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其琛抱着人回到主卧，将她放到床上，双手手肘撑在她的脑袋两侧，俯身凝视着她。
大拇指轻轻地抚着她的鬓角，眼神迷离的杏眼，小巧秀挺的鼻梁，因为亲吻红得有些妖冶的嘴唇，梁其琛一处处吻过去。
小姑娘在他耳边轻飘飘地说完那句话，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点燃了什么。
他已经忍得极为辛苦，还是向她确认：“诺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虽然今天的梦过于羞耻，但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梁其琛。所以即使内心有些忐忑，还是贪恋地直视着他。
就这么看到了他眼睛里那毫不掩饰的情欲。
程诺伸出手，摸摸他的鼻尖。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反问：“梁其琛，那你会后悔吗？”
“当然不会。”他毫不犹豫地说。
内心所求，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程诺捧着他的脸，无比认真地说：“我也不会。”
梁其琛唇角轻扬，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而后与她真正的接吻。
他耐心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唇瓣，待她有所回应，便强势地撬开唇关，唇舌交缠。
手上也没停，摸索着找到她睡裙的下摆，探入其中。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一路蜿蜒往上，途径腰腹，程诺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搂紧他的脖子，靠到他怀里，梁其琛的唇便紧接着落到她的耳垂、脖颈，然后继续往下。
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耐，程诺意乱情迷，忍不住嘤咛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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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点。
梁其琛的生物钟一向极准，即使凌晨才入睡，早上还是准点醒来。
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反应了几秒，侧头去找身边的人。
程诺背对着他，睡得正熟。
昨天，最开始两个人都紧张，加上没什么经验，磨了许久不得其门而入，她吃了些苦头，低低地啜泣，声音娇娇弱弱。
他只能不断吻着哄着，转移她的注意力。长痛不如短痛，等她略略放松，他便突如其来地长驱直入。
两具年轻的身体终于紧紧地贴合在一起，那一刹那，他只觉人生已然完满，再没什么缺憾。
怀里的娇躯紧绷，她疼得闷哼一声，咬紧了下唇，眼角渗出泪水。
“宝贝乖，忍一忍。”
梁其琛低声哄她，其实他自己也在忍，并不比她好受。
万事开头难，后面因为对彼此的强烈渴求，让他们无师自通，渐入佳境。
云收雨歇，他强忍着再来一次的想法，抱着她去浴室清洗。
“还疼吗？”
小姑娘依偎在他怀里，脸颊红红地反问：“你说呢？”
他轻笑，娇气包。
主卧是不能睡了，清洗完毕，他抱着人去了次卧。
没入睡前，小姑娘仿佛黏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时不时仰头索吻，磨得他太阳穴怦怦直跳。
后来，渐渐犯困，枕在他胸前，嘴里嘀嘀咕咕的，他凝神去听。
她说：“梁其琛，我今天竟然真的把你推倒了。”
也不知是不是梦话，他哑然失笑，轻抚着她后背，哄她入睡。
熟睡后的小姑娘，马上变了脸。
大概嫌他硌得慌，不如贝儿毛绒绒的软和，把他一推，就背过身去。
怀里一空，梁其琛又欺身上去，握着她的腰，把人揽回怀里。
谁知，她又把他的手臂推掉。
“梁其琛，你好重啊。”
她十分嫌弃，也不知醒了没。
梁其琛：“……”
只好给她掖好被子，挨着她睡下，手脚规规矩矩地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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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其琛支起身子，吻了吻她的头发，又亲了亲她的蝴蝶骨，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把被子往上提到肩膀。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出次卧，去主卧洗漱，而后收拾一床狼藉。
深灰色的床单上，有两片痕迹。
他的额角一跳，神智回笼。
昨晚……头脑一热，他竟然忘记做措施了。
他在书房找到了手机，顾不上看未接来电，先去外卖软件，赶紧找跑腿的买药。下了单，才沉下心去通话里查看。
昨天大半夜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徐医生。
他心里咯噔一声，赶紧回过去。
电话一接通，徐医生就说了昨晚的大概情况。
梁其琛：“好，我马上过去。”
药很快送到。
他把药放到餐桌上，这里比较显眼。
然后回到次卧，亲了亲还在熟睡中的人，匆匆赶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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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窗帘遮光效果太好，程诺睡到中午才醒。
醒来时，次卧还是一片漆黑，她往床头柜上摸去，摸了个空。
手机不在，也不知道几点了。
她支起身，去摸灯的开关。
一动，身上酸痛，尤其某处。
想起昨晚的梦境，她不由地大惊。
开了灯，发现自己衣衫整齐地睡在次卧，略略放心。
但是身上的不适又不同寻常。
她心怦怦直跳，翻身下床，结果腿下一软，心里更急。
冲出房门，跑到主卧。
主卧干干净净，床品整齐。
她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说不清是失落更多一些，还是放心更多一些。
昨天那个不可言说的梦太过于真实。
她在书房的茶几上找到手机。
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陆菲和李莘，她才想起约好今天去南京。
定的下午1点半的高铁，现在已经11点。
她给陆菲回了电话，说高铁站碰头，匆忙去主卧洗漱。
换好衣服出来，路过餐厅，看到餐桌上的药，她脚下一顿。
手机振动，她愣愣地查看消息。
梁其琛问：【起来了吗？】
手指有点颤抖，她回：【嗯。】
他说：【先吃点东西垫垫，再吃药。】
又说，【对不起诺诺，不会有下次。】
程诺愣怔着走到桌边，拿起药盒。
果然是紧急避孕药。
她一掌拍向额头。
所以，昨晚，不是梦啊。
直到坐上开往南京的高铁，程诺都有点恍惚。
苦苦纠结怎么告白的她，是怎么有勇气直接把人推倒了？
她闭上眼睛，昨晚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她没有断片，只不过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结果都是真的……
太羞耻了，她捂住脸。
陆菲看她脸红红的，关切地问：“诺诺，你怎么啦？没有不舒服吧？”
“没没。”她连连摇头，欲盖弥彰地说，“车厢里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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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徐医生谈完，梁其琛在病房里坐了许久。
任然悠悠醒转，看到他，一愣。
慢慢想起来，昨晚睡前，她上洗手间，站起来时，一阵眩晕，预感不好，她赶紧拨打了120，然后去把家门打开，再之后就不记得了……
梁其琛起身，摁了呼叫铃。
“感觉怎么样？”他问。
任然笑笑：“徐医生给你打电话了？我没事，昨天到了医院就醒了。”
血小板太低，造成的晕厥。
值班医生很快过来，问了她自身的感觉，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梁其琛问：“中午想吃什么？”
任然有点犯恶心，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说：“白粥吧。”
梁其琛：“我去买。”
在医院门口的粥店里，点了一碗白粥，白粥没什么营养，梁其琛想了想，又加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带走。
等出餐的间隙，他给程诺打电话。
早上给她发的信息，一直没有回。
跟室友坐在一起，梁其琛的电话进来，程诺做贼心虚，直接摁掉了。
梁其琛：“……”
程诺发消息给他：【我在去南京的路上，怎么了？】
梁其琛皱眉：【去南京？】
她回：【嗯，跟室友约好今天去泡温泉。】
梁其琛：【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诺诺：【住一晚，明天回。】
梁其琛：“……”
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无力感。
他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诺刷地脸更热了。
【没有没有。】
她侧了侧手机屏幕，超怕室友突然转过来看到，后悔没贴个防偷窥屏。
梁其琛：【药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放心吧。】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打岔：【先不说了，我到站了。】
梁其琛：“……”
以后可以考虑适当让她喝点酒，还是喝醉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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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打包盒，梁其琛刚刚走到病房门口，高诚的电话进来。
他一顿，才接起来：“舅舅。”
“其琛啊，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高诚笑呵呵地问道。
他说，“你舅妈出去玩了，今天就我一个人，咱们爷俩在外面吃吧？”
“好。您想吃什么，我来定。”
高诚：“就常去的那家本帮菜。”
干脆利落地约好，收线。
回到病房，任然已经坐起身，看样子洗漱过了，状态比之前看着好了很多。
等他把餐桌摆弄好，她就开始赶人：“不用你在这里陪着，这个情况我有经验了，心里有数。”
梁其琛没说话，也没走。
任然吃了小半碗白粥，又吃了两口皮蛋瘦肉粥，吃不下了。
梁其琛收拾好餐盒，把餐桌放回去，去扔垃圾。
回来后，任然又催他走：“有医生呢，你在这里也没用。”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突然问。
任然耸耸肩：“挺好的呀。”
梁其琛：“能走吗？”
“能啊。能吃能睡。”她故作轻松地说。
他抬眸：“那晚上出去吃饭吧。”
任然错愕。
梁其琛直视着她：“晚上我约了舅舅，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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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温泉度假酒店，程诺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今天好像不适合泡温泉。
早上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身上几处痕迹，匆忙间她没多想，更没再检查检查。
不知道身上有多少这样的印痕。
她今天带的还是露背的泳衣。
于是，从洗手间转了一圈出来，她故作苦恼地说：“我大姨妈好像来了。”
李莘：“啊？那怎么办？”
程诺：“你们去泡吧，我去买个卫生用品，然后四处转转。”
陆菲：“诺诺，你大姨妈不是才走吗？”
程诺：“……”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她只好嗫嚅着说：“我也不知道……”
陆菲：“周一你去医院看看吧，一个月来两次，该不会哪里有问题？”
程诺：“……好。应该没事的，可能是我昨天冷饮吃多了。”
陆菲：“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们打电话，我会把手机带在身边的。”
“好。”
为了圆谎，她去酒店的自动售货机买了卫生用品放进包里。
腿根酸痛，也不想到处走，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里，看着人来人往，正好想心事。
还好今天要来南京，至少可以缓冲两天。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梁其琛。
一想起自己昨天向他求欢，说想要他，她就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
也太寡廉鲜耻了吧。
她捂脸。
“诺诺？”
她下意识地抬头。
“舅……舅妈？”
她倏地起身，想到自己昨天把人家外甥给睡了，做贼心虚，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好在刚泡了汤的罗茵洁脸颊比她更红。
罗茵洁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你怎么在这里啊？”
她又把刚刚的说辞搬出来，罗茵洁点点头：“那你就跟舅妈一起吧。”
“舅妈您一个人来的？”
“不是。”
罗茵洁是跟一个老姐妹结伴来的。最近梅雨季，到处都湿答答的，身上也不爽利。本来想泡泡温泉，松泛松泛，结果老姐妹的一个南京朋友知道后，就赶过来见面了。
她们聊得投契，她有点被冷落，开始倒也没什么，只是后来她们的话题就围绕着孩子打转。孩子是她心里永远的伤口，实在听不下去，就出来了。
不想跟晚辈多聊这个话题，罗茵洁话锋一转：“这里除了温泉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转转吗？”
程诺查了查：“好像没什么可玩的。”
罗茵洁：“那咱们去市里吧。”
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