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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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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激情生存在孤独之中,将它们流放到沙漠,那就是将它们交给自己的王国。——夏杜布里扬

飞机上,洛座位面前的屏幕坏掉了,一直亮着,很打扰我们休息。乘务员听不懂普通话,我们也不会说粤语,只能结结巴巴用英语交流,问题到最后也没解决。我们大概就睡了两三个小时,本来空间狭小外加飞机颠簸,根本睡不着,那就看看电影吧。我选择了《亲爱的初恋》,洛于是跟我同一时间开始看这个片子(耳机没法一起带)。在大陆,这部电影名字是直译的《爱你,西蒙》。

有趣吧,洛在来时的日志中也写道,那些描写成长、人生的片子往往会用很浓的笔墨来写初恋的改变,“褪色”,而写青春,写爱情的电影却往往加大初恋的分量。

“可能是此时与过往的区别吧。”洛是这样说的,“可能初恋只属于青春这个时段,而青春结束初恋也就随之消失,即使那人还活着,但是不再具有这种美好的气质了。”

“那如果一直没有喜欢的人怎么办?”我突然想钻牛角尖。

“要么是在骗人,要么爱情对这个人不重要,那初恋这个角色就没必要出现了。”

我突然想到了童话往往停在公主与王子团聚的时刻,这部电影也停止在西蒙在摩天轮上等到了爱人然后拥吻。真的是生活使一切东西褪色了吗,“还是说只是幻想消磨殆尽,回到了它原本的样子。”

吃完干巴巴的早餐,飞机上逐渐活跃了起来,我们又瞌睡了一会儿,到家啦!我要好好睡一觉,睡到天昏地暗,谁也别想把我喊起来写作业!

但作业还是得写的。第一阶段的作文题是“自由伴随着不安,人们用不自由换取建立规则的安心感。”好有道理的一句话呀,高一议论文其实教了,但我依旧无从下手,问问洛呢?洛说她写了《荒原狼》,还说了有关自由与面包的一堆话。前者我没看过,后者我没听懂,这个题目需要我站边吗?还是要我博弈?这对高一刚结束的我而言一团浆糊(但对高三的我信手拈来嘻嘻,站边就可以了,如果我能回答当时的我)。

其实我是把作业的顺序弄错了,如果我先看了电影,尤其是《浪潮》,甚至我先读了《The Giver》都会有话可说。只可惜我急功近利先完成要写的作业,谁知事倍功半了。

总是这样,我把要写的、要交的作业完成之后,就会对于那些隐性作业敷衍了事,明明知道在初升高那年暑假要读英文版《夏洛的网》却完全忽视了,谁知开学考到了;还有语文读本,明明老师划了考试重点,结果期中考试我不知道葛朗台老头不是死前要挑掉一个灯芯的吝啬鬼,《诗歌绝不能没有家》描写的诗人也不是阿赫玛托娃,《伶官传序》我更是读都没读过,以为文言文不考内容,哎,想想都是眼泪,但是我就是死活不知悔改!后来有好好考前突击读本,但是根本看不完!

我觉得,学校尽力了,是我劣根的问题。不过洛说这是人的共性,她也经常忘记看读本,但总有同学能做到那些题目一分不扣。还有一周就又要见面了,那就加油吧。

中期返校要带的东西可真多,数学英语物理三本习题集,生物试卷册,以及第一阶段的暑期学习生活规划手册(又叫《超越》)。

回到学校,发现未名湖大饭店拆了,剩下一个深坑,湖水排光了填平了,因为沙土运输车需要来往。不知道传说中湖里千年老龟去哪里,我只知道高中期间再也没法看见湖面喷泉在阳光下形成的那道彩虹了。

我还在8班。或者说,虽然这个班编号仍然是8,但内核天差地别。洛被分到3班,有趣的是,初中时我在3班,洛在8班,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巧合互换呀?

我的新班主任是个普通话不太标准的小老头,名字却像是穿越小说的帅气书生男主,叫苏近儒,物理老师。返校这天14点到班,别的班老师不到两小时说完了,他还在说我们班未来的规划以及这学期安排等等。其实这些东西现在说我们之后根本不记得,毕竟老师只要宣布解散我们就还在放假时间。洛□□说要等我吃晚饭,我回复等等我,我这里离结束遥遥无期了……老师这时才讲到手机禁止在校内使用问题。

晚饭时,洛说,其实昨天他们已经被分批叫去跟老师面谈。她跟高一班上一个男生同时去的。“老师当时拿着一个大表,我瞥了眼,应该是高一四次考试成绩加权排名,我看到了我自己,你知道我考了多少名吗?”洛的排名本来就是正好卡在分班线上,我大概知道答案了,“多少名?”“42名,我们班一共53人,我还从来没有在一个班排中游偏下过……”

我们都明白,中考考来我们学校的,都是初中的佼佼者,各大学校前两三名,当然我们初中稍有例外——考进来97个同学。但总归来说,大家对于自己学习能力总是怀有信心并且掌握方法了的,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几百来号人凑在一起,总有人会变成吊车尾——尤其是洛分到了菁英班,优秀的人就更加浓缩了。但我们从未想到自己会变成真的班级倒数后四分之一,这种感觉估计等开学考试后会更加强烈。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洛,只能低头嗦米线。

“嗷对了,我们班主任还给我们买了班级手机,家长可以给它发短信,班长负责查看。我们也可以借用诶。”洛岔开话题。

“我们班都不给用手机,羡慕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在各班班主任表上,洛的班主任好像叫——陶什么,诶刚刚各科老师见面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在班级群翻出那个表的电子档,陶舒璇,对!就是这个名字。

“你们班主任怎么样呀?我们班主任真的很爱拾哒。”(拾哒是南京话,啰嗦的意思)

“我觉得他年龄不大,但是很稳重,考虑的很周到,但话不多。目前就这么多。”我喜欢洛的看人方式。洛还提到,她的新物理老师准备一本本认真查暑假作业。

8月,我家长安排了一次志愿活动,于是跟洛一起去医院“站岗”。这志愿时长就说来话长了,学校要求是每个学生高中三年要坐满96小时,是要在相关网站上申报,上传盖了相关单位公章的证明文件,等待老师审核。看似流程严格,实际上水分很多,证明虚报时间、家长找关系盖章都是常规操作,不过我父母秉持着既然证明开了肯定得干活的原则,让我们象征性去医院体验了一天。

上午我在门口服务岗,洛坐在前台。服务岗虽然啥都干,但主要就是个指路的工作,遇到最多的就是问我“CT怎么走”,因为这个医院似乎肿瘤科在隐秘的角落里很不好找。当然还有不少问哪有超市的。陪我站岗的护士姐姐似乎早就对这些问题习以为常了,通常就是不耐烦地快速解答——毕竟护士不是服务岗,微笑没钱拿,她是这么说的。中午我们在这荒郊野岭觅食,差点迷路,下午直接迟到了。

下午我俩交换位置,服务台工作相对轻松,因为有4个当班护士,我主要就负责当有人来租轮椅时,把轮椅锁的钥匙从服务台这边递给收押金的护士。印象最深的是突然有个六十多岁样子的奶奶过来,说她脖子疼看什么科,身边的护士们不为所动——这不是服务台的本职工作——奶奶就不停地询问,仿佛怕我们没有听清——其实护士确实没资格诊断,但是这样总感觉像是无情冰冷的雕塑在这里——我看了眼面前的各层可是分布图,让奶奶去三楼耳鼻喉科问问,其实我根本不懂,但是可能让她去问医生会更好些。护士没有管我这边在干什么——她们本身就很忙,奶奶却结结实实地谢过我走了。

工作结束,我跟洛整天除了午饭基本就没捞到讲话的时间。回家路上,我把护士的冷漠分享给了她,洛说没办法,她们天天都生活在这种人人痛苦的忙碌的环境里,呆久了早晚就麻木了,外加疲惫,很难再对所有人都热情和关心。这真可怕,如果我们在这里呆久了可能也会套上麻木的外衣。

“可如果每份工作都会慢慢地耗散掉激情,我们活着的意义在何方呢?又是谁的错呢?”没说出口也知道无解的问题,答案估计是许多人毕生找寻的。

既然很少有人到达彼岸,我们有上路的必要吗?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我们有上路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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