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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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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哭得太猛,现在有点想吐。

陆予珠捂着眼,能感觉到自己工作得发疼发烫的泪腺已经逐渐干涸,梨花带雨慢慢变成了纯嚎。

真是要了老命了,她都演成这样了,总不能在这儿功亏一篑。

她被迫离开了正常的女大生活,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屎一样的世界、体会屎一样的人生,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伺候着这群天龙人,要是就这么因为哭不出而死在这里,她不就成小丑了?

……也是,她本来就是小丑。

一想到这儿,陆予珠的眼里又渐渐涌出眼泪,几日里生死疲劳不间断的委屈让她难过起来。

很好,卖惨确实有用,一下就能哭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愈发兴奋的薛奂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已经在侧弦耽误了太长时间,这里并不适合继续下去。

理智略微回笼,薛奂看着眼前犹带哽咽的陆予珠,伸出手就要拉上她的胳膊:“这里风太大,先回去吧。”声音温柔得简直令人恶心。

一把餐叉适时从两人中间飞过,错开了薛奂要摸过来的手,扑通一声扎进海里。

啊,傅霓,我还以为你好这一口呢。

陆予珠偏过脸,不动声色的将身前的手别到身后,以防落下一个故意留破绽让人拽的把柄,看向早已吞没了那一抹银光的漆黑海面。

原来只是纯粹的有病。

“傅总。”薛奂的神情旋即冷静下来,大脑开关机速度应该能打败百分之九十九的癫公。

傅霓站在正对侧弦甲板的二层连廊上,胸口的DNA项链摇摇荡荡,折射着一点寒光。

他一手扶着栏杆,俯瞰着陆予珠,又把栏杆拍得砰砰响两声:“过来。”

……你*的,还真把我当狗了呗。

陆予珠没有听话过去,因为她现在还没完全把自己在薛奂面前的人设立住。

她只是后撤两步,与薛奂拉开距离,却不肯看他,又把放在身后的胳膊运回身前,像是很冷一般地环抱在胸口,显得整个人都格外窝囊瑟缩。

还Alpha呢,这不废物吗。

陆予珠尽心竭力地扮演着清纯废物,她是犹豫似的抿了抿唇。

这个角度,自然不是演给傅霓看的,好在薛奂很上道,眼睛一错不错地黏在她的一秒八个假动作上。

“傅总。”她把头压得更低,一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原来天然烟嗓哭哑了就是天然鸭嗓啊!

傅霓也被她的声音硬控两秒,一张被疝灯照得惨白的脸上神情不悦:“过来,外面风大。”

是的,傅总,风好大,我好怕,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我过去了之后你要善待我这朵娇花?

陆予珠在心中悲恸,脸上露出一点挣扎和难堪,她用薛奂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又努力把叹气时脊背塌陷的动作做得连傅霓都能看清,然后才慢慢直起身,像是上刑般向着傅霓的方向走去。

说实话,她走得慢,一方面是在等薛奂帮她哄抬物价,好让她在傅霓眼里至少多点能赢过其他天龙人的价值;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裁决女神号实在是太大了,她不知道该从哪个门上来才能找到傅霓现在的位置。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暗暗后悔自己是个只能在傅霓面前当聪明土比的废物,这导致傅霓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另一方面。

她听见傅霓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便是手指敲击栏杆的声音。

“右手边第一个门的第一道楼梯。”

陆予珠不得不向右边迈开步。

“笨东西。”

她迈步的动作变得更僵硬了。

受不了了,这种威胁的话怎么听着还有点宠溺感,真是恩恩又爱爱,差点要给她磕死了。

薛奂啊薛奂,你还能不能出手?

敬仰你到不容易一点崩人设的坚强小学妹马上就要羊入虎口了,这都不说话,你还是不是个争强好胜、不把人命当人命的天龙人?

“傅总,我只是与学妹抽空聊点母校轶闻罢了,何必这么草木皆兵。”薛奂终于开口,并且着重咬在了“学妹”两字上。

很好,就是这样,给我狠狠地哄价!

一条人命不值钱,傅霓说杀便杀了。

但一个需要反复拍卖竞价才能获得的古董,他肯定会倍加珍惜地放进公寓,因为它有附加价值。

俗话说得好,饭要抢着吃才香。

人如果活到傅霓薛奂这样的级别,别说普通吃饭,哪怕他们想吃屎,都会有其他人专门研发出四十八种口味任君挑选。

故此,对他们而言,其实吃饭本身并没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是玩弄自己的饭菜,以及抢夺彼此盘子里的食物。

傅霓不主动告诉她朱城具体情况,本身就已经给陆予珠敲响了醒钟。

她不能永远停留在纯粹的低眉顺眼上,她必须让自己拥有值得珍惜的附加价值。

正常来说,一个下属值得被争夺的价值在于工作能力,但鉴于目前傅霓对她的定位是小白脸+高俅+抚慰犬,她的工作能力考核也就顺利变成了其他方面。

提供情绪价值嘛,她都懂。

这群投胎冠军人均活得太好了,所以分外矫情,从古至今彼此间动辄就是爱恨情仇。

陆予珠能提供情绪价值,自然也能帮他们完成自己想演的那出戏。

无论是纯情秘书火辣辣,还是坚强学妹慢点跑,又或者是朱莉欧与罗密叶,对陆予珠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假的,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工作罢了。

他的小秘书很有眼色地停下脚步,垂头站着,像是要等双方打出一个具体结果再行动。

傅霓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

薛奂并没有在乎傅霓的神情,他似乎又有点陷入了学长学妹的崇拜故事里,表情不由得带上了一些得意。

那点得意,倘若放在傅霓的脸上,就要从三分变成十二分的嚣张,但此时放在薛奂的狐狸脸上,便显得含蓄又狡黠。

“陆学妹谈到当年上学时的辛苦,难免伤感了几句而已,傅总也别为难她。”

哎呦我草,我真服了,你哄抬物价归哄抬物价,就不能少说这种一听就会让傅霓对着我发更大脾气的话吗?

什么意思,想着到时候我要是被傅霓狠狠地扇了耳光,反而更能衬托出你的好了呗?

你可真要死啊。

“是吗?”

陆予珠想翻白眼,但她怕地板上也安了摄像头,所以她忍住了。

这么低级的激将法,也就傅霓这种没人点火也能自燃的地雷会上套了。

“陆予珠,没想到啊,你当年拿着我的钱上大学,竟然还与北地重工的继承人有联系。”

有个屁的联系。

我的手机每周通话记录怕不是都被你查得清清楚楚,你又在这儿跟我演起来了。

“傅总误会了,我上学的时候,薛总已经从学校毕业很久了。”陆予珠解释。

“原来如此,”傅霓的语气尖锐又刻薄,像是在用玻璃片划铁栏杆,“我还在想,如果北地重工的继承人你都能认识,怎么他会不愿意帮你解决一下当时的学费账单。”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你才是我这个臭要饭的能上学的大恩人了。

“我只是秘书罢了,不敢说认识不认识,何况是傅氏给了我机会,我不能不感恩。”

她把态度越放越低,低到傅霓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有点太过了,但他不会承认自己可能犯了错,所以他决定把不爽撒在薛奂身上。

“薛奂,你也听到了。”傅霓很不客气地开始直呼全名。

“她不是商学院的大小姐,她没有一分钱,更谈不上与你算前后辈,”傅霓冷笑,“毕竟当年她还在上学时,你也未必愿意让一个穷人当自己的后辈。”

实话,但听着真的太刺耳了。

薛奂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看向站在中央的陆予珠,后者正垂着头,用一种近乎防御的姿态谦卑地站立着。

傅霓的话是如此残忍,可她却没有任何不满与反驳,尽管她在上学时也显然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还是自己的崇拜者。

贫穷与自卑的痕迹在她身上如此明显,傅霓说得不无道理,如果放在过去,他大概真的不愿意承认有这么一个学妹。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们已经离开了校园,放下了青春期的躁动和高傲,而她并不笨,只是局促,又显然是个品德优越的人,不仅能在关键时刻为了傅霓这种有恩于自己的垃圾上司挺身而出,还如此的自卑,如此的……让人怜悯可惜。

她值得更好的才对,她的才能不该被傅霓这种货色埋没,若有更精心的培养,她必然会成为一把美丽又锋利的好刀,而非畏畏缩缩的人形沙袋。

……他可以给她这个机会。

“陆学妹,你听到你的上司的话了吗。”

听到了,俩耳朵都听到了,所以呢。

“你生气吗。”

怎么生气,无能狂怒然后暗自结节?

“那要不要跟我干。”

老铁,你话题未免转得也太快了。

“薛总,傅氏有恩于我,我……”

“所以不是你不想,是傅氏不让。”

……你从哪里解读出来的,确实,但是你真的一定要这么说吗?

陆予珠小心翼翼地歔了一眼傅霓,发现他现在看着像只准备吃人的恶鬼。

完蛋了。

“不,我不是……”

“我明白了。”薛奂微笑,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还天龙人高材生呢,真没素质,这不纯纯的傻逼吗?

陆予珠没绷住,脸上扭成一团苦笑,像是无奈般的看向薛奂,疝灯将她的脸照得色彩分明,显得眼下红肿愈发糜艳。

“再好好考虑考虑吧,”他又补充,“学妹,你就没有什么想对学长说的?”

滚啊!我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我要说谢谢学长,多亏了学长我才原本明明可以全身而退但如今却显然要被吃醋的恶毒男配扒层皮吗?

他*的,这船上的旅客都是贱人。

……除了我,我是受害者。

呵呵,想跟我玩记得message留言call给你这一套是吧,行,你小子给我等着。

“薛总……薛学长。”陆予珠本已继续迈步离开,闻言却停下脚步,转过身。

她在傅霓与薛奂的视线交汇点立着,疝灯给她映出了六条影子,金绿的裙摆打了个转。

“学校的照片墙上,您没有这颗痣。”

她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傻逼,下巴右下是血光痣知不知道啊?

我长属于封建迷信,你长就是因果报应!

薛奂似笑非笑,他目送着陆予珠说完话便头也不回,又在要进一步目送两人从连廊离开前率先退出了甲板大舞台。

临走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那里有一颗棕红色的小痣。

家里人也想过为他点掉,但他不想点,如今更不想了。

她果然很关注自己,否则也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当年拍照时他遮掉了痣。

不过如果能获得一个优秀后辈的仰慕,把这颗痣公然地留下来似乎也不错。

他又想起那张疝灯下哭得通红的脸,心跳便不自觉地快了两拍。

薛奂是兴奋的心跳漏拍,陆予珠则是害怕的心漏拍。

她跟在低气压的傅霓身后亦步亦趋,耳朵里满是傅霓嗒嗒作响的皮鞋声,以及自己时有时无的心跳。

“傅总。”

眼看着傅霓一路走进一间休息室,陆予珠一面在恐同之心里警铃大作,一面强迫自己跟着进了门。

她甫一进来,傅霓便转手上了门锁,又把房间调成免打扰模式。

休息室也是套间,除了一进门的吸烟接待处以及旁边带酒柜冰箱的吧台,里间甚至还有一张大床,陆予珠甚至不敢想这床是用来干什么的,简直比衣柜里的门更逆天。

房间装修总体上延续了裁决女神号的沙俄宫廷风,只是比起修养室或正经卧房,休息室的沙俄风显然更像个承担了沙龙晚宴功能的高级妓/院。

傅霓坐在塞满了浅粉青绿与水红的、色彩十分轻浮柔软的房间里,整幅画面的色彩竟与偷情名画秋千极为相似。

他神色不虞地扯了扯领带,踩着鞋帮的脚碰到了沙发旁长势旺盛的绿植。

要命了,陆予珠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曾经翻看过的作品名字,并最终杂糅成一句话。

……極秘、上司と僕の間で言えないこと

哦,鉴于对面是天龙人,所以大概率会给他的脸全套打码,因此这句话后面还得加一个。

(限定発売)

她有些释然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参与了世界名画,但你是被磨成颜料的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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