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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真凶他想萌混过关(探案) > 第6章 罪恶

第6章 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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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仰着头,天真烂漫:“那天阿风偷偷去找卯哥哥了。”

陌玉绯轻抚着她的发梢:“嗯。”

她的神情严肃而冰冷,是小孩子看了会害怕的程度,小姑娘微微缩了缩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陌玉绯眼角的伤疤。

慕瑾也学着她的样子伸手,但还没碰到,就对上冷冷的目光。他无奈放下小丫头,偏头轻咳,掩饰尴尬。

阿风,一个新名字,但小丫头的称呼中,大致能够判断对方应该是她的伙伴。

她问:“阿风,看到了什么?”

小姑娘摇摇头,似乎是有些难过,整个人蔫了下去,转身迅速小跑离开。

小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二人视线中。陌玉绯伸手牵住书生衣袖,拽着他从众多跨过众多鹅卵石,等上了岸,确保他不会不小心摔进河中,才松开手,自顾自漫无目的地在村庄里巡视。

她的步伐极慢,相处了大半天的村民们也许是熟悉了,再见到她刻意挂出来的官府身份腰牌时,虽然仍旧显得不自在,做事同手同脚,但也不会拔腿就跑。

正走着,一扇门被猛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砰——”

在各司其职,安静的氛围中,未免显得太过突兀,奇怪,陌玉绯停住脚步,望着那扇门。

门缝暗影里,一双浑浊的老目窥探,幽深诡谲,即使隔着距离,站在阳光下,也能激起旁人一层鸡皮疙瘩。

陌玉绯恍若未见,她静静地和那人对视,目光锐利,须臾,一袭青衫横在二者中间。她回眸看向慕瑾,有些不解:“作何?”

慕瑾伸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拉着她边走边道:“既然相见,那便去见见,何苦在这里罚站。”

陌玉绯不喜欢他这般自作主张的行为,她低声反驳:“我乐意。”

声音细碎,宛若虫鸣,却依旧能够听到清,换一个人来听或许是一种不忿,但在慕瑾耳朵里,似乎只是某人耍起了小脾气。

真是难得一见。

随着距离的拉近,门缝里的那双眼隐匿,锅碗瓢盆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紧接着妇人的破口大骂刺破长空。

陌玉绯提着裙摆,一脚踢开门,随着木板轰然倒地,屋里彻底安静,四只眼睛齐刷刷对上二人。

地上,破碎的陶片下,不知名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老叟老妇互相搀着手缩在角落,他们收拾物件的动作停住,怯生生望着陌玉绯。

陌玉绯在小屋中四处打量,时不时拿起东西查看,半晌她对上老叟的视线:“为何一直跌坐在地上,我很吓人?”

老叟一抖,脸上的褶子也跟着震颤,他连忙爬起身,带着老婆子拱手作揖:“不敢不敢,小人失礼了。”

小屋家徒四壁,并不存在珍贵的物件,唯有一匹布与屋内的布局格格不入。

瓦罐灰尘遍布,桌椅破损,几日前吃过饭的碗碟还堆在一起,上面的米粒已经阴干。继续往里走是腐臭发黄的被褥,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生命末路的尽头散发着绝望。

一道灰青色的布帘隔绝了内外两堂,布匹粗糙,摸上去刮手,但很干净整洁,一丝褶皱都未有。

在遍地土黄的配色中,这抹色彩,倒也别致,让她想起了那个在家中自缢的老叟。

彼时,陌玉绯为了调查此案疑点,去走访嫌疑人,不料遇到了几个壮汉在小巷中欺凌人,再接着她要走访的那个嫌疑人,成为了一具尸体。

还是一具死因复杂的尸体。

案件漩涡,一旦踏入便会陷得越来越深。

陌玉绯遇到的那个老叟,读过些书,是个酸儒,还有着严重的洁癖,这匹布料的材质,和他死前穿着的布衣,材质是相同的。

“你可认识李老头。”

老叟身子一僵,不动声色,问:“李老头是谁,小人从未见过。”

“既未见过,方才为何如此慌张,甚至于在门缝中偷窥吾?”

“大人啊——小人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怎能不怕官,仅凭这一点如何能定罪!”

陌玉绯踢开破碎的瓷片,蹲下,察看角落堆叠的杂物:“定罪?定什么罪。”

他慌不择言,说错了话顿时吓得跪趴在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一旁的老妇见此,顿时嚎啕大哭:“苍天啊!心疼心疼我俩老东西吧,狗官不仁啊——”

嚎叫声凄厉,很快就引来众多村民围观,他们虎视眈眈,看待陌玉绯的眼神不再平静,无声的敌意暗生,有几个已经悄悄拿着锄头钉耙,在一侧伺机而动。

陌玉绯皱眉,正想开口解释,却被身旁的人拦下。慕瑾朝她摇摇头,拉着她挤出人群。

随着离去,身后压抑的气氛消散,紧接着是熙熙攘攘,嘈杂的吵闹声。

“里正,你没事吧。”

“我就说那不是好东西,贱蹄子。”

陌玉绯身形一滞,她转身,远远望着老叟,或者说是里正被百姓簇拥,投射而来的目光,戒备,恶意,让人发寒。

她明明没做什么。

下一刻,黑暗袭来,眼睛上被覆上一只手,浅浅的呼吸萦绕耳畔,书生柔顺的发丝从脸庞拂过,激起细细麻麻的痒。

“换一种方式,也可以揭示你所求的真相。”

发丝纠缠,清风穿过半指的间隙,吹散萌生的暧昧。陌玉绯后退半步,轻声回应:“好。”

人的情绪极容易被影响,她也不意外,如果说来张家村,是为了执意寻个真相,那么在此时此刻被打击之后,陌玉绯有些意兴阑珊,甚至是迷茫。

在二十一世纪时,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律师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职业,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为坏人辩护。

她的老师,因为一场官司,被人捅数十刀,陌玉绯去看他时,小老头还相当乐观,安慰她,坚定信念。

丛林深深,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鸣,清脆悦耳,漫长的田垄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悠闲散步。

沽酒的童子牵着黄牛在坡地游走,为往来的耕者送酒解乏,卖了酒,高兴之余,便会摘下腰间的竹笛吹奏一曲。

牧笛悠扬婉转,陌玉绯微微捏紧手指,盯着他看得入神,她盯着酒桶,忽觉口渴,但没有开口买酒的想法。

查案过程中,需要保持清醒。

“小童,沽两坛酒!”忽而,身侧传来高呼,陌玉绯转头,对上笑得灿烂的书生。

“你会饮酒?”

青衫招摇,慕瑾端坐在草地,飞鸟从他身旁掠过都要被惊得轻颤。他身姿瘦弱,一瞥一笑,病气缠身,仿佛随时都能断气,若非如此陌玉绯倒也不必去哪里都把人带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失足,在这山野间摔死。

而今,这样娇气的人儿,还想喝酒,陌玉绯难得露出了笑。

她低头,笑容消逝,方才落寞的情绪一扫而空。陌玉绯微微抬起下巴,呼道:“童子,来壶酒。”

牧童这才听清了二人在呼喊些什么,他将手放在脸侧,朝着她们大喊:“来喽!!”

清酒不以坛卖,也不以壶卖,盛在竹筒中,有缘人得之,红绳下竹筒相撞,发出沉闷的乐音,溅出的酒业洒在二人堆叠的衣衫上,晕开云朵。

陌玉绯打开盖子,尝了一口,入口清凉回味带着淡淡的清冽,甘甜的美酒,饮多了,似乎又有些辛辣。

书生学着她的样子,浅尝,下一刻却被呛到满脸通红。慕瑾不停地咳嗽,手中的酒有一半撒到了地上。陌玉绯看不下去,夺了酒,独自畅饮。

微醺,陌玉绯有些上头,她看着咳得肝肠寸断的人,一把将人捞进怀中,带着不容拒绝霸道,一遍遍拍着他的背,轻声说了些什么。

细听是在嫌弃慕瑾吵闹,扰她清闲。

身体相触,热度漫延,方才闹腾不已的人,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

慕瑾趴在她的肩头,袖中暗藏的利刃在指间穿梭,他撩开那披散的长发,轻碰手下纤细的脖颈。

只需微微用力,他便可以完成此行的任务。但似乎只是这样,多少有些无趣,慕瑾手臂轻抬,一缕青丝斩断。

发丝柔韧,他拿在手中把玩,察觉到陌玉绯停下动作,暗暗将其收入袖中。

入夜,寒风瑟瑟,人人酣眠,被踹散架的木板,歪歪斜斜挡在门口,风声从裂缝穿透发出瘆人的哀嚎。

窗前,月光森森,在地面投下一片凄清的亮影,接着鬼魅的身影从窗前落下,影子越拉越长,笼罩住矮床上蒙着被子瑟瑟发抖的人。

风抚起飞扬的青丝,月光的影子愈发可怕,发出幽暗诡异的长鸣:“你——害——得——我——好——苦——”

话音断断续续,老叟猛地揭开压在身上的被褥,瞳孔瞪大,指着鬼影哆哆嗦嗦,歇斯底里哭嚎:“你到底要怎样!”

“啊啊啊啊!”他抱头痛哭,惊醒了身旁的老婆子,“放过我,求求你,我真的错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杀了他,杀了罪魁祸首。”

女鬼低头,长发猛地抖动,血泪滴答滴答坠到床铺:“你杀了谁?”

“呵呵呵呵,看着我好好说——”

空灵的音色,四处回荡,突兀间,响起噗嗤一笑,“女鬼”身形一顿,语气再次狠厉:“蠢货,直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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