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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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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已了,季盈稚与徐琼皆是放下心来。抬头看天色,先前遮蔽半边天空,显得日头沉沉的几朵黑云竟然散去了,倒是应景。

两人心情愉悦,恰好护卫来报,余少城已经先离了白云观,只留下几个护卫护送靖国公府的两位姑娘回去,便决定先在观里散会步,平复一下心情。

经了这一遭,徐琼自觉与季盈稚亲近许多,慢慢倾吐了些平时不会说的真心话。

“......我与她年纪相仿,处境相似。在二房,她是庶子的嫡女,我是嫡子的庶女,自小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心处事。她小时比现在更不爱说话,在长辈那里动辄得咎,虽然是姐姐,我却习惯护着她,替她在长辈面前周全......”

季盈稚问:“所以极重规矩的四姐姐,为了三姐姐,便是坏了规矩也在所不惜?”

徐琼苦笑:“你觉得我极重规矩,是看我管教珍姐儿,处处拿规矩说事吧?我其实最不在乎规矩,守规矩,不过是为了长辈喜爱,为了好听的名声,归根结底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至于珍姐儿,她的胆大远超你的想象,若不压着她管教她,她迟早会犯下拖累我们所有姐妹的大错。”

说到后面,徐琼声音减低,思绪似乎飘远了。

季盈稚不解。在她看来,徐珍有些任性,有些自我,但并没有徐琼口中的胆大妄为。

“你可记得你初上学塾的那天?”

徐琼突然问起,季盈稚略回想了下,才记起:“那天珍姐儿迟到了。”还因此被徐琼在二太太面前告了一状,禁足了好几天。

“那天除了珍姐儿、琏姐儿、与她们常来往的几个堂姐妹,只有高家表姐没到,她直接缺席了一天。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季盈稚猜:“与珍姐儿有关?”

“高姐姐来的路上跌进了荷塘里,沾了一身淤泥。虽然没受什么伤,她却觉得狠狠伤了面子,回四房收拾妥当了也不愿出来上课。而在她上学塾的路上将她逼入荷塘的,不是珍姐儿,是徐子衿。”

常跟在珍姐儿身边的堂姐妹。

季盈稚不愿相信:“三姐姐认为是珍姐儿指使的?”

徐琼点点头,“我不是怀疑,是确信。季妹妹若实在不解,只待日后多观察便知道了,她最厌高姐姐,是藏不住的恨意,总时不时露出痕迹来。”

季盈稚叹了口气,徐府姐妹间复杂的关系,真是比课业还难解。从胡夫人身上,她也早知自己看人的能力不行,不过日久见人心,只要耐心等,是是非非的真相早晚会明晰。

季盈稚也不再谈这个话题,转而起了其他话头。

“四姐姐说自己全为了利益,我倒不觉得。我一开始也觉得四姐姐行事目的性很强,可后面发现,这是四姐姐的处事手段,在四姐姐认定的人身上,比如三姐姐,才看得出四姐姐的真心。归根结底是为了情与义。”

徐琼怔然,随后笑了起来:“你高看我了......”

两人说说笑笑,却迎面撞上了不想碰见的人。

“琼表妹!”这一声惊喜的呼唤,那远远瞧着喜笑颜开甚至控制不住显得扭曲的表情,让季盈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人看着不像瞧见了穷表妹,倒像是在叫富表妹!

徐琼瞬间变了脸色,都这么久了这人居然还在观里。早知道事情一解决她们就应该早点离开。

“琼表妹,可真巧啊,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碰上你,莫不是我们俩缘分深厚,剪也剪不断......”

这话说得徐琼浑身寒毛直立,急忙打断他。

“不巧,冯表哥。我们正要离开,不能多聊了,告辞。”

季盈稚看徐琼浑身抵触,却还是勉力维持着体面的样子,实在钦佩。

见徐琼转身要走,冯健连忙叫住她:“哎哎,琼表妹,你先别走啊。我,我这儿有二太太要的东西得给她,烦请你帮我带去!”

都扯到二太太了,便是诓她徐琼也不能不当回事,只能停住脚步。冯健喊了这么一嗓子,也不拿所谓的东西,就看着徐琼笑得古怪。

“这位......冯表哥,有什么要捎带的,你便拿来。这么拖下去,天色要黑了,我们回府的时间可耽误不起。”

季盈稚看他这样子也是慎得慌,往前站了一步,挡在徐琼面前。

冯健这才给了季盈稚一个眼神,上下打量了片刻,瘦得跟条豆芽菜似的,年纪小小说话却很不客气。关键是,看这素净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出身的。

“这位是?”

徐琼耐着性子解释:“七姑母家的表妹。冯表哥,快把东西拿来,我们就要走了。”

“好,好。”冯健笑眯眯地拿来一个匣子,“就托付给表妹了。这里面,可是表哥的良苦用心,不能弄丢呀。”

徐琼示意身旁的丫鬟接过匣子,顾不得体面,带着季盈稚匆匆离开。

屋漏偏遭连夜雨。

急着离开时忘了确认靖国公府两位姑娘的行踪,就这么恰巧在马车边碰上了。

季盈稚扶额,先前怎么不觉得白云观这么小,哪哪都能碰上熟人。

“好啊,居然是你。”余青絮颇有些咬牙切齿,惹得一旁的余青吟搞不清楚状况,来回打量余青絮与徐琼。

看她这样子,季盈稚便猜想余青絮或许知道她三哥哥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徐琼倒是淡定得很,两伙人有些距离,余青絮又说得小声,便只当没听到,热情地与两人打招呼。

“可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徐琼拉着季盈稚上前打招呼,介绍道:“可还记得我家季妹妹?今儿是专程来替她亡母祈福的,选的也不是什么知名寺庙道观,能在这儿碰上两位姐姐。真是缘分。”

余青絮略有些将信将疑,游移不定地来回看徐琼与季盈稚。

余青吟与徐琼热情地寒暄着,余青絮和季盈稚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等渐渐信了徐琼的说辞,只当遇见与余少城无关纯属巧合,余青絮又想起了和季盈稚的旧仇,脸色臭了起来。

季盈稚就看余青絮拽了拽余青吟的袖子,余青吟察觉到妹妹的离意,连忙与两人告别。

“便不多说了,反正过几日你是必要来我家做客的。你要是不去,我那小妹妹可要失望至极了。”

余青吟说指的小妹妹应当就是怀宁长公主的小女儿,季盈稚早听闻她很喜欢徐琼,常来找她玩。

徐琼不敢再耽搁,告别了靖国公府两姐妹后,赶紧带着季盈稚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白云观,徐琼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鹿衣站到季盈稚身旁低声回话;“盯着余家姑娘的人手未能及时回转,让姑娘与之碰上了,是奴婢疏忽了。”

季盈稚安慰道:“事发突然,不必自责。”

本来靖国公府的马车都顺利要走了,季家护卫刚好离开要回去禀告。就这么巧,徐琼迫不及待想远离冯健,急忙忙拉着季盈稚去往马车停憩的地方,碰上了还未完全离开的余家姑娘。

“是祸躲不过......”季盈稚低声地喃喃着,向后靠在舒适的坐垫上昏昏欲睡,今天可真是漫长。

回到徐府,徐琼温言与季盈稚告别,随后带着冯健给的匣子去往二太太处。

“事办完了?”陈氏问。

“是。”徐琼温顺地回答。

陈氏点点头,又问道:“你冯表哥的意思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徐琼白了脸,跪坐在陈氏身侧泫然欲泣:“祖母......”

“将你嫁给他,可真是可惜了。”陈氏摇摇头:“我心里自然是不愿这样,可你自己也得争气才行,知道吗?”

徐琼连忙点点头。

“既然知道,就少跟那三房的表妹接触。你想搏个好前程,少不得借三房王妃娘娘的力,我是不是早与你说过,要讨得王妃的好,就不能与季家表妹太好了。”

“是......”

“记住我的话。过几日,王妃膝下的小郡主要来府中作客,那才是你要讨好的正经表妹。下去吧,早点歇息。为那不值得的人耽误一天时间,你也是越来越糊涂了。”

纵有许多不解,徐琼却不敢多说什么,依言退了下去。

陈氏看着她,直到身影消失,才伸手解开了冯健的匣子。

捡起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陈氏又嫌恶地丢回去,骂了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徐琼随了她那二甲传胪出身的父亲,是二房众多孙辈中最聪明的一个。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就能从众姐妹中脱颖而出,这几年更是将自己的名声经营得滴水不漏,荀地大族的当家夫人们鲜有不喜欢她的,连怀宁长公主都对她高看几分。是以,虽然相貌不出众,陈氏却认定她将大有出息。

更难得的是,她有孝心,懂得感恩,这样的人才能给二房带来莫大的好处。

只是小许过错,借冯健敲打敲打,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懂得该怎么做。

想到这,陈氏又想起毅亲王妃昨日寄来的书信,“早几个月就知会了她,忍到今天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果然,她最厌恶的就是她最最嫡亲的妹妹,连她的女儿,都觉得碍眼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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