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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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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辍朝三日,今日才恢复朝政。

早朝后,昭帝特地留下几位皇子。

殿中所有内侍早已退了出去,只留下沈南墨、沈南筠、沈南煜及襄王、左相宁成及六部尚书。

长案上静陈着一摞奏章,最上面一本正是众大臣联名上呈的奏章。

金銮殿上,昭帝唇角牵着无形的锋锐,像初冬时分湖面上的薄冰,透着冰冷。

昭帝冷冷道:“朕早已下旨,诸皇子中如有钻营为储君者,即国之贼,法断难容。你却命人通过各种渠道散步谣言蜚语,道宁王命丧悬崖。还怂恿众大臣联名上奏,立你为储君。好个兄友弟恭却阳奉阴违的端王爷。”

昭帝一面说,沈南墨一面磕头,回道:“父皇,此事绝非儿臣所为。”

昭帝眼眸扫过左相及吏部、礼部尚书,三人都砰砰磕头道:“臣有罪,臣知罪!可此事实在与端王爷不相干。是臣等私自行动。”

昭帝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可真是忠心耿耿!”

沈南煜面色肃然,目光如水。

这是沈南意布的局!怪只怪沈南墨过于心急。此时却是百口莫辩,宁王才刚失踪,突袭凶手尚未抓到,又有大臣上奏立他为储君,如何不令昭帝大怒。

沈南墨极其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紧贴地面沉声道:“确非儿臣所为!”

“沈南墨私相授受、结党营私,祸乱朝纲,罪不可恕。废黜王爷封号及一切职务,禁足三月。左相宁成、吏部尚书左良、礼部尚书李茂官降三级、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儿臣叩谢圣恩!”

“臣叩谢圣恩!”

殿中片刻的静默之后,昭帝抬手,大太监李公公轻轻躬身,众人跪安后依次退出大殿。

宁王失踪、端王被罚,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浮动。

五月初九这天,燕国太祖皇帝的祭祀活动在太庙的享殿如期举行,此时殿内早就是香烟袅袅,但见殿内正中室供着太祖的牌位,下面摆满了各种祭祀物品。群臣在皇上的带领下对着太祖的牌位行三叩九拜之礼,同时钟鼓齐鸣,韶乐悠扬,佾舞蹁跹。礼毕,祭祀官何大人跪读祭文。

何大人跪读祭文毕,皇上亲领沉香上前再叩再拜:仰惟圣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惟神昭鉴,佑我邦家。圣灵不昧,其鉴纳焉。尚飨!

皇上话音未落,但见太祖的灵位上突然腾起阵阵祥云,冉冉上升,众位文武大臣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七彩祥云越升越高,在半空中虚化出八个大字,却是:宁王不死,大难归来。

众人均是惊诧不已,下面更有人窃窃私语,莫非宁王真是真龙天子,大难不死,即将归来?

正在众人一片熙攘,一声熟悉的声音自远方传来:“父皇,儿臣在此。”

众人回头,只见宁王身披银色铠甲,配青云剑,脸带笑意,从人群中缓步走来,萧宇随侍身后。

原本列队站立的众大臣,自动分开两侧。

“沈南意?”

昭帝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南意。

一场祭礼随着沈南意的突然出现演变成了父慈子孝、忠臣贤君的戏码。

没人会相信鬼神之说,正如没有人知道沈南意是何时突然出现在守卫森严的祭礼现场。但一切谜团都随着宁王的归来,昭帝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所掩盖。

所有的大臣只能三跪九叩,道宁王忠君为国得上苍护佑,上苍亦有好生之德。

宁王的突然归来,让朝局发生了逆转,原本宁王不受皇上宠爱,可如今大难不死归来,昭帝对他反而有了几分失而复得的怜惜之心。在祭典上,昭帝封宁王为“大将军王”,赏万两黄金、奴仆五十、田地千亩。

千载宫闱深——

雕金卧龙的广榻上,昭帝闭目半靠,看着眼前的沈南意一身青衫,俊冷的美颜,半晌,慢慢道:“此次你大败北胡,安定北境,扩疆三千里,做的很好。”

“儿臣身为皇子,自该为父皇分忧,何况抗敌卫国,匹夫有责,儿臣不敢居功。”

“你倒是谦让,识大体。” 昭帝轻合上眼眸,缓缓说道,“这几年,大燕连年征战,将士常年戍守塞外。如今战事已了,是时候让将士们解甲归田,你也该安定下来了。”

沈南意轻一颔首,“父皇,儿臣认为,北燕虽已重挫,但毕竟雪国是以军武立国,若让他们缓过气来,则难保不会再次发兵。”

皇帝目光落在了沈南意冷静的神情中,脸上叹息道, “你的意思是兵摄北境,威压四疆?可大燕这些年看似强大,实属腹背受敌,北有昭帝,南有西魏、百越,而我朝可用将帅却所剩无几。”

“男儿当保家卫国、抵御外辱,请父皇放心,为我大燕,我等自当鞠躬尽瘁。”

“你要记住,为君者,过刚则折,开疆扩土固然可以流芳百世,可守护百姓安宁才是为君之道。”皇帝看着沈南意一身青衫长袍,俊冷的眉眼,半晌,慢慢说道:“你像极了你的母妃。”

沈南意略觉意外,下意识抬起眼帘,却见皇帝抬手,“下去吧。”片刻的静默之后,沈南意轻轻躬身,跪安后退出宣室,去了凤仪宫。

一进来,皇后就紧紧抱住他痛哭,倾述着这半个月来的思念与痛苦。

“皇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后泪眼双垂。

“母后,儿臣这不好好回来了。母后,您别难过了。”沈南意轻声抚慰着皇后,扶她坐下,细细诉说当日之事“母后,儿臣当日遭奸人所害,负了伤,又与手下人散了,所以未能归京,也没能及时传信回来,后来多亏了萧将军找到儿臣。”

皇后将眼泪忍下去,怒道“究竟是谁如此胆大,敢谋害皇子,若查出,定诛九族。”说着说着,又是忍不住落泪,沈南意少不得一番安慰。

月光暗淡,白玉雕栏琉璃瓦,朱红色宫墙深深。紫檀雕花软榻上,慕容皇后翻来覆去了许久,终是无法入睡,心中似堵得厉害,她索性掀开帐幔下了榻,走到窗边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扬声唤道:“来人。”

“是,娘娘。”立即有一个拢着手的宫女应声进来,正是凤仪宫的掌事宫女安谨。

“传他进宫。”

“是,娘娘。”安谨恭敬地答道。

深夜,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凤仪宫中。

“啪”的一声,上好琉璃盏碎了一地,“亏本宫枉信了你。如今,那孽子不仅平安回来,还挑了在祭礼上出现,如今朝野上下都道宁王大难不死乃天命所归。”

“母后息怒。当日我们的人已经追查到宁王下落,不料他早有准备,周边都是高手,我们派出去的人竟无一人生还。”

“你说他身边都是高手?”皇后猛地想到了什么,怒道:“竖子多诈,当日大难不死,他定是有所察觉,早早做了准备。凌王入仕,他又死而复生,一切哪有那么巧!”

来人心头一阵寒意,“母后,宁王一事儿臣定会调查清楚。儿臣今日前来,还有一事要禀报,母后请看。”来人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小札,呈交于皇后。

“秉母后,这玲珑阁是京中刚开不久的一家酒肆。按说天子脚下,酒肆遍布本非奇事。可奇在寒风阁一天只接待三品以上官员,一天只接待三位。所有来的官员都需提前一月投贴。我派人查了整整一月,却是查不出丝毫,所有官员到此只是谈风月之事,并未涉及朝政。玲珑阁的主人,至今从未有人见过。”

慕容皇后凌厉的唇间慢慢的,逸出一丝似笑的锋芒:“玲珑阁,有意思。不论是敌是友,给本宫盯紧了。能为我所用则好,若不能的话,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母后。”本是初夏,月朗星稀,此时却恍似秋冬深夜,夹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

红颜美人泪——

自从沈南意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周今宜觉得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天到晚的赖在松风苑。

这边厢自己刚沐浴好,阿离正用干毛巾给她擦头发。沈南意就回来了。

沈南意看到周今宜手上缠的纱布,问道:“怎么受伤了?”

“回王爷,王妃今日研发了款新的甜品,不小心的烫伤了。”

周今宜见他横起眉毛又要骂人,翻了个白眼,将身子缩到被窝里,嘟囔道:“多大点事呢,你怎么老爱骂人呢。”

沈南意很是无语,照着她的头拍了两下:“我不仅爱骂人,还爱打人呢。”

周今宜想到一事,探出脑袋:“王爷可去瞧过其他妹妹了?”

沈南意不悦,站直身体,俯视着周今宜,“正要过去,劳烦王妃牵挂。”

“.......”

“白眼狼......”

二人正打闹着,宫里来了旨意。

思墨阁,燕国皇宫中最神秘的妃子——玉妃的寝宫,宫门口尽然无声,只有一个宫女守在门口。

传闻玉妃娘娘容冠天下,风姿绝世,整个思墨阁美奂绝伦,如今却显得清幽、冷寂。

走进去,所有的内侍宫娥都被遣退,越发显的这宫殿庭院静悄悄无声。迈上最后一层台阶,周今宜微微愣了下。

满屋寂寥,那个九五之尊的当今皇上,此刻紧紧握住玉妃的手,眼中的哀愁铺天盖地。

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终究是咯了一口血,血滴在雪白的云衫上,渲染成朵朵红莲,妖娆纷繁。

皇上伸出拇指拭去玉妃嘴角的血渍,眸底痛楚分明:“宁玉,你不会有事的。”

“皇上,臣妾看到姐姐了,姐姐来接臣妾了”玉妃喃喃道。

话音刚落,手便被握住:“宁玉,钰儿已经走了,你不要再离开朕好不好?”

她像是被他她哭的摸样逗乐了,嘴角浅浅地钩了一个笑,字字艰难地道:“皇上,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只有一刻,只有,那么一点点.....”说到最后,止不住热泪滚落。

周今宜不由心中生疑,宫中皆传玉妃宠冠六宫,那皇上口中的另一个钰儿是谁?悄悄瞥了眼沈南意,只见他脸如冰霜,眼神透着绝望的悲伤。

只见皇上怔了下,伸手抚上玉妃泪水涟涟的眼,嗓音低沉暗哑: “宁玉,这么多年了,你竟如此的放不下!”

却不料玉妃突然一声冷笑,吐出一口鲜血,声音冷冽“皇上这么多年了又何曾放下?皇上可曾舍得唤臣妾一声玉儿?”

“宁玉!”皇上悲恸,“太医,快传太医。”

“皇上,不用了”玉妃低声制止,“宁王妃可在?”

周今宜忙挪步上前:“娘娘,臣妾在此。”

玉妃抬头看她,苍白的脸绽放出一丝笑意:“真像,像极了当年姐姐。”

同样淡漠出尘的气质,双眸依旧是带着些许的微微的冷冽,只是一身白衣,那么云淡风轻,却生生的惊艳了世人目光。

“好好待宁王,好好辅佐宁王。”玉妃看着周今宜,轻启朱唇,略带殇然,说着望向沈南意:“阿意,记住姨娘的话,万事惜缘,莫待失去之时空悲切。”

周今宜一愣,姨娘?这么多年,她频繁出入皇宫,竟从不知玉妃竟是沈南意的姨娘,那她口中的姐姐莫不是宁王生母,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宁贵妃,周今宜端的想起那段早已被尘封多年的宫中秘事。

玉妃看着周今宜端的想起了那个叫宁钰的女子,她的亲姐姐。那个桃花树下,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浅浅一笑,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的女子。

从此为她冷落后宫三千佳丽,万千宠爱只集她一身。看着她封妃,看着她生子,看着她即将封后,却突染恶疾香消玉殒,看着他悲痛欲绝,放万里江山而不顾。

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当年的德妃娘娘抱着年仅五岁的沈南意在乾元殿门前从天黑跪到了天亮。终于,那宫门缓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男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只是抱过年幼的沈南意泪如泉涌。

从此,封德妃为皇后,沈南意封宁王。可那个笑傲天下,意气风发的昭帝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年,是沈南意的七岁生辰,她进宫祝寿。七分同样容貌,三分同样性情,却足以让他欲罢不能。是以,才有了后来的玉妃,才有了所谓的宠冠六宫。

却不知,整整十年,他不过是日日夜夜对着他,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罢了。这十年来,她努力的学习姐姐,眸,清澈如水;衣,洁白无瑕。

眼神渐渐地模糊,往事逐渐远去,抬手覆上昭帝的眉梢,这个自己爱了十年却恨了十年的男子,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宁玉”

“姨娘”

时光就这样在指间徘徊,纠缠成美丽的风景,在一切风景过后,寂寞如烟,散尽惆怅……即便她为他修到了十分性情,十分容貌,她终究不是她,只是宁玉,而非钰儿。

那日,深宫大内,传出一阵凄然而苍老的歌声,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落泪。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往事知多少——

玉妃丧礼,由皇后操办,玉妃死后晋皇贵妃,封号俪,谥号宁馨皇贵妃。宁王自请披麻戴孝,为皇贵妃守丧七日,周今宜随沈南意一同守丧。

头七过后,周今宜随沈南意出宫。

那晚,皇宫内灯火阑珊,他却独自行走在夜色融融中,她安静的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孤独寂寥的背影,忽然瞬间明白了多年来他在这深宫内的痛。

夜色沾衣,四周森寂,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从不知皇宫竟有一处如此雅致的别院。

沈南意停立了片刻,缓缓转身,从周今宜手中接过酒:“今晚陪我喝酒。”

周今宜静静看着沈南意,缓缓点了点头:“好。”

推开院门,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奇的是,整个院落虽山环水绕,有玲珑精致的亭台,清幽秀丽的池馆,可整个院子只有一间小小房舍。

沈南意径自走向那房间,推开了房门,只见里面并未有华贵的摆设,只有一张琴,一张桌子,一套茶具,一张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这是父皇特地为我母妃修建的。”沈南意放下酒,轻轻说道。

在那个院落里,留着他曾经最美好的回忆和他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仇恨。

月光皎洁,一壶酒,一段往事悄然揭开。

沈南意只是觉得就这样靠着周今宜,就有种莫名的心安,曾经任何人都不曾告知的往事,此时此刻却愿意告诉她。

她的母妃,那个足以倾国的女子,来自江南,闺名宁钰。

那年,父皇刚登基,按例选秀三年。原以为不过是帝王妃子的寻常爱情罢了,可那个清雅淡然的女子却让年轻的皇帝从此情寄一生。

她来自江南,性喜静,她便为他修了这个院落。没有皇宫大院的奢华,不过是寻常江南园子的精致罢了。

还记得幼时,母妃总是亲自下厨,不过二三家常小菜,却总让他们爷俩开心的不亦乐乎。在他五岁之前,那是他此生最幸福的日子。

不料,哪怕远离了皇宫的繁华,却终究躲不过皇宫的争斗。后宫、前朝流言四起,都道宁贵妃迷惑君王,乃红颜祸水。皇上却为了心爱的女子,宁愿得罪重臣及整个后宫,执意立宁贵妃为后。

诏书拟成的那晚,年轻的皇帝亲手拿着诏书,一路赶到园子,推开了房门,见到的却是宁贵妃衣衫不整,同床的还有一年轻男子,那是昭帝最信任的贴身侍卫,还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我一直叫他王叔叔,他教我骑射,教我兵法,是他教我男儿当心怀天下,志在千里。我不信他会背叛父皇和母妃,我不信。”

那晚的事究竟如何收场,沈南意并不知,年幼的他那时尚在睡梦中。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母妃正坐在自己床前,一如往昔的微笑。

那日,他并未觉得不妥。

只到月落柳梢,他嘀咕了一句:“父皇今日怎么还不过来?”

正在弹琴的母妃琴音一颤,待一曲终了,走过来,轻轻抱住他:“沈南意,以后只有母妃陪你可好?”

他不解的看着母妃,疑惑道:“那父皇呢?”

母妃微微一笑:“父皇很疼沈南意,只是父皇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回来,沈南意要乖。”

那之后,果如母妃所言,父皇再也没来过。他看着母妃一日复一日的弹琴,一日复一日的憔悴下去,可她总是对他笑着说:“父皇很疼沈南意,父皇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他终究没等来父皇,却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永远的闭上了眼。不过短短半年,年幼的他始终不明白,他的母妃怎么就丢下了她。

他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等父皇回来,他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等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身边的人称她德妃。

她问他想不想去见他父皇。

那是他第一次离开那个院子,走进“皇宫。”

沈南意喝了口酒,一声冷笑:“我一直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不跟父皇解释。后来渐渐想明白了,父皇伤母妃有多深,如果他相信母妃的话,哪里用得着解释。”

母妃去后,他称德妃为母妃,后来,称她母后。后来,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文韬武略。仿佛是一夜间,他便学会了如何在后宫生存下去,如何成为最出色的皇子。

多年后,当他重新调查此案时,却发现母妃当年身边的人却一个也不在了。那个给自己唱苍凉的塞外曲的老公公;还有那个会抱着自己坐在院子门口看大雁南飞的翠儿姐姐。

都不见了,苍茫大地间,只剩他一人独行。

沈南意猛的喝了口酒,却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周今宜默默地接过酒瓶,轻轻咽下一口酒,笑道:“这酒,好烈,可喝着,心里会暖和点。”

喝醉了,心中的痛也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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