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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狮子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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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苏臻没有对陈漠河起到任何威慑作用,而且单方面和周黑雨割席冷战,所以策略中“白脸”的角色就不存在了。

那么“红脸”自然也没法上演,周黑雨只好眼睁睁看着红脸白脸的计划在短短两节课之内破产。

当制衡不复存在,这里成了陈漠河的专场。

他像玩儿一只蚂蚁一样,把校规校纪踩在鞋底蹂躏,明目张胆得好像在和谁较劲儿。

第十二组量化毫无悬念地维持在了倒数第一。

而这对于周黑雨而言,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

就比方说,周一早上第一节课上英语。

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啪啪啪”地板书,陈漠河趴在桌子上,英挺的眉骨埋在交叠的小臂里,好像在英伦某处草坪整齐的庄园里悠闲地睡去。

然而事实上,巡查的老师随时会从后面探出来头,英语老师随时可能回身,鹰眼红外监控后面或许正有什么人静静注视,周黑雨坐在他旁边难受得龇牙咧嘴。

她用胳膊肘搡他的肘尖、伸手去摇晃他的衣袖、用膝盖去撞他的膝盖,却都不见他醒神。

最后周黑雨气急了,奋起抓起他的衣领子,凑到他耳朵旁边低声喝:“别睡了!”

她被气晕了,动作幅度太大,几乎整个人几乎要压在陈漠河身上。

他皱着眉睁开狭长的睡眼,抬眸看去。

只见周黑雨近在咫尺的面颊气得通红,眸子水灵灵的,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却忽然间“啊!”了一声,伸手捂住额头。

英语老师一个粉笔头子砸在她脑门上。

“说小话的!站起来!”

周黑雨深吸一口气,丢开陈漠河的领子站起来。

“值日班长记下来,扣量化。”英语老师拍拍手上的粉笔末,冷漠地吩咐。

几个组员都气冲冲地回头看她。

只有陈漠河低着头,一反常态地没有借机开她玩笑。

周黑雨心中生气:得了,量化分数照扣不误,陈漠河照睡不误,矛盾倒是内部转移了。

她站在座位上,含着怒气,低头安分地记笔记。

课间,苏臻红着眼圈回座位,发现周黑雨在踹陈漠河空着的凳子。

“你干什么?”

“啊,我在练习,踹凳子可以有效而不易察觉地把陈漠河叫醒,这样就能少扣点量化。”周黑雨向她解释道,“不过分寸倒是很难把控好,既要把人踹醒,又不能把人踹掉地上——毕竟一屁股坐地上,万一把尾椎骨坐劈可就麻烦了。”

苏臻点点头,回到座位上。

周黑雨凑过去问:“你又怎么了?”豹子眼红得跟兔子似的。

苏臻摇了摇头。

周黑雨担忧地瞧着她,但也不方便再多问,继续练习。

慢慢的,踢凳子的力道、角度、时机她都能很好的掌握着了。

终于,再一节英语课,陈漠河正懒洋洋打了个哈切准备埋头苦睡之时,周黑雨飞起一脚踹在他凳子腿上。

陈漠河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带着水汽的眼睛像未成年只有猫咪大小的小狮子。

周黑雨冷冷地看他一眼,埋头做笔记。

她感觉自己帅呆了,好像杀完采花贼后,擦刀入鞘,潇洒离开的冷面刀客。

陈漠河清醒过来,困意全无,无奈地抓起笔翻开书。

巡查老师从后门经过,周黑雨高兴逃过一场检查。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能让老师生气的事情,他是一件也没少干,周黑雨已经尽力制止,但是总是能被他找到扣分的缝隙。

短短三天,周黑雨眼睁睁看着量化分数掉下去,好不容易提上来,再掉下去,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吱响。

她回想起当时苏臻“教训他一下”的建议,深感十分合理。

但是不提暴力威胁违法且不道德,凤玉一中管理严格,考进来也不容易,校内没有多少小混混,就算有也早从良了。

而校外的,周黑雨更是一个都不认识。

况且陈漠河武力值似乎挺高的,别再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没办法,最后周黑雨还是只能亲自上阵阻止他的违规行径。

纵使她逼得陈漠河暂时退让,周黑雨还是筋疲力尽了。

她有气无力地拧开家门。

父亲周正坐在餐桌旁。在乡下的田里带了一个多月,他黑得像块煤球。

“爸!你放假啦!”

“嗯,我好不容易放次假,后天还要回乡里。”

晚上十点多,他还没吃饭,此刻一手抓着个白馒头,嘴里塞着一块牛肉口齿不清地说。

章敏在厨房里煮面,朝这边喊:“慢点吃啊,西红柿鸡蛋面马上就好了。哎,你其实应该在路上吃点东西的,这样对胃不好。”

周正含混地答应了一声。

周黑雨坐下,托着腮瞧着父亲,突然问:“爸爸,如果你的领导强加给你你不想干的工作怎么办?”

她指的是林顺顺把陈漠河安排进第十二组,还要她在合适的时机“欲擒故纵”的事情。

周正却不理解道:“不想干是指什么?”

周黑雨道:“就是不相干的事情。”

周正:“原则性的不对吗?”

周黑雨摇摇头:“不至于,没那么严重。”

周正啃了一口馒头:“那就好办了,我可以直接说自己能力不够办不了;也可以让事情迟迟没有进展,来表现自己能力不够办不了。”

周黑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的脑回路弯了一下道:“可是我觉得,学校要求女生必须剪短发,也是一件不正确的事情。”

“那还是要剪。”

“为什么?”

周正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对规则的尊重吧。大多数中国人,不太喜欢特立独行的家伙。”

周黑雨认同:“确实是,因为整个学校的女生都是短发,我们班有个女生因为要跳舞留了长头发,就总是被巡查老师针对,太压抑了。”

章敏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从厨房出来:“面好了!”

西红柿鸡蛋卤的香气勾起得周黑雨直流哈喇子,她搓了搓手,两眼放光地道:“好香!妈妈我也想吃!”

章敏严词打住她的念头:“不行!太晚了,十点四十,对胃不好。”

“妈妈~~~”她撒娇卖萌试图唤起妈妈的同情,却只得到了一双白眼。

“说了,对胃不好。”

“好吧。”

周黑雨撇撇嘴,摸摸“咕”地叫了一声的肚子,怏怏回房间了。

第二天,周黑雨在课间去找林顺顺。

历史办公室只有不几个老师,林顺顺坐在转椅上,端着白瓷茶杯喝了口茶。

周黑雨攒着手站在那儿,踌躇了一会儿才道 “老师,您能不能把陈漠河走啊?”

“怎么了?”林顺顺问道。

周黑雨拿出了昨天刚学会的说辞:“我觉得我没那个能力把陈漠河留下来。”

林顺顺笑了:“我知道,你当然没办法让陈漠河留下来。”

周黑雨一愣,惊讶地看着林顺顺。

林顺顺道:“除了他父亲的五指山,没人能压住这只孙猴子。”

周黑雨更不明白:“那所谓欲擒故纵的目的是什么?”

“拖延他离开的时间。”

林顺顺解释道:“现在整个高一年级校规压得太紧,欲擒故纵是为了给他喘息的空间,让他不至于因为太逆反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对陈董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周黑雨沉默了。

对面的年级主任继续吩咐道:“所以这戏码用不着那么着急上演。上赶着帮助反而让他心疑,只在他有所大动作的时候顺势而为、暗中制约就行,”

周黑雨突然生出满腔怨怼,一些太激烈而不合时宜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她马上压住了。

好好学习。

“好。”周黑雨垂眸,压住心中愤懑,点了点头。

她刚要走开,林顺顺叫住她,递给她一堆作文纸:“语文高分作文印好了,发下去吧。”

每次月考完,语文办公室总是会印出来高分作文。纸质很薄,暗绿色的,摸起来一面光滑,一面涩手,正反可以印两篇。

把陈漠河赶走的目的没有达到,周黑雨郁郁寡欢地把那一沓子作文发下去。

她回到座位上,耷拉着一张脸,扫了眼陈漠河手里拿着的高分作文,没好气儿地道:

“这谁的字儿啊,这么潦草。”

陈漠河轻笑了声,抬起眼瞧她。

周黑雨皱皱眉,凑过去看,更熟悉了:“笑什么?我要是语文老师,肯定要扣他字迹分的,太潦草了,态度不端正……”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没底气地道:“哦,我的?我的作文?我的字儿这么潦草?”

“嗯。”陈漠河笑得更厉害了,“你的。”

“天上尘,地下土。你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就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他一边念着,一边笑着去瞧周黑雨,“矫情。”

他笑得流光溢彩,眼角带了钩子似的惹得人心痒,唇边露出两颗虎牙。

周黑雨瞥了眼,冷哼一声:“人民日报上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的,你想好了再说话!”

陈漠河道:“那便是你字写得矫揉造作了。”

周黑雨批手把那一大张复印的作文纸夺过来:“那你别看啊!”

陈漠河任由她把作文纸夺走,却又故意气她似的从桌兜里套出来片薯片 “咔哧咔哧”嚼。

这玩意儿声音贼大。

不仅是嚼薯片的咔哧声,薯片袋子也很容易的吱啦吱啦响,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你知不知道是教室里不可以吃零食的。”

周黑雨被他声势浩大的吃薯片行为惊动,从刚刚折起来的作文纸中抬起头来。

陈漠河一边嚼着薯片,一边含混地点头:“嗯。”还一边送了一片薯片到自己嘴里。

他这种明知故犯的态度激怒了周黑雨,她摔下笔,想伸手拿过薯片袋子。

可陈漠河都能仗着他身高臂长,把袋子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

周黑雨已经伸长胳膊又蹦又跳,他还偷偷把薯片袋子放得低一点,等到周黑雨看到点希望,手指尖快要够到的时候,他又“唰”的把袋子移高,不仅把薯片晃得哗啦啦响,嘴角还漏出来玩味的笑。

大爷的,你把薯片当逗猫棒啊!

她察觉到自己被戏耍,一屁股坐下,爱咋咋地吧。

周黑雨气到不搭理他,他又凑过来,“生气了?”

他拣了片最大最圆的薯片在她鼻子跟前晃:“别气了,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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