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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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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离开的一个星期后,沃尔布加姨母和奥莱恩叔叔大吵了一架。

不,应该说是沃尔布加姨母单方面对我们所有人泼洒冷言冷语。虽然矛头主要对准已经离家出走的安,但我们所有人都没人能够幸免于她的迁怒,而奥莱恩叔叔首当其冲。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沃尔布加姨母最生气的样子,她简直要被气疯了!

她让克利切把安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去。她大声咒骂,每句话里都是尖酸刻薄到连我都惊讶的糟糕词汇。她甚至把我那不知道在哪儿喝酒的父亲叫了回来,毫不客气地甩了结结实实一巴掌让他清醒起来。

我亲眼看着我父亲的半边脸肿了起来,一旁的奥莱恩叔叔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让我、雷尔还有西里斯回自己的房间,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就被沃尔布加姨母讽刺了。

“都给我好好听着,你们都一样。”沃尔布加姨母冷着脸说,“别给那些巧言令色的牲畜给骗了,我知道那些小麻种们都在盘算些什么。他们以为勾上一个布莱克小姐就有了金钥匙,就能打开天堂的门了。”她发出了嗤笑,“哈,简直痴心妄想。”

于是我被迫听完了沃尔布加姨母长长的、从头到尾居然毫无重复的谩骂与诅咒。

她毫不犹豫地把安当做反面例子来教导我们,不过大概是因为我很早预演过这个场景了,我的内心似乎毫无波澜。我扫了一眼我旁边的雷尔与西里斯,他们一个沉默不语地低着头,一个在紧紧握着拳头忍耐。沃尔布加姨母滔滔不绝地讲着,我们三个早就心知肚明的人同时选择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真是难得的默契。

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忽然多了很多人,我的父亲西格纳斯、我的母亲德鲁埃拉还有我那常年在外游历的叔叔阿尔德法都回来了。在某个下午,西茜把我和雷尔带到家族挂毯前的时候,我居然在大人之中见到了贝拉。

哦,贝拉!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修身裙子,披散着黑色的长卷发。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样的美丽与骄傲。

我放开西茜的手,扑上去抱贝拉的脖子。我不敢大声讲话,只能小声地表达我的思念,“贝拉贝拉贝拉贝拉,我好想你。”

“哦,别离我那么近,多蕾,你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子吗?”贝拉嫌弃地把我的脸推开,不过在那之前我感受到她在我的头上揉了一把。

我挪了个位置,又锲而不舍地贴了上去把脸搁在她的肩膀上,这回她没有阻止我。我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用指甲去碰她手上多出来的细细长长的疤痕。那些新鲜的疤痕在她的手臂上铺开,向上延伸到她的袖口里。我有点难过,“为什么不用白藓呢,贝拉?”

“管好你的手,”贝拉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有成功,她白了我一眼,“别摆出一副要哭的可怜样子。这些都是为主人战斗留下的勋章,是黑魔王赏赐的荣耀!”

我注意到她的左手内侧多了一个黑魔王标记。那是个刺青一样的黑色骷髅头,一条蟒蛇正从它的嘴里往外爬。我没有触碰到它,但光看着它我就能感受到一阵冷意顺着我的脊椎骨向上爬。在贝拉给我写的信里她曾洋洋洒洒地介绍过这个符号,她把它称呼为主人的恩赐与信任,她说她现在是黑魔王最亲近与喜爱的仆人。

然后我在同期的报纸里看到了她描述的标记,在某个被食死徒袭击过后的村庄上空,这个绿幽幽的符号阴森森地亮着,下面是一片烧焦的树与屋子。

说实话,我简直要被那张过分清晰的照片恶心吐了。

贝拉曾经告诫过我不要触碰这个印记免得惊扰黑魔王,所以我只是小心翼翼地摸索这个印记旁边的皮肤。“疼吗,贝拉。”我问她,“疼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一点也不疼。注意点,别碰不该碰的地方。”她懒得再管我了,任由我抱着她的左手,转头开始和西茜聊天。

我安静地听她们压低声音谈论安,从安离开到现在不过是一周半时间,她们说起安的时候已经不再用她的名字。

昨天夜晚,西茜坐在梳妆镜前打理她淡金色的长发,她拿起她惯用的梳子看了很久,然后把梳子丢出了窗外。我认出了这把梳子是安送给她的。西茜对我说,“从明天开始,我没有安多米达这个姐姐了。”

我点点头。

“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她的名字。从此以后,无论她在哪里,过的好不好,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又点点头。

“……多蕾,你要乖一点。”西茜轻声说。我托着下巴看向西茜,可西茜没有再说话。她的脸色在烛光下白得吓人。

西茜说到做到,她再也没有叫过安的名字,提起她的时候只用含糊不清的代称。而贝拉的态度和沃尔布加姨母一模一样,我甚至懒得赘述。

我坐了不久,沃尔布加姨母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她的魔杖。

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的那一刻,我的父母和奥莱恩叔叔都站了起来,然后是阿尔德法叔叔、贝拉和西茜。我的姐姐们站起来的时候顺手一把把我提溜了起来。我看了看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西里斯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靠着墙,而雷古勒斯则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奥莱恩叔叔旁边。

我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沃尔布加姨母统筹整个家族的强劲手腕。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到来,而她一出现,分明就什么都还没说,有些事情就尘埃落定了。

“安多米达和一个麻种私奔了。”沃尔布加姨母念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宣判,而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眼神里好像翻涌着滚滚岩浆,“所以她被除名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说话。挂毯上多出了一个焦黑的洞,好像一个蛾子翅膀上丑陋的斑点。

我看到我母亲的手猛地收紧了。我有点期待地看着她,但直到最后她依然毫无动作地站在那里,似乎压根不打算为她的女儿争取一点权益。而我的父亲,哦,他居然是一副“此事就此了结”的庆幸样子。于是我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们。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会提出质疑,不,如果是这个人是西里斯的话,其实相当合理。

他这一星期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就因为安喜欢的人是个麻瓜,所以她就不是我们的家人了吗?她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家人了吗!”西里斯猛地一脚踹在沙发角上,他大声地问。

“没错,她不是了,在她选了一个麻种的时候。”没有大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贝拉说话了。她尖利地嘲讽道,“别天真了,西里斯。”

西里斯“呵”了一声,他转头离开了,脚步落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沃尔布加姨母喊了声雷尔的名字,雷尔嗯了一声就跟了上去。而我压根没有回头看他,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仰头看着挂毯上蔓延的繁盛枝丫和每个被烧焦的缺口。这是我第二次仔细观察这块历史悠久的挂毯,上一次还是我五岁的时候。

从安的缺口往上,我的父辈那一代没有被清除的“叛徒”或者“哑炮”。再往上数,祖父辈有两个个,曾祖父辈有一个,曾曾祖父辈也有一个……连续四代一共有四个,加上安就是五个。

看来布莱克从不乏离经叛道者。

家里阴沉沉的气氛使我在之后的每一天都尽量躲在我的房间里,即使如此,我依旧坚定地跟着西茜和西里斯去了国王十字车站。

我的内心有点惶恐,我害怕我在失去喊安的名字的权利后再次失去点什么。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奥莱恩叔叔站在远一点的地方和熟人寒暄,我趁机抱了抱西里斯,在他耳边央求道,“如果不想去斯莱特林,去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都行,好不好?”

唯独不要格兰芬多,拜托了。

西里斯回抱了我一下,但他很快就松开了我,他开玩笑般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了格兰芬多,你会像爸爸妈妈对安多米达一样对我吗?”

我深深地倒吸一口气,不妙的感觉几乎要把我的脑子炸了。众所皆知,“如果”是一个很奇妙的词,你一旦如果了什么,那它就可能很快不是如果了——它有很大可能会变成现实。

“西里斯,你……”

我正想说点什么,然而这时候西茜走了过来,她时不时看几眼远处的马尔福,整个人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快点,西里斯,我们得快点儿上车了。”

她低下头来亲了亲我的脸,“多蕾,圣诞节见,我会给你写信的。”

西里斯也冲我笑了一下,“我也会给你写信的。”

等等,我还没有回答你呢!

我情急之下只好大声冲他喊,“随便吧,随便哪个都行!西里斯!你听见了吗!”

天呐,我在干些什么!我的内心深处原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嘿,确实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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