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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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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走雷山回来,徐望桥一路都背着遇山,这一回,他竟没有要求半路休息,反而是一鼓作气,一直到积山街,徐望桥都不觉疲累。

“是纯阳果的功效吗?”徐望桥握了握拳,无比膨胀,甚至感觉自己此刻能一拳打倒一头牛。

徐望桥刚坐下喝了口水,徐伯便着急忙慌找了过来:“少爷,不好了,老爷他病倒了!”

徐望桥双眼微微闪烁:“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徐正行装病是他辞官计划中的一环,这事两人曾私下商议过,徐望桥放下茶杯,装得神色匆匆,一路朝着徐正行所住的房间跑去。

刚一开门,徐望桥就见到徐夫人正在床榻前哭哭啼啼,见徐望桥过来,她止住了眼泪,警惕地打量着徐望桥。

徐夫人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老爷都病倒了,你还有心思带着那个丑东西出去踏青,老爷真是白疼你了!”

徐望桥也懒得跟徐夫人打机锋,“不要在病人跟前吵吵闹闹,徐伯,把她架出去。”

徐夫人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她指着徐望桥,恨恨地道:“好你个没心肝的人渣,老爷刚病倒你就对你的继母恶语相向,你不孝……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待徐夫人走后,屋内总算清净了下来,徐望桥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耳朵,走到徐正行的塌前:“爹,你装病的事,怎么没有告诉她?”

徐正行此刻目光浑浊,他重重咳了几声:“早在宝湖出生前,我与她就已经离心,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盘算着与我和离,这种事也就没有告知她的必要了。”

说罢,徐正行又自嘲地一笑:“她刚才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你别往心里去。”

徐望桥道:“我习惯了,只是……她转移财产的事,爹你知道吗?”

徐夫人嫁到徐府已经三年,与徐正行的关系却越来越差。

四个月前,她为徐府带来了新的生命——徐宝湖。可也就是从呱呱坠地起,徐夫人便开始疯狂侵吞徐府的财产,他将田地、宅院偷偷转移到她弟弟名下,一心想着离开徐府做她的贵夫人。

这些事徐正行都看在眼里,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徐夫人与徐望桥的矛盾日益尖锐,徐正行不得不嘱咐一句:“桥儿,我与她三年夫妻,也算是有情分在,她想要那些财产,就给她吧,你不要太为难她。”

徐望桥垂着眼,“我最多只许她偷拿两成,毕竟和离书一签,她还要分走五成。”

徐正行虚弱地点着头:“这样也好……”

“那宝湖呢?她也要带走吗?”

徐正行摇了摇头:“宝湖毕竟姓徐,她带不走。”

“我知道了。”

徐望桥和徐正行简单聊了几句,本想着差不多该离开了,却不料徐正行又重重地咳了起来,而且动静非常大,徐望桥在一旁听着,几乎以为徐正行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咳完好一阵后,徐正行脸庞通红,双眼也满是血丝,他倚靠在床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徐望桥觉得事情好像超乎了他的预料,他爹不该是装病吗,现下只有他二人在,怎么还会咳得如此惊天动地?

一想到那个微小的可能,徐望桥就心肝发颤,连带着声音都开始发抖:“爹……你是真病了,还是……”

徐正行深吸了几口气,良久才扯出一个笑容,只是那个笑容落在徐望桥眼里,却充满了苦涩之意。

“桥儿,为父如果不真的大病一场,皇上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咳咳,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而为父却知道了他的秘密。桥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咳……这不是死罪,却胜似死罪,不仅我要死,你、宝湖、徐府上上下下都要死,为父只有主动求死,才有可能谋得一线生机。”

徐望桥几乎是口不择言:“太子呢?太子已成气候,只需要一场政变,等太子上位,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徐正行笑了,他笑得很无奈,“桥儿,你还是不明白,皇帝……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权利。”

“太子之所以贤明,只是因为他还不是皇帝,当他登上皇帝宝座的时候,你能保证,他面对李天人炼制的仙丹的诱惑,能不动心吗?”

“一个人一无所有时会渴望财富,有了财富后又会向往权利,可皇帝已经身处权利之巅了,那他就必然会去追求一些不属于人类的东西……譬如长生。”

“只要他动了心思,除非我改弦更张,成为桥儿你心中最厌恨的那一类恶人,不然为父这条命还是保不住,甚至……下场可能会更惨。”

徐正行将一切利弊缓缓道来,徐望桥听着,只觉得心如死灰,眼底流出两行清泪。

“桥儿,不要哭,这病不会要了为父的命,为父还要留着这残躯……咳咳……看你和宝湖娶妻生子呢……”

……

从徐正行的卧房出来后,徐望桥站在院内发了很久的呆。

他本以为这不是一件大事,只是他爹厌倦了官场的黑暗,不想与这些人同流合污,这才有了辞官的心思。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官场的黑暗远胜他的想象,徐正行说的话句句在理,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徐正行是对的。

唯有这样,徐府上下才有可能在看似繁荣实则末路的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徐望桥双眼失神,拖着两条腿在徐府内茫然走着,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后院了。

后院是徐府女眷住的地方,徐夫人在和徐正行离心后也搬到了这里,徐望桥甚少踏足此地。

一进后院,就见到乳娘正抱着徐宝湖在院内晒太阳。

对这个才几个月大的弟弟,徐望桥其实并没有太多感情,可当徐正行卧病于床榻之上时,徐望桥再见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一种怜惜的感觉顿时充斥在他的心间。

不管怎样,他和徐宝湖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徐望桥勉强打起精神去逗弄徐宝湖,徐宝湖睁着大大的眼睛,用小手仅仅抓着徐望桥的食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傻笑声。

“锅……锅……”

徐望桥失笑道:“是哥哥,不是锅锅。”

“锅锅,锅锅!”徐宝湖高兴地拍打着双手,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上去开心极了。

徐望桥心间一暖,感觉和徐宝湖的关系也拉近了许多,他问乳娘:“宝湖他最近睡得还好吗?”

乳娘道:“小少爷睡前都要听您写的《青白》,要是哪天我不讲了他就不睡,我跟他讲了后他睡得可香了。”

徐望桥笑道:“这么点大的孩子,不听童话故事,却爱听《青白》,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乳娘道:“大少爷,《青白》已经断更四个月了,您准备什么时候继续呀?不仅小少爷在等,就连老婆子我也在等呢!”

徐望桥没有想到,在徐府内都会被人催稿,顿时头皮发麻,只好尴尬地发出笑声:“呵呵……快了快了……我这就去赶稿。”

徐望桥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后院回到前院,有了徐宝湖和乳娘的打岔,徐望桥内心上空厚重的阴霾总算是被驱散了些许,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

既然事情已经注定,那就只能用尽手段,想办法给徐府谋一个最好的结局。

徐正行那边已经在努力,徐望桥深感自己也不能闲着,可想来想去,他能动用的武器只有一杆笔。

徐望桥握着笔,垂眸细思——他能做些什么呢?

论文,他在朝堂上没有一官半职,说不上一句话,论武,他也没办法刺杀皇帝和李天人。

“怪不得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怪不得班超要投笔从戎。”徐望桥苦恼地揉了揉头发,对自己的无力懊恼不已。

就在徐望桥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之时,笔架上,一支笔掉了下来,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声响打断了徐望桥的懊恼,给他的灵台带来一缕清明。

他好似突然之间就悟到了什么,眼神逐渐从昏暗变得明亮,他伸出手,一把握住那支笔。

那是他最常用的一支笔,平日里,他就是拿着这支笔写下了一篇又一篇脍炙人口的故事。

“我何须自怨自艾,文人亦可勇,笔墨用作兵。”徐望桥盯着那支笔,眼神逐渐变得坚毅,“鲁迅弃医从文,谁又能说他的笔墨无用呢?”

徐望桥牢牢握着那支笔,过了许久,他转动手腕,在纸上写下“舆论”二字。

如今他在帝京也算得上颇有名气,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高官重臣,或多或少都看过他笔下的故事,这是他的资本,这种资本虽然看不见,却能发挥出意料之外的效果。

而忘忧楼,就会是舆论发酵的最佳场地!

徐望桥一边思索,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慢慢的,一个以徐正行破案为蓝本的故事在他脑海内逐渐成型。

看着笔下那一团团的墨迹,徐望桥的心也逐渐定了下来,他这边用口口相传的故事把徐正行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抬高,徐正行那边再染病辞官,双管齐下,一定能从皇帝手里将徐府数十口人的性命全部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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