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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市神算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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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岑晚对着铜镜将胡子黏好,嘱咐石榴道:“一会儿我捏你,你就点头,记住了吗?”

被化成小金童的石榴重重点了点头。岑晚欣慰一笑,这小家伙真是机灵得很。

等岑晚慢悠悠来到西市,“大师来了!”的声浪马上向四周扩散开,人群散开了一条通道,引岑晚来到昨天他待过的地方。

岑晚掩在胡子下的嘴角抽了抽,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早知道还是该少找两个拱火的群演。

岑晚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露怯。

“还是和昨日一样,有缘人得一线天机。还请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让仙童过目,如若有缘,自得仙童认可,便能问我一个你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岑晚面前快速排起了长龙,一个个翘首以盼等着仙童垂青。

岑晚的筛选规则其实很简单,首先查看对方档案需要的济世点不能太高,昨天为了热场子他已经花费了10个济世点;其次,对方问的问题要有能让他满意的答案,选中的一定是心智不坚定不爱计较的人。

谁知这第一个竟然就让岑晚大开眼界。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扶着自己脚步虚浮的妻子,他妻子脸色蜡黄,唇色苍白,一看就是病得不轻。

男子开口就是哭腔:“大师啊,求您救救我家婆娘吧,她前两天冲了邪祟,我找了几个大师破,也没能把这邪祟破了,眼看着人就不行了啊!”

岑晚皱眉,这女子明明就是生病了,怎么能因为信鬼神之说耽误了治病?

他轻轻捏了捏石榴的腰,石榴显然也很可怜这个女人,用力点了下头。

见仙童首肯,男人如蒙大赦,忙掏出二两银子奉上,连连鞠躬,“请大师指点迷津!”

岑晚悄悄查看了女人的档案,档案上的身体情况一栏明晃晃写着蛔虫寄生。

这还是岑晚第一次见到标注了生病情况的档案。看来身体状况也是其包含的范围。

侥幸,这次岑晚运气好,这个女人运气也好。

岑晚现下已经有了底,对男人说:“你把受惊的经过细细道来。”

于是男人就讲述了自己妻子是如何突然半夜腹痛,自己如何带她求仙问药的。听到喂女人喝符水,用柳条抽打女人只为让邪祟脱身时,岑晚不禁火冒三丈,这“大师”为了赚钱完全置人命于不顾。

“你可知错?”岑晚骤然打断男子的话语,惊得男子脸色煞白。

“大师,我错在何处啊?”

“你找的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大师,而是我在仙山上多年前遇到的一只偷吃香烛的老鼠。念它可怜放它一条生路,它竟靠蒙骗将邪祟养在你夫人身上!”

岑晚伸出手指着男人双眼,“而你,助纣为虐。那可不是什么符水,而是虫卵!我已经将你妻子身上阴气化去,但虫卵已经孵化,还需要药物辅助排出体外,你速速带夫人去开一剂除虫的药,可保无虞。”

岑晚可不想放过那个黑心的“大师”,既然有能力草菅人命,就也要有能力承担百姓的怒火。

男子连连道谢,带着妻子离开了。岑晚则受到了济世点+20的提示,看来这个女子却是因为自己获救了,岑晚暗暗松了口气。

就这样,岑晚成功地忽悠满了五个客户。

最有趣的是有一个妇人来问自己女儿的婚嫁问题。妇人说自己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绝食威胁家人。于是岑晚就拿出现代中常劝长辈想开的说辞好一通输出,最后妇人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离开了。

就在妇人想通时,岑晚又收到了一笔济世点。看得他不禁摇头,原来古代也有会为了男人不要命的恋爱脑啊。

收摊后的岑晚回家卸了妆,累成一滩滩,蜷缩着躺在床上,石榴却还精神的很,在一旁爬来爬去。

“李管家想必已经拿到那封信了。”岑晚自言自语。

是了,昨天晚上岑晚就去盛茂茶楼的前台寄放了这封信。

“希望它还来得及发挥作用吧。”

现在,盛茂茶楼内。

“管事,已经下午了,我觉得那个人不会来了。”说话的正是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卫。

李管事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就为人方正。现在,这张方正的脸上满是嫌弃:“我难道不知道他不愿意露面了吗?要不是你前天那么轻易就透露我回来的时间,怎么会错过?”

“哎呀,爹,我知错了。我哪知道那是重要的信啊?”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么蠢的儿子!这段时间罚你看大门都能惹祸。这封信现在已经查验过了,确实没有问题,说明来送信的对我武安侯府有恩。现在却找不到人,可见对方既热心,又谨慎,是个人才啊。”

罚了儿子继续在盛茂茶楼附近守着,李管事还是回了武安侯府。

走过重重叠叠的院门,李管事来到了正堂,一个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正负手而立。

李管事微微躬身,“小侯爷,没找到送信的人。”

少年闻言,转过身来。他一张小脸紧绷着,剑眉星目,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但鼻梁也很高挺,一张小嘴抿在一起。

李管事看着一阵心疼,小侯爷自小就有不亚于老爷的武学天赋,又聪明。可武安侯府已经做了各方太长时间的眼中钉、肉中刺。后来,连皇上也猜忌心渐起,原本老爷也不愿退缩,但在妇人少爷几次三番遇袭后后,为了保护唯一的孩子,老爷还是放了权。

看着曾经努力上进,每天脸上洋溢着希望的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能叫他这个老奴安心啊?

“无妨,既然对方有顾虑,大张旗鼓反而惹他多虑。以后若是有缘碰上,我们武安侯府再还这一份好意就是。”

李管事也是这么想的,“小侯爷,那现在是?”

“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赌坊,去看看吧。”说罢,少年向外面走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李管事不禁长叹,这世上纨绔子弟多了,可要硬装纨绔的,只怕没有几个。

从武安侯府到城南需要驾车经过西市,今天的西市好像格外热闹,好多人丢下自己的买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地绘声绘色。

“李叔,去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李管事走了一圈,回来与少年说:“小侯爷,他们谈论的是今天一个在西市算命的,据说灵得很,可以看破人的命运,还有透视的本事。”

少年发出嗤笑:“什么算命,骗术罢了。”当今圣上算是位不错的守成之君,但随着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开始沉迷神仙方术之道。现在陛下最信任的不是朝中哪位大臣,而是率领十几位道士为他研制仙丹的国师。

朝堂上,因为反对花钱修缮祭天台、道观的大臣总会被国师一党暗害。武安侯自然也反对把那些变戏法的捧上台面,没少因此被暗暗挤兑。

“等等,透视吗……”少年嘴角挑起一抹带着兴味的笑,“李管事,你说那人是怎么在不打开信封的情况下知道内容的呢?”

李管事一惊,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点,忙道:“我去仔细问问那个算命的来历。”

“不急,这种人刚得了甜头,日后估计是要常驻西市了。先去赌坊吧,今天是开业第一日,不能错过。”

马车逐渐驶远,留在原地的人群还在对今日见到的一切啧啧称奇。

同样震撼于自己影响力的,还有次日迈入西市的岑晚。

许是有上行下效的缘故,宫里皇帝都信方术之说鬼鬼神神,平民有什么不信的呢?更何况昨天那个妇人去医馆开了药,果真排出了一堆虫子。可大夫都说这病诊起来难,华佗再世也不可能连脉都不搭一下便确诊。

但岑晚不知道这些背景,只是觉得很不对劲。现在甄大师掀起的风浪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现在能力可以承受的范围,一不小心就是要翻船的!

所以今天的五个有缘人出现的异常之快,不到一个半时辰,甄大师就用尽了今日的功力。

多次强调尾随自己会遭厄运之后,岑晚还是在西市外兜了好几圈,找到之前就看好了的死角,脱掉外衣,摘下胡子,又把石榴放在提早准备在这儿的竹背篓里。岑晚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瘦弱可欺的孩子,离开了西市。

岑晚想过这个方法不能用很久,但没想到两天就已经造成轰动。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有权贵入场,那自己恐怕会身不由己。

这两天岑晚已经赚了二十两,这笔钱已经足够他和小石榴生活好一段时间了。作为一个物欲不强的人,对于钱,岑晚的态度一直都是能保证舒适的生活即可。

事不宜迟,在钱庄兑了一贯钱,找到上次几个乞儿拜托他们把甄大师被仙长召回仙山的消息传了出去。

买了一斤牛肉美滋滋回家的岑晚不知道,有多少原本还处在观望阶段的富贵人家是怎样捶胸顿足后悔没尽早把人请回家。

至于真假?那肯定是真的啊!如果是为了赚钱,才这么两天大师怎么可能就消失了?二十两银子还不够他们请那些有名术士开口点拨上两句,如此淡泊名利又身负绝技,一定是真大师!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八成也有饥饿营销的作用在,这位仅仅摆了三天摊的甄大师名满江州城,他的故事越传越离谱,神乎其神。

“就这样,甄大师还是没逃过仙师的法眼,带着自己救世的宏愿含泪回了天庭。”

从岑晚放弃甄大师这个马甲到今儿才两天,现在,他正呆呆地听崔枣在饭桌旁绘声绘色讲述甄大师盗火种,啊不,窃天机拯救世人的传奇故事。

惊得他筷子里的菜都掉了啊!这谣言的传播演变速度要说没有现代网络加成他都不信的!

“行了行了,这都是传言。”岑晚觉得自己已经尴尬到实现房产自由了,只想尽快终止这个话题。

崔枣却有些不高兴:“公子,这是真的。当时在场的人可多了,随便一个人站出来,甄大师就能准确说出这个人的生平,随便给他个东西,他都能看出里面有什么,做不了假。”

见崔枣越说越激动,岑晚倒是好奇了,“你都没见过甄大师,更没有受过他的恩惠,怎么这么崇拜他?”

崔枣低下头,有些难过,“公子,我自小在江州城长大,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所谓的仙人,他们拜高踩低,毫无仙人风骨。我本来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就是因为我爹被一个所谓的大师陷害,我家破产了,我也只能卖身为奴。”

接着,他抬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但甄大师不一样,他真的在帮助平民,那个在妇人肚子里种下虫子的耗子精就是当初害了我爹的人!”

岑晚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帮崔枣报了仇,也明白了这两天陆陆续续少量入账的济世点是怎么回事。应该是随着“耗子精”的称号传开,原本被骗的人醒悟了吧。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岑晚认真地向崔枣道歉:“这么看甄大师确实是个好人,不好意思啊崔枣。”

看着岑晚认真的表情,崔枣脸轰地红透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用了那么凶的语气和主人讲话,惭愧的垂下头:“公子,崔枣错了,不该和公子顶嘴。”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却伸到崔枣眼前,手上是一粒碎银。崔枣疑惑抬头,岑晚正对着他微笑。

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庞消瘦,但岑晚五官都很好看,被他这样笑着注视让崔枣有种被圣光温暖的感觉。

“你也知道,我囊中羞涩,这就当是对你不偏听偏信、坚持自我的奖励,你不要嫌少啊。”对岑晚而言,十六岁的崔枣何尝不是孩子?让一个孩子为自己忙前忙后,这段时间岑晚也常常觉得不安。

“谢谢公子!”崔枣高兴的样子让岑晚仿佛看见了他身后欢快摇动的尾巴,刚好趁这个机会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以后我和石榴吃饭时候你也别站着,我看着觉得累得慌,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们一起吃,介意的话就去后厨找刘大娘一起吃,知道了吗?”

“这……好吧公子。”

这是岑晚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对别人的影响,他心中也暗暗立誓,不能失去本心,不可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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