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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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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在暮色四沉中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从里面透出来淡黄色的光,让人在这冷风中看了觉得甚是温暖。

但是,帐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主子,她们过来了。”

秦清源眉头紧锁,一脸肃杀之意,只有在看着躺在床上的赵如许,眼里的疼惜才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她在赵如许额间印下一吻,轻声呢喃,“许儿,等我。”

秦清源刚要起身,衣角被扯了一下。

赵如许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里面满是受惊的神色。

“我害怕。”声音颤的不似以往。

半个时辰前的一幕幕在赵如许眼前闪现,别说从小到大,就算是两世为人,她都从未经历过这般让人绝望的事情。

那时的她,已经存了死意,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得逞,可是直到她看到秦清源,感受到秦清源带着温度的怀抱,那阵后怕就如毒蛇般攫取住了她整个身体。

如果,她死了,她就再也不能感受到身前之人的温暖。

秦清源轻柔的俯身,伸手反握住赵如许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呵着气,“许儿,我就在外间,我哪里都不去。”

时间已经不容她再耽搁,清丁催促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主子。”

赵如许把手抽了回来,努力扯出一个令秦清源心安的微笑,“好。”

殊不知,这般懂事的赵如许,反而让秦清源更加心疼。

只是,眼下已经有人着急,不允许她们这般情浓难舍。

“别怕,等我回来。”

秦清源为赵如许掖好被角,转身出了门。

在转身出门之后,她眼里的柔情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比寒风还要冷冽的冷。

清丁感受到秦清源的变化,偷偷抬头瞥了一眼,眼前的主子还是之前的主子,可是一些东西却早就已经变了。

屋内重新恢复了平静,赵如许用力的吸了吸秦清源留下的味道。

令人心安的檀香气味让慌乱的赵如许慢慢的安静下来。

秦清源已经简单的跟赵如许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次倒是多亏了昭阳公主。

秦清凝把范衣屏送回了帐就想着来找赵如许,可是到了帐内,没有发现赵如许的身影,反倒是只看到了地上掉落的书本。

秦清凝当即觉察到不对,问了守在帐外侍女,竟然没有一个人见到赵如许。

她心下有些慌,眼下秦王妃不在帐中,侍女也未跟随,只怕出了什么事情,

秦清凝一时拿不定注意就赶紧去找了范衣屏,范衣屏觉察到事情没有这般简单,让人不要声张,先在驻扎的营地找了一个遍。

赵如许如人间蒸发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见到她。

范衣屏这才肯定是出了事情,赶紧让身边的暗卫联系了清丁。

秦清源得以在最后关头找到了已存死志的赵如许。

赵如许想到此,似乎又感受到温呼呼带着腥味的鲜血喷溅在脸上粘腻的感觉。

她恶心的把头埋进被子里,似是阻隔空气中残存的血腥味,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呼吸间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

秦清源抱着赵如许刚刚回到营帐,还没等赵如许梳洗一番,就听下人来报,皇后一行要来。

时间上太过凑巧,让人不得不怀疑。

这誓要把赵如许不在帐内,独自外出的事情公之于众。

皇家狩猎,皇子贵戚中大多数是男子,女子避嫌还来不及,而堂堂秦王妃,不在帐内也没有带下人同行,这话只要一传出,怕是什么难听的话都会出来。

她的失踪定自会引起骚乱,结果无外乎就是大动干戈地搜查,在众人寻找之下,秦王妃不知廉耻的和一个陌生男子在野外树林偷欢。

到时,有图有真相,就算赵如许跳进黄河只怕也洗不清。

她满口张嘴说自己被人强迫,也不会有人信的。

清白已毁,名节尽失。

于女子而言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她定是无颜存活于世,就算她脸皮厚活了下来,作为她的丈夫,秦清源以后又如何面对世人?

想来,当真是好毒的一条计策。

赵如许藏在锦被之下的手慢慢的握紧,她自认从未对任何人存了害人之心,可是她却几次三番遭他们所害。

赵如许掀开被子,凉意驱散了她憋闷出的热气,她神情越发阴沉的看着棚顶,重生以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取她性命。

她之前信奉与人为善,现在看来只是让这些人觉得人善可欺罢了。

此时,门帘之隔的外间也是一番剑拔弩张之势。

秦清源身着中衣,领口大剌剌的开着,露出精致清晰的锁骨。

身上只一件绛紫色的外袍随意的披在肩头,浑身上下懒洋洋的,但是身上天生的贵气还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秦清源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母后,母妃你们怎么过来了?”

此时在秦清源对面站着的便是此次出行所有的皇室女眷了。

范衣屏看着站在门口的秦清源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用人惯常听到的冷漠语气开口。

“怎可这般没有规矩,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相比与范衣屏的冷呵,上官晚倒是温和了许多。

她不光没有责怪秦清源衣冠不整,反而上前一步,抬起手为秦清源拢了拢衣衫,“外面风大,也不多穿件衣裳。”

上官晚说着便拉起秦清源的手回了帐内,爱子情深做不得半点儿的假。

皇后娘娘都没有开口责怪,跟着的众人更不敢说什么。

倒是几个年轻的女眷见到这般随性的秦王,纷纷羞红了脸,不敢再看。

众人进到帐中,秦清源顺手穿上了衣袍,随意撩了衣袍坐在上官晚的身侧。

“母后,不知此时过来所为何事?”

秦清源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道。

上官晚笑着说道:“晚宴这就开始了,宁王妃说一直没见到秦王妃,这不顺道过来叫她。”

秦清源眼皮微微一抬,看了一眼坐在帐中的黄比秋。

她端起茶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浮沫,“哦?那倒是有劳宁王妃这么惦记着我家王妃了。”

黄比秋刚要抬头去看秦清源,又想到秦清源之前的样子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都是姊妹,秦王妃妹妹今年第一次来,自然要多照顾一些。”

“呵,宁王妃是不是对自己院子里那些姊妹也是这般好心,那当真是她们的福气了!”

秦清源故意把“福气”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府里的小妾自然是不能和王府的主母,以姊妹相称,不过这倒得感谢她的好哥哥秦望流。

最近京中老百姓,茶余饭后说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宁王要立侧妃,这侧妃还曾经是风月场所的花魁。

因着这件事情,宁王和宁王妃夫妻不和,不知道给老百姓提供多少八卦的素材。

妾室被抬为侧妃,自然就可以和正妃姊妹相称。

秦清源当着她的面来戳她的伤疤,那是当众打她的脸,可是尽管如此,黄比秋也是无话可说。

黄比秋虽一口气憋在心里,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一会儿就该秦清源难受了。

“秦王此时不应该在猎场,怎么在帐内?”黄比秋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秦清源眼眸低垂,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茶杯被她随手搁在案几之上,“自然是想王妃想的紧便回来看看。”

在场除了已婚的妇人自然还有待嫁闺中的郡主们,秦清源这般口无遮拦的话,让一众待嫁闺中的女子们又闹了一次大红脸。

“咳咳。”范衣屏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越发的没有规矩。”

“儿臣知错。”

黄比秋见已经提到了赵如许,她自然愿意接话下去。

“既如此,母后都已经来了,怎得不见秦王妃出来见驾?”

谁知原先坐在座位上的秦清源一下子站起来,跪在上官晚面前。

“源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上官晚见秦清源突然行此大礼,赶忙伸手去扶她。

秦清源躲过上官晚伸过来的手,坚持跪在地上,“还请母后赎罪,这个事情说来惭愧,这事还要怪儿臣太过年轻气盛。”

此时的秦清源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众人皆在听下文,听秦清源说道:“本王闹的有些狠了,现在许儿还在榻上躺着起不来身。”

帐内众人已经顾不上脸红了,只恨不能从未出现过在帐中。

都道是秦王殿下貌比潘安,为人更是儒雅,却不知在这男女房事上,竟这般的......卖力!

已婚的妇人,心里又多少有些羡慕。

秦王到底是年轻啊,这小两口几个时辰不见,都能让王妃起不了榻。

不光是外间的妇人红了脸,里间的赵如许闻此让她原本苍白无颜色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

秦清源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不染俗尘。

可就是这般人说出来这种话,才带着禁欲般的诱惑。

“殿下的意思是秦王妃在帐中?”

黄比秋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此话把众人的跑偏的思绪终于拽了回来。

“那依宁王妃的意思,我家王妃此时不在帐中,该在何处?”

秦清源回头看着黄比秋,黄比秋在秦清源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她感觉后背一阵发冷,一时竟打了退堂鼓。

但是她转念一想,赵如许一个柔弱女子定不可能能从那塞外汉子的手里挣脱。

秦清源此时定是在此故弄玄虚。

黄比秋坐直了身子,“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本宫也只是想,就算是身体不适也不该这般没有规矩不是?”

秦清源心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宁王妃所言极是,若只是那事,王妃自然不能这般没有规矩。”

她转身看着上官晚继续说道:“只怪儿臣兴起一时忘记许儿有孕在身,这才让许儿落了红,恐对腹中胎儿不好,故不敢起身。”

上官晚本想去扶秦清源的手,僵了片刻,脸上由震惊转瞬变成了欣喜,那一丝慌乱被她很好的掩盖在了眼底。

“这等好消息怎得这个时候才说?母后不光不怪罪,反倒该好好感谢秦王妃为咱们开枝散叶才是。”

上官晚用手轻轻的拍在了秦清源的肩头,“你这孩子,秦王妃腹中的胎儿要是有何闪失,你父皇定不饶你。”

“是,都是儿臣的错。”秦清源笑着低头认错,不经意瞥见坐在上官晚身侧脸色铁青的范衣屏。

秦清源此时只能装作看不见一般,不去理会。

听到此消息,宁王妃就再也坐不住了。

赵如许竟然有了身孕?

那人当时可是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过,秦清源不可能比秦望流先有嫡子的。

她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掌里,为何人人都可以有身孕,而她却百般求子不得?

“那要恭喜皇嫂了,本宫要当皇姑姑了。”秦清凝高兴的说道。

现在整个帐里真为秦清源和赵如许高兴的,怕是只有秦清凝了。

“恭喜皇后娘娘,恭喜贵妃娘娘。”

“恭喜殿下,恭喜秦王妃。”

众人起身,一同道喜。

上官晚满脸笑意,招呼众人坐下,“都小声些,不要吵着秦王妃才好。”

“是。”

众人落座之后,倒是宁王妃轻呼出声,“呀,既然落了红,孩子会不会有影响啊?”

经由宁王妃好心提醒,上官晚自是一脸担忧。

“母后,还是让儿臣陪母后进去看看秦王妃吧?”宁王妃热心的上前,要去挽上官晚的胳膊。

秦清源站起身来,直接挡在黄比秋身边,“本王要是没有记错,怀孕之事皇嫂似乎没有什么经验吧?”

“你!”

黄比秋最恨的就是旁人说她没有孩子,可是这话是秦清源所说,她心里纵是再不忿,也不敢和秦清源撕破脸。

“许儿此时最怕人多,还请诸位在外间等候。”

秦清源这番话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命令,她接着开口道:“母后既然不放心,就让母妃陪您进去即可,要不许儿该要害羞了。”

上官晚拍拍秦清源的手,柔声道:“好,好,现在知道疼媳妇,倒真是长大了。”

“母妃,有劳了。”

秦清源和范衣屏毕竟是母子连心,就算秦清源没有说一个字,范衣屏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待两人进到帐里,黄比秋竖起的耳朵就没有放下,直到听到赵如许的声音,她才恨恨的坐了下来。

“参见母后,参加母妃。”赵如许声音有些虚弱,但确实是她的声音不假。

黄比秋坐在座位上,心思百转,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赵如许确实是在帐中,就算范衣屏陪着秦清源撒谎,皇后又怎么会呢?

难道真如秦清源所言,赵如许一直在帐中,并且还因房事过度下不得床?

黄比秋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皱,这副样子都被秦清源尽收眼底。

秦清源紧握茶杯的手已经微微发白,赵如许决绝的模样在她眼前不断闪现,身上的伤口更是令她心痛难安。

不管是何人,让赵如许承受如此之痛,她定让此人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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