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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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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理紧急反思在那块石头下有没有留下痕迹——棒棒糖包装袋小塑料棍和碾碎的草药渣都藏在他裤子口袋里,被压低的杂草被他特地复原过。

他憋着气平躺在地,看着手电筒的光芒在挡住他们身躯的灌木丛来回扫射。

来人好像突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模糊的交谈声——那两人到了石头那里!

陈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动也不敢动。

应该做点标记误导他们的。陈理后悔一路上光顾着跑了。

交谈声越来越近,光线越来越亮,陈理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这说明那个人已经离他们相当近了!

好在现在天色还没亮起来,不然这样的距离,只怕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如同扮演两具尸体,陈理和宋昭远被迫当起最合格的演员,大气都不敢出地竖耳听着那动静。

仿佛过去了一个冰河世纪那么久,那近在迟尺的光线才转移消失,确认真的没有听到别的动静,陈理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依旧不敢起来,他害怕这短暂的安静只是绑匪诱导他们出现的计谋。

慢慢地,天光渐渐朦胧亮起,光线足以清晰视物,陈理才扭头去看身侧的人。

宋昭远也一脸警惕地瞪着眼睛。

陈理从地上蹲起来,微微探头观察着周围,低声说:“他们走了,快起来吧,地上很凉。”

宋昭远费劲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后背上的杂草。

斜坡边是密密麻麻的杂草,陈理试探性地伸出脚踩下去,却不料踩了个空,宋昭远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没碰到陈理的手,就听到陈理啊的一声,飞速往下滑!

“陈理!”宋昭远扑到杂草堆上,叫着他的名字。

然而没有回应。

宋昭远呆滞了两秒,立即强撑着站起来,搜寻可以下去的途径,忽然听到说话声——“宋昭远!我没事,这下面是个小平台,你快下来!”

语气中甚至带着隐隐的意外欣喜!

宋昭远剧烈跳动的心顿时被轻轻放回原位,还是忍不住骂了他,“神经病啊,干嘛不说话,吓死我了!”

“你别骂我了,快滑下来,这里很安全。”

宋昭远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小心翼翼地顺着陈理的轨迹滑下去。

斜坡底下被杂草掩盖着的竟然竟然不是断崖,而是一块算得上平坦开阔的小平台。

踩狗屎运了。

一阵过山车式的心惊肉跳后,两人都精神疲惫,面如菜色。

陈理提议,“我们再睡一会儿吧,等天彻底亮了我们就朝山下走。”

宋昭远没有反对,胡乱点点头后就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他们背靠着背,在黎明之前转瞬即逝的黑暗中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在一阵鸟鸣中,陈理再一次睁开眼睛,察觉到后背的人在微微发抖,他心一惊,伸手去摸宋昭远的额头,瞬间被发烫的温度吓一跳。

宋昭远发烧了。

在灰白天光中,陈理看清宋昭远双眼紧闭,睫毛乖顺搭在下眼睑,因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而导致嘴唇干裂,牙关小幅度地打着颤,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逃亡显得狼狈而憔悴。

从昨晚开始宋昭远的体温就异常的低,他穿得太少,又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再加上在气温偏低的山里跑了这么久,消耗了太多能量。

宋昭远应该是失温导致的发烧。

好热,宋昭远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火上加柴,让他浑身骨头都要被烧透了。

他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却苦于没有力气,在混乱的梦中挣扎,陷入现实与梦境的混沌,分不清到底自己是昏睡还是清醒。

过了很久很久,他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像是被褪了下去,肚皮上传来潮湿冰凉的触感,这让他感到十分舒适。

然而下一秒,他意识到那不是自己脱的衣服,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忽地睁开了眼——视线像个隔了一层水雾,眼前勾勒出模糊的身形,身后的野草树木先于脸孔映入眼帘,过了好几秒,他的眼神才清晰聚焦到那张脸,看到陈理的眼睛。

意识恍惚中,他知道了陈理把自己的衣服撩到胸口,原来是陈理在脱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宋昭远虚弱地只能用气声指责陈理,“非礼我吗?”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阻止陈理的举动。

陈理没想到他醒过来,听到宋昭远如蚊嗡的质问,低头很冷静地小声解释:“没有要非礼你。你失温了,我要给你换上干燥的衣服。”

“你醒得正好,”陈理跪在地上,膝盖垫着他的脑袋,把衣服卷到了他下巴上,“稍微抬一点头。”

陈理把他衣服脱了下来。

宋昭远正想问他哪里来的干燥衣服,就看到陈理拉开外套拉链,下一秒一把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白得晃眼。

流氓啊。宋昭远说不出话,无力地闭上眼睛。

陈理迅速把自己的短袖给宋昭远换上,又给他套上自己的外套。

好在他们的校服外套防风又防水,陈理穿在里面的衣服也是干燥的。

他套上宋昭远大了一号的短袖,一阵冷风从袖口灌进去,冷得他肚皮一凉。

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宋昭远已经再次陷入昏睡。

陈理猛地扯了几把野草,在自己的裤腿上摩擦几遍,确保没有湿润的水珠后又揉搓起来,重复好几次后往宋昭远的脑袋下塞,让他尽可能地把脑袋垫高一些。

要去找点吃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要补充一点糖分才行。

陈理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吃掉那一半棒棒糖。

他做好标记,拿起走电筒开始在山林间四处搜寻。陈理不敢走出去太远,要是在这里迷路找不到回来的路,那宋昭远可能真的会死掉。

他绕了一大圈,天光大亮,谢天谢地,总算是找到了一些三月泡,陈理随手摘了宽大的树叶团起来做容器,又顺手拿了几块小石头。

他估计大概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自己才回到原地。

宋昭远还在睡,陈理叫了他好多次,睡着的人都没有再睁眼。

宋昭远的情况加重了。

陈理只好把一堆三月泡压碎,捻出汁水,塞进宋昭远嘴里。

一直到盛在树叶里的野果全都塞进宋昭远嘴里,宋昭远都没有再清醒过来,只是偶尔发出含糊不清的□□。

清晨阴冷色调下,宋昭远的肤质像油画里死白的颜料。

……怎么办?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陈理愣住,思绪飘散,失温太久会丧命的。

他不是专业的医生,判断不出宋昭远现在情况是否危及性命,但再这样烧下去,肯定要完蛋。

陈理又在周围拿了些细碎的干枯树枝和枯叶,用捡来的两块石头用力地砸到一起,他不断地重复,少得可以可怜的火星子时有时无。

陈理放弃了。

他又马不停蹄,费力搬来几根还算干爽的木头,用一种极其古老的方法生火。

但细的木头不够硬,很快就断了。

他又换了一根,怀揣着渺茫的希望,反复着原来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理已经精疲力尽,但那个微微凹下去的木槽没有任何变化,更别说是火苗的身影了,陈理认输地把木棍丢到一边,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磨破了。

真理和实践存在巨大壁垒。陈理想。

这期间宋昭远一次也没醒,但观察他的呼吸,陈理猜测他的情况是在直线下降。

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力气,陈理朝着宋昭远慢慢挪过去,在他身侧躺下来,面对面伸手抱住他,尽可能地增大两人之间的接触面积,用体温给他取暖。

太阳快升起来吧……陈理虔诚祈祷,将宋昭远的手掌捂在自己胸口,眼皮最终像有千斤般沉重,轻轻地合上了。

陈理仓皇地从地上坐起来,那两个绑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扬言手要杀掉他们的魁梧男子背着光如同恶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他头皮发麻,喉咙像是被沙子堵住,无法言语。下一秒,男子扬起手臂,带着一阵风扇到他脸上,刀光一闪——

“不……”陈理剧烈喘息着,视线一点点看清周围的景物,理智慢慢回笼,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还好是梦。

耳边逐渐传来野草被踩踏的脚步声,陈理把宋昭远的身体从自己怀里剥离出去,慢慢坐了起来。

太阳没有升起来,他无法推测自己睡了多久,也判断不出现在的时间,但是他听到了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

他想回答,却发现自己的音量小到自己都无法听清楚。

抓着滑下来的野草,陈理发抖的手脚并用,几经挣扎,他爬了上去,看到了不远处身穿迷彩服正在搜寻的人群,举着手示意,我们在这里。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人潮涌过来,将他围住,陈理抓住为首的人,克服要沉沦的意志,说了最后一句话,“宋昭远他,在下面,他失温了。”

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被平安取下,心底的巨石彻底消失,陈理陷入了昏睡。

历时一天一夜,陈理和宋昭远在即将被崩溃的边缘,获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理: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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