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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安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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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在将军府大门外响起,火把的光几乎照亮半个夜空。

萧平川披上御寒的披风,不急不慢地打开大门站了出去。

身侧就是进气多出气少的安平侯世子,他被困了手脚吊在半空,整个人半昏半醒。

萧平川虚虚瞥了一眼,退开半步,怕滴下来的血毁了他的衣裳。

“萧平川!你欺人太甚。”安平侯低吼。

眼下,他带了二百府兵,整齐列在将军府前,卫驯站在他旁边,一脸阴沉。

“欺你又如何?”萧平川淡淡道。

安平侯气得面红耳赤,“你找死!”

萧平川抱臂,“哦。”

“萧将军,请放下世子。”卫驯出列。

“你可知我为什么打他?”

卫驯沉默半晌,点头。

“既然知道,你凭什么要我放人?”

“世子身上的伤......将军已经教训过他了,难道真要取了他的命才够吗?”

萧平川招招手,柴顺上前道:“卫家惦记黑旗军兵权,又三番两次挑衅我们将军,卫大人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也配同我说话?”

“论品阶,我比卫大人高半阶。”

卫驯被堵得说不上话,“那又如何,你一区区流民出身。”

柴顺面色平静,“说正事吧,我怕在耽搁一会儿,世子就该失血而亡了。”

安平侯一听也急了,低声呵斥卫驯,“少说废话,快让他们放人。”

卫驯咬牙,对柴顺道:“提要求。”

柴顺转头去看萧平川,见他点了点头,便道:“让冯三贺来。”

“冯将军岂是我能支使的?”

“你不能,老侯爷还不能吗?”

说罢他看向安平侯。

安平侯面色一沉,“你找他做什么?”

“侯爷不知道?”柴顺故作惊奇,“日前冯将军为了给卫驯卫大人出气,派人围攻我们将军来着。否则,今夜这事断不会闹这么大。”

安平侯气恼,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当时还心中畅快,觉得有人替自己儿子报了仇。

哪成想这萧平川睚眦必报,逮着机会就要报复回来。

他是不可能大半夜去找冯三贺的,一是丢不起那人,二是不想得罪中军。

“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去把世子抢回来!”安平候说。

说罢,府兵仗着人多,没头没脑地冲了上去。

可惜这些府兵都是纸糊的,对上萧平川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人,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不多时就哀声一片,倒地不起。

卫驯倒是跟许有财过了几招,不过他擅长弓箭,不擅长近战,也没在许有财手下讨着便宜。

就这样,安平侯气势汹汹地带人来,此时却连站着的都没几个。

“呜呜.....”被吊着的卫固呜咽出声,他快撑不住了。

安平侯睚眦欲裂。

“去请冯将军!”他低吼道。

萧平川面无表情。

很快,更加声势浩大的队伍踢踢踏踏来到将军府前。

冯三贺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将军府前的闹剧。

“侯爷。”他下马。

安平侯自诩身份,没迎他,倒是颔首应了。

冯三贺也不介意,招呼手下把将军府围了,然后自己走到萧平川跟前,淡声道:“萧将军这是闹哪出?”

“想见冯将军罢了。”

“哦?我倒不知道萧将军这样惦记我。”

“好说。”

“然后呢?萧将军就为见我一面?”

“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冯三贺笑:“萧平川你傻了吧,这里是都城,不是你的北境。”

他带了几百中军,难不成萧平川以为凭他手下这区区几十号人能打得过。

“我晓得,所以将军做个选择吧。跟我打,打赢卫固你带回去;打输,跪下跟我认错。”

冯三贺不上当,“你以为我跟安平侯府有多深交情?”

“是么?”

萧平川一个眼神,许有财瞬间动手,一板斧将卫驯拍晕,扛到萧平川脚下。

整个过程不过行云流水,十分干净利落。

“萧平川!你要做什么?”安平侯急了。

他就这么两个儿子。

“侯爷急什么?”柴顺出声,“你不是还有冯将军么。”

安平侯左右为难。

冯三贺目光冰冷。

“卫驯是中军将领,冯将军要见死不救?”萧平川问。

要真见死不救,他这个中军将军也趁早别做了。

冯三贺气得脑袋嗡嗡的,这流氓作风还真是符合萧平川的身份。

“行,打吧,不准用武器。”

他知道萧平川重剑厉害,且他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真刀真枪对上他肯定讨不着好。

要知道那日在校场,那么多人轮番上阵都没把人打趴下。事后军中有不少人私下议论说萧平川不愧是北境杀神。

“可以。”萧平川解下披风扔给柴顺。

众人纷纷退后,给两人让出场地。

冯三贺咽了口唾沫,略微活动了活动。

接着他摆开架势,率先朝萧平川冲去,先是面门直直一拳,被萧平川侧身避过。

他顺势回勾,想要用手肘击打萧平川太阳穴,却被他抢先一步踩住右脚脚步,再一个膝击,给他狠狠来了个狗吃屎。

开局不利,冯三贺背上爬满冷汗,他腹痛如绞,甚至怀疑自己的肠肚都被萧平川踢烂了,这人的力气太可怕了。

接下来,他不敢再近萧平川身,只敢在他身边游走,时不时偷袭上两拳。

“啧。”萧平川瞅准机会,制住他肩膀,将人硬按在身前连续击打腹部。三拳下去,冯三贺口喷鲜血,目眦欲裂。

萧平川收手,像扔脏东西一样将人扔到地上。

“废物。”他冷冷丢下这么一句。

四下一片死寂,只有火把噼里啪啦地燃着。

“老财,把人放了吧。”萧平川说。

许有财将卫驯推给安平侯,又招呼人把悬在门前的卫固放下来。

安平侯神色复杂地让人将卫固抬过来。

随后,警惕地望着萧平川,生怕他一声令下,让他们把命留在这里。

“带着你的人滚吧,”萧平川说,“往后再想打黑旗军的主意,先掂量掂量自己。”

说罢,他带着人回了将军府,轰隆一声将大门合上,留下安平侯、冯三贺等人目光阴鸷地盯着血红的大门。

是夜,半个图安的大夫都被安平侯请到了府里。

府中两个伤患卧床,一个世子,一个冯三贺,两人都气若游丝。

安平侯一阵后怕,坐在院中望着大夫进进出出。

卫驯陪在他身边。

“这个萧平川万万留不得,”安平侯说,“如今我们与他结下大仇,若不将他拉下马,后患无穷呐。”

“侯爷的意思是?”

“你去替我拜访几个人......”

卫驯领命下去了。

待他回来都快天亮了。

安平侯正好去上朝。

上朝后,他追着敬康帝去了御书房,进去以后,见三公甚至度支使杨侃也在。

“陛下。”老侯爷一见敬康帝的面,眼睛就红了。

敬康帝抬手制止他,他现在没心思听他哀嚎,“爱卿不必多言,我知道那个萧平川对令郎下毒手了。”敬康帝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诸人,缓缓道,“朕的骠骑将军,向大梁宣战了。”

他就知道这个萧平川是条有野心的狼崽子,小小的缙州装不下他的野心,早晚有一天他要挥师南下。

“陛下,臣倒认为萧将军未必有这个心思,否则安平侯今日当命殒当场才是。而他给世子留了一线生机,意思怕是有商榷的余地。”丞相裴如海说。

“臣附议。”杨侃说,“黑旗军就算想打,他也打不起。”一没钱,二没粮,他拿什么打。

“杨大人错了,凉州州牧日前递来消息说,有不明人士给黑旗军送了数十万石粮食,他们打得起。”安平候说。

这事在场的多少都听见了点风声,但拦又拦不住,背后的人一时半会又查不出来,还真是拿黑旗军一点办法也没有。

敬康帝听了几人的话,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你们该听听他说了什么!”

话毕,他一挥手,一暗卫从阴影处跳出来,机械地重复昨夜在将军府听到的话。

“......黑旗军若活不下去,只要南下出了缙州,整个大梁有谁拦得住我?”

敬康帝气愤道:“听听,听听,那萧平川所作所为,分明不把我大梁皇室放眼里,若朕今次将其轻轻放过,来日他岂不是要逼宫!?”

“陛下英明!”安平侯激动得俯身便拜,“这萧氏贼人打的哪是我儿,打的分明是大梁的脸。况且他连冯将军都敢打,下手毫不留情,实在是不把陛下放眼里。陛下万不可姑息,助长其嚣张气焰。”

此话一出,整个御书房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听安平侯的意思,这是想开战呐。

大梁止战不过才两三年的时间,民生还未恢复,若是此时再陷入内战,何必萧平川南下,大梁自己就能从内部瓦解。

“安平侯此言差矣,”裴如海说,“陛下,老臣听说安平侯世子从萧将军入城起,就屡次挑衅于他。萧将军起初只是小惩大诫,直到昨日世子纠集人到将军府门口示威,这才招得将军勃然大怒。”

“说起来,是世子无理挑衅在先。萧将军少年意气,一时口不择言也无可厚非。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萧平川若想反,绝等不到今日。”

“哼,”安平侯冷笑,“好一个口不择言,他都要挥军南下了,裴大人一句口不择言就想轻轻带过?怎么?他萧平川做了你的外甥女婿,就不是十万黑旗军主帅了?”

“安平侯!你还知道人家统领着十万黑旗军呐,听清楚,是十万!你女婿想吃也不怕撑死。”

“好了!”敬康帝沉声怒道,“朕叫你们来是商量应对之策,不是叫你们如泼妇一般对骂,成何体统!”

“现在立刻给朕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全部罚俸半年。”

安平侯立马告罪道:“陛下息怒,老臣有一计。陛下可将萧平川捉拿进宫,用他威胁黑旗军交出兵权。若他们不肯,那萧平川便是存了造反的心思,陛下可以......”安平侯单手抹过脖子,示意敬康帝可以把人杀了。

敬康帝边听边沉思,听到最后竟还小小地点了个头。

裴如海、杨侃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清楚陛下怕是不想留萧平川的命了。

“陛下!”裴如海打断安平侯,“萧平川万不能杀,若他死在都城,黑旗军必反。”

安平侯满脸横肉被气得抖动不止,大言不惭道:“凉州州军不下十万,足以将其挡在缙州境内,甚至将其全部收编。”

如果可以,裴如海简直想当场送他一个白眼,“听说藏霜楼那晚,萧平川手下一副将五十步百发百中,萧平川本人更是百步穿杨,安平侯你说拿什么打?”

说完,裴如海还气愤地补上一句,“凉州州军算什么东西。”

黑旗军是流民出身不假,可历经多年战乱从死人堆里活着爬出来的人,哪个是简单的?他们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个个都悍勇嗜血,而这样的人萧平川有足足十万。

陛下不仅不供着哄着人家,还妄想拿捏人家,裴如海都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

杨侃也说:“陛下,虽说黑旗军短粮少衣,但他们至今未曾裁减一人,便知克扣粮饷并未动其根本。实在不宜直接挑衅他们,毕竟那是群疯子啊陛下。”

传说黑旗军打起战来像是恶鬼扑食,所到之处,沙陀人连个全尸都找不齐。

敬康帝越听脸色越难看,显然这不是他想听见的话。

所以,他抬手制止还想说什么的二人,缓缓道:“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你们不想着如何为朕除去这心头大患,倒处处长他人威风。就按安平侯说的办,明日派人去把萧平川给我请进宫来,朕要当面问他。”

御书房烛火通明,莹白烛光所到之处,黑暗无所遁形。只是当下,恰恰是黑影长覆,光明难见呐。

裴如海长叹一口气,“陛下,明日萧沈两家大婚,就算您要拿他,也得等婚事结束吧。”

敬康帝一想,也对,这赐婚的圣旨还是他下的。

“那就安平侯带人去,等他拜堂结束,就将人给朕带来。动作要快,省得他私下勾连北境。”

“陛下......”

裴如海还想说点什么,不想被敬康帝挥手打断道:“都回去吧,朕累了。”

如无必要,裴如海并不想大梁陷入战乱。

安平侯府与骠骑将军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惹得都城百姓全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瞧事态变化。

将军府却意外平静,都在有条不紊地打扫装饰屋子。

“是不是该去买个侍女来伺候夫人?”柴顺问萧平川。

“她身边不是有人么?”萧平川问。

“那位我瞧着可不像侍女,她似乎经常外出替夫人办事。再说了,人家是沈府的人,又不是将军府的人,咱得讲诚意。”

“那你看着办吧。”

“是,将军。”

“还有,再打扫出一间卧室来,婚后我要搬进去住。”

柴顺噎住,喏喏道:“您倒也不必如此实诚,要是你俩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沈二小姐就心软跟您了呢。”

萧平川冷冷扫他一眼,“这话烂在肚子里,我不想听第二遍。”

柴顺肃然,“是。”他知道将军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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