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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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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绫站在那解释,“可我阿娘出了事,我太着急,等不了...”

云祯淡声道,“出了什么事,能急得给自己找罪受?你一个人,还打得过外头的练家子不成?”

他说完,对身侧引泉下令,“你现在陪罗小娘子去镇上,好好看一下怎么回事。”这一路赶来书院的路上,他已经跟下人问明了事情。

引泉应是,朝罗绫弯腰恭敬地,“请小娘子与我去镇上吧。”

罗绫感激地冲云祯道谢,抬步便走,她耳里只听见身后云祯冰冷的声音,

“将这背主的东西,拉回狗圈里栓起来,既这么想认别人做主子,那就顺她的意,让她自今夜开始,从狗圈里给我慢慢爬回文城。”

引善哭喊起来,“郎君饶了我,郎君饶了我...”

而胡非带来的骆义二人,因被人骤然废去了手脚,早昏死过去,云府下人将她抬起,送至知府处置。

罗绫去了镇上,有引泉在一侧,罗桑的案子先着人去查,罗桑却能和罗绫先回家。

罗桑挨了板子,行动不变,罗绫向书院告假几日,在家中照顾罗桑,方温言每日抹泪,

“那刁夫,原来吃的不是毒草根,你们书院那引泉,派了人去查,几副药下去,她家死去的夫郎,竟口吐白沫醒了过来,是他自个误食,且还没死,就是昏过去而已,却无赖给你娘...”

“爹爹,事查清了就好,万幸阿娘无事。”

“可不是。还有那下套给你娘,定下单子的买户,原来竟是那什么胡非的走狗骆义,可惜了这个名字,我可没瞧出一丝义在里头,我看她不该叫骆义,应该叫骆黑,黑心的黑。”

罗桑趴在床上,听完摇头笑笑,“你同绫儿说这些做什么?她一个孩子,又要念书,又要忙着秋闱,你快些住口。”

“是,是是。”方温言哭了一会,总算止住哭声,想到秋闱又道,

“听三妹说,河儿此次也要参加秋闱,到时你二人作伴,一块去镇里考,只盼你二人能榜上有名,好叫我们罗家光宗耀祖,咱家只要出个当官的,便再没人敢欺负了。”

“说起来,此次你娘出事,多亏你大姨二姨相帮,我当时都不知如何是好,连找谁伸冤都不知,幸好咱们运气颇顺,没多久你娘的案子,便被官府查出不妥之处,还了你娘一个清白。”

方温言不住后怕,抬手拍着胸脯,连声感谢罗家祖宗,云祯让引泉在背后处理了此事,不许引泉声张,方温语并不知晓这一处,只以为是罗桑姐妹帮的忙。

罗绫回家一住就是好几日,她却不知道,书院里掀起好一阵风波。

云府将书院所有下人全清查了一遍,但凡有一点错处的,全被拉出来杖打,以儆效尤。

康叔几次往返云光书院,又有下人里外进出跟在康叔身后,众人立在一侧看康叔亲自出面,将胡非的行囊带离云光书院,动静虽不算大,到底叫生员们看得心惊。

夜里,引泉来禀报胡非被送进了白兰居里,云祯淡淡道,“知道了。”

想到什么,他又吩咐引泉,“你明日给胡非送饭过去时,提醒他一下,罗绫之前去过白兰居,出来后手里便多了一条蛇,不知他这次住进去,能得几只。”

引泉应是,想到什么又问,“郎君,那明日给胡非送的饭,还跟咱们府里一样吗?”

云祯并不急着回答,他低头,手中把玩着一支笔,拇指在笔杆上慢慢摩挲一会才道,“我云府的米饭粗糙,胡侧君的外甥金尊玉贵,怕也吃不惯。”

“是。”引泉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胡非没得到照顾,就按书院的饭菜供与,引泉转身退下。

康叔立在一旁不住摇头叹气,“胡三郎自小娇生惯养,这会一个人住白兰居,要吃点苦头了。”

云祯听到此话,嗤笑一声,“他还能住我白兰居里,算得上什么吃苦头。”

且先让胡非过几天安生日子,等后头回文城,云祯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到了那时,他再慢慢杀。

到了晚饭时,引泉去给胡非送饭,说了云祯的话,胡非呆立在那,继而看到引泉退出院门,要合拢关上,吓得跑上去,不住砸门哭喊道,

“我,我错了,云祯,我错了,让我出去吧,我不敢住这里,原来这儿有蛇啊啊啊啊...”

如此过去好几日。

今日顾子涵与白樱舞、杜苑到课室早,云祯还未到书院,顾子涵便坐在位上,背对着门,对白樱舞与杜苑笑道,

“云府这几日为了罗家一事,简直闹得声势浩大的,这云祯也不知中了那罗绫什么毒,竟肯为她如此出面...”

顾子涵还未说完,云祯站在门处忽冷笑一声,“什么毒?”

他突然出声,吓了顾子涵一跳,慌张转头去看,果真云祯此刻刚好到了课室。

他人立于门边,身子却背着光暗下去,好似与身前的影子揉混一起,被屋外初阳拉得极长,笼罩在顾子涵面上。

顾子涵怔怔片刻,忽回过神来,他在云祯背后说他闲话被听见,心虚不已,结结巴巴地朝云祯招呼,“云祯...你来了。”

云祯沉着脸走进课室,将书袋轻轻放到自己桌面上,随后坐下。

“什么毒?”云祯看着顾子涵,重复再问一遍。

顾子涵心扑扑跳起,硬挤出丝笑,“云祯,我不该如此说罗绫...”

云祯继续冷笑一下,有些讽刺,“情毒。”

顾子涵愣了愣,随即低下头,他被云祯直白嘲讽他的意思,自觉很是难堪,住口不敢再语。

“四郎,她救过你。”云祯却还在说着,随意拿出书放在桌面上,并不顾及顾子涵的感受。

顾子涵脸色一下苍白在那,他眼眶骤然红起,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一直记着罗绫那日的帮忙...

“云郎,顾郎并非有意...”白樱舞还想再为顾子涵说些什么,杜苑用力咳一下,暗示李静几人此时到了。

顾子涵忙与白樱舞抬头去看,果真李静、严饼与罗泽纷纷走进来,可惜这几人中,独独没有出现罗绫。

是了,罗绫此刻还在家中照顾母亲。

顾子涵一见外人进来课室,立时转身背对李静二人,用力忍住难堪的心绪。

他知道他的事,是罗绫救了自己,他只是一时说笑而已,云祯却如此讥讽他。

陈子君虽未回来,杨夫子却回来了,得知胡非犯下的错,她吓得面色发白一下,她此行来前,胡侧君千叮嘱万嘱咐,要她看顾好胡非,谁知她不过离开书院半日,便出了如此岔子。

可胡非已被云家关着,她到底不敢如何替胡非求情,只能依旧如常每日给众人授课。

胡非与罗绫皆不在,课室里好似安静很多,出了此事,杨夫子心内上火,病未痊愈,嗓子肿痛不便说话,今日这堂课便让众人自个练字。

“此事胡郎太过,下月咱们回文城,只怕家中要问,少不得要挨骂。哎,自小每每同胡非一块,总要我们跟在他后头,收拾他闯出的祸。”白樱舞身子靠后,同杜苑窃窃私语。

“可不,此事少不得要算上咱们也有份,倘若因此被家中责罚,我往后真不愿再同胡非玩了。”杜苑的头伸过去,低声感慨,“想不到罗娘倒是不错。”

“是极。”

“莫低声私语,莫交头接耳,须知写得一手好字,益处颇多,往年也有过如此之事,即便考举未过,因字写得漂亮,被圣人瞧中而得了机缘的,大有此例在...”

杨夫子瞧见底下生员私语,沙哑着嗓音出声训诫。

云祯面无表情低头写字,他静静写完一张,心神却有些异样。

那张她平日里坐着的位置空了下来,桌面上空荡荡的,所有人此刻都在听杨夫子说话,云祯却第一次走神。

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自己一日内,数次悄然去看罗绫的座位。

杨夫子又在哑着嗓音说话,曾有考生因字得圣眷的故事,众人纷纷安静地拿起笔纸写字,云祯也跟着如此。

可他心不在焉,写完一张,又换一张白纸,一支笔拿在手中,落笔写下的字,竟是罗字的上半部。

罗...字...?

云祯骤然回过神,惊得他一把抽起这张纸用力后扯,手肘也朝后撞到后边的桌子。

“啊,我的字。”后头的罗泽惊呼起来,惹得杨夫子抬起头,所有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云祯左手将那张纸拽紧,不慌不忙回头歉意道,“对不住,不甚连累到你。”

罗泽连连摆手,小声地,“无事,无事,我再写一张便好。”

众人又转回头,杨夫子低头继续讲练字的益处。

云祯将手中那张纸拿回桌面上抚平,拿起笔蘸上墨水,将那写了一半的罗字涂抹掉,他突深吸口气,抬起左手撑住眉眼,用力按了按。

入夜,云祯坐在桌前,看桌上被琉璃灯罩罩住的烛台,发着晕黄的灯光,他看着看着,想起什么,起身提起灯笼,悄然无声走出屋子。

他一个人径直去了自家后山,沉默地行走在月色星光下,他手中一柄灯笼在风中闪跳,越燃越亮。

他总算走到那颗大树下,将灯笼举起来,俯身开始寻找。

杂草相间,看不清楚,他依稀记得就在树根旁边,索性蹲下来,将灯笼提到面前,伸手一点一点去拨开草叶,一片一片地,极有耐心地搜寻起来。

果真,在他仔细寻找之下,那只草虫被他成功找到。

那是当日从这颗树上掉落于他肩头的草虫,被他厌恶地踩了一脚后,陷入草泥之中的草虫。

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草虫已有些破损,云祯小心翼翼地握住草虫返回府内。

他拿起手绢,沾湿水拧干,一点一点擦去草虫上面的泥泞,草虫原本的模样逐渐清晰,云祯来回擦拭几遍,最后草虫终于干净,他才将草虫搁置在桌案上。

他轻轻呼了口气,扔下手绢,又一次颇感头疼地抬起手,使劲按住额头。

夏日炎热,极易生病,他一定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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