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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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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四个人在村口老槐树下落了地,不远处正在树下聊天的村民们,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紧张的聚拢成一团看着眼前的四名陌生人。

云溪村的老村长正在家里吃晚饭,听到有人说村子口来了四位仙人后,连忙拿起自己的拐杖一路狂奔,到达老树跟前望着那四道神仙容貌的仙人,强忍着紧张跟激动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四位仙人好,小老儿是这云溪村的村长,不知四位今夜到此所谓何事?”

这个小村庄是方圆五百里内,唯一的小村庄,村民们大多一辈子没离开过这里,这里地势高山路难走,日常用的油盐酱料那都要等走商的队伍路过时,才能够换到。

“村长爷爷好,我跟师兄们路过这里走累了,想在这里找一处空地借住一个晚上,可以吗?就这块地就行,我们可以付钱。”

郑思弦一看到胡子那么长的老爷爷,拄着拐杖跟他们打招呼,连忙从师兄们身后走出来跟对方打招呼。

老村长一看他手指着的方向,惊恐的连忙摆手,“贵客上门,怎么能够让你们住到这荒郊野外呢!小老儿家里还有几间空房,各位若是不介意寒舍简陋,不如就住到我家里去。”

郑思弦听闻,扭头看向身后的三位,“师兄,你们说呢?”

“打扰老人家了,我们住一夜明天天亮就走。”泽水轻声细语的道。

站在一旁那些不敢说话的云溪村村民,瞅着泽水那张漂亮的比他们村子里最好看的小花,还要漂亮的脸,都忘记了说话跟打招呼。

等那几个人离开后,云溪村的村民立马重新聚拢到一起去,只不过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望着老村长家的方向,“乖乖,我本来以为小翠是我们见过最漂亮的人,没想到在真的神仙面前一比较,小翠黑了。”

“何止是黑,她头发都没有人家好看,那可是神仙!”

“拉倒吧,小翠全身上下哪有地方能跟人家比的?她都没脸站人家面前好吧。”

“他们身后还背着剑,是剑仙吗?”

村民们说什么的都有,从小翠讨论到那几个人的长相,再讨论到他们的衣服,还有后背上的那把剑。

没有意外的话,这四个从半空中落下出现的神仙人物,将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云溪村最热门的八卦主角话题人物。

遭遇全方位比较的小翠,穿着浅粉色带桃花的裙子,她身姿曼妙,面容娇美,双眸如星,眉毛细如弯月,樱唇小口,真是一个丽质天生的美人。她从出生就被村子里头的人夸好看。

可刚才路过的那四个人,让小翠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掌。

金大嫂说的对,她的皮肤比起那四个人要黑的多了。

小翠一跺脚,抿着唇直奔村长家。

她到时,郑思弦正在用篱笆围住的小院子,蹲在地上给那只白橘猫摸头。

“墨池师兄你也来试试呀,它好可爱!”

给白橘猫摸头的郑思弦,不但自己动手还企图拉着墨池一起。

这只猫咪超可爱,他们跟着老村长来到这处小院后,对方从自己的猫窝内出来就探一个脑袋冲着他们喊了一声。

“那是客人!别乱叫。”

老村长一句话,这只看家的猫立马收声不说,走过来蹭了蹭郑思弦的小腿,然后就碰瓷倒在地上。

乐的郑思弦路也不走了,直接停下来给对方摸头。

墨池垂眸看着地上那只在猫咪在郑思弦里撒娇,仔细观察了一遍没看出好玩的地方在哪里。

更别提可爱。

为了防止郑师弟又拉着自己做些奇怪的事情,墨池离开这一人一猫,在院子的另一侧选了一处空地,决定拔,出自己的长剑用练习来阻挡所有企图跟他说话之人。

泽水跟信阳跟着老村长进了屋,老村长拿出家里珍藏舍不得喝的茶叶,给他们倒上烧开的热水请他们喝茶。

三人坐在正屋,房门没关可以看到院子内玩猫咪的郑思弦。

小翠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一路急匆匆的跑到村长家门口的篱笆外,垫着脚尖瞅着院子内的画面,那个高大威武拿着长剑一直劈砍的人,看起来有点吓人。

小翠没瞧见刚才另外两个人,她将视线最后落在那名蹲在地上陪因此,白橘猫玩的少年。

这人长得好年轻啊,看起来估摸着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小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黝黑的双手,一咬牙一跺脚推开院子走了进去。

“这个爪爪是你好,握手。”

走到哪都不消停的郑思弦,捏着这亲人的猫咪试图让对方学会握手。

“你好……”

一道明亮清脆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惊讶郑思弦抬头看向来人。

“它叫小白,我叫小翠。”小翠指着地上猫咪念着它的名字,还不忘为自己做一个介绍。

还学着对方的样子蹲在地上,伸手握了握小的的前爪,“小白,你今天过的好吗?”

她说完扭头看着身侧的郑思弦,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他脸上紧张的问他,“你们真的是神仙吗?”

“不是。”郑思弦瞅着小姑娘也是一个社牛性格,好奇她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想要找神仙吗?”

“对!”小翠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将自己那双有些黑黑的手掌伸出来,举到郑思弦跟前给他看,“大家说我是村子里最好看的人,但是我还想变的更好看一些,我想问问神仙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不用这么黑。”

郑思弦被她的问题惊讶到,他想了想掏出自己的储物袋,在里头翻找了一会后找出一枚小玉瓶出来。

这也是澹台菇雪还给他的东西,里头是还没用完的玉容散,会乐清镇用了一次后这东西在深渊鬼城都没卖完。

“这个送给你吧,用它擦脸的话虽然不会让你一下子变得很白,可是它对皮肤很好。”

小翠看着那个只有她拳头大小的玉瓶,摇头没接:“我不要这个东西,我是想请教一下神仙,有什么办法可以村长同意带着大伙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

郑思弦从村口一路走来,瞧见这座小村庄坐落在大山中,一片安静祥和。

丝毫看不出来是要举族搬迁的架势。

“那些做走商的人太爱钱了,村子内的两口井一口快要没水了,另外一口不够村民们使用,我们想请来工匠重新打一口水井,可是那人要的价格我们全村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算上,都不够打井钱。”

小翠苦恼的将她那双手举起,“我在自家后院挖了半个月的坑,整个人都变得黑漆漆的,可是还是看不到水,没有水喝人就会死的。”

“你打的井在哪?”

郑思弦站起身来,想知道她自己挖的那口井在什么位置。

“那,从村长家过去第五家,就是我家。”小翠跟着站起身来,指着远处一个小圆点似的茅草屋。

“你等我一下。”

郑思弦跑到那边的正屋对着二位师兄道,“师兄,小翠家里挖的井不出水,我想去看一眼行不行。”

经过深渊鬼城这一次,郑思弦终于学会了做事先跟人打一声招呼。

“我跟你一起去。”

明镜放下手中散发着霉味的茶杯,起身要跟他一起去。

小翠没想到自己挖出来的一口井,竟然会有两个人跟着上门去观看。

三个人一起到了她家之后,郑思弦瞧见她屋内还坐着一名眼睛不太好的老人,对方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后,笑盈盈的问他们是谁?

“奶奶,是神仙。”小翠跑过去,给她讲自己是怎么将两个神仙请到家里来的。

郑思弦瞧见对方在院子边缘处挖的那个土坑,土坑边缘还放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

木棍的另一头全是凝结成团的泥土块。

“她没有工具。”明镜站在院子内,一眼扫过去就看清了这个家内除了一个放在火上烧着的铁锅之外,没有任何的铁器。

“这个我倒是有,师兄你会挖井吗?”

郑思弦从自己的储物袋内翻找出两把铁锹出来,自己拿着一把另外一把递给明镜师兄,顺口打听打听他不会挖井。

“不会,你呢?”明镜连井水都没打过,更别说挖井。

“我也不会啊,不过井好像只要往下挖就行了吧。”

说话的人,语气有些不太确定起来。

保险起见,他丢下手里的铁锹当场捂住肚子,“哎呦!我肚子疼想上茅厕!师兄你先挖着!”

说完,就毫不犹豫的丢下明镜一个人跑了,躲到一处无人的茅草堆后面郑思弦拿出手机开机。

这两天一直跟师兄们在一起,连给充电宝充电的时间都没有,今天一天郑思弦都没有开直播。

如今他上线后,忽略所有人打招呼的评论直接问关键,“有没有人懂山区靠人工要怎么打井啊?”

“打井吗?我爸是打井队的!我去问问!”

有一名刚上线的观众,一进来就听到主播的询问后,拿着手机就冲出去问他爸。

“爸!爸你有没有在山上打过井?靠人工在山上打井的话要怎么打?”

江靖云被自家儿子从沙发上推醒,他迷瞪着眼睛看了一眼电视机上还在播放的手撕鬼子,确定刚才耳边说话的不是电视声,是自家儿子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山上打井啊,打四米深就可以见到水了,要是没看到水说明那周围一块地都不合适,要重新选位置,井口的宽度先画直径13到20的都有。”

江靖云的儿子又将这段话,转述给正在等答案的郑思弦。

这个期间郑思弦也回答了观众们的疑问,“还没回到天玄剑宗呢,师兄们走累了所以在这个村庄休息一个晚上,这里的旧井不出水了,村民用水苦难也没什么挖井的工具,所以才来请教大家怎么挖井。”

“挖井我要看!主播让我们看看吧!”

“对啊对啊,这两天直播的时间都很短,就算是挖井我们也想看。”

“昨晚你直播关的太快,让我们都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师兄们,今天让我们多看几眼吧。”

郑思弦瞅着这些小心思一大堆的观众,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剩余电量,“先跟你们说好哦,我电量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你们要是看挖井的话,回头没电了只能等到了万剑宗才能充电直播哦。”

等于明天没直播,后天也可能没有。

很多刚上线的观众,一进来就听说了主播手机没电,跟带着师兄一起挖井这件事情。

几番犹豫下,众人都选择了看挖井。

毕竟要是运气好的话,明天晚上郑思弦就会回到天玄剑宗,最迟后天早上他们就能够重新见面。

但是挖井这种画面,就跟看着工地挖掘机挖地一样,根本没有人抗拒的了这样的画面。

所有人都选择了观看挖井,郑思弦听从众人的选择将手机放好,镜头调至后方重新回到了小翠家中。

他先去看了一眼地上那口小翠本来挖的土坑,目测深度大概在一米半左右,郑思弦用铁锹在土坑的周围画上一个大概的直线距离后,握紧铁锹就是干!

他跟明镜师兄两个人,一人一把铁锹就在院子里不停的挖土。

小翠跟奶奶介绍完外面的神仙后,出来瞧见他们竟然围着她那口没挖出来的井继续挖了起来,认为他们肯定就是那种喜欢做好事的神仙。

这是事关云溪村的大事,怎么能够让神仙们自己干呢?小花抱着竹篓上去跟他们一起干活。

两个人挖,她将挖出来的泥土放在竹篓内,再抱着扔到院子外头。

四米的深坑不好挖,郑思弦站在坑底拉着身上也沾上泥土的明镜师兄,悄声提醒他,“师兄别挖太大了,小翠的奶奶眼睛不好,太大老人家走路万一不小心,容易掉下来。”

明镜,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帮人挖这个水井?奇怪

明镜是不是看上了这个姑娘可不行哎?郑思弦的是无情剑

明镜师兄,怎么可能?我练的是无情剑,怎么可能跟这个女子谈恋爱?

在院子里头说几句话的功夫,就上门将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来给人挖井。

郑思弦翻了一个白眼将一颗卡在泥土中的大石头抠出来,再用剩余的泥土将那个抠出来的地方抚平

“她叫我们神仙耶,村口的时候那些村民也都在背后小声说我们是神仙,我老家的神仙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助人完成他们的梦想,来都来了就帮一把呗,剑修就要这样随心所欲仗义出手!”郑思强骄傲挺胸。为了这句神仙就是帮人的话,信阳跟着他一起在土坑内弄的衣摆鞋子上全是淤泥。

挖了快两人高的高度时,脚下渗出来的山地水越来越多。

“这泥水没办法饮用,四周还需要用石头堆砌到上方去。”

丝毫不给两位剑修面子,也不给神仙让道。

“这里是山,山上肯定有石头的,等我们上去后再帮他们砍一些石头下来。”

二人从这个半成品的水井中跳出来。

这个时候就展现出了修炼的好处,四米高的土坑二人只是蹬了一脚刚挖出来的泥墙,就成功飞出土坑站在地面。

“哇!原来我能跳这么高!修炼真好呀!”

郑思弦第一次发现了修炼的好处

如今出门在外,行走不方便的时候才发现的弹跳力惊人。

同样跳出来的明镜听闻,握着铁锹想着这家伙也修炼88天的时间了,却好像将炼气六层的修为至今当个摆设。

回头得跟墨池师兄说说,早点给他安排上对练的课程。

等泽水看着两个出门的师弟一直不回家,出门来寻找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云溪村的村民都聚拢在一起,不时间还有各种叫好声传来。

泽水经过那里时,从人群当中瞧见了自家的两个师弟。

望着信阳那一身黑衣上沾着的泥土,还有那把长剑正在劈石头的泽水陷入了沉默中。

他看向泽水旁边那个同样在跟着人群鼓掌叫好的郑思弦,竟然丝毫不意外。

“郑思弦师兄!快来看!我们在帮村民挖井切石头!”

郑思弦眼尖的从人群中瞧见了的身影,跳起来招手让对方过来。

那些围观的村民闻声也跟着散开来,让这位最像神仙的人走进来近距离观看信阳干活。

事情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他们跳出了泥坑后就跟小翠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能用的大石头碎石之类的地方。

小翠就将他们带往村子内一处小心石头山跟前,这石头山上面还长了不少的野草,竖立在这里无数个年头,都因为体积巨大,村民又没有工具将它移走,因此它就一直竖立在这里,伴随着顾湾村的村民一代接着一代人。

这块石头山的面积不大,估摸着三十平大小的模样,小翠家中的水井只需要二十几块石头就能够砌好。

但是其他村民听说他们在小翠家里挖出了水井后,都支支吾吾的过来说能不能再帮忙在村子内挖一口井。

担心现在村子内剩余的那口井,哪天也没水了,想请神仙们帮忙多挖一个。

不少人看到他们一身的泥,还有大嫂说愿意帮他们衣服,保证洗的干干净净的一点泥点子都没有。

也有人将家里晒得野山果跟晒干的兔肉都拿出来,村子内没什么之前的东西,就将家里自认为最好的山货都拿出来送给他们。

要不是郑思玄推迟东西太多,拿不走的话,这些人还要送的更多。

要打两口井,需要的石头也更多起来。

在天上飞了一天的郑思弦体内灵力没多少,于是切石头的工作就轮到了明镜师兄去做。

大概是他们身上的泥土还有手里的铁锹,降低了跟村民们之间的距离感,信阳去挖石头时还有人大着胆子建议他。

“神仙大哥,石头不能弄的太碎,碎了不好拼起来,能不能弄的稍微方正一点点呢?”

原本打算一掌就将这座小型石头山劈碎的信阳,只好将伸出的手掌缩回来,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命剑。

认认真真按照那位村民的指示,长剑内蕴含着他的灵力,切石头如同切豆腐一样,将大石头完完整整的切下来。

村民们第一次看到这样将石头切下来的画面,“哇声一片。”

“原来这就是神仙啊,乖乖隆地咚,这石头也太软了!”

“咱们捏个小石头都捏不动,别说这么大一块了,当神仙真好,以后没钱了还可以去各家各村里挖井赚钱。”

“切!你那说的是什么话!神仙哪用的着挖井赚钱,他们要钱也没什么啊,只要你路过他的庙给他上一炷香就行了,他们又不用吃东西又不用买什么,不要钱的。”

“那神仙都是喝西北风啊?喝西北风就能喝成神仙也挺牛的。”

正在切石头的明镜,木着脸听着身后起伏跌岩的讨论声,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快点干完这个活走人。

“我师兄他们是不怎么吃饭,我不行,我还没修炼到家。”社牛症的郑思弦站在人群中,张口就来跟村民们打成一片。

泽水望着眼前分工明确的场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先教训思弦,还是先去帮明镜。

那把长剑大概也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拿出来当成切石头的工具。

等他们挖好了所有的石头后,再去帮村民将另外一口井也挖好,所有石头都被明镜一块一块的挪到泥水坑中,从下往上一块一块的堆砌完整,为了防止村子里的小孩不小心掉下去,石头一直砌高出了地面一米高的距离。

四周都用大石头围上。

下方的泥水不用管它们,晾着一个晚上过上三天就能够使用了。

郑思弦免费赠送了村民两把铁锹,一把斧头,还有一把用来锯树的锯条,让他们以后都不会被走商故意加价。

小翠跟她的奶奶还得到了一床又大又厚的棉花被子,跟一枚做工精致漂亮的发簪。

忙完的三个人踏着月光回村长家的路上,郑思弦将怀里村民强行塞给他的果子抓了一把递给泽水跟明镜。

“这个好酸啊,听说是山里自然生长的野果晒干而成,还挺好吃的。”

担心将村民的果子全吃完了,郑思弦还送了一口袋的毛豆给那位村民。

“我的剑第一次挖石头。”

明镜这会子洗干净了长剑身上的泥土跟石头渣后,举着长剑走在月光下,剑身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但是刚才的体验让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悟。

“我的剑好像切过肉,削过木头还挖过土。”郑思弦掰着手指头,数着他用含光到底干过多少跟修炼无关的事情。

“剑也会有感情,一把剑培养到了最后可以养出剑灵,你将它用在这些地方,就不担心某一天这把剑离你而去?”泽水问他。

郑思弦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惊奇的捧着含光对着月光仔细打量着,“原来每一把剑都能够产生剑灵啊

至于泽水的第二个问题,郑思弦将两根手指弯曲,煞有其事的敲击着剑身,“含光你好,采访你一下切肉跟削木头这些事情你讨厌吗?反正我不讨厌。”

剑是武器也是工具啊,既然是工具当然就是发明出来给人使用的。

“我没带着含光做过坏事,不管是切肉还是削木头,或者今天的挖坑。都是因为含光最棒最好用所以我才会使用它,小白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才16岁的新任剑修,抱着自己将要一辈子携带的长剑走在山野中,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我们修炼的这么强大,除了修炼成仙跟杀魔物之外,还可以为这个世界做好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今天会挖井,以后应该也会做很多跟修仙无关的事情吧,含光如果不愿意的话下一次我去剑谷就去问问其他的剑,找一把愿意跟我做这些事情的剑好了。”

大不了换一把剑,没什么大不了。

发表渣男言论的路北,毫无心理负担的踏进了老村长家。

然后就被一脸严肃的墨池抓去修炼。

郑思弦:“…………”高糟糕,又忘记了墨池师兄这位比健身教练还爱盯人的师兄也在。

晚上他一个人凄凉的站在院子里头练剑。

身后不远处的屋内,三位不睡觉的师兄们坐在小板凳上,各自抱着手看着他练习。

明镜用布擦拭着剑身道,“我的心境在挖完那两口井之后,从金丹初期提升到了金丹中期。”

其余二人震惊。

比起修为的提升,心境的提升难度还要大上数倍。

心境就相当于一个人拥有了完全匹配他力量的认知跟感悟,每一次的提升都是幻之又幻,慢之又慢。

只有修为跟心境同时提升到相应的等级,才代表着一个人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单独的修为提升,没有跟得上的心境,就会像明镜之前那样。

修为在金丹中期,心境不够导致他的力量一直无法发挥出金丹中期的力量,全力一击之下也只有金丹初期大圆满的力量。

反之,一个人的心境奇高,那他与之相应的修炼过程就会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来,没有任何的障碍。

“若是挖井有用,下一次你可以再试试。”

墨池也第一次看到有人靠挖井提升心境,难得开起了玩笑提醒他。

“我那时听到村民们跟郑思弦的聊天内容时,在想一个问题?”明镜回忆着当时发生的画面。

“村民们一开始叫我们神仙,只是被我们从天而降的身影给吓到,神仙二字代表着恐惧跟未知的敬畏,石头山我按照村民的指示去挖石头,他们又叫我神仙,这神仙二字却是代表着美好的祝愿。

郑思弦说他们三个都是神仙,他还是一个正在修炼的小神仙还需要吃饭睡觉。

那些朴实的村民安慰他,只要好好努力以后也一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喝西北风的小神仙。

对村民而言什么是仙,仙就是当他们遇到难题并且难以解决时,此刻跳出来的这个人能够帮助他。

此人就可是仙,哪怕不是人那也是仙兽或者仙丹灵药等等。

仙在众人的眼中,就是这样朴实又虚无的一样存在。

修炼者千万年来都在追寻修道成仙,信阳对成仙没有什么实际的想法。

天玄剑宗的藏经阁,都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们。

未来成仙之后要做什么?

是继续修炼吗?还是终于不用再日夜不停的修炼,终于可以过上了坐看云卷云舒的日常。

修为到最后就是为了这个?

变强变得更强,然后终日无所事事。

就在那一刻,明镜听到了一位村民说的话语。

对方望着站在石头山跟前勤劳挖石头的明镜背影,扯着大白嗓门跟身侧的人聊着天。

“当神仙肯定要做很多的事情吧,最低也要帮人挖好多口井吧,不然老天为什么要让他们成仙呢?总不能是因为闲得慌吧。”

明镜听完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自己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松动提升了。

“难道心境的提升,还跟帮凡人做好事有关?”

墨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因为过于稀奇都让社恐的人,忍不住主动开口。

练到一半口渴跑过来喝水的郑思弦,正好听到三个人的聊天内容,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有关啊,我奶奶以前给我讲过很多故事,说世上那些妖怪修炼成仙都需要做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好事,方能就地成仙,人也是一样吧。”

“照你这么说,世上之人也不用修炼了,都忙着去做好事就可以成仙了。”泽水认为他将人跟妖怪放在一起来说,不太对。

“修炼不是都要讲究因果吗?师兄们跟我身上的衣服,喝的茶叶还有坐着的凳子,甚至是我们这一身的修为,都是来自这个世间或人或自然,我们又拿又用又穿的,这算不算因果,我们把东西都拿走了头也不回的去成仙,成的又是哪门子的仙呢?就算是庙里的神仙哪怕是用抽签完成少部分凡人的愿望,那也算是它承受了香火之因,在还人间这份果吧。”

“泥塑的菩萨神仙们,都要还这份因果,更何况我们呢?”郑思弦说完,又想了想接着道“当然杀魔物也算做好事!那是大好事,挖井同样也是大好事!”

杀魔物抵挡魔物入侵,让人们可以安心的继续的住在平静的家园中,不用面临生离死别。

挖井可以让一个世代在这片山中生存的村庄,继续延续生存下去。

他不走心的说完,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杯茶咕咚咕咚的几口喝完,就提着剑继续去练习了。

扔下三位师兄坐在原位,安静无声的思索着他说的那番话语。

“活久了,我们竟然不如郑思弦想的通透。”

世上修炼者只想着修炼,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给谁。

毕竟人人都认为这一身的力量是自身修炼过来的,那些衣服食物都是自己花钱买来的。

不需要感激也不需要感谢这个世上的任何人或者物体,更不需要除此之外的任何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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