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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瓦上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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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跨进冷宫,他们就被眼前的凌乱景象震住了。

只见荒凉破败的冷宫墙内,散落了一地的小麦穗。西侧靠近墙根处,有一块大约十步见方的小麦田,正是灾祸的始发地。灾区正中的小麦们东倒西歪,各种倒地的姿势都有,仿佛被野生动物给拱了。

吴靖柴不可思议地拍了下大腿,惋惜道:“哎呀来晚了,没有看到最精彩的画面。”

周晓川无语。

问了冷宫里的老太监,二公主刚砍完麦秆不久,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看他握扫帚时那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估计被李靖樨冰山一角的破坏力伤害得不轻。

“得,我得再去打听一下,二姐又去哪儿祸害去了,看不到第一现场,我不亏了吗!”吴靖柴就是奔着幸灾乐祸来的,此时心思早已经飞走了。

周晓川注意对面宫室里似乎有人,刚要过去,门就被咣的一声关上了。

“冷宫里还有人吗?”

吴靖柴回头,“废话,冷宫里当然有人了,不过应该不多了。都是一些犯了错的妃嫔,而且是先帝朝的,老的老,死的死,没剩下几个了。我记得还是上一年,皇姐看她们年纪大了,接受的惩罚也够了,还放了一批人出宫去,交给家人照养。留下来的估计是没什么家人的了,也挺可怜。”

周晓川听后默然点头。

稍作思考,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子。一块交给了老太监,一块搁到对面宫室前,敲了敲门,算作对糟蹋麦穗的补偿。

吴靖柴看着她,打趣道:“你还怪好心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二姐了,还帮她善后。”

这其实是她一贯的做法,有时候领兵作战,不小心马踏青苗,事后都会做出相应的补偿。

这一切只是出于责任而已,没必要过多解释。

但吴靖柴不懂,还当她是周小山,上下打量着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发现你回了趟西北后,变得有些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

他挠着下巴,忽然心念一动,“你不会突然转性喜欢上二姐了吧?”

周晓川像是被天打雷劈了,额头冒出了汗,忙开口解释:

“不,不是,我只是……”

但一张口确实结巴的,连自己都难以置信。赶紧闭了嘴。

“行了,瞧你整天苦哈哈的,你要是喜欢二姐,我可以帮你啊,咱们兄弟谁跟谁啊!是吧?”

吴靖柴一副很懂她的样子,语重心长道:“总比你整天眼巴巴惦记皇姐的好,皇姐那样的人是你能惦记的吗?首先你得先长成驸马国尉那姿色,你才能摸到皇姐的门槛,其次你还得考个状元,你才能入皇姐的眼,再者,你还得恰到好处地蔫儿坏,皇姐就吃这一套,我们这种为人忠厚老实的,我们一辈子学不来她那个死样子,我跟你说~”

等会儿?周小山惦记陛下?周小山?他真敢?!!

周晓川险些被他绕糊涂了,此刻无比震惊。原来周小山不是突然作死,而是早在作死的路上狂驰几千里了。

吴靖柴揽着她的肩膀,“走,为了庆祝你脱离苦海、幡然醒悟,咱们出去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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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靖樨已经杀到了北苑。这里零零星星散布着一些青色的小麦,混在杂草中。据留风分析,应该是水鸟拉得屎,里面夹带的种子,在这里落地生根发芽了。

李靖樨真的佩服她那双眼睛,连这种鸟不拉屎,不,鸟拉屎的地方都能发现小麦穗,简直比鹰眼还刁钻。

既然看见了,那就下马试一试吧!

“公主,这镰刀您应该平着割,不要斜着割,更不能挥起来砍,刀片紧挨着地皮,这样才能割得快!”

在留风语重心长的耐心指导下,二公主的脾气终于到了爆发边缘。

“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我都会背了!”

留风表情很无辜:“割小麦的诀窍只有这一条,没有新鲜的。”

“你肯定还有别的藏着没教,不然我不可能学不会。”二公主发泄的挥着镰刀,绝不会承认自己菜。

“割小麦是一项重复的体力劳动,全靠经验,真没有什么秘诀的。”留风很认真地跟她解释,还举了个正面例子,“驸马也是按照这个诀窍,很快就学会了。没理由您学不会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李靖樨就更挫败了。

如果之前还能当自己是千里马,怪伯乐教不好,一旦有了别人家的孩子当参照,就没有任何挽尊的余地了。

留风见她脸色憋得通红,犹豫着劝道:“要不,您先把肩上的弓摘下来,然后再试着割小麦?您这样光想着打猎,一心二用,是肯定学不好割小麦的。”

李靖樨说什么也不肯摘,“不行,打猎是我的底线,不握着弓,我连镰刀都不想拿。”

留风灵机一动,“要不这样,您就假设猎物隐藏在小麦后面,您为了抓住猎物,需要把周围碍事的杂草割除干净,包括小麦,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偷袭,一下射中。”

李靖樨:“……”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侍女是个天才,这么一说,脑子里顿时就有那个画面了。本来想夸她两句,但想到她现在是骑在自己头上的监工,有阶级矛盾,二公主就很不爽,选择口嫌体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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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川没想到吴靖柴带她来喝酒的地方,竟然就是觅芳馆。

她立马想调头就走,但被周晓川强行拉了回来,“干啥去,来了就走?”

她脸色窘迫,“你确定是这里?”

“是啊!这里的歌舞堪称一绝,美酒佳肴也应有尽有,放心,咱们走后门,不会被发现的。”

“不行。”周晓川昨日还教训了周镇漠,不能这么打自己的脸,坚决不肯上去。

“咋回事啊你今天?不对劲哈你!”

周晓川一本正经的,“我劝小侯爷也少来。”

吴靖柴被气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喝花酒吧!拜托,我是那样的人吗?”

“行,你不来是吧?你不来可不要后悔!”

说罢转身自己上楼了。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觅芳馆的前门,一个头戴帷帽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那熟悉的身形和走路动作,化成灰周晓川都认得。

她蹙紧了眉头,立即靠墙隐蔽。只见他仰头看了眼那裹着大红锦缎的牌匾,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随后拨开折扇,大摇大摆地进了馆里。

周晓川立即转身,从后门上楼,吴靖柴正在拐角处等着她,一脸戏谑。

“怎么样,我说你不来会后悔吧?”

二人一起上了二楼,进了一个视野开阔的雅间,推开窗子,就可以遍览觅芳馆的全局。

“我老早就盯着他了。”吴靖柴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瞄着对面的那间房,“这段时间,你这位庶兄频繁在京城与几个神秘人物接触。我派人去查了查,这些人并非京城人士,更像是南边来的。他们平常联络的地点就是在这觅芳馆。否则,我干嘛三天两头来这种地方喝酒。”

周晓川眉头紧锁,“他们在谈什么?”

吴靖柴:“不清楚,但八成和南边的叛乱有关。”

周晓川一惊。

吴靖柴:“看我干什么,不是你先怀疑,那对母子可能是敌国奸细吗?他们就是想把玉瑞的水搅浑,然后给西边的屋屿制造机会,重新称霸西域。”

周晓川再次一惊,周小山怀疑周镇漠母子是敌国奸细,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难道他此次入赘屋屿,是另有所图?

她环顾四周,又抬头往上看去,“从这里上瓦顶,是不是可以通向对面?”

“是啊,”吴靖柴漫不经心地回应,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你想上去偷听?”

说干就干,周晓川一向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她再次施展出探营时的侦查手段,攀着柱子上了房顶,推了推砖瓦,的确可以撬动。她给吴靖柴做了个“可以”的手势,吴靖柴看得呆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废柴周小山吗?

麻利的像只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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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川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周镇漠所在房间的瓦顶,正要揭瓦,一抬头,发现吴靖柴也跟了过来,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她不由暗暗惊异。

哪怕是在西北军营,能跟上她节奏的好手,也没有几个。不愧是江湖高手吴天机之子,果然有些本领在身上的。

二人刚掀开瓦顶,就有议论的声音透了出来。

“七日后,蓼国公主会再次去京郊御田,收割小麦,到时会有很多百姓围观,那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只要抓住这位蓼国公主,就能拿她当人质,威胁上面那位。到时候,咱们成事的机会就会大增。”

周晓川和吴靖柴对视一眼,眼中难掩吃惊。没想到他们竟然密谋绑架李靖樨,谁给他们的狗胆,敢这么做?

“其实何须等到七日后,今晚就会有好戏上演。”周镇漠戏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突兀。

“哦?大公子莫非还有其他良策?”对面二人都操着一口低沉平直的南方口音,果然是南边来的,和叛乱之地云阳的口音十分相似。

相较而言,周镇漠的声音就很洪亮,似乎在台上唱戏似的,带着一股抑扬顿挫的表演欲:“你们知道,我那位公主弟媳一向不喜我这位好弟弟,所以,成婚至今,他们都还未圆房。现在我弟弟进了宫,就住在我那弟媳的宫里,倘若我给他们上点药的话,你们懂得。”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起高调,似乎在炫耀一般:“事后,那康德公主定会勃然大怒,但是有西北和朝廷的联姻在,今上肯定不会公开处置我们周家的驸马爷,何况,他们本就是夫妻,坐成夫妻之实有什么问题?所以,最后,委屈的只有那位康德公主。而那位刁蛮公主偏偏是个不服管教的,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他说完抿了口茶,似在等候恭维,脸现得意之色。

吴靖柴顿时气血上涌,恨不得跳下去,当场活劈了他。但为了听到更多情报,只能暂时咬牙忍耐。

那几个人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惊叹道:“好计策!以那位刁蛮公主的个性,一旦中计,必然会愤然离宫出走。届时,她身边必无侍卫相随,不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计是好计,但对自家兄弟下手,未免毒了点。”对方忍不住抖着肩膀调侃。

周镇漠不以为意,“那康德公主可是人间尤物,能成为她的裙下臣,他应当感激涕零才对。就他那副窝囊废的模样,说实话,把这样的好肉送到他嘴里,我都嫌可惜了。”

说着,他垂涎地摸了摸自己的上嘴唇,想到李靖樨的绝色,心中又升起莫名的妒忌之火。

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可以试出周小山的真假,这笔买卖倒也不亏。

对面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各有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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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公子,如何给他们上药呢?”对方对细节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不禁再次追问。

周镇漠本来不想透露的,但为了加强对方信任巩固盟约,还是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我在宫里也是有耳目的,下个药对我来说并不难。”

“什么药啊?能保证真有奇效?”对方显然也是老手,对市面上的一些所谓“春@药”不太信任,假货居多。

周镇漠神秘一笑,“自然是顶级好药。我昨晚已经亲自试过,服了我这药,即便是那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也会变得热情似火,躺在床上任由我摆布。”

对方再次抽了口凉气,“你是说,你给觅芳馆的花魁婉音娘子□□了?她不是一向冷若冰霜吗?”

周镇漠不屑地冷笑,“都入了觅芳馆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吃了我的销魂丸,她还不是一样乖乖就范,婉转承欢。”

“难怪,今天没听她出来弹曲。原来是被你给……”对方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本来想说“糟践”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奉承:“大公子,果然是雷霆手段,想必,昨晚一整夜都很销魂吧!”

“那是自然。简直是勾魂摄魄!”

周晓川闻言,手上突然爆起了青筋,愤怒到难以名状。

她回想起早晨遇到的那位衣衫不整、神情恍惚的女子,当时她就觉得对方状态不对,甚至在她系衣扣时,双手都在颤抖。

当时她想阻止周荣对她的粗暴拉扯,但顾忌驸马府的名声,不想和她有任何牵扯,最终选择了袖手旁观。如今却不禁暗暗后悔。

她实在没想到,周镇漠会卑劣无耻到这种程度。下药凌辱他人,与禽兽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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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吴靖柴脸色已经铁青了,他愤怒地对周晓川道:“你别拦我,我不管他和你什么关系,也不管他是否还是周家人,我一定一定找人弄死他!!!”

他目光中迸溅出前所未有的决绝与狠辣,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平息他此刻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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