石凳上的丹青颜料,一切都栩栩如生,唯独她在作的画,很是潦草,随意涂了两笔了事。

姜萤萤把那幅画卷好,塞回柜子里。

说不准自己是什么心情,总是有些开心的。

特别是她拉开柜子下的抽屉,发现了更多用金黄丝缎卷轴卷起来的画。

她的画。

无论是一开始的拙劣涂鸦,还是后来,得了殷恪三分真传的,有模有样的画,她画完了便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无一例外,被殷恪妥善保存起来。

等殷恪带着一身浴室的蒸汽出来,脸比春日的桃花还要红,姜萤萤却没作妖,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桌子前,垂眸作画。

她觉得自己不说话的时候还是非常淑女的,特意高悬手腕,抿唇微笑,还把蜡烛调了调,确保殷恪进入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非常美丽的样子。

殷恪却直接过来,“啪”一下打在她手背上。

“不是跟你说过多次了,作画时手不能这样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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