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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人间:梦中亦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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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为何一旦感受到人们靠近一些,就会飞走呢?

就连它们亦知晓,这一处……是牢笼。

倚靠窗棂,嬨音半阖上眼。

“太子妃,您不能再喝了……”

婢女试图夺去嬨音手中的酒壶,嬨音衣袖一扯,婢女们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太子妃,太子下朝若是看您这般,又……”

高阳刺眼,嬨音抬高衣袖慢遮,忆起自己儿时,父皇曾说,日月皆比不上她耀眼。

可叹。

可悲。

她不过一个前朝余孽,早该死无葬身之地。却隐姓埋名,嫁给宇文颢后,如今已是三年。

日日身着红衣,她举起酒壶仰头饮下,醉步跌撞,她忽而大笑,醉红楼的老鸨是收了宇文颢什么好处,还能保守秘密至今。

光脚在府中行走,凉风吹得她太过清醒,她抬起跪趴着的婢女下颌,醉眸轻佻:“哈哈哈,他,又如何?未按太子妃娶,却冠以太子妃的名头,现如今……那公主还要嫁入府中,这人生呐,我不能总是……鄢夏可是曾伤……”

索性躺在回廊,嬨音长叹,胡言乱语。

太子府内的一切在她眼中,模糊不已。

她轻笑,皇后已来教训过一番了。

“身份来历不明,却给了你想要的。你接近灏儿是何目的,本宫心知肚明。这世上要权位的女子何其多,偏是你被灏儿看上了。你若要将这太子妃的位置坐得稳,必要会忍,该有的仪态要有,放浪酗酒终日醉态,成何体统!”

一个酒嗝,嗓子眼还能泛出几滴琼浆玉液在嘴角,用手背抹去,嬨音翻了一个身,泪珠滑过鼻梁,敲打了地面。

皇后将她视作那些争权夺利的女子,嬨音慢慢闭上眼之际,一个人影,渐渐靠近。

身边的婢女恭敬作揖:“太子殿下。”

宇文颢随手一挥,示意退下。

并未有指责的话,宇文颢下了朝归来,未换朝服,只向着她这一处奔来。

与她一同躺下在回廊,若是皇帝瞧见,定是大骂一声“不成体统”。但是宇文颢试图看清她所见的风景,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夜夜同枕共眠,嬨音本就不想怀他子嗣,已经遂了她的愿。

可当现如今自己确实无法为他诞下子嗣……宇文颢被迫娶侧妃,嬨音一手遮在眼前,她为何要如此矛盾,她不该爱他的。

她明知他将来还会有后宫佳丽无数。

纤手冰凉,被宇文颢握在手心。

犹记得大婚当晚,本就被他折腾到筋疲力尽。

可宇文颢策马带着嬨音,去了当日他们二人初次滚落的那座山下。

明黄的灯笼光芒绽放,包围河边,河面上尽是河灯,泛在河上如千百只小舟,嬨音打趣:“你这河灯是做什么?”

树下,他凝视着嬨音的脸庞:“自知亏欠,初次在此地夺你贞洁,对女子而言,乃是……”

“你怎么成了婚还说这废话。”嬨音撇过头去,心里却暗暗欣喜,他记得就好。

二人吻得缠绵缱绻,他又忍不住在那树下给她无尽的美好。

天亮时,他带着她去逛宇都城的早市。

像一对平凡夫妻那般,吃了早膳,买了蜜饯,添置了房中所需的物品……甚至还买了婆婆的几斤菜,还价几文钱,嬨音都不亦乐乎,宇文颢在一边无奈宠溺微笑。

三年平淡生活,终是被打破了。

——

宇文颢转身搂着嬨音打颤的身子,一边吻,一边保证:“即便娶进门,我亦不会碰她分毫,嬨音……”

嬨音从他怀着睁开泪眼,“你是太子,要以大局为重。我的身份能嫁于你已是福分,不敢求别的了……”

在他们彼此眼里,从来都只有“你我”,没有身份尊卑。

可大局是什么?宇文颢自问。

为了天下社稷,他非要去和一个不爱的人同床共枕?

“嬨音,我做不到。”

——

鄢夏嫁入太子府那日,热闹非凡。

公主身份下嫁成侧妃,表面上却是比太子府娶太子妃那日还风风光光。

皇宫内乐声不断,群舞旋身轻跃,撒着漫天花瓣。

皇帝被恭贺,只因众人皆知,鄢夏公主的陪嫁之物,乃是鄢国的十座城。

朝中一些官员携带家眷入宫,未料有人识得,凤冠乃是前朝太后之物。

宇文颢本就冷着一张脸,一听前朝二字,便是触了大忌。

“太子殿下……灏哥哥!你轻点!妾身的手疼!”

太子府内,传来鄢夏的声音,刚过门的侧妃被宇文颢拖着进府,红盖头飞散而去,婢女们皆屏退跪地不敢言。

鄢夏根本跟不上宇文颢的步伐,乞求他走慢一些。

声音娇滴滴,惹人心疼。

宇文颢似是带着杀意,鄢夏应该是知晓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想触怒嬨音?

侧妃的房门一关,那里头,鄢夏的凤冠被宇文颢用尽扯去。

扯到了鄢夏的墨发,吃痛哀叫:“灏哥哥!你轻,轻一点……妾身很疼!”

嬨音本在后院亭中饮酒,那前头的热闹与她无关。

可鄢夏叫得,未免也太过凄惨,鄢夏的婢女还在拍门板求饶:“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怜惜公主啊!”

嬨音落寞地笑了起来,端着酒,拖着裙摆,滚回她该去的地方。

——

前朝之物,她敢用?

宇文颢单膝跪地掐紧鄢夏的脖颈,手无缚鸡之力的鄢夏被吓出眼泪,“灏哥哥,妾身的手腕真的很疼……”

宇文颢怎会如此暴戾,他曾经,似乎不是这样的……

步摇被宇文颢拔出,抵在她脖间,双眸猩红,咬牙切齿:“本太子名讳岂容你来喊?疼也受着!今日,你且听仔细了!入住太子府,若敢不安分,这栖梧院,便是你终老之地!”

鄢夏被推倒在一边,步摇甩在了她面前。

眼泪如瀑,她护着自己的脖颈,咳喘不止,“妾身……自当,安守本分。”

婢女闻香见门一开,宇文颢甩袖离去。

她三步并作两步跨入门槛,焦急问道:“公主,公主!可有伤着!”

鄢夏咽下一口水,难忍痛意,他这般待她,是因为那来路不明的太子妃吗……

“本宫乃是鄢国公主,灏哥哥竟然……这般相待!就别怪本宫,来日悉数奉还!咳咳……咳。”

闻香见她发丝凌乱还垂挂着珠钗,心疼不已:“公主,快起来,地上凉。”

鄢夏愤然起身,“本宫倒要看看,那太子妃是何妖精!”

——

嬨音本以为睡着,便好了,身子麻木,不再去想那些鄢夏的叫唤,那些……让她堵心的声音。

可梦里,二人往日欢乐的美好画面,一瞬间变成了幽冥禁地,那鬼刹之地是哪儿……为何如此阴冷刺骨。

她梦见自己跨过一座桥,掉入了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

仿若身临其境,嬨音颦蹙双眉,嘴里梦呓:“冷……好疼。”

风过耳畔,枯枝遍地。

悬崖之底,嬨音看清是宇文颢。

他迎风而立,似乎早在那处等待她一般,拿着一把剑,恰好刺入坠落于底的,她的心口。

一剑穿透心口,她血染剑身。

嬨音吓得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后院之地。

他都不放过她,居然梦里都叫她疼醒了。

石林怪象,假山在黑夜之中,让她分不清出路在哪,嬨音扶额环顾四周,她怎就走到这一处了。

扶着假山石壁走了数遍,嬨音酒不离手。

一只手将她扯过入林中,叶片倾洒,嬨音笑道:“宇文颢?”

她态度轻慢地喊出他的名字,“你不是该在那栖梧院,陪你今日娶回来的侧妃吗……哦不对,她是公主……她方才叫的,也太过分了些,宇文颢,你就如此迫不及待要她?男人啊,嘴里没有一句真心话,不可信,不可信……”

一饮而尽酒壶里的酒,嬨音似乎还未过瘾。

“还站得稳吗?”他夺过了空壶问道。

嬨音点头,眼神迷离:“能,当然能,不让怎能认出你,是谁?”

托着她的两腿抱起,酒壶被宇文颢摁碎在石壁。

他的掌心出血,粘稠的血沾在她的腿根之处,宇文颢面色在月色下如常,他解释:“我并未碰她。”

嬨音被迫承受着,她只觉得自己身处汪洋大海。

一巴掌扇在宇文颢的侧脸,可力道就如挠痒:“骗人骗鬼的东西,太子应当一言九鼎!你当初……哦,瞧我这记性,你可从未说过只娶……”

宇文颢倾身吻她,细碎的话,和那眼泪咸到他心坎。

她哭什么……

生气,愤怒,还是因为爱他?

嬨音扭着腿,醉话连篇,依旧想卯足劲扇他侧颜,奈何这力道,偏是使不出劲:“赶紧给老娘拿出来,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找别人快活……太子妃位置,我不屑。”

宇文颢将她放下反过身,动作依旧轻柔,让她手撑着石壁。

但他的指甲刮破了她的肌肤,撕碎了她的衣裳,二人置于假山之间,宇文颢问:“嬨音,你这女子,到底是否有心……”

逼得她身子打颤,宇文颢却不再动一分,只是舔着她的耳后,慢吞吞地,什么都不愿继续给。

嬨音大哭手掌紧握成拳:“我一前朝余孽,太子还是择日将我处死吧!我不想那么疼,不想梦里忆起你都疼!”

猛地将她身子紧紧圈在怀里,嬨音双腿发软跪地,宇文颢都不愿放过她:“那就一起疼,你当真以为看你这般模样,我不心疼?!”

她的哭声传遍了整个太子府,宇文颢掐着她下颌转头迎吻,吃痛她的舌尖:“这下太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我宇文颢只愿死在你一人身上。”

不远处,鄢夏掩嘴惊呼。

宇文颢他抱着嬨音回屋,二人四目相对时,嬨音满脸冷漠瞧着她,而鄢夏却大惊失色……

她居然还没死!

提着裙摆追着宇文颢,鄢夏喊道:“不,不!灏哥哥!妾身认得她!你快将此人交予皇上发落!她可是前朝余孽!”

嬨音酒醒大半,一脚跨入地面,故意执起她的双手,巧笑问道:“是啊,多日不见,我没死,你很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太蠢你拿什么斗

鄢夏:拿……拿我鄢国A货!

作者菌:下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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