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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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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直接从6楼摔下来,被送到急诊科时头都变形了,脑浆也出来了。

血液处于高凝状态,针不好打,因为一打到血管就凝住,抽血也是盲抽。

胸前肋骨全断,不能上机器按压,只能靠人工手按。

奈何急诊科人手不够,亚历山大和玛丽都被喊进去帮忙,一群人在里面轮着按压抢救。

在那种无法控制的绝望气氛中,隔着口罩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轮到玛丽上场时,她觉得自己都要昏过去了。

哪怕是经常上手术台的她,也觉得有点反胃。

亚历山大出来时,更是浑身上下全是是血。

见他摆摆手,又点点头。

这是抢救过来的意思,外面的人不由都松了口气——谁也没想到那人竟大难不死!

有人靠过去想为亚历山大换衣服,谁知刚走近,就被他身上的多种混合物熏得吐了出来。

周夏忙说:“我来吧,我什么味儿都闻不到。”

急诊科又忙活了好大一会儿,才把伤者送进重症监护室,那人被车推走时,周夏看了下车上的铭牌:山本多一郎,女。

忙活了大半夜的,有人累得不行,有人反而更加精神,亚历山大和周夏就是睡不着的那种。

只好站在走廊的窗户边上吹风。

周夏问:“明天你还要为他做手术?”

他由衷地钦佩做大夫的人,简直像天天在战场上奔波,体力和脑力消耗都很大。

月色下亚历山大,神色中有种疲惫的温柔:“你也挺厉害,玛丽很感谢你。”

他盯着他额头的伤口:“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你对容貌介意吗?”

周夏摇头:“不是太介意,丑点美点,都影响不了我对自身的价值判断。”

亚历山大由衷地感叹:“你的锚很稳,内心很强大。”

静默了片刻后,他突然问:“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什么?”周夏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看懂亚历山大的笑意,他才脱口道:“不能。”

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亚历山大不依不饶:“为什么?你有男朋友了?”

周夏尽量不让自己口吻显得不那么生硬,但又不至于柔和到令对方心怀憧憬。

他说:“现在没有。”那人问:“那我能追求你吗?”

周夏笑问:“这话不都是一个意思吗?不能追。”

亚历山大又问:“那你以前是有过男朋友了?”周夏含糊地说:“嗯。”

“那他肯定很优秀,”亚历山大的口气里,有种不易察觉的醋意。

周夏忍不住说:“‘优秀’这个词儿还不足以形容他,他是天才,当然有时候也很混蛋。”

亚历山大带着笑容抗议:“听听,你这话真是太打击人了。”

周夏转过头,很认真地说:“我只是不想给你造成任何错觉。”

尤其是在溶溶月色下,人很容易醉。

亚历山大叹口气:“以前都是我拒绝别人,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

周夏仍旧笑着,口吻却一点不客气:“那你得适应一下。”

身后脚步声响,带着几分犹疑,好像不确定似的。原来是凯蒂经过。

亚历山大忙解释说:“放心,都处理好了。”

凯蒂点点头就走了,可没走几步,她还是转回身望了下窗口前的两个人。

此时此刻,天已快亮。

感染科住院部的护士站,只有护士大姐。

因为警报已解除,她独自一个人也能承担四下巡视的任务。

就在经过走廊拐角的垃圾桶时,她的余光注意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她回身弯腰,从里面捡起一团被割断的输液管。

这是副全新的输液管,上面还打了个死结。

她记得很清楚,这是周夏上半夜时捆在门把手上的。

护士大姐四下张望后,连忙把东西揣进口袋,她用右手捂着它,好像生怕它会跳出来似的。

等她走回护士站,想了又想,又把输液管塞进一个抽屉。

第二天周夏中午吃好饭,楼下遛弯儿时迎面遇上了凯蒂。

她看上去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很犹豫。

半响才挤出一句:“周先生,我想提醒您不要和亚里山大走太近。”

周夏反问:“为什么?”

凯蒂有点手足无措,她想了又想才说:“我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周夏觉得她并没有恶意,只是他们几乎毫无交情,突然跑来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又不肯解释,实在是突兀。

他只好道:“我和他并没有走得很近。”

凯蒂以毫不掩饰的轻松口吻说:“那就好,那就好。”

直到他回到感染病房,才听见玛丽抱怨说:“我都听见了!她就是嫉妒,因为亚历山大要接任院长职务了。”

周夏问:“已经有任命了?”

玛丽重重地点头道:“据说被卡住了,肯定有人背后使坏。”

不过她也承认,昨天夜里亚历山大确实不该对病人动手,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他进行任命,医院的压力也很大。

除非山本多一郎清醒以后决定放弃对他的申诉。

令周夏感到困惑的,不仅是凯蒂的言行,还有他的伤。

额头上的伤口,当初陶瓷片是什么时候飞溅过去的,他都不知道。

后来例行检查身体时,护士发现他脚踝上也有淤青,看样子应该挺疼的,但他竟然不知情。

亚历山大解释说,体感的衰弱有时候确实会导致患者不能感觉到肢体扭伤和出血等疼感。

现在他不仅感官衰弱,之前曾经有过的那种能预知危险的异能,好像也随之消失了。

周夏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退化为一个普通的数字生命,不,简直还不如普通人。

这个发现令他非常惶然。

这天夜里,周夏突然醒了,被一种压迫感弄醒了。

只见病床前站着个浑身漆黑的人。

他花了一秒钟思索这玩意究竟是病友还是护士,它突然弯下腰,似乎要近距离凝视他。

他意识到正在被这东西家伙观察时,脑子先是“嗡”一声炸响,继而一片空白。

本着“见鬼怪要假装看不见”的原则,周夏立刻闭上眼。

几秒钟后,他又忍不住悄悄眯眼去观察——它竟然还在,没消失!

于是他又闭上眼睛,如此反复几次。它还是在那里,连姿态都没变过。

终于,周夏鼓足勇气,眯着眼对它进行了打量。

它的轮廓不像实体那样有勾勒鲜明的边界。

你说它像个影子,像团气体吧,可它还不是透明的。

因为病房门上原本镶嵌了玻璃,走廊的灯光整晚都可以透进来照亮他对面的那堵墙。

而现在,周夏根本看不见这束光,很明显是被眼前的家伙挡住了。

最令人不舒服的,是它的脸上看不到五官,也不知是因为光线问题,还是,根本没有。

他在恐惧和煎熬中观察着它。

终于,它慢慢起身,朝后走远了几步,似乎想离远后再好好观察猎物。

借着走廊上的微弱灯光,周夏看清了这个黑影的完整轮廓,确实是个人形,但男女无法分辨。

有意思的是它的脚下竟还有影子。

他甚至能感到地上的影子正不住地蠕动盘旋,好像有恶魔寄生在它的脚下任凭调遣。

为了更好地看清眼前的一切,周夏又闭了下眼。

等他再度睁开眼时,面前什么异常的情况也没有。

就像刚才的一切,仅是一个短暂的噩梦。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同屋的病友伊曼,怕吓着他。

还是亚历山大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你脸色不好,没休息好吗?”

周夏问:“什么时候能出院?怎么在医院越呆越没精神,你们什么时候能得出结论,到底是不是疫苗的问题?”

他的口吻很焦躁,这在他身上是非常罕见的。

亚历山大耐心道:“我和你的主任医师聊过,你的检测数据是有一点问题,但我们都觉得还在可控范围内。”

医院的医疗团队已讨论过了,大家都觉得线下不至于故意提供劣质疫苗。

而且打过的人多数反映良好,出意外的仅仅是少部分人。

“即便线下想对我们下手,也应该有更隐蔽的招数,比如派来一些奸细,带着木马病毒之类的操作,但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害人。”亚历山大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周夏心虚地问:“你相信他们会派间谍吗?”

“肯定会有啊,说不定就蛰伏在每个人的身边,”

周夏问:“纠察队会暗地里搜寻、缉捕这类人?”

亚历山大摇头说:“纠察队只负责常规治安,但是不是有其它部门负责这事儿,我也不了解。”

也对,不管是安排间谍或者是捉捕间谍,都不会大张旗鼓地进行。

亚历山大决定为他开点安眠的药剂。

他做这个安排时看上去特别坦荡,似乎表白被拒一点也没影响彼此的友谊。

如果周夏再拒绝,倒显得矫情了。

有意思的是,这天下午凯蒂也来看望他了。

她拿着他的各类检测结果,说:“奇怪,你的数据前几天还很正常,怎么又变了?”

周夏问:“数据哪里有问题?”

凯蒂道:“你脑部有一个特别明显的阴影。”

周夏问:“脑瘤什么的?”

她摇头道:“不,它很规整,边缘平滑,看上去就像人为镶嵌进去的。”

伊曼见他们一直在聊病情,借故走出了病房。

凯蒂又朝周夏走了几步,用弯腰俯视的姿态道:“你的来历能和我说说吗?我是说你上线之前的身份、阅历这一类。”

就是她的这个姿势,令他有种很不好的联想。

周夏道:“和我的病情有关吗?凯蒂女士。”

没有喊她“大夫”,已经属于毫不掩饰的不快了。

凯蒂立即恢复了之前那种冷冷的姿态,一言不发地走了,连句解释都没有。

晚上吃饭时,周夏忍不住告诉亚历山大这场奇怪的对话。

对方耸了下肩:“你也发现了?我认识她好多年了,从读大学时她有点神神叨叨。”

原来他们以前在线下,不仅是医学院同窗,父母也都是一个圈子里,互相很熟稔。

两个人背景类似,成绩不相上下,双方家长都萌生过撮合的念头。

亚历山大轻声道:“我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又不想向父母公开自己的取向,所以就直接拒绝了。”

估计凯蒂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反正从那以后,后来亚历山大去哪里进修或者实习,也都会有她的身影。

医学院的高额奖学金,也只在两人之间轮流。

即便最后都上了线,两个人仍然是竞争最激烈的同事。

她似乎一直在努力证明着自己完全配得上他。

亚历山大说:“除非我有男朋友亮相,估计那样的话她才能死心。”

周夏摊手说:“那可帮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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