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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在警局的讯问室内，向生和李科两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的一边听候对面的警官盘问。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向生老实的交代道：“事实上在今天之前我们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警官，我有个请求。”
“别耍花招，好好交代。”警官对于向生的表现非常不满。
但向生从始至终态度都一直很平静：“不是的，警官先生，事实上，我只是想说能不能给我一杯水，我需要吃药。”
“什么药非要现在吃？”警察看起来很不耐烦，但是还是站起来去给向生倒了杯白水放在他面前。
“谢谢。”向生慢慢抬起手来：“不介意我从口袋里拿一下药片吧？”
他掏出几个小盒子来放在桌上，一样样打开，把不同的药片都倒出来，总共加起来有一大把倒在手里，一仰头一股脑全都塞进了嘴里。
“喂！你做什么？”警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向生的药盒包装，虽然坐在对面的是嫌疑人，但是对方要是死在询问室里也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只是在正常吃药，别担心。”向生诚恳道：“如果您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出示病危证明的。”
他指了指放在桌子对面的手机：“上周医院刚开的证明，放心不是假的。”
警官一脸狐疑的按照向生说的那样检查了他的病历和病危证明，然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之前要更摸不着头脑了，其中还夹杂上了对于向生病情的担忧：“你说你一个危重病人，不好好在医院待着出来打人。”
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他们也不能拘留对方太长时间，以免向生耽误了治疗，直接死在警局里。
到了这会儿李科总算找到了机会说话：“我们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警察先生请听我解释，我们之所以袭击了他，是因为我们怀疑他有犯罪倾向，所以才打晕了他。”
李科已经意识到了让向生来交涉并不是个好主意，不留给警察或者向生说话的机会，紧接着继续道：“事实上我们正在为监察机构工作，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询问我们的信息，我没有说谎。”
“什么监察机构？”
“这下麻烦了······”李科没想到对方不知道监察机构的存在，正在想要怎么解释的时候，向生突然开口：“您可以拨打这个电话，打过之后您就会明白的。”
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离开家为监察机构提供服务，也正是这样的特殊身份，让向生知道了这个号码，这个专门用于为监察机构成员的相关人员服务的号码，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是正式成员，不过想来证明一下身份也不会是问题。
大概是之前向生的那一连串让人意想不到的操作搞的对面的这位警官也有点迷惑，所以他在得到了这个号码之后也就乖乖的走出房间打电话去了。
李科却有点奇怪：“这电话不是负责人的吧？”
“不是。”向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向后靠坐在椅背上闭了闭眼睛：“这个号码算是监察机构对外提供的咨询窗口吧，证明身份应该不是问题。”
李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分明我们都是还在考察中的人选吧？”
“是啊，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呢。”向生睁开了眼睛，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微妙的不爽：“大概是因为在我还小的时候，这个机构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的原因吧。”
“你是······”
还没等李科把话说完，出去打电话的警官就先一步回来了，对方的表情从刚才的狐疑不信任已经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变成了亲切友好：“原来两位是带着任务来的，之前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科从前从来没有见识过监察机构的威力，这会儿颇有些惊奇，但是向生的表现却十分平淡，就像是已经见过太多次：“那个人应该也已经醒了吧，我们能去看他吗？”
“当然······”
向生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迅速的看了一眼警察，然后指了指手机：“抱歉，不介意我接个电话吧？”
“喂？”
“你小子真有你的，就刚刚半天吧，就把自己捅进警察局里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向生反应平平：“事实上，我是自首的。”
“被打晕过去的人当时正在吟唱不知名的咒语，出于自我保护的谨慎想法我先下手为强将他打晕，我认为这是正常调查员会有的行为吧？”
“没错，遇到这种可疑人员确实应该第一时间采取行动，你的行动是合理的。”负责人压低了声音，向生听得出来对方压着的火气：“但是你跑到警察局去自首又打电话回来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不好了！不知道把人偷偷拖走处理吗？”
“原来如此。”向生恍然大悟，“是我有些草率了。”
“总之现在这件事那位也已经知道了，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
“哪位？”
“还能哪位？”
没给向生再问的机会，对面直接就把电话挂掉了。
向生倒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左右他认识的能算得上是大人物的人，不也就那么一位吗？不过简远在监察机构的地位竟然有这么高吗？
很好，看来高工资的事应该靠谱。
向生若有所思的把手机拿离耳边，对警察点点头：“我们走吧。”
刚刚被打晕过来的人这会儿确实已经醒了，在看到向生等人进来的时候反应却不太对劲：“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警察局？”
“嗯？”李科有点弄不清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向生却有点猜想：“你忘了？”
“我······我忘了什么？”
很陌生。
这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很真实，不像是演出来的，他失忆了。
完全忘记了眼前的这两个人之前对他的又踢又打。
“你还记得之前你在做什么吗？”向生已经拿回了自己的包，取出里面的平板电脑来开始做记录。
“我······奇怪，我在做什么来着？我记得我下班之后就往家里走了来着？”
他忘记了。
他甚至就连自己去发传单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是向生觉得他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看人一直都很准，甚至可以说是有种几近野兽般的直觉，这一点不止表现在看人方面，在对很多物品进行估价的时候他都能看出哪个最有价值。
甚至曾经看出过橱窗中放着的赝品。
所以眼前这个人的失忆就很有意思了，是什么让他把这些事都忘了个干净？向生不觉得自己对他的那两下攻击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所以是幕后之人对他施加的影响吗？这个人或许被操控了，也或许他曾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所以选择了来发传单，现在受到某种影响，从而失去了那段记忆。
都有可能。
他们没有全程在这里，所以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向生想，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他们得不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了。
不过根据之前发传单的那几个人的说法，之前来发这个传单的人应该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才对，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换成这个成年人？
今早的时候向生就有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难道说是因为真正的幕后黑手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今天才换了一个人选吗？
那么，既然对方会把被发现的人处理掉，那么之前的那个学生呢？
向生已经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转身往房间外走去，对警察说道：“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他这几天小心一点。”
“好。”
李科跟着向生也离开了房间：“不再问问了吗？”
“我没有要说的了，要问你自己去问。”向生有点烦躁，“有烟吗？”
“我不抽烟，等等，你不是都被下过病危通知书了吗？你能抽烟？”
“我还没在医院住院呢。”向生往前走：“没烟就算了。”
两人正要走出警局，向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走廊的尽头，警局的前门大厅里此时正站着一个人。
来人腰背笔直的站在那里，甚至让人在某一瞬间以为那是一根柱子而不是一个活人一样，听到声音他微微转头看向这边，对着向生略微点了下头。
向生快步走过去：“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对于给自己发钱的对象，向生还是有一些基本的尊重的。
简远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刚刚说要抽烟？你以前抽烟吗？”
“没抽很多次，也就这个月才开始抽吧。”
“以后别抽了。”简远说：“要花钱的。”
嗯？
向生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说，不过不得不承认，简远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他本来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被这么一说后，他反而有点叛逆心起：“不花钱就可以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