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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实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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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多放下手后,希尔达有些愣神,不知道该不该往后退去。

他与阿贝多距离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围,甚至到了一种非常亲密的距离,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阿贝多看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希尔达怀疑自己是不是计较太多了。

在希尔达还纠结的时候,炼金术士却主动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走吧。我带你去我在雪山里的实验室一趟。”

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件毛绒绒的纯白斗篷,斗篷的兜帽旁边有两只小羊模样的耳朵,兜帽上面还有颜色浅浅的琥珀色的小羊角。

“披上它,雪山里很冷,这件斗篷没有任何人使用过,是我心血来潮时制作的一件的炼金产物,我将烈焰花花蕊中的火元素微粒提炼出来,通过炼金手段使这件斗篷拥有长时间保暖的作用,只要穿上斗篷,它会将温暖传递到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哪怕是斗篷没有遮盖的部位也不会感到寒冷。”

哪怕斗篷下完全真空。

黑发少年仅仅身披白羊斗篷,其下未着寸缕的影像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阿贝多碧绿色的眼眸中有一丝暗影划过,很快隐没在眼底的最深处。

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要将这枝一见面就引起他双重兴趣的鲜花摘下,还需要周密的计划和足够的耐心。

“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做出这样一件衣服,不愧是阿贝多先生!”

希尔达顺从地从阿贝多手里接过了这件斗篷,斗篷柔软顺滑的手感让希尔达忍不住又多抚摸了几下。

沉溺于斗篷的希尔达浑然不知那边的炼金术士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得到了一个新的结论。

天真的小少爷,对发自内心崇敬的人,会给予超乎寻常到近乎盲目的信任,影响思考甚至会怀疑原有的思维方式。

这个结论很有用。

很方便他做一些事情。

“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成品,既然希尔达如此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这、这怎么能行,这太贵重了。”

希尔达自诩家族十分富有,但在他看来家族里那些数不尽的珍宝摩拉根本换不来这一件凝聚知识和智慧的优秀炼金产物,二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没有关系,对我来说它只是我众多成果中平平无奇的一件炼金产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但如果你能够穿上,那我就需要重新评估它的价值了。”

从别的角度。

黑发少年高兴地披上纯白的小羊斗篷,黑发与白绒的色彩碰撞让少年的美丽更加极致,顶端的两只小羊角让拥有这份美丽的少年看起来稚嫩且单纯。

炼金术士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这一件炼金产品现在对他来说有着无上的价值。

“我们为什么要去阿贝多先生您的实验室?”

黑发少年无辜的眼神与在他穿上斗篷后一直看着他的炼金术士对视,眼里充满困惑。

“他们三人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没在这里看见我们怎么办?”

“最近银色突然在画圈里收到热烈的追捧,最近几天有不少冒险家都来雪山采集星银矿石,他们都是接到了冒险协会的委托,许多画家需要这种矿石来制作优质的银色颜料,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星银矿石。”

炼金术士只字不提自己为何没有提醒已经进去雪山里的旅行者三人,而希尔达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披着雪白斗篷的黑发少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关银色颜料的另外一件事情:“我听说过这件事情,连带着家族里以前收藏的画中,出现银色这一颜色的藏画价值升高了不少,我舅舅原本打算从一个收藏家手里买下的那幅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卖家反悔提出要涨价。”

“但这是之前就定好的价格,并且双方都签订了契约,契约上写得很明白违约金的金额,如果收藏家坚持反悔,那就要面临卖出大半收藏品才能付得起违约金的后果,我舅舅可不是喜欢吃亏的人。”

“当初在银色还没遭到热捧之前他出的价远远超出那幅画拿去拍卖的价格,原因是那幅画画的是以前旧贵族的奢靡作风,我舅舅一向喜欢这样的画作,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得鉴赏艺术,只是他尤为偏爱这种画作,那画家当初一听这么高的价格,知道这幅画骑士价值并没有这么高的他生怕舅舅反悔,主动提出的提高双方违约金,可不是我舅舅诱导欺骗他做的决定。”

希尔达半眯着眼,语气轻轻地嘲讽:“只不过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呵。”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嗯,有意思。”

对于现在阿贝多来讲,凡是与希尔达的有关的事情,哪怕这个关系只有这件事是从希尔达口中说出来的,都能让他感到有兴趣。

阿贝多的理性一方面告诉他这很不合理,他对一个刚认识的人的兴趣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但另一方面身为人造人,他的理性也十分矛盾地告诉他这很合理,对生命的向往与追求是人造人的本能,因此少年那出乎寻常的美貌以及充满生命力的气息结合起来,对任何一个人造人都是巨大的冲击以及致命的诱惑。

不能着急。

阿贝多从他黑色的短裤里拿出一把金属钥匙,希尔达在他的示意下伸手接住,温凉的钥匙躺在手心,制作钥匙的金属看起来不是任何一个希尔达知道的提瓦特大陆自然形成的金属,看来应该也是某种炼金产物。

“为什么要去雪山实验室,劳伦斯家族的家主之前委托我锻造一样物品,刚才你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身份,我想劳伦斯家主应该有你来拿那样成品。”

“毕竟这个物品是给你使用的,让你来拿确实会比较稳妥。”

阿贝多表情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舅舅连这个也告诉你了吗,真是的。”

希尔达小声咕囔,他在敬重的人面前会表现出平时不曾出现的孩子气的一面。

不,其实并没有,物品是希尔达使用的这件事只是阿贝多的猜测,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

“希尔达,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需要这种储存和注射元素力的装置吗?”

还在生气舅舅为什么把这样的信息随便说出去的希尔达听到阿贝多的疑问立刻停止了脑袋里的抱怨,面色僵硬。

原本按他的性格,应该对提出这个问题踩到他雷点的人发火从而直接毙掉这个话题,可这个问题是希尔达尊敬的阿贝多先生提出来的,因此希尔达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说吗?阿贝多先生应该是感到好奇吧?

希尔达脸色在羞耻和抗拒中不断变换,十分纠结。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先进雪山吧。”

阿贝多善解人意地为希尔达留下更多思考的时间,没错,他并不是真心让希尔达不用回答。

他以退为进,想听到的并不是少年的拒绝。

阿贝多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他对这个问题答案势在必得。

他提醒黑发少年调节好羊角兜帽的松紧,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兜帽压在脸上的柔软发丝,以免头发软趴趴地覆在脸上后遮住他的眼睛阻碍视线。

“跟在我后面,不要走丢了。”

“好的。”

阿贝多选择了一条比较远但没有魔物栖居的路线,缓慢地朝着雪山实验室的方向走去,后面的希尔达很信任地一路跟着他走,还在思索要不要将那不知真假的消息告诉阿贝多,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经过了哪里。

快要走完一半路程的时候,穿着内棕外白连帽大衣的炼金术士感觉到身后跟着的脚步声加快了一些,希尔达几步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阿贝多先生……这或许只是个恶作剧。”

阿贝多停下脚步转身,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后十分感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希尔达低着头按耐下想起那封信后产生的羞耻和恼怒的情绪,将他母亲留下的那封信和信里的内容告诉了炼金术士。

“居然会有这样的体质。”

阿贝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还低着头的希尔达,朝他脖颈后的方向看了几眼。

“您不用太当真的,阿贝多先生!这只是无凭无据的说法。”

听到阿贝多毫不怀疑的语气,希尔达焦急抬头,戴在头上的羊角兜帽随着他快速抬头的动作往后滑落了些许,原本被压在帽子下面的那部分黑发胡乱翘起:“可能是我母亲编的故事,我舅舅说过,母亲她从小就喜欢看故事书,并且还写过一些天马行空的故事。”

不,恐怕是真的。

阿贝多看了一眼明显不愿意接受信上内容的小少爷,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信上的内容,尽管信息没有多少,但从只言片语中阿贝多敏锐地察觉出了文字背后有着完整且符合基本逻辑的世界观。

阿贝多没有将他的发现告诉希尔达,他想了一想,反而提出了另一个角度:“我有办法确认信上的内容究竟是真是假。”

对信上的内容不屑一顾的希尔达睁大眼睛看着说出这句话的炼金术士。

是什么办法?

看出他好奇又焦急心情的阿贝多没有替他解惑,他脚步一转换了另一条能更加快速到他的实验室的路,并从虚空中掏出了一把单手剑握在手里。

“我们先到实验室再说,在这里不方便使用这个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阿贝多:会对我盲目信任,很有用的结论,记下。

阿贝多:我想干什么?嗯……

阿贝多:只是正常的身体检查,希尔达。

希尔达(感觉身体不适但听了阿贝多解释后,噙着泪红着脸忍耐):是、是这样吗?呃嗯……等、请等一下……呃啊……不、阿贝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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