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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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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行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皇帝也是“格外开恩”,免了他的早朝,同时还派出了太医上门医治。

对大臣们而言,君皇如此关照,那简直是无上荣光,可徐府父子二人心如明镜,这不过是皇帝对徐正行的一次摸底,徐正行知道了帝王的秘密,皇帝不可能会轻易放过,故而对这一次施恩如临大敌。

徐府内的仆人各个都面露喜色,对皇帝的关照与有荣焉,就连院内的花枝也修剪地比往常整齐不少,各处门窗更是擦拭得纤尘不染。

徐望桥则在脑内不断地推演着这场探病的细节,生怕有一处错漏,让太医看出了端倪。

但这些显然早已被徐正行预测到,他混迹官场多年,对这种事情早有防备,故而不是装病,而是真病。只是徐望桥关心则乱,整日里惴惴不安。

这样的境况下,徐望桥自然没有心力去教遇山读书写字,而遇山也像从徐府消失了一般,整日里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订好的日子很快来到,除了卧床不起的徐正行和神秘的赵路,徐府大大小小一群人,连同遇山都静候在大门处等待。

积山街上忽然出现一辆马车,马车的顶部垂坠着明黄色的绸缎,前后各有四名护卫,各个面容端正,手持长刀不怒自威。

马车的最前方有一支仪仗队开路,一共六人,两人敲鼓、两人敲锣、两人执孔雀氅,好不威风。

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引来无数路人驻足观望,徐望桥遥遥望着这支队伍,事到临头,他反倒没有之前那么不安了。

他的脑海忽而之间变得极清明,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皇帝心里怎么想,但至少在表面上要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不能让功臣横死,这是皇位对他的限制。

皇帝派出这样一支队伍来到徐府,虽说是向天下人表现他体恤臣子的美好品德,但也在无意中帮了徐望桥一个忙——散播徐正行重病的消息。

还有什么比一个生命垂危的断案青天更能引起百姓的共情呢,恰好他的《忠奸传》已经创作完成,在这个时机,以徐正行为原型的故事必然能传播开来,而且会比他想象中更顺利。

先前的种种担忧尽数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智珠在握的满足感,这种前后的反差过于强烈,若不是太医近在眼前,徐望桥简直要笑出声来。

马车在徐府前停下,从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

一人发须皆白,乃是太医院的张太医,张太医医术出众,他的到来在徐望桥的意料之中,但引起徐望桥注意的,却是跟在张太医身后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高大,面白无须,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虽说他穿着低调提着药箱跟在张太医身后,但仍然气质出众,极为不俗。

男子淡淡扫了徐府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徐望桥身上。

徐望桥不经意间与男子对视,一股刻骨的寒意骤然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警觉地尖叫起来。

这种感觉,比当初徐望桥偶遇一条蝮蛇向他攻击时的感觉还要强烈,这是生命受到威胁时身体发出的警告!

他绝对不是太医身边的人,他是谁?为什么会跟着太医来到徐府?

徐望桥的脑袋急速运转,能在此时出现在此地,必然是皇宫中的人无疑,难道是皇帝等不及了,想先将他爹灭口?

不对,不对,如果要灭口,不会选在现在,至少在近期,徐府是安全的,那他为什么会展现出如此之强的敌意?或者说,是杀意。

徐望桥的脑海中飞速过着每一个和徐府有恩怨牵扯的人的名字,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任何一个名字能和眼前的人对上号。

“徐公子,徐公子?”张太医一连叫了几声,才将徐望桥从这种深度思考中呼唤回神。

“徐公子,带老夫去看看徐大人吧。”

徐望桥匆匆收了思绪,引着太医往徐正行的房间走,而那男子就那样不疾不徐地跟在太医身后。

徐望桥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禁冷汗岑岑,在将张太医带到徐正行的房间后,男子也跟了进去。

在男子迈入房间的一瞬,徐望桥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神秘的存在。

那个人在几个月前来到天盛国,成为皇帝的座上宾。

李天人!

若说徐府得罪最狠的无疑是李天人,他用童男童女炼丹的事被徐正行查出,虽说这口锅最后被扣到了无辜的于公公身上,但他与徐府的梁子无疑是结下了。

帝京这些日子风平浪静,而皇帝的丹药又不可能中断,所以,在徐府的介入下,李天人只能舍近求远,费尽心力用其他的手段掳掠稚童。

徐望桥双手紧紧扣着门扉,他的冷汗开始不停地往下流,胸中愤怒和担忧两股情绪纠缠在一起,他既愤怒这个罪魁祸首能够安然无恙,也愤怒于李天人如此旁若无人地来到徐府,但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一种深深的忧虑。

房间内,如今只有徐正行、张太医、李天人三人,如果李天人要做些什么……徐望桥痛苦地闭上了眼。

李天人炼丹之道虽说妖邪无比,但确实让皇帝返老还春,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段,就算李天人偷偷做了什么手脚,恐怕他也发现不了。

不行,不管怎么说,不能让爹一个人呆在房间内。

徐望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遇山说:“你掐我一把,要用力,有多大力用多大力。”

遇山虽然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徐望桥语气认真,他还是照做了。

强烈的痛感让徐望桥清醒了不少,同时,他的眼眶中也出现了生理性的泪水,徐望桥酝酿了片刻情绪,装作慌张地推开了门。

“爹……爹……”

徐望桥哭得如泣如诉,几乎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哭了出来,他踉跄地扑到徐正行的床边,又泪眼汪汪地扶着张太医的手臂,“张伯伯,你一定要救救爹,求您了……”

说罢,徐望桥吸了吸鼻子,喉间不住地发出哽咽的声音,他的嘴角不断地抽动,俨然一副竭力忍泪的模样。

“徐公子,张太医正在为令尊治病,请到屋外等候。”李天人的语气暗含警告。

徐望桥控制住内心的不适感,他不去看李天人,只是双眼含泪地望着张太医。

徐望桥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足以称之为一大杀器,当这脸上挂着泪痕,他又用一种恳求、可怜、无助、悲伤的眼睛凝望着你时,没有人能够不生出怜爱之心。

张太医医者仁心,更是见不得这样的眼泪,他犹豫了片刻,对李天人道:“这孩子一片孝心,就留他在这儿吧,不会影响到老夫的。”

徐望桥见李天人还想开口阻拦,忙赶在李天人之前开口:“谢谢张伯伯,望桥绝对不会打扰到您诊脉,不管怎样……不管爹的病怎样,您都我徐府的大恩人,望桥一定将您的恩情牢记在心。”

张太医一脸慈爱地拍了拍徐望桥的头:“好孩子,别哭了,老夫一定尽力。”

见目的达成,徐望桥见好就收,规规矩矩地呆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李天人见两人越过他直接把事情定了,虽然心中不悦,但此刻他的身份只是张太医的随从,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徐望桥安然留了下来。

徐望桥来这么一招,无非是想让李天人处在自己的眼皮子的底下,防止他暗中对徐正行动什么手脚,这样一来,徐望桥也能放心很多。

张太医诊得很仔细,望闻问切一样不落,不仅要来徐正行最近吃的药方,连徐正行每顿饭吃的是什么、吃了多少都问得仔仔细细,徐正行也一一答来。

诊断完毕后,张太医眉头紧锁。

“张伯伯,我爹他……”

“唉……”张太医长长地叹了口气,望向徐望桥的眼神满是怜惜,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话要怎么说出口。

“张伯伯,你有话尽管说,望桥受得住。”

张太医又叹气,最终还是选择直言:“老夫医术浅陋,只能想办法延长令尊的寿命……”

徐望桥闻言,如同一面大鼓在耳边擂响,顿时眼冒金星,颓然倒地。

怎么会这样?难道爹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可这病不是爹主动选择染上的吗,怎么会到如今这个田地呢?还是说,爹为了徐府上下的安危考虑,早就存了谋死之心?那些待风波过后就能治好的话只是为了安抚他?

见徐望桥失魂落魄,张太医终究还是没忍住,道:“徐公子不要急,传闻山中有奇药能治百病,若徐大人命不该绝……”

李天人低声喝道:“张太医!”

张太医浑身一抖,登时收住了话头。

而这一番没有说完的话,却成了徐望桥的希望,他抬起头,眼眶里蓄着真心实意的泪水,再不像之前那般是装出来的。

山中奇药……徐望桥一颗心砰砰跳动,再度恢复了活力。

张太医提到的奇药难道是纯阳果?徐望桥记得赵路也说过,这纯阳果能治百病。当时,他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留了一枚交给他爹,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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