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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炮灰父女的科举人生(穿书) > 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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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西北风呼呼了一夜,早上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潮湿的地面越发打滑。

龚老板走的大步流星,双手摇得快结手花了。

只因他露面必遭人拦路追问,全是《英雄代有才人出》续集何时出。

问的人太多,他耳朵嗡嗡作响。

痛苦不能独自承担,谁造的孽,找谁。

余海棠略有羞愧地答复:近日略有不适加上文思枯竭,若是可以,请再等等。

龚老板恨不得抢过他那只秃毛笔,自己写!

好饭不怕晚,可话本毕竟是消遣的玩意儿,趁热不打铁,风头一过,谁还追捧啊。

既然催稿催不成,不能摔门就走啊,那就聊聊:我那可爱又烦人的女儿吧。

余海棠不想聊这个,女儿已四五日没同他说话。

尽听着龚老板炫耀:他女儿多乖巧多文静,怎么得外家喜爱,已去省亲大半年了,他好想念......

因有雨不能出摊,余英男躺着玩转手指解闷,房子不隔音听的清清楚楚。

余海棠捏捏眉毛,岔开话题道:有段时间没抄书了,可有活帮衬下老弟。

龚老板想到现在各年的应试考题正卖的好,

感叹道:“余老弟这样的好文采,不走仕途真是可惜,我记得你当初说过县府试都是一把过的,仅仅差一个院试便是秀才公,何不如再继续考。若是中了,每月银米也比你整月抄书多,且还能免去徭役。”

“爹你应该参加考试。”

这声“爹”让余海棠惊喜万分,人紧张地站起来,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到考试这件事,他摇摇头苦笑,“我从十三岁考上童生,到你娘去世,至少又考了十年。若是能中早就中了。”

“此话差已,余老弟之前你不中,许是人情世故阅历不够,运势又差点气候。今日我看你写英雄传的文笔和才气,莫说考秀才,便是举人也非难事。”

龚老板和余英男给余海棠打气,举例证明他命里注定的文曲星肯定归位了,专等着他报名坐,等他刻苦一次......

余海棠被鼓动的眼泪汪汪,猛一把抹去已流满面的男儿泪,大喝一声:“考就考!”

余英男又问考院试什么月份,龚老板想想道:“三年一考,今年正是八月份。不过听说皇上加了恩科,四月份也会有一场。”

余英男算算现在是十一月末,有好几个月准备。

龚老板又道:“如今考生想考过就要靠多多复习前几年的试卷。”

余英男笑了,想不到古代和现代一样,刷题是王道啊。

她请龚老板把这三四年的试卷和考题帮她找找,多少钱都出。

龚老板摆摆手,笑说,“几个钱的事哪用说这个,我店里的试卷只要有,你自己去找来抄。”

余海棠立即起身,朝龚老板作了一揖。

龚老板是体面人,也拱手还礼,诚恳道:是兄弟就不要客气。

余海棠又犹豫了,“我若是备考便没时间抄书写话本,家中经济只有英男操持,我怕……”

“爹放心,之前你病在床上不能动弹,不也是我一个人养家的嘛,咋说如今咱们还有积蓄在身。”

余海棠想想确实如此,又道:真要是考秀才,最好中廪生,不光每月有银米可拿,田地也能免税,可惜家里的地都被他败光了。

余英男请他只管用功就是,日后还要继续考举人考进士,余家的振兴就靠他们父女了。

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的,次日,余海棠又怯了。

余英男是个不愿意陷入僵局的人,既然打定主意让爹去科举,就绝不放弃这种扭转命运的机会。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为这个家扛的太多了,该把担子还给当爹的了。

沏来两杯茶,她请余海棠坐下,手捧着杯子,眼神放空看着门外。

缓缓说起自己吃豆渣吃伤胃呕吐;说起陆家老爷托王婆上门的污糟事;黄家豆腐欺人的阴手段;又说起那晚余海棠病重差点断气,她是如何架着驴车在夜色中跌跌撞撞;如何一文一文地赚辛苦钱,只为不想爹死,不想当孤儿.......

前半段是书里原身的事,余英男说的平静无波澜;后半段是自己穿书后的事,越说越委屈。

末了,她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盯着她爹问:“爹你若是个秀才功名,他们还敢这样欺侮咱们吗?”

余海棠大为惊骇,万万没想女儿竟遭遇过这些事,他以为,他以为……

卧病在床的那几年,他躺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在自怨自艾自己命运不济,却疏忽了孩子。

她虽孝顺能干,毕竟十几岁,怎抵挡住了有心人的险恶伎俩。

他余海棠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在眼皮下被人这么糟蹋!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想摸摸女儿的头发,有多少年了,他都没仔细看过自己的孩子。

心里还记得当初产房里抱出来的婴儿,吐着泡泡定定地看着自己,一恍间已长成这俊俏模样。

细看眼鼻像极白氏,都是肤白灵秀,这是他余海棠和白氏唯一的孩子啊!

自此余海棠决心发奋,每日除了睡觉吃饭,人就钉在桌前刻苦做题或背书。

余英男不出去摆摊了,她早受够辛苦半天赚那么几十文了,上辈子没为钱这么累过,已经极限了!

再说,她还要盯着她爹读书。

为啥要盯呢?只因她爹像个皮球,今日鼓足了气,明日就软趴趴的。

总是不自信,怀疑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这日又是如此,余海棠埋首在臂弯里抽泣,说自己刚做的一份考题,竟然错了一多半,他不是科举那块料。

丧气地捶着自己脑袋,说不想考了。

在余海棠身上,余英男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中年男子更年期,什么叫弱者的反复无常。

她怒火中烧,冷笑一声道:“我原想着到清明节去娘坟前烧纸,告知她,余海棠终于肯发奋努力读书了,不枉费她多年磨豆腐养家。还准备告诉她,余海棠能护着你唯一的女儿,不用担心被陆老爷拉去做个小妾都不如的外室。”

直呼其名的说余海棠,让余海棠又惊又怒!谁家女儿能这样放肆!

余英男瞪着他,毫不示弱!

余海棠抬起的手慢慢放下,女儿说的哪里有错?

他是个没担当的丈夫,没担当的爹!

他万分想念白氏,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多好,那时温饱无忧且喜乐融融。

如今女儿接替亡妻照顾他,为了这个家,十五岁的女儿至今未找婆家。

他不该如此啊,以往能借口身体的病痛消磨了斗志。

而今他已痊愈,就该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就像当年在白氏病榻前承诺的:尽全力护女儿一辈子。

余海棠眨眨湿润的睫毛,重新坐下认真拿起试卷认真分析考题。

余英男侧目瞅他,觉得此时这个爹才有了爹样。

油灯里灯芯闪了闪,她拿来剪刀剪除爆花的,屋里瞬间亮堂许多。

父女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皆看懂对方眼中的善意。

余海棠明白女儿是为他好,为了余家能堂堂正正在世上立足。

念及此处,他眼底湿润,又怕女儿尴尬,仰仰头硬是逼回了眼泪。

至此直到腊月二十三,余海棠闻鸡起,四更睡。不是在朗声背诵,就是灯下伏案苦刷历年试卷……

余家父女商议好,今年过年就留在县城,不回泰平镇。

一是为了省时间,二是为了躲债。

反正泰平镇那个空屋连个活物都没,啥都没有也不怕外人偷。

余海棠思来想去都记不清: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

余英男手里有点钱,却不想拿出来给余家还债。

在家呆着实在无聊,找鱼小二帮忙租赁一处小的店。

余英男去看过量过,只等明年二月末人家退租。

上辈子她作为不差钱的拆二代,也常常开些奶茶店,精品店来混日子,虽然赚少赔多,那也是老板。

说到年底还债的事,余英男提起:好久没见到李娘子了。

余海棠微微一顿,声音发涩道:“许是她找到活补贴家用了。”

余英男白他一眼道:“前些天我见她家仨儿子欢喜地迎接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那人背上包裹有那么大。”

余海棠听懂女儿的言下之意,默了默。

赌气要立即去李娘子家,要把借出的钱要回来。

余英男出言提醒:“当初让她打过欠条吗?有人证吗?”

余海棠疑惑,“李娘子总不会赖账的吧?都是熟人。”

余英男上上下下打量他,戏噱道:“爹别忘了。您在泰平镇借的钱,也都是熟人的。”

不成想,债主还没上门要账,欠债的倒上门了。

这个自称武老大的男人提着沙包大的拳头,杀气腾腾地立在当街,嚷嚷要找姓余的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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