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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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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渐渐消失,银色的阵芒被青色的幽火所取代。

刚经历了一场大阵,星黎面上的伪装已经所剩无几,乌软的青丝和血渍汗液与尘土一起粘在脸上,露出了那张和相寒玉一模一样的脸。

许榕和宁彧惊诧的对视一样,还不等他们质问,就见星黎怔怔的看着不远处。

他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那一团团黑色的雾影中,走出了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

“阿哲——”

“师弟——”

两道惊呼同时响起。

凌厉的剑影在黑雾中带起银色的闪电,祟顷刻即散,即便没有青霜,他依旧是那个景明宗的青霜剑尊。

宁哲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星黎,若隐若现的魔气萦绕周身,在青色的幽火下,看着堕落又诡异。

黑色血雾气萦绕在雪白的灵力间,星黎被带到了他的怀里。他死死的将星黎禁锢在怀里,他的头埋在她的后颈,血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他搂着她的力道极重,似乎是想要将她融入骨血。

“不要走……不要走……”

他仿佛神志不清,嘴里翻来覆去,却只有这三个字。

温热的气息扫在她的颈,星黎僵硬的回抱住了他。

“好,我不走……”

“邢姑娘……相小姐……不对,是黎灿……”许榕喃喃,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她侧头,却发现宁彧死死的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人影,他捂着自己的灵府,踉跄的起身,那股打入他灵府的妖息仿佛还未散去,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他心底生疼。

他步履蹒跚地上前,琥珀色的眼眸之中仿佛藏着化不开的爱恨,但是最终,他狼狈的摔到在地上。

星赐赶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星黎和宁哲拉开了距离,乌发和白发却依旧交织,看着无比的惹眼。

“你骗我……你会走的……”宁哲依旧禁锢着她,不肯撒手,血流从他脸上划过,像是存在冰棺中的尸体,“你不想成婚,宁愿自尽也要走。

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控制住青霜剑,如果我控制了,你就不会疼了。

青霜剑刺进去,很疼吧?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走,不要走……”

他说话颠三倒四,仿佛彻底失去了灵智,偏偏那双血气萦绕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星黎的脸。

“傻子……”星黎的手慢慢上前,痴然又诚挚的看着宁哲,眼眶泛起温热,落在他后背的手缓缓抽回,贴在了他的面颊。

她才没有自尽呢,那都是骗你的。

她轻轻地为他擦去了脸上的血痕,温软的唇在他的嘴角轻轻一点,“我不会走了。我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印记,我怎么会走呢?”

星黎指了指他手腕处的印记,她轻轻一点,印记便发出银白色的光。

圣洁的灵息往宁哲的眉心而去,在他的体内涤荡。

宁哲的神情松动了几分,他没有再抱着她,落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下滑,转而与她十指相扣。

星黎不动声色的看了许榕和宁彧一眼。

自从白日宁知为她舞剑的时候,她就看出了他是宁哲。

而刚才她将全部神识没入聚灵阵之后,也明白了栖灵山怨气的由来。

在她死遁之后,宁哲堕魔。宁家和景明宗大约是用什么办法,暂时封印了宁哲的记忆与魔气,也因此,宁哲变成了宁知。

但是宁哲还是跑了一部分的怨气出来,这就是栖灵山恶祟的源头。

白日的簪星曳月,不只是一场美丽的星河,更是一把凝聚了凤凰果纯明之气的锁,可以抚慰平息宁哲的魔气。

虽然不知道桑白榆发什么疯,非要将宁哲的魔气逼出来,但是总之,宁哲暂时被抚慰住。

许榕这才回神,她看了一眼宁彧,“宁家主……”

宁哲太过强大,如果不能彻底根除他的心魔,就必须要在他被抚慰的时候先将其封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宁彧艰难的起身,他费尽心思的想要恢复平日里的那般模样,苍白的两臂青筋暴起,方才他们拥吻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无边的疼痛与妒意将他魂魄撕扯地几乎支离破碎,他还没直起身,就又跌倒在地。

青衫在夜色中扬起,桑白榆神色和煦的看着远方,那块玉被他收起,四周的青火愈发幽然。

“宁哲似乎被抚慰住了。”

密林深处的血雾渐淡,方才那银白的光再度凝聚,像是漆夜中的一缕曙光。

不知为何,贺曙松了一口气,他瞥了一眼桑白榆,将手中长萧一横,阻拦住了桑白榆接下来的动作。

“不要为了一个背弃过你的女人昏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别人充情种?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引发宁哲的魔气,你未必能全身而退。”贺曙冷声提醒。

景明宗不会放过桑白榆,天机阁也不一定不追究碧溪城。

桑白榆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嘲讽,他依旧是翩然君子的模样,那股温柔的笑容仿佛永远不会散去,“既然情深至堕魔,就应该生死相随,何必白日屏帷重寻?1我只是在全青霜剑尊的情深义重而已。”

“你不是宁哲的对手,他不受控制,我不会出手。别真为了那愚蠢的情深殉命!”贺曙提了提声,他扫了一眼几乎冥顽不灵的桑白榆。

桑白榆笑意依旧,认真而又温和的开口,“榖则异室,死则同穴2,那样也很好,不是吗?”

贺曙几乎要被他这一副固执的模样给气笑,他还没来得及出言讥讽两句,桑白榆就先行动手。

青色的烟火焚烧的愈发厉害,跳动在星黎的瞳孔中,悠悠青焰燃起一缕一缕的轻烟,空中仿佛缠绕着青色的丝线,相互交缠,最终织成若隐若现的幻境。

她几乎不可置信的将目光挪向远方,桑白榆究竟在发什么疯。

宁哲额间原本淡下去的红印又浓烈了起来,黑色的血雾将他的双眼遮住,手掌将星黎的五指扣的越紧。

宁彧定在原地,任由星黎如何给予暗示,他都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要看他?”宁哲有些呆愣的看着星黎,无数零碎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中交织,错乱的记忆让他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他只能牢牢地抓住星黎的手。

原本被星黎平息下去的魔气愈发浓郁了起来,那一层星纹屏障像是被青火焚尽,肆无忌惮的在四周蔓延。

原本被驱散的怨气渐渐凝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星赐抽出长刀,炽热的灵力暂时将黑雾驱散。

星黎看了他一眼,而下一刻,她就被宁哲牢牢的禁锢在怀里,单手持着剑便朝着星赐而去。

刀兵相接撞击出巨大的嗡鸣,那些怨气在一片混乱中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肆无忌惮的向四周的修士而去。

“不要看他,不要看别人……

不要和别人结契,也不要走……”

即便没有青霜剑,宁哲依旧剑意如虹。

他认出了这是和星黎结过契的人。

强大的剑息与魔气朝着星赐灌去,星赐咬牙,目光之中却燃起愈战愈勇的兴奋。

金色的灵力从他手中流泻,凝聚成宝刀曜灵,“仙尊,请青霜剑。”

星黎:“……”

星赐是不是有病啊!

宁哲堕魔了他在这想着切磋。

宁哲没有理他,他的双目已经彻底变成一片赤红,再不复往日的清明。他没有召唤出青霜剑,而是本能的朝着星赐攻去。

当世最强的剑修与盛名在外的刀修交锋,清冽的剑息与炽热的刀息相撞,带起阵阵灵波。许榕几乎稳不住身子,而宁彧则更是如一片落叶一般被轻易的震出。

“曜灵刀!”贺曙轻轻呢喃,神色意味不明,“星赐怎么也在这里?”

桑白榆同样感受到了那股炽热的灵息,他面上的笑意愈发浓重,掌心的灵力愈发强烈,四周的青火愈燃愈旺,似乎有吞没天地之势。

贺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桑白榆。

桑白榆和星族有仇?

桑白榆却没有管贺曙的神色,他的脸微微发白,但是身形却猛地朝密林深处而去。

“疯子!”贺曙暗骂,连忙跟了上去。

星黎被宁哲揽在怀中,散落的青丝遮住了她苍白的面色,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指尖轻轻的颤抖,仿佛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中。

而在青霜剑与曜灵刀两把绝世的兵器的锋芒下,那指尖的一点点银辉恍若轻烟,叫人难以注意。

她刚要凝阵,却有一点青火飞来,将她指尖灼伤。

“别打了!是桑白榆——”

“铿——”

星黎的怒吼被彻底淹没在刀兵相交的声音中,做了无用之功。

她艰难的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宁哲几乎彻底被心魔控制,几乎接受不到外界讯息。

星赐则沉浸在与高手交锋的快意中不可自拔。

许榕自身难保,宁彧更是昏了过去。

桑白榆不知道在何处总揽全局。

疯子疯子疯子,一群疯子。

星黎怒不可遏,崩溃之下胸膛愈发起伏。

疯子,她当年到底是什么眼光,怎么看上的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她呼吸急促,看着周围的青火愈来愈烈,强行遏制住自身的怒火。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宁哲实力最强,如果彻底堕魔,除非她和星赐联手,不然大家都得玩完。

星黎大脑飞快翻转,在注意到宁哲手腕处的星纹时,忽而一顿。

“噗嗤——”

一道细微的,兵戈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场难舍难分的战斗。

鲜红的血染红了宁哲雪白的衣裳,顺着银白色的匕首蜿蜒至那双雪白的手掌,红与白交织得愈发靡艳。

像是染了血红的蔻丹。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被宁哲搂在怀里的身影,她面色凛然,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抽出,而后一把将宁哲推开。

那匕首发出阵阵嗡鸣,雪白的灵息萦绕周身,最终幻化成了一把雪亮的长剑。

浓郁而凌冽的剑息迅速扩散,仿佛可以荡涤一切魔祟。

仙剑青霜——

宁哲呆滞的看着她,许久,他嗬嗬地笑了起来,“阿灿,我们一起死吧。这样你就不会走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说完,星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被他搂住。他的鲜血将二人粘连在一处,青霜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呼唤,直直的朝着星黎后背飞来。

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二人捅个对穿。

作者有话要说:1:“黄泉冥寞虽长逝,白日屏帷还重寻。”出自唐代韦璜的《赠夫二首》

2:“榖则异室,死则同穴。”出自《诗·王风·大车》

这里说一下年龄:

桑白榆(三四百岁)>贺曙(三百来岁)>宁哲(三百岁左右)星赐(一百五十多岁)>星黎(一百五十多岁)

小宁看着年纪最小,但是也挺大的

严格来说除了星赐和黎宝,都是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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