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班同学吵起来的时候，邬孽原本想劝架，忽然感到胳膊传来不适，他微微蹙起眉头捂住了左胳膊。
身旁的尹造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询问道：“你怎么了？”
“应该是被撞的时候咯到了吧。”
尹造抓住了他的左手。
邬孽一愣，挡了挡：“呦，大学霸这是想要当众非礼我啊？”
在这之前牧轻已经识趣离开了。
“我非礼你妹。”
尹造按住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成功的将他的袖子撸起，上面赫然是几处淤青，可想而知刚才那些人撞的有多严重：“要不要去医务室一趟？”
邬孽眉毛微挑，面带笑意的看着他，“美人，你陪我去？”
“爱去不去。”
邬孽“哦”了声：“那我们回教室吧。”
“你真不去？”
邬孽“嗯”了声：“小事儿，哥皮糙肉厚的放心吧，等会儿可上课了哦。”
“……嗯。”
尹造犹豫半天又说：“还是去吧。”
“你陪我。”
尹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被他给拿捏了，叹气：“嗯。”
见邬孽要走，骂人骂的正凶的郑夺跑过来问：“孽哥你不跟他们理论啊？”
“回去吧，没事。”邬孽说。
操场的人大部分都散了，郑夺又问：“你们这是要哪啊？”
邬孽回答道：“医务室。”
郑夺闻言“啊”了声，上下打量着他，没看到表面有什么外伤：“咋啦？”
邬孽莞尔：“没事，早点回去上课。”
路上邬孽与尹造并排走，忽然听到他莫名其妙问了句：“你不是很厉害吗？”
“啊？”邬孽一愣，“我不厉害吗？”
尹造手中抱着书籍，视线落在前方：“他们怕你，为什么还敢那样嘲讽？”
邬孽回答：“因为看我不顺眼呗。”
尹造：“你太嚣张了。”
所以才会被别人针对。
邬孽笑道：“他们背后做手脚我也没办法啊，但是我迟早还回来。”
*
医务室。
邬孽的胳膊并没有什么大碍，简单处理后就听到这里的医生说：“小伙子少打架，我眼熟你，你是那个高二的邬孽吧？”
“啊是。”
邬孽没想到连医务室的阿姨都认识他。
医生又说：“我看你黑眼圈蛮重的，是睡眠不好吗？”
“呃，有点。”
医生早已看破：“你这应该不是有点吧？实在不行去外面的医院咨询一下……”
或许吧。
邬孽揉了揉眉心：“没事，不用了。”
一旁的尹造问：“咨询什么？我看你平时晚上别老在寝室玩，多休息。”
医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事了，小同学注意睡眠啊，像你们这个年纪猝死的学生可不少。”
邬孽“昂”了声：“我注意。”
……
出了医务室后邬孽顿时感觉心情好了许多，由于刚才消耗体力太大，他感觉这会儿腿有些疼，不过四班的那几个学生确实是挺贱的，要照以前早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追尹造。
他还就不信邪了。
“邬孽。”
听到尹造叫自己，邬孽应了声：“嗯哼，怎么了？哥在呢。”
“没事。”
邬孽觉得有点好笑：“……嗯。”
过了会儿，到了教学楼前，尹造又叫了声：“邬孽。”
邬孽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尹造抿唇：“没事。”
又没事。
邬孽笑道：“是不是要跟我表白？”
“？”
尹造嘴角一抽：“你打球被故意针对不跟他们理论，而是选择继续打下去。”
“因为他们太废物。”邬孽勾唇。
尹造愣住。
邬孽见他心不在焉，上楼梯时拉了他一把，等他回神才说：“我说，他们针对我又怎么样，这是个团队合作才能胜利的比赛，又不是靠我一个人。”
好像也是。
邬孽又说：“再说了，小美人你又不让我打架，我只好靠这种方式把他们气死喽。”
更多的是想在他面前出风头。
“……”
这么认真？
邬孽见他不说话，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但应该没像以前那样讨厌自己了吧？
应该吧。
*
到底不是一类人，下午班主任许璐的课就将邬孽尹造调开了，本来他还想在挣扎一下，直到听到许璐说：“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还是那句话，自己不学习还耽误别人，那你就别再有同桌了。”
于是邬孽不再说话。
反倒是尹造看他的眼神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按照老师的要求坐到了第一排。
以后估计就没什么交集了吧？
他想。
“孽哥emo了？”
邬孽瞪他一眼：“滚你妈的。”
“呦呦呦，最爱失败孽哥你心情不好？还不跟哥几个去酒吧买醉？”
似乎听到了，尹造回头看了眼。
邬孽与之对视：“买什么买，你钱多烧的是不是？你……”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邬孽放轻了声音：“切，我更想看你痛哭流涕。”
说真的。
尹造被调走倒也没什么。
自己坐也没什么的。
就是。
邬孽听了她对自己的评价，心里很不是滋味。确实，他心情不好。
“真不喝酒？”
邬孽拒绝了：“不想，别烦我。”
说完他趴在桌上就准备趴下睡觉，这一睡又是好几节课下来。
直到被人推醒说四班又找事儿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他问：“他们来干啥？”
“又吵起来了呗，他说他们正常打的球。”
邬孽无语：“放他娘的Hello Kitty屁，他撞没撞我他心里不清楚？死癫趴。”
“那……”
邬孽此刻心情很差，眉头拧起：“吵什么吵？和一群颠趴瞎子吵有啥鸟意思？”
有男生叹气：“可是孽哥你不出面真的很难收场啊。”
邬孽嫌烦。“神他妈有病。”
但还是默默的站了起来。
紧接着缓缓往外走去，果不其然他们班好几个同学都在和四班的几个男生吵架，没人有要停嘴的意思。
越过人群，邬孽挤了进去：“有病吧？输了就是输了，你们叫什么叫？”
“是啊，叫什么叫？”
邬孽回头：“还有你们，吵吵一下午了，烦不烦？”
五班众人：“……”
我们这是在为你出头好不好。
邬孽揉了揉没心说：“那局比赛虽然是娱乐，但你们干什么了你们心里清楚，想打架直接说，老子奉陪到底。”
经过他的“调解”两方人很快就散场了，其实也并不是多大的事儿，虽然憋屈但他也没有太过在乎，至少结果是好的。
丢人的也不是他们班。
愤怒吗？想报复吗？
其实这些都没那么重要了。
邬孽只想趴在桌上好好休息会儿，然后才有精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夜色渐浓，夕阳的余晖晕染了天际的轮廓，阵阵微风吹来，将邬孽从疲惫中拉醒过来，他呼出一口热气来。
在原地愣神半天，才折返回教室。
许是有人加他没精神，贴过来问：“呦，孽哥你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说完还悄咪咪的看了眼尹造。
邬孽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郑夺凑过来：“孽哥有什么大事儿要跟我说吗？我洗耳恭听。”
随着一声嗤笑，邬孽揪住了他的耳朵，嘴角微微上扬：“是不是哥最近脾气太好了？由着你管小爷的事儿。”
郑夺连连叫疼，捂着耳朵说：“我靠，孽哥你轻点！停停停，我错了！哥，我错了……”
邬孽这才松开他：“滚蛋。”
郑夺：“得嘞。”
回到空荡荡的座位邬孽其实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倒也没什么变化，上课下课还是一如既往的睡觉。
不过，他确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相反还特别记仇，脾气上来了容易犯浑，但平时思想又特别的理智。
他不是很喜欢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因为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对于邬孽来说实在是太讨厌了。
他喜欢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所有的悲伤以及痛苦，都被他深深地埋藏，所以在别人眼中的他永远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没心没肺的样子。
最致命的永远都是人的软肋。
而邬孽打架从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在乎什么是非对错。
无所谓，反正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时才到第二节晚自习，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坐起，教室里异常安静似乎都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
没趣儿。
这还不如回家看姓江的一家人闹得鸡飞狗跳呢，出去干一架也比这样自在。
忽然他在手底下发现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拿起来看了又看确认不是自己的后，疑惑的蹙起眉头来，随后翻了翻试图找到试卷主人的名字。
——邬孽。
“？”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试卷？
拿起里面掉出来一个笔记本，邬孽愣了两秒抬手又翻了几页，上面的字迹很规整像是用心写的，全都是重点笔记。
谁这么有病。
忽然邬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尹造。
靠。
不会吧。
邬孽往尹造的方向看去，此时他低着头拿笔奋力学习着，有些不太明白这小子究竟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被自己赤城的心给打动了？
直接接受自己的表白不就好了吗？搞这一出子是想让他好好学习吗？
邬孽没忍住“啧”了声，又将试卷翻开把笔记又夹了回去。
倒也不是不领情
他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自己根本就没必要看，都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